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棄妃

番外二十六

傻王棄妃 番外二十六

“不要弄死它!”妍妍著急道,欲去搶白狐。

玄墨看著妍妍急切的眼眸,不由自主鬆了手,給了白狐一道嚴厲的眼光,冷冷道:“若再敢傷她,本王不介意用你的皮毛祭奠她的傷口!”

白狐嗚咽聲不斷,委屈無比,到了妍妍懷中,白狐依然委屈,把小腦袋埋進自己的尾巴內。

“天色不早,我帶你們下去休息!”滄月公主禮貌道。忍住去看她母後的心,盡到地主之誼。

天色黑壓壓逼近,開來要有一場狂風暴雨,滄月公主安頓好他們,快步離去,這一路都是跑,她再也壓製不住她內心的喜悅,她要去看看她的母後。

衝進去,隻看到太子李臉色微微泛白,手腕上一道血痕。她的母後臉上不再那麽黑得嚇人,有很大的起色。

“皇兄,母後怎麽樣?”滄月公主問道。

“毒解了,真不愧是鬼醫,擁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太子李佩服道。

“如今是熬藥和喂血。每日一點至親之血,不日就可痊愈。”高太醫說道,他如今感覺,能見到鬼醫一麵,都是他此生的福氣。所鬼醫聽到太子李誇他,他一定會說‘被一群廢物誇張,你認為很榮幸?’鬼醫就是這般冷酷,從不將誰放在眼裏。

白狐委屈地窩在妍妍懷中,妍妍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撫摸白狐的毛發,溫聲道:“別怕,別怕,我在這。”

她學著玄墨的話,那句話,烙在她心裏,如蜜糖一般甜美。掃盡她這一路的哀傷和絕望,卻再次燃起她的夢,甜美的夢。父王,是不是也該放手一搏?幸福不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嗎?你對抗的是炎毒,而我,要對抗的是世俗的觀點,對抗他心中的那條溝壑。父王,你能理解妍妍,對嗎?母妃,你也支持妍妍,對嗎?外公常說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要理會世俗的看法,我是不是就不該顧及太多?

妍妍在心裏不斷說著,白狐突然從她懷中跑了出去。妍妍立馬站起來,去追逐,白狐的速度很快,妍妍飛身追逐,那些伺候妍妍的宮女大驚,立馬追出去。

天空中的烏雲黑壓壓,一道道冷風逼近,吹亂初秋枯黃的樹葉。

“白狐,白狐……”妍妍落在一個院落內,喊著。

一個十三左右歲的少年拿著利劍,對準妍妍,嚴肅問道:“你是誰?”

妍妍緊蹙眉頭,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少年,想起了兩個月前,也有這樣的一個美麗的少年,這般抓了她,害她的玄墨差點喪命。

“我來找白狐的,請讓開!”妍妍冷聲道。

少年細細看著眼前的女孩,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孩,突然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伸手過去,說道:“長大後,你做我的妻子!”

妍妍緊蹙眉頭,不理會,繞過他的利劍,走向假山後,看到那團白色的小東西,縮在裏麵。

“你是那個宮的?我立馬讓我父王將你賜給我。”

“你是誰?哪家的孩子?這麽討厭!”妍妍大怒道。

少年一怔,臉僵了僵,她比他還小,居然說他是孩子?第一次有人衝他大吼,他不由地笑了,說道:“嘿嘿……我是皇太孫,叫我李權。”

“我不認識你,走開,別擋我的道。”妍妍鑽進假山,伸手去拿白狐,可是怎麽也碰不到白狐。

“我幫你!”少年說著,扔下手中的劍,一頭鑽進去,一把抓起白狐脖子上的毛,像拎一隻小狗一樣,拎了出來。

妍妍伸手抱住白狐,輕輕拍掉白狐身上的灰塵,溫柔道:“白狐別怕,別怕。”

“白狐?這不是給皇奶奶的藥引子嗎?”李權稚嫩的臉上寫滿疑惑,問道。

妍妍沒有理會李權,而是轉身就走。

“快下雨了,你是哪個宮的?我送你過去!”李權不依不饒追上去,笑著問道。

一個太監拿著一把雨傘追了上去,而此刻,玄墨聽到妍妍跑出去,他早已出去尋找。在雷雨交加的宮中,他的高大偉岸的身影穿梭在雨中,雨水打在他俊美的容顏,沿著他的輪廓,緩緩低落。

突然看到遠處,那粉色的身影,抱住白狐,身邊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為妍妍撐著傘,還不斷說著什麽,神情和動作那麽誇張,妍妍突然大笑,笑得很開懷。玄墨的眼神微微黯然,手微微一縮,靜靜站在原地,薄唇掛起一抹苦笑,自我諷刺般的笑意,緩緩轉身。他們之間的溝壑,豈止一點?他們,就是兩個不同世間的人。

他的腳步突然如有千金重,冰冷的秋雨,澆滅了他的一切,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場可笑的鬧劇之中,命運這般捉弄他。冰冷的秋雨敲打在他的身上,卻渾然不覺,似乎,他的靈魂已經在這一刻消散,滿目蒼涼和絕望。他這是在做什麽?為什麽還在不斷靠近她?為什麽逃不出她的包圍?為什麽自掘墳墓?那原本高大偉岸的身軀,這一刻,卻如秋日的殘葉,凋零,飄落在這場無情的暴風雨中,將他所有的知覺統統席卷,粉碎,那般無情摧毀他心中最後的火苗。

李權依然大笑道:“之後,我抓起那隻小狗的尾巴,小狗立馬掉頭狠狠咬了我的手腕,看,這裏還有一道疤……”

李權興高采烈說著,突然看到妍妍停住腳步,那明媚美麗的眼眸微微泛起一道水霧,看著前方那落寞的背影,淹沒在風雨中。他身上那股濃濃的哀傷,讓人一眼就心疼。

妍妍衝出雨傘外,跑向玄墨,可是玄墨的眼神,似乎已經看不到什麽,什麽也聽不到,他停住腳步,依舊矗立在雨中,高大偉岸,如一座孤獨的山峰。卻像失去了靈魂的美麗軀殼,一動不動。那雙俊眸空洞,站在他麵前,依稀可以聽到他體內的絕望在叫囂,他的靈魂被各種枷鎖束縛捆綁著,他再也無力掙脫,這一刻,他放棄了掙脫,微微攥緊的

拳頭慢慢垂下,那般無奈和無助。他的內心一片荒涼,再無生機,那無邊的黑暗黑壓壓席卷,將他的世界淹沒,那震耳欲聾的雷聲也打不破他內心的那片沉寂。

李權看著那個身影,宛如看到了天神墜落人間,落寞,卻不缺失那傲立與天地的霸者氣質和傲世獨立的姿態,那般銷魂撩人的背影,卻陷入無底的哀愁之中。這個人,單單一個背影,都如此震懾人心。

“玄墨……”妍妍大聲喊他的名字,玄墨的神情依舊,隻是看著前方,太多的思緒在他心裏不斷飛過,太多艱難的決定,殘酷的事實,給他的心加上枷鎖。他的聲音突然暗啞低沉,那般絕望,痛說:“該回去了!”

該回去了,他該回去繼續做他的怡親王,做那個瀟灑的玄墨,做那個一心尋找紅顏知己的玄墨,做那個還帶著這個夢的玄墨,原來,不是他誤導了她,而是,他原本就沒有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他,沒有堅持住最初的決定,他每次見到她,他總是會忘記,會忘記他曾經愛過的人是這個人的母親,會忘記,他狠下心收她做了幹女兒,盡管她不同意。會忘記,他的愛,不該是這樣的情,會忘記,她,是段妍妍!會忘記,他們之間,不是一個階段的人,她需要的是單純的快樂,就像剛才那個少年那般。

他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到那個年少無知,無憂無慮的他。他不可能成為那個站在妍妍身邊,讓妍妍喜笑顏開的人。該回去了,她回去做她無憂無慮的郡主,他做他的王爺。各自回去自己的生活。可是,他還能回去嗎?繼續做他的王爺,做他追尋紅顏知己的夢?不,他回不去了,他的心,他感覺不到,他再也回不去。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千裏之外的世間裏,沒人能看透他的心情,更看不透那雙變幻莫測的眼眸,他的眸光迸碎,也無人察覺。

妍妍放下白狐,抱住玄墨,這樣的玄墨讓她的心好疼,這一次,她聽不到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似乎他的胸膛變得空蕩蕩的,一片死寂。什麽都沒有,那悅耳的心跳聲,她聽不到,她的心揪在一起,疼得她無法呼吸,狠狠抱緊玄墨,她的淚,再次流下,似乎,她生下來,淚就是為他而留。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玄墨的絕望和悲傷,她好希望他能為她展顏,多希望他的心,為她而活。白狐似乎也感覺到了玄墨那絕望,發出一聲嗚咽聲,蹲在玄墨腳邊。

玄墨微微低頭,嘴角那苦澀的笑容更濃,輕輕拍拍妍妍的背,輕聲道:“該回去了!走吧!”

李權看不懂眼前這是什麽樣的情感,隻怕世間,能理解的,也寥寥無幾,更何況是他。

妍妍的淚滾落在雨裏,她哭泣,不單單是因為玄墨的絕望,還有她那份不被認可和理解的情,沒有人會相信她,她由一開始的懵懵懂懂,到寒冰陣的生死與共,到玉佩碎時的心痛欲絕,到後來的成全,可是,她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他知道,她那顆小小的心,裝著多麽美好的夢,那個夢,隻屬於他和她。她多希望他能理解她的心,不要被外表的年齡蒙蔽他的雙眼。

妍妍腳尖一點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如一隻美麗的蝴蝶展翅般美麗,一隻手撐在玄墨的肩上,那堅實的臂膀,如鐵塊般強忍有力。她見過無數次晟王和安琪的接吻,似乎那是表達愛意的方式。她小小的紅唇含住玄墨冰冷的薄唇,柔軟溫潤的感覺,如一道閃電,兩個人猛然瞪大眼睛,那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突然,在沉悶的雨中,兩顆心,如一曲歌曲,在瘋狂跳動,歡快而有有力的節奏,似乎這樣的心跳聲就要跳出體外。在雷雨交加的天空下,再無其他,隻有一個如精靈般美麗的女孩懸在空中,那俊美的男子站在原地。她吻了他,她的小心髒飛快跳躍著,如千隻小鹿在心中狂奔。

那原本一片死寂的胸膛突然被那強有力而又歡快的心跳取代,那柔軟濕潤的感覺,依舊敷在他的唇上,卻融化了他冰封的容顏。讓他內心中那無盡的陰霾退去,露出那蔚藍的天空,似乎就這樣一個吻,他看到了她的心,那小小的心跳聲,似乎在宣告他住在她的心裏。似乎在宣布她的情,宣誓她的癡戀。他的世界就在此刻大地回春,一片生機盎然,那嫩綠的青草慢慢破土而出,無數花朵慢慢綻放在這明媚的世界。他的瞳孔微微下垂,眼眸變得柔和。

李權張張嘴,雨傘瞬間落下,吃驚望著雨中模糊不清的身影和舉動,這個女孩也太大膽了?居然主動親一個男子。

玄墨輕輕將妍妍拉了下去,掩藏自己內心那道喜悅感覺,他的心,飛快跳動著,似乎那個吻還停留在唇邊,那濕熱的感覺,就烙在那裏。他的唇不自覺微微揚起,不由他控製的淺笑。

妍妍的小臉立馬紅了,蹲下去一把抱起白狐就跑,可是她不知道方向,隻知道逃離這個尷尬的場麵。

“左邊!”玄墨見她走錯方向,說道。

妍妍立馬轉回來,那般驚慌失措,腳步加快。

玄墨的玉指不露痕跡,在唇邊輕輕一按,似乎在探究,剛才的一切,是否隻是一個錯覺或者幻覺。答案是肯定的,單單一個吻,居然掃盡了他心中的一切枷鎖和不快。他不知道這是錯,還是對,是繼續放任自流,還是早早掐斷這樣的情感。

回到他們休息的宮殿,滄月公主一身淡淡的紫色,站在長廊上,看到兩個人神色各異,一前一後回來,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看到玄墨的神情,嘴角邊那個淺淺的笑,她微微一怔,許久,才回過神,心中莫名的堵得慌。

“郡主,王爺,這宮牆之內也不及宮外安全,還請二位萬事都要小心。”滄月公主含笑道,她身邊的侍女早已下去準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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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西廂情緣的鮮花,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