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

第一三九回 團聚

白雲仙子哼一聲道:“我一把老骨頭跟著你們幹什麽?跟著你好讓你氣死麽?”

夏如月委屈道:“師父。”

白雲仙子摸了她秀發,柔聲道:“月兒,師父老了,師父該教你的也都教了。你自己勤加練習,你好自為之吧。師父要回去了。你若還想得著師父,有空去瞧我。”說完閃身出去了。

當夏如月回過神來,白雲仙子早已去得遠了。夏如月更加委屈,扶在方榮肩上哭起來。

方榮忙輕撫她後背道:“不要哭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哭什麽。你再哭,可要被你花姐姐,於姐姐笑話了。”

花語婕道:“誰有空笑話她。走吧。”

方榮忙小心推開夏如月在前麵帶路。

夏如月止了淚,到花語婕麵前道:“花姐姐,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誰生你的氣了。方哥哥可護著你呢,我敢生你的氣麽?”

於婷忙道:“好啦,花妹,你也不要為難月兒了,月兒,你花姐姐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我們來的路上,她還誇你了呢。”

夏如月暗喜,可是還是不放心,道:“花姐姐,你誇我什麽了?”

於婷笑道:“當然是誇你美若天仙了,誇你對方哥哥好啊。”

夏如月羞道:“才沒有呢,我長得最醜了,怪不得方哥哥不喜歡我呢。師父曾經說過,別人瞧見我,便會喜歡我的,我也知道啦,可是……那日,方哥哥瞧我的眼神,便如瞧個木頭一般。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麽,原來兩位姐姐才是真正的天仙。”

花語婕笑道:“你還真會說話,誰都被你誇了。害我想對你生氣都生不起來了。”

夏如月忙道:“我不會說話,我說的全是真心話。”

四人走了不遠,忽聽得一女子哭泣的聲音。正感奇怪,忽又聽得一聲音道:“方榮在此,我們為掌門報仇。”接著閃出十一人來,正是崆峒派弟子。然後峨嵋雙姝、武當派弟子也走了出來。而那哭泣之人卻是宋惠。

方榮忙跪下拜道:“弟子方榮拜見貽風掌門。”

貽風道:“方少俠何雖此禮,快快請起。”

方榮忙站了起來。崆峒派那人提劍刺了上來道:“拿命來。”

方榮正要上前,夏如月攔在了前麵道:“無恥之徒,我早想教訓你啦。”說完劍一指,劍尖已抵在那人喉嚨。

那人大驚,想不到她如此厲害,臉脹得通紅,道:“還不快快動手,老子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夏如月嬌哼一聲往那人胸前刺去。

眾人都叫道:“住手!”可是夏如月劍術太快,已是不及,隻見那人擺了個姿勢定在那裏了。眾人也被這一幕驚得定住了。

方榮首先回過神來,笑道:“月兒,你什麽時候也學了我這一招啊。”

於婷、花語婕是瞧得見這邊變故的,花語婕也拍手笑道:“這招可真是好玩。”

崆峒派忙都要衝上來拚命,夏如月又一劍往那人刺去,那人馬上往後飛去。崆峒派之人忙接住了。卻見那人根本一點傷也沒有,人也好好的。

一人當心道:“屠師兄,你怎麽樣了?我幫你殺了這妖女。”

那人忙攔住道:“不用了,她畢竟是白雲仙子弟子,你我都非她對手。我也沒事,剛才我隻是被她點了穴而已。”

崆峒派之人暗暗心驚,想不到她劍法又快又準,且力道剛剛夠,真是厲害之極,更是最後那一刺,連人也飛了出去了,劍竟是未刺入體內。

夏如月收劍道:“憑你這種本事也想找方哥哥報仇麽?真是不自量力。”

花語婕笑道:“世上總有那麽些無賴之徒,我們有什麽辦法?”

貽風道:“方榮,你有什麽打算麽?”

方榮忙道:“是。弟子確實身有要事。”

貽風道:“我曾經也與劍王談到一些關於你的事。你有什麽需要武當的地方,隻需告訴我一聲便成了。”

方榮大喜,又跪下道:“弟子多謝掌門了。”

貽風露出慈祥的笑容,道:“你怎麽動不動便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不用這麽客氣了。”

方榮忙站起道:“是。”

宋惠忽然拉了貽風手臂道:“掌門伯伯,你是方榮太師父,那惠兒豈不是方榮師姑?掌門伯伯,方榮他總是對我這個師姑不敬,你幫我處罰他。他總是欺負惠兒。”

貽風歎口氣道:“以前鑄成大錯,我已將方榮逐出武當,貧道與他無長幼之分了,你們年輕人之事,貧道可管不了了。”

宋惠臉上一紅,明白掌門是知道自己喜歡方榮之事的,不然也不會說出最後一句話來,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被逐出師門也不例外。”

方榮對貽風是成分敬畏與感激的,雖對宋惠恨得牙癢癢的,但還是道:“宋師姑,晚輩有什麽對不起宋師姑的地方,還請宋師姑瞧在掌門份上不再計較了吧。”

宋惠被他左一句宋師姑右一句宋師姑叫得也羞紅了臉,道:“以後你對我好點便成啦。不要像在武林盛會那般見我如見了仇人一般便成啦。”

方榮暗哼一聲,道:“是。”

花語婕氣道:“宋惠,你真不要臉。”

宋惠被她一說,淚奪眶而出,道:“方哥哥喜歡你,你當然不知道我的心情啦。你為何總與我作對呀?”

花語婕哼一聲不再理她。宋惠扒在楊羽肩上哭泣起來。

貽風道:“方榮,你還是走吧。”

方榮無奈之極,自然是巴不得離開的,忙道:“是。”忙往前走去。剛走得沒了貽風等人身影,前麵走來五人,正是司馬兄妹、王湄與無血雙豔。

對方瞧見了對方,司馬飛燕馬上跑上前來撲入方榮懷中哭起來,而王湄則上前拉了於婷之手道別來之情。

方榮忙安慰道:“燕兒,不要哭了,你們怎麽來了?”

司馬飛燕這才止了淚道:“燕兒知道方哥哥一定會去武林大會的,本來燕兒是要來幫方哥哥的,可是爺爺生氣了不讓燕兒來,燕兒怎麽大哭大鬧也是沒用,這次爺爺是真的對燕兒生氣啦,後來聽回來的探子說方哥哥沒事啦,燕兒馬不停蹄地趕來啦。原來方哥哥真的沒事,燕兒太高興啦。”

方榮笑道:“我哪用燕兒幫忙,我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他們便跑。”

燕兒悲道:“燕兒知道如果燕兒去了,一定會連累方哥哥的,可是燕兒寧願死了也要在方哥哥身邊。”

方榮忙道:“胡說八道。”

花語婕笑道:“燕兒,你眼裏怎麽隻有方哥哥呀?我們可也在呢。”

司馬飛燕臉上一紅,離開了方榮上前拉了花語婕的手道:“花姐姐,燕兒也想你呀,也想於姐姐。”

花語婕摸著司馬飛燕之臉道:“誰信呢,讓我掏出燕兒的心瞧瞧,裏麵除了方哥哥可還裝著花姐姐與於姐姐。”說完伸手便往司馬飛燕胸前抓去。

司馬飛燕忙讓開道:“花姐姐真壞,欺負燕兒。”頓了頓又道:“花姐姐,你們要去哪呀?”

方榮道:“蕭伯伯在京城有房子的,我們正要去他家。”

司馬飛燕道:“我也要去。”

花語婕瞧了一眼無血雙豔,道:“司馬哥哥,你們去了隻怕不好。”

司馬行空忙道:“是,我們來此隻是想瞧見你們平安無事而已。既然沒事,我便安心了。那我們回去了。”

於婷笑道:“湄兒,你也跟著你司馬哥哥走吧。”

王湄嘟了嘴道:“為什麽要趕我們走嘛?”

於婷道:“你聽話便是啦。乖。”

司馬行空道:“湄兒,方大哥、你花姐姐、於姐姐雖然接受我們,可是別人不一定接受我們,我們跟著去,隻怕連累方大哥他們。我們走吧。”

王湄明白過來,道:“明白啦。”

司馬飛燕卻一直緊緊抓著方榮之手,這時終於道:“哥,你與嫂子走吧。”

花語婕開玩笑道:“看來是趕不走燕兒了,沒辦法,燕兒隻有跟著我們了。”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要再趕燕兒走,燕兒寧願死了。”

方榮道:“說什麽傻話。二弟,那我們走了。”

司馬行空點點頭,帶了王湄與無血雙豔離去。

司馬飛燕這時才問道:“方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呀?”

夏如月忙道:“妹妹,我叫夏如月。”

司馬飛燕是猜到一些的,笑道:“夏姐姐,我叫司馬飛燕。你與方哥哥他們一般叫我燕兒便成啦。夏姐姐,說說你與方哥哥是如何認識的吧。”

夏如月臉上一紅,想到那晚情形,羞得雙手掩麵鑽入方榮懷中,更覺不對,忙又鑽入於婷懷中,再也不敢抬頭見人了。

花語婕多少知道一些,又見夏如月模樣,這時也胡思亂想起來,驚道:“夏妹妹,難道……難道你與方哥哥早已……早已行了……行了夫妻之禮了麽?”

夏如月一驚,忙抬了頭不住搖頭道:“沒有沒有。”

方榮也羞紅了臉道:“花妹,你可真會想。”

花語婕甚是尷尬,忙哼一聲別過臉去。

司馬飛燕覺甚是蹊蹺,道:“夏姐姐,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呀。”

方榮罵道:“有什麽好說的,走路要緊。再不走官兵便追上來了。”

司馬飛燕哼一聲道:“不敢說,你們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之人發生了。瞧我不告訴爹娘。”

方榮急道:“你說什麽?”

司馬飛燕嚇得忙鑽入方榮懷中,道:“方哥哥,我說錯話了,你不是趕燕兒走,不要,不要。”

方榮心中隻怕被東方妍雪聽到誤會而生氣傷心,見司馬飛燕嚇成這樣,心下一軟,柔聲道:“燕兒,我與你夏姐姐什麽也沒發生,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啊。”說著扶著她往前走去。

司馬飛燕見他心軟了下來,輕輕道:“其實你們發生了什麽又有什麽關係呢?”

方榮推開她道:“好了燕兒,不要再亂說了。”

司馬飛燕隻得跑到於婷身旁道:“不亂說就不亂說。反正你做了什麽自己知道便成啦。”

方榮無奈,在於婷、花語婕麵前實在不敢生氣,隻得不再說話,一會五人來到刀王住處,花語婕道:“方哥哥,義父可有給你鑰匙?”

方榮笑道:“沒有。”

花語婕啐道:“義父瘋瘋顛顛也就罷了,你也跟著他一般瘋瘋顛顛麽?還笑?”

方榮忙止了笑正色道:“因為蕭伯伯把鑰匙丟了。所以我們隻有跳進去。”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你是不是騙我的哦。”

正說間,裏麵一女子聲音道:“方榮,還不快進來麽?我等你很久了。”

眾女一聽,全都惱羞成怒,花語婕怒哼一聲方榮,首先拔劍躍了進去。

方榮暗驚,說話的是周世音,知道這些女子都誤會了,隻怕花語婕與周世音動起手來,忙跟著躍了進去。一瞧,花語婕定定地呆在了那裏,方榮這才想起周世音與百花仙子長得極像,於婷等人進來時,於婷也嚇了一跳。

花語婕回過神來,道:“師父,我馬上跟你回去。”

方榮忙道:“你們都誤會了。”

周世音道:“方榮,她們是誰?”

朱瑩瞧著叫花子一般的方榮,再瞧著於婷等人,大喜道:“於姐姐、花姐姐、司馬姐姐,你們怎麽也來啦?”

方榮忙介紹了各人認識。花語婕奇道:“周前輩,你跟我師父長得真像,我可真的認錯人啦。”

朱瑩拉了方榮道:“方哥哥,你快去洗了換身衣服吧。”

方榮這才想起自己又髒又臭,臉上一紅,道:“我一時高興,忘了,我馬上去洗。”說完跑到後堂去了。

於婷道:“瑩兒,你方哥哥將你接出來啦?”

朱瑩點點頭道:“嗯。我是再也不能回宮啦,皇帝哥哥會殺了我的。”

夏如月對官府之人恨之入骨,更何況是昏君的親妹妹公主,哼一聲道:“你方哥哥對你可真是好呀。”

朱瑩不知她為何對自己這種態度,道:“夏姐姐,我哪裏惹你生氣了麽?”

司馬飛燕護著朱瑩道:“夏姐姐,你認識方哥哥最後,你要聽我們的話。先來為大,你懂不懂。”

於婷忙勸道:“好啦,不要吵啦。等你們方哥哥出來可生氣了。月兒,我知道你為何生瑩兒之氣,可是與她無關呀。”

夏如月被兩個比自己還小之人欺負,道:“司馬飛燕,我知道你們司馬家與官府是串通一氣、同流合汙的,你以為我便怕了你們麽?”

司馬飛燕委屈道:“夏姐姐,你不要這麽罵我,我與我家沒關係啦。便跟瑩兒與她哥哥沒關係了一樣。你也不要生我們的氣了好不好?”而朱瑩早已流下淚來。

金金與玉玉拉著朱瑩之手道:“姐姐姐姐,你怎麽哭啦?”

夏如月剛才也是一時激憤,自己也覺太過分了,自己確實要與她們融洽才能,而不是與她們鬧翻,而且她們都打起一片了,自己孤軍奮戰,吃虧的是自己,忙道:“瑩兒,燕兒,對不起,因為我爹爹被朝廷害死啦,所以我一見官府之人便生氣。”

花語婕早想問這問題了,道:“夏妹妹,你爹爹叫什麽?”

夏如月道:“我爹爹叫夏自明。花姐姐,令尊是叫花連思麽?”

花語婕大喜,道:“夏妹妹,你當真是我兒時玩伴?”

夏如月也高興地點點頭,道:“嗯,花姐姐,我便是小時候整天哭哭啼啼的月兒呀。”兩人都高興地拉著對方的手不肯放開。然後夏如月傷心道:“可是……我們的爹爹、娘親、家人都被害死了。”

花語婕也被感,兩人又同時流下淚來。周世音忙起身道:“我去幫你們做些菜。”

朱瑩退到周世音身後才道:“花姐姐、夏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皇帝哥哥昏庸,我也知道,可是這些我都不知道,你們不要怪我好不好?”

花語婕道:“瑩兒,你亂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怪過你了?”

夏如月知道一定是自己剛才嚇到她了,忙道:“瑩兒,我也沒有怪你。”

於婷道:“花妹、月兒,現在我們不要說這事了好麽?現在我們要高興才對。”

花語婕忙笑道:“是,我們應該高興才對。”

於婷道:“花妹,你說方弟變了模樣,現在他成什麽樣子了呀?”

花語婕笑道:“等下你不就知道了麽?總之呢,於姐你瞧了,一定會舍不得再離開他了的。”

於婷嗔道:“你跟誰學的不三不四的話的。”說完作勢去打花語婕。

花語婕忙避開道:“我以後不敢啦。姐姐饒命。”

司馬飛燕道:“花姐姐一定是跟方哥哥學的,花姐姐整日裏與方哥哥在一起,不學壞才怪呢。”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好啊,燕兒,你敢罵你方哥哥是壞人。瞧我不告訴他去。”

司馬飛燕笑道:“我才不怕呢。瞧花姐姐敢不敢方哥哥說。這麽羞人的話,花姐姐敢說麽?”

其實在裏麵沐浴更衣的方榮將她們的話句句聽在耳裏,這時才換完衣服出來,到得門口,輕咳一聲道:“你們瞧瞧我是誰。”

眾女這才靜了下來,齊往方榮瞧去。眾女一時也是瞧著呆了。隻見方榮一根白長帶結了個發髻,一件白白的長衫套在他身上,與之白淨的臉爭相輝映,更顯得他挺拔俊朗。

方榮瞧著她們模樣,本來直起的腰板馬上鬆了下來,低了頭道:“我以前瞧見李逍遙前輩這般打扮很好看,所以我學了他也這般打扮,想不到畫虎不成反類犬。我馬上去換了回來。”

朱瑩首先道:“方哥哥不用啦,這次是你最好看的一次。”

花語婕也回過神來,道:“想不到方哥哥也有好看的時候。更想不到方哥哥還能說個典故出來。”

周世音笑道:“花姑娘可真會說笑,你們要是以前認為方榮不好看,你們會喜歡上他麽?”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他這種人誰喜歡他了。”瞧了瞧癡癡地司馬飛燕等人,又道:“大概隻有燕兒、瑩兒喜歡了。”

於婷道:“方弟,花妹說你臉變了模樣,想不到是真的。若非花妹親口告訴,任人打死我也是不信的,世上竟有這等事,我知可以用人皮換臉,可是自然變了一張臉,可真是第一次聽說。”

方榮道:“大概是乾坤寶典的緣故,其實我才不願呢,這樣爹娘、雪兒便不認得我了。”

夏如月奇道:“方哥哥,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麽?”

方榮笑道:“那是當然,以前我可比現在英俊瀟灑多了。”眾女都是呸地一聲。

方榮將頭一揚,道:“不然你們豈會喜歡我?”

眾女本要反駁,但反駁似乎不妥,都羞得低下頭。朱瑩道:“方哥哥,無論你什麽模樣,瑩兒都是喜歡你的。瑩兒都不會離開方哥哥的。”

周世音佯怒道:“你們說話也不羞人,可不要教壞我的金金與玉玉。”眾女更羞,都不再說話。周世音又道:“方榮,瞧你們如此談笑風生,看來是沒事了?是誰幫你找到真正的叛徒了?”

方榮忙道:“是劍王李逍遙叔叔。”

周世音道:“那可真是奇怪了,怎麽他反而知道?他既早知道了,為何不早說了出來?”

方榮道:“李叔叔說他也是受人之托。不過他不肯說,我猜可能是霍去霸前輩。他在宮中,應該知道很多事。霍去霸前輩明裏非抓我不可,其實他心裏還是處處幫著我的。”

周世音道:“可能吧,這些人我可一個也不了解。我也是推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