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回、最後的會麵2
她的眼睛發花,因為忽然來到的幸福。她緊緊抱住王之渙,帶他走向木棚。
木棚在風雪裏,成為一個溫暖的窩。雖然並不能完全阻隔冷風,卻因為裏麵一盆依然冒著火星的炭火,而顯得那麽溫暖。
這是楊秀整個冬天可以賴以取暖的火,就像她心底埋藏著對王之渙的記憶一樣。
現在,她可以扒開炭火,讓這盤火旺旺地燒起來!
她的衣服被雪水溶濕,她嘮叨道:“我要換件衣服,這樣太失禮了,太失禮了。”
她在牆角脫下衣服,緩緩擦幹淨身子。
她的身子消瘦了很多,卻依然傲立誘人,讓王之渙呼吸漸漸急促。
她完全沒有回避王之渙的眼睛,甚至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意。一個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吸引他的目光,是每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候。
她多麽希望王之渙能撲過來,將她壓倒在木板**。
但王之渙卻在床邊坐著,雖然呼吸急促,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看著她。
在溫暖的木屋裏,楊秀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坐回王之渙身邊,依偎在他的懷抱裏。
她輕聲說道:“王大哥,我不怪你。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這就足夠了。”
王之渙忽然明白她的失落,她一定以為是因為被安祿山和甘平睡過,他才沒將她按倒在**……
王之渙卻不能告訴,洪雲隨時盯住他們兩人,他不願意自己像一條交尾的狗一樣,被洪雲欣賞。
他輕聲說道:“秀秀,我沒有責怪你。隻是我太累,太累……”
楊秀倒進他的懷裏,拉著他的手,讓他摟住自己,就像一個孩子渴望大人的嗬護。王之渙輕輕抱住她,她的身體雖然消瘦了許多,卻依然讓他怦然心動。
讓他渴望著,將她剝幹淨,將她壓倒在**,緊緊壓住她的雙峰,並試圖將它們壓垮,用力地壓垮。
但他克製住了這股衝動,因為羞恥有時候比更有力量。他決不讓洪雲笑話自己,在黑暗中欣賞他的失控。
所以他隻是摟住楊秀的腰,卻不敢觸摸她的**之處。
楊秀喃喃說道:“這裏,象不象我們初次相遇時的地方?”她這麽問王之渙,因為多少個日夜,她獨自在這裏躺下時,都這麽幻想,安慰自己度過艱難的日子。
王之渙點頭,吻她的耳垂,聞到她的體香。他咽下口水,說道:“是的,我也不會忘記那個木棚。我們初次相遇的荒山,下著大雪……”
楊秀說道:“我們還能回到那個地方嗎?我真的想回去,帶上弟弟,和你一起永遠住在那個木棚裏。”
王之渙點頭說道:“會的,我們一定會回到那個地方,我也希望永遠住在那裏,沒有其他人騷擾我們。隻有風雪,隻有你和楊朗。”
他說這些的時候,卻感到胸前濕潤。楊秀閉上眼睛,淚水不停地淌落。她默默地哭泣,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懷裏哭泣。
她說道:“王大哥,我隻希望你陪我一晚上,他們不會打擾我們的,我已經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廢人。”
王之渙點頭說道:“我不會離開的,今晚就是陪你,什麽也不想。等我辦完一些事情後,再回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到那座大山裏去,好嗎?”
楊秀點頭,長長地鬆了口氣,她靠在王之渙懷裏漸漸睡去。王之渙靠在牆上,這一晚沒有鬆開過手,一直抱緊她,抱緊自己夢係魂牽的女人……
***
直到淩晨,楊秀也沒有醒來。她睡得很香、很深,也許她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
王之渙替她蓋好棉被,跳出木棚。一線微亮舔破東方的迷蒙,營州城也還在山坳下酣眠。
他飛下大黑山,在離開營州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情。
雖然他不是安祿山的對手,卻還是可以幹掉甘平。他要幹掉甘平,幹掉這個欺負過楊秀的男人。
上一次因為安祿山救護,行刺甘平失手。這一次,甘平難道還會那麽好運氣?!
營州城靜悄悄,人們都還在熟睡中,營州城也在雪被之下熟睡。
王之渙落在大街上,他展開靈識,看到甘平已經在後院裏練功。一把大刀舞得風生水起。
自從安祿山做了營州都督,甘平權勢日盛,成為安祿山手底下最得力的將軍,開始為安祿山掌管最精銳的隊伍。
他從河北道各方降者中,替安祿山選拔二千精壯之士,稱作曳羅河,深得安祿山歡心。
安祿山沒有看錯甘平,甘平成為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將領。
甘平是個有節製的人,好色卻堅持習練,貪功卻不好權,這樣的人正是安祿山最喜歡的人。
他的一套刀法快操練完畢,汗水濕透武衣。他一邊擦汗,忽然皺起眉頭。
院子裏似乎有一股殺氣,他一邊擦汗,沒有放下大刀。
所以當一道流暢的刀光劃來時,他還能及時躲開。就是這麽瞬間的躲閃,讓他逃離了死亡。
幾乎在刀光飛來的同時,一記飄飛的青掌飛向刀光起處!
甘平真是好運氣,這一次又是誰救護他?
院牆外飛起一條灰衣影子和一把泉水般明亮的彎刀,幾乎是不顧一切地撲向甘平。
另一側,青掌來處,也跳出一個人影,連環掌光拍出,全力擊殺灰衣人!
灰衣人終於為自己的憤怒和急切付出代價,他原本可以躲避掌光,卻因為要冒險刺殺甘平,被青掌擊中後背。
甘平早就跳到院子另一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