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回、蛇潭

峨眉嶺的崖石下，郝在雙掌齊發，按住兩頭大水牛的前額。

也許是他練功太過投入，十指已經捏碎兩頭牛的頭骨。但兩頭牛還是勉力站立，卻沒力氣掙紮。若不是郝在指間留下的鮮血，它們仿佛是兩頭石牛。

旁邊已經倒斃十餘頭水牛和健馬，這已經是附近找到的最後兩頭水牛。

郝在忽然收回手掌，兩頭牛搖晃間倒地。旁邊的黑衣人看著死牛，不敢走近。

郝在收功完畢，眼睛一睜，紅光畢現，他吼道：“我不會再拿你們練功，怕什麽？！”

黑衣人趕緊過來搬開兩頭死牛。

郝在已經不能再用黑衣人協助練功，他已經進入萬獸功中間階段。萬獸功極其霸道，他現在隻須柱香功夫就能吸幹淨一頭牛的內力，用這個速度吸取黑衣人的內力，必然導致他們死亡。

他已經無法再持續練功。他等著黑衣人搬開死牛，說道：“哪裏還有野物？！”

黑衣人哭喪著臉說道：“除了老鼠、小魚，大的活物實在不多了，公子你也是知道的。”

前幾天郝在四處遊蕩，確實也沒找到太多野物。

黑衣人又指著山南說道：“我們聽本地說，那邊山腳是毒蛇冬眠之處。冬天會聚集大量毒蛇，小的們功夫不夠，無法抓這些蛇兒。”

郝在眼光閃動，說道：“好，我自己去。”

黑衣人連連彎腰點頭，說道：“公子要多加小心，據說那裏地形複雜，危險萬分。”

郝在哈哈笑道：“不怕，以我現在修為，還怕什麽複雜地形！”他用赤紅的眼珠盯住黑衣人，說道：“你帶我去。”

黑衣人渾身發抖，卻不敢抗命，隻得帶他去峨眉嶺南側那個神秘的地方。

***

已經是冬末，雪結成了冰，二人一路下坡。前麵是一片亂石林，石林上和石林之間的空地上居然樹木稀少，均覆有數寸的雪，或者是薄冰。

這裏地勢比汾河穀似乎還要低。石頭圍成大約一個方圓裏許的圈，圈外長滿樹木，雖然沒了枝葉，也與別處無異。

來到石叢外，一股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雖是冬季，也足可令人嘔吐。

黑衣人停下腳步，不敢再前進。

郝在站在一塊巨石上，感到腳下似乎有輕微的蠕動。這種感覺十分微弱，幾乎會讓人以為是錯覺。

黑衣人戰戰兢兢跟來，郝在問道：“怎麽將蛇引出來？”

黑衣人茫然搖頭。

郝在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說道：“麻煩你幫我引出來！”

黑衣人大驚，被郝在抓住，一掌按在中脘穴上！

他還想掙紮，內力卻如流水般，自中脘穴泄出。郝在渾身舒服，說道：“安心去吧，我會厚待你的家人。”

黑衣人頃刻力竭而亡。郝在將他衣服撕成條，捆住他的雙手，將他重重拋落石林空地上。

屍首砸落地麵，居然砸出一個深凹的坑！原來這裏麵的泥土竟然是軟的，還有黝黑的泥水濺出。

郝在方才發覺此處的冰層似乎比別的地方薄些許。

忽然，屍首旁邊的泥土開始蠕動！象蛆蟲一樣蠕動，漸漸猛烈。泥土中首先破出一個小洞，又一個小洞！

一條手腕粗的蛇頭彈出來，猛撲向屍首！

幾條蛇咬住屍首，緊緊不放。地麵的蠕動更加猛烈，一定是更多的蛇聞到屍首的肉味，爬上地麵。

郝在露出滿意的笑容，扯動布繩，屍首帶著幾條大蛇落在巨石上！

毒蛇立刻嗅到活人的氣息，放開屍首，倏倏撲來。

郝在撒開折扇，隨手拍去，毒蛇頓時暈厥。他抓住蛇七寸，運功吸氣。片刻功夫便吸食完這些毒蛇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