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回、大黑山的秋天

大黑山的秋天來臨時，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樹葉飄落。

就象楊秀的臉，一天比一天憔悴。

她原本豐潤的臉龐，青春的色彩一點一滴消失。她吃不下飯，阿美無論如何勸解，她也吃不下飯。

她把自己與王之渙的來往，對王之渙的思念，盡數傾訴。

阿美隻能靜靜地聽，陪著她歎息。

阿美說道：“他一定會回來看你的。他現在不能回來而已，一定是遇到什麽事情纏身。”

楊秀每當聽到阿美的勸解，眼睛裏就會閃出一絲希望之光。

但很快就消失，她總是喃喃說道：“我已經是肮髒的身子，被三個男人占有過。沒有人再會需要我……”

她轉身麵對寂寥的大黑山，歎息之後依然是歎息。

阿美也隻有一起陪她歎息。兩個女人都顯得如此無助。

阿美也時常想起王昌齡，卻不知道王昌齡溜到哪裏去了。她自己的相思都沒辦法找人傾訴。

就在她們互相歎息，坐在行將枯敗的樹林旁發呆時，卻聽見風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楊秀姑娘不要歎息，之渙一定會回來的！”

樹林裏忽然多了一個人，阿美驚呼道：“昌齡大哥？！”

王昌齡點點頭，走近二女，伸手扶助楊秀，說道：“其實這些日子，我都在大黑山。我很清楚之渙，他一定不會忘記楊姑娘的。”

楊秀紅著眼睛說道：“之渙也曾提起過你。昌齡大哥，我真的很難受……”

王昌齡的眼睛也有些紅潤，卻不好再揭楊秀的痛苦之處。

三人一是沉默。

楊秀忍不住說道：“他走的時候被二宮主擊成重傷，也不知道好了沒有，嗚嗚……”

王昌齡輕聲說道：“楊姑娘別擔心，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能等到之渙回來，對嗎？”

楊秀點頭，擦幹眼淚。

王昌齡和阿美都鬆了一口氣。

楊秀看出王昌齡找阿美有事商談，便說道：“我去幫你們把風。”她碎步走到林子外麵數十步處。

***

現在，林子邊隻剩下王昌齡和阿美兩個人。

王昌齡說道：“蘭蓮花她們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阿美點頭，說道：“難道你就是為了這事，才記得找我？”

她輕輕扭到腰肢，象個在情人麵前撒嬌的小女孩。

王昌齡尷尬地笑道：“阿美姑娘，……我是在說正經事。”

阿美嗔道：“難道我就是在說不正經的事情了？！”

王昌齡頓了片刻，說道：“你……你怎麽沒有上山，陪你的義父？”

阿美說道：“他一直在閉關修煉，所以我也無法上去見他呀。”

王昌齡低下頭，他本想通過阿美了解洪雲，被阿美三兩句話一擋，也無法再追問下去。

就在這時，楊秀在那邊用力咳嗽起來。王昌齡急忙跳入樹林。

阿美跑過去，楊秀指著山下小徑，說道：“你看，紫二回來了！”

紫二這段時間一直陪在安老板身邊，安祿山身邊一刻也離不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