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回、強大的對手

秋天離開瓜州之前，已經離開了大黑山。

秋天之後的冬季，寒冷肅殺。飄落的第一場雪，將大黑山上上下下覆蓋起來。黑色的泥土完全被白雪覆蓋。

懸崖下的凹處，王昌齡瑟縮在崖石上，心情蕭索不已。

是的，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遠比自己想象中還強大的對手，王昌齡到了崩潰的邊沿。

值得欣慰的事情是，楊秀在他鼓勵下，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王昌齡決定暫時離開大黑山，隻有離開洪雲和安祿山的監視，才能恢複自己的信心。

就在第一場雪飄落的時候，飛鷹宮西征的人馬返回大黑山。他們從西邊飛上主峰。

楊秀從崖石上呼喊道：“阿美她們回來了！”

***

主峰上，石頭宮殿早就被冰雪覆蓋。

洪雲一身紅衣，站在宮殿三樓的陽台上。三位宮主落在他麵前。

洪雲麵容冷峻，他緩緩說道：“戈壁老姆下落何處？”

三人一陣沉默，蘭蓮花說道：“屬下擊潰土冥堡之後，她離開了那裏。”

洪雲看看三人，說道：“看來戈壁老姆的功力也有很大長進。沒有擊敗她，我也不能責怪你們。”

蘭蓮花說道：“我們有負宮主和安老板的期望。”

洪雲揮手說道：“我另有安排，你們下去吧。”

白姬花卻留下來，說道：“宮主，這是一把特殊的劍。”她從腰間摘下黑劍，交給洪雲。

洪雲結果黑劍，他的眼睛卻落在白姬花身上。他當然看出白姬花不再是一個女孩子，而是一個女人。

然後，他才抽出黑劍，不禁一愣。

如此純淨的黑，黑得沒有一絲光亮，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他握住劍柄，稍微運功，黑劍煥發赤紅的光亮。

白姬花說道：“屬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柄劍和明月刀一樣，具有神奇的功效。”

洪雲收功，劍上的光亮倏然消失。他讚許地點頭，說道：“也好，數次出征，也算有所收獲。”

他卻把劍推入鞘中，還給白姬花。

白姬花遲疑地說道：“宮主不是需要這柄劍嗎？”

洪雲說道：“這柄劍確實是神奇的寶物，但於我無益。”

他在剛才一試之下，已經知道黑劍是他從未見識過的特殊材質鑄造。

白姬花猶豫片刻，說道：“這柄劍的主人，憑借黑劍，也與王之渙一樣，多次神奇地逃脫飛鷹宮的狙擊。”

“我已經是魔身，無法再窺視這把劍的秘密。”洪雲說道：“安老板也是半魔之身，也不可能掌握這把劍。”

白姬花似乎明白了什麽，卻又似乎更加糊塗。她茫然地看著洪雲。

洪雲說道：“你是近魔之身，如果修煉得當，也許能掌握其中的秘密。”

白姬花茫然地點頭。

洪雲說道：“這需要你自己體悟才行。”

***

黑夜裏，寒星布滿天空，晶瑩而璀璨。

就象楊秀的大眼睛一樣。

她獨自坐在木屋前，臨崖眺望天空，一邊習練王昌齡傳授的功法。

她的背後卻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楊秀姐，我回來陪你了。”

卻是阿美，居然又下來過夜。

楊秀驚喜地抓住她的手，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眼中流下兩行淚水。

阿美替她擦去淚水，楊秀悄聲說道：“昌齡大哥還在下麵，等你呢。”

阿美臉上一紅，說道：“他怎麽還在這裏。”眼鏡卻朝懸崖下麵張望。

楊秀要喊王昌齡，阿美卻拉住她，說道：“明天再說吧，他也睡了。”

二人走進木棚。

崖石下麵，王昌齡當然知道阿美回來。又聽見她們的話語聲漸低，走進木棚。他的心情陡然鬆弛下來，連日來的緊張鬱悶一掃而空。

他是不是愛上阿美？王昌齡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他稍感輕鬆之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說道：“嗬嗬，還沒休息。”

紅衣人再次飄到崖壁上。

他說道：“看來你愛上了阿美，嗬嗬。隻要你加入飛鷹宮，我會立刻成全你。”

王昌齡沒有說話，剛才有的一點好心情也沒有了。

紅衣人說道：“或者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可以讓楊秀脫離飛鷹宮，給她自由。”

王昌齡忽然發現自己閉上眼睛時，腦海裏並沒有紅衣人的影子。這說明他不是元神來訪，而是洪雲親身來到。

王昌齡睜開眼睛，果然看見洪雲飄在半空，還取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洪雲說道：“隻要你將這枚戒指放入水明堡的功法大陣的陣眼裏，我就放楊秀離開飛鷹宮。”

王昌齡凝視那枚戒指，亮晶晶，是鑽石戒指。

他問道：“為什麽不讓你的手下去做這件事情？”

洪雲點頭，說道：“這不是一次輕鬆的任務，可能有生命危險。你可以拒絕這個交換條件，而我也未必有繼續保留你的必要。”

這顯然是一個艱難的任務。

王昌齡沉默地閉上眼睛，洪雲也沒有馬上追問他。

但他的元神卻進入了王昌齡的腦海，說道：“你和楊秀都得馬上死去，而且我也不會對你的兩個兄弟留情。我會立刻出手誅殺王之渙和高適。”

王昌齡說道：“即使做了這件事，你遲早還是會殺我們。”

洪雲說道：“但我起碼不會為難李翠翠、楊秀。”

王昌齡還能說什麽？他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隻能點頭，答應洪雲的條件：“好，我答應你，將這枚戒指放在水明莊功法大陣裏。”

洪雲笑道：“我會讓楊秀保持好心情，直到你帶她平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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