第86章 痛在心上
程洛鴻一行人到了很晚才回來，帶了一身的酒味，跌跌撞撞的跑到秦鳳翎的房間裏，笑嘻嘻的道：“公主，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沒有珠寶，所以我今天去酒館買了一個給你，你看看好不好看？”他的臉色微紅，說話的聲音卻如平常一般，使秦鳳翎在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喝醉。
他手中拿著一根很漂亮的金銀做的釵子，雖是用銀子做的，樣式也很普通，但是陪著秦鳳翎，卻很是合適，襯托出女子出塵的溫柔氣質。
秦鳳翎從他手中接過釵子：“多謝了，長這麽大，這是我收到過的為數不多的禮物中最讓我喜歡的禮物。”
方小嵐在這個時候從門前經過，看著秦鳳翎房間裏醉的迷迷糊糊的程洛鴻與桌上的釵子，眼眶裏有淚誰閃爍。
程將軍，我這麽喜歡你，你為什麽連看我一眼都不肯呢？
難道我們這幾年的朝夕相處，情分之深還比不上一個久別重逢的公主嗎？
她在心裏默默的喊著。
夕陽西下的是偶，大軍再次出發，猶豫程洛鴻迷迷糊糊的睡著，沒有人照顧，秦昊翔把這個活計分給了方小嵐，這讓她喜不自勝，在後麵的馬車裏忙換了手腳，一會兒去打熱水為程洛鴻擦臉，一會兒怕他醒來的時候餓了，於是連忙去準備糕點瓜果，一會兒用梳子梳著自己的青絲，特意帶了秦鳳翎賞賜給自己的白玉鑲金鐲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等著程洛鴻醒來，笑容很是甜蜜。
她心裏是害怕的，怕程洛鴻醒來發現對麵做著的是自己，心情不好，再次衝自己大喊大叫，怕自己的苦心經營到時候變的什麽都不是，這樣下著，手裏的拳頭也我的更緊公主殿下，對不起你了。
索幸程洛鴻醒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不良反應，用帕子擦了臉，吃了兩塊方小嵐為自己預備的糕點，這讓她喜不自勝。
“多謝你了，這麽多年來還是往不了我最喜歡吃的便是雲片糕，想起來我們初次相見的時候，我們偷偷跑去廚房，你為我做的也正是這雲片糕呢。”
方小嵐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哪裏的話呢，要不是當初將軍心善，救了我，我到現在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程洛鴻道：“說的是什麽話，我早就想著要給你找一門好的夫家，可惜昭國這幾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總是有漠北和慕國這兩個大國虎視眈眈，太子殿下一個人的力量啊是不夠的，總是想著要複國，要讓昭國流落在外的黎明百姓有個家，如以前一樣，你也是昭國的子民，自然是希望也有個安定的家的，應該可以理解，隻是這樣啊一來，便苦了你了。”
方小嵐的心思卻停留在程洛鴻剛剛說的‘給自己找一門好的夫家’這幾個字眼上，看了一眼正在一如既往的眉飛色舞的程洛鴻，女子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你很難描述這種感覺，自己心愛的人在你麵前告訴你他要給你找一門
好的夫家，你該歡喜還是憂愁。
方小嵐心裏猶豫著，想了很久，終於打算將自己心裏的話兒告訴程洛鴻，她要一字一句的告訴程洛鴻：“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話兒剛到嘴邊，卻聽見前麵有人再喊：“程將軍，不好了，前麵出現了塌方，太子殿下請您過去看一看。”
程洛鴻擦了擦手上的糕點渣滓，想方小嵐微微一笑，跳下了馬車。
此時正是晨曦，天邊出現了朝升的太陽，火紅的雲霞布滿天邊，藍天白雲裏有幾隻黃鶯發出悅耳的聲音從頭頂盤旋飛過，還好到了邊境之處，雖然前方出現了塌方，一行人的心情卻沒有因此便大黯淡。
秦昊翔的眸子閃著清晨的霧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穿著的袍子在青青草地旁指揮者士兵們怎樣做，怎樣盡快的把石頭從自己的身邊移開，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威儀，此時的他，已經初現皇者風姿。
方才程洛鴻的話，讓方小嵐的心裏一陣唏噓，仿佛有什麽東西落空了似的，想抓又抓不住，然而心裏卻還是的，他們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好好的說過話了呢？似乎從昭國開始征兵，太子殿下打算複國開始，她拿起麵前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容貌，還好，鏡子裏的女子笑麵如花，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秦鳳翎彼時正坐在馬車裏挑逗著程洛鴻送給自己的貓兒，想著再過幾天要上前線打仗，帶隻貓兒上前線一定不好，正尋思著要把貓兒送給誰好，就聽見侍女的聲音，侍女道：“公主殿下，前麵出現了塌方，太子殿下請您過去看一看。”
大堆大堆的石頭堆積在前方，已經在道路上啊化成一個斜坡，昭國軍隊的馬車根本過不去，在路中間卡著，有兵士已經在主動清理，秦鳳翎看著，怕是要在這裏等上半晌了。
倒是程洛鴻剛剛酒醒，手中拿著一碟糕點過來，一邊往嘴裏塞著一邊和太子說這話，兩人不時的大聲交談著，看樣子很是興奮。
秦昊翔道：“過了這個塌方，再走三十公裏，就可以與在邊疆的前朝舊部接壤了，努力了這麽久，終於知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果然是守的雲開見月明。”
一旁的人聽了這話，俱是用帕子掩著麵笑了笑，秦昊翔不用其他的詞語，反而偏偏用了此句，一旁的程洛鴻聽了得意洋洋的閃過，眉目間神采奕奕：“太子殿下，你方才的詩詞的用法似乎不妥呢，不用將士饑餐胡虜肉，餓時渴飲匈奴血這樣壯誌豪情的詩詞，怎麽偏偏用了這個？難不成戎馬半生，現在想成家了，於是說出來這頂胡話？”
秦鳳翎聽到他這麽說，一時沒忍住，嘴角撲哧的笑出聲來：“我說太子殿下，守得雲開見月明著句詩詞用在這裏合適嗎？”
秦昊翔看著兩人，嘴角嘟起了嘴巴，暗暗的埋汰了兩人一眼，心裏卻是高興的。看著前麵堆積的石頭一點一點的挪開，露出石頭下麵堆積的叢叢鮮
草，多日一來積鬱的不快的感情煙消雲散。
天空中白雲朵朵，在碧綠的天上飄著，大石頭很快被清理了出來，開辟出一條道路，一行人加快了步伐，果然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便到達了邊疆，與昭國的舊部接壤，湊齊了三十萬大軍。
“今晚就出發。”
坐在廳內，秦鳳翎毫無表情的麵對程洛鴻，如今的陣勢讓他們一分歇息的時間都沒有，抓住多一分的時間，就等於抓住多一分成功複國的機會。
程洛鴻抬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秦鳳翎，心中忽然一陣酸澀的感覺，他覺得記憶變得模糊起來，在記憶裏那個成天笑吟吟的女孩子漸漸消失不見，轉而取代的，是麵前這個從來不會把心聲流露出來的女子。
“好。”他低下頭，握住佩劍，多年前的場景曆曆在目，他多想能和她坐下來傾談往事，他多希望再次的遇見不是現在這副模樣，他多麽希望，他現在能做的，不止是聽從和行動。
秦鳳翎起身，走到窗前，抬頭仰望窗帷外浩瀚的天際，不禁搖搖頭，如今戰火連天，就連象征著好天氣的星際都不知所蹤，看來這注定是一場勞心費力的戰鬥。
“你去籌備一下，我想休息一會兒。”秦鳳翎坐在桌前，沏好的**茶都因為時間過去，而變得冰涼起來，即使這樣卻也不影響她想喝的心情。
看著程洛鴻走出去她給自己倒上一杯水，抿一口，淡淡的香味，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一番。
如今要去的地方，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困難等著她去麵對，她也不知道再次有這樣閑情享受**茶，是多長時間之後了。
閑庭走回屋內，坐在床頭，脫下裹腳靠在床頭，哼唱著小曲，有一出沒一出的看著窗口因為戰火而紛飛的鳥兒，“哎……”
這一聲歎息，仿佛歎盡了年華，歎盡了苦楚，歎盡了思念。
閉上眼睛，耳邊縈繞著大自然的聲音，不知不覺，秦鳳翎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夢中她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淡淡的笑容縈繞在她身邊的每一個角落，她忍不住揚起嘴角，輕輕地喚上一句，“程洛鴻”，秦鳳翎伸出手，卻發現根本什麽都抓不到，頓時心裏一片失落。
“鳳翎，鳳翎。”
朦朧中，她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睛，床榻前站著一臉慌張的程洛鴻，她趕緊起身：“何事如此緊張？”
程洛鴻躬身，“馬匹已準備好，何時啟程，隻等一句話。”
她看向窗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這麽久，看來這段日子，的確是累的夠嗆，她起身走到窗口，看著天上的星際，勉強分辨出時辰：“就我們兩個人走，午時小橋頭見。”
程洛鴻抬頭，有些詫異，本以為這次的出行是要帶領大部分的人，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決定親自前往，而且隻有兩個人：“怕是不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