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八回、水明莊之戰5
蘭蓮花聽見洪雲下達再次攻擊水明莊的命令。
雖然她看不見洪雲，卻立刻集合眾煞。被老姆打散的大飛鷹陣再次集結起來。
她和白姬花、阿美、五侍衛及眾煞一道，向水明莊再次發動猛烈攻擊！
水明莊上，已經換成原來的寶石能量源。王昌齡補充到梅花石柱陣上，由何仙姑啟動水明陣，一道青光迎擊飛鷹陣的紫色異質能量光！
雖然處於劣勢，但飛鷹宮也無法攻破水明陣！
水澤上還掀起一條水龍，騰空而起，飛擊大飛鷹陣！
蘭蓮花隻得向洪雲稟報：“無法擊潰水明莊！”
***
洪雲雖然也占優勢，同樣無法擊敗四人的輪番進攻。
他一咬牙，旋轉的身軀又劈出第三種掌光！
厚土掌！
黃色的掌光與先前的紅、紫二掌配合，翻飛寒空中。更加難以防範，分三處把守，無論王之渙出現在哪個方向上，都有最近距離的一道掌光隨時攻擊！
這顯然使得四人更加沒有機會供給洪雲。
而洪雲雖然可以發出供給，卻已經無法像剛才一樣，逼得王之渙四人喘息不過來了。
洪雲知道難以取勝，嚎叫道：“哈哈，看你們逃得多倉皇，哈哈！有膽就停下來力拚！”
王之渙有心氣他，笑嘻嘻地說道：“老賊，看你能支撐多久！”
洪雲得意地笑道：“我已練成魔身，功力強勁不斷，哈哈！看你們能撐多久！”
四人雖然一起嘲笑，心內卻不得不相信洪雲的話。老姆、郝在雖然練成半魔之身，卻已經有力竭之兆。
而黃洋雖然妖功練得更加成熟，卻威力有限。
隻有王之渙，雖然進入夢境的程度並不算深，才達到內景功第九重，但內景功是道家仙功。此時已經元神出竅、進入夢境，隻要加以時日，就可以達到身、魂同體，也就是接近成仙的境地。
所以他的功力綿長不竭，幾乎可與紅雲相比。
但是，如果缺乏了老姆、郝在兩個攻擊力相助，也無法抵禦洪雲的五行魔掌的追殺！
而且水明莊能否頂住飛鷹陣的持續攻擊，也是個問題。
如此搏殺下去，隻怕飛鷹宮的勝算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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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蕭，水澤寒！
接近黃昏，天色如血般殷紅的晚霞，映紅整個水澤。仿佛是洪雲紅色的鬥風映紅了整個天空一般！
飛鷹宮的魔影在兩層天界裏飛舞，一邊攻擊水明莊，一邊供給王之渙四人。
他們還能撐多久呢？！
如果此役敗落，整個江湖將落入飛鷹宮的魔掌。
王之渙勉力奮戰，對局勢也了然在心。他唯有抱定決心，與洪雲轉旋下去，伺機挽救戰局。
雖然機會十分渺茫！
就在這時，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洪雲，你雖然天資聰慧，卻修煉魔功，為害江湖，也為害到大唐江山！我也不能放過你！”
這個聲音就是冥冥中指點王之渙習練五行龍珠陣的人！
眾人回頭四顧，不見人影。卻有一杆烏亮的大劍呼嘯飛來！
這杆大劍寬有三寸，長三尺有餘，散發一股微茫的銀色光輝，飛向洪雲！
洪雲旋轉的身軀又飛出第四片掌花——
金光掌！
這是他的金係魔功的掌法，金黃色的飛掌急速拍向大劍，企圖擊退它的攻勢！
但他顯然並不自信，很快又拍出第五記掌光——
青木掌！
二掌前後雙擊！足見洪雲是多麽重視這杆大劍！
因為他認出這杆平淡無奇的大劍，是江湖第一大俠陳子昂的佩劍。雖然他從未見識過，也未與陳子昂交過手，但洪雲早就知道陳子昂的內景功已經達到化境！
王之渙看見這杆大劍，也認出這是師傅背負的大劍，恍然間確認幾次暗中指導他練功的人就是陳子昂！
他驚喜地叫道：“師傅！”
大劍一舉擊碎金光掌！
金光四散，空中發出絲絲的暴鳴聲！
青木掌也擊向大劍，同樣被擊碎，青光四射！二掌根本來不及被洪雲補充掌力，就被大劍擊碎！
大劍的攻勢也減緩，立刻調頭飛轉。
霞光中，一個灰衣人已經躍身跳入夢境之中。正是陳子昂！大劍已然飛回他的手中。
他雙手穩穩地接下大劍，寒風翻飛起他軟綿而陳舊的衣裳！他就象一個普通的人，靜靜地站立在天空中。
洪雲旋轉繼續加速，再次拍出金光掌、青木掌，攻向陳子昂。
陳子昂根本未移動腳步，揮劍斬去，擊碎二掌！
洪雲狂笑道：“哈哈，好！江湖上的好手都來了，也不枉我洪雲來此一遭！”
他已經知道無法取勝。
單隻陳子昂一人，他隻是攻擊力上稍勝一籌。何況還有四個幫手！
陳子昂靜靜地說道：“你隻有放棄魔功，不再與安祿山勾結，才是出路。”
洪雲仰天大笑，雖然他與安祿山狼狽為奸，互相牽製，但對外卻是目標基本一致。他不可能放棄與安祿山的結盟。
洪雲吼道：“待我練到魔功第二重天，你們誰也無法逃脫！”
他也不等五人應答，已經跳出夢境！
五人尾隨他跳出夢境，預防他攻擊水明莊。但洪雲已經命令蘭蓮花拉起飛鷹陣眾煞，疾速飛離水澤。
酣戰整整一天的水澤，終於平靜下來。
三個沉沒的小島，已經淹沒水下，沒有絲毫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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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過後，黑夜更顯出難得的安寧。
飛鷹宮確實已經離開水澤，向北撤離。
黃洋陪同老姆遊走水明莊中。大戰過來的斷牆殘瓦，依稀讓她回到五十年前，與黃洋恩愛有加的日子。
她枯槁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而她身旁的黃洋，五十年來容貌變化極小，甚至皮膚變得女人般細嫩。
這樣一對情侶五十年後走在一起，沒有一句話。但內心的翻滾又有誰知道呢？
老姆停在一處斷牆旁，發出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說道：“你看，我象不象那棵柳樹？”
這棵柳樹已經被攔腰折斷，隻剩下半截樹樁。而旁邊的另一棵柳樹，則還是完好無傷，隻是冬季裏脫光了柳葉，來年還會返青。
老姆是將這兩棵柳樹比作他們二人。黃洋怎麽會不明白她是感懷五十年下來，二人之間的差異。
黃洋無言以對，他含糊地說道：“這……五十年，沒有白費，終於擊退洪雲老魔頭……”
他沒有挽老姆手臂的意思，老姆也沒有不悅。能夠擊退洪雲，她已經十分滿足。
她的老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絲毫柔情，因為飛鷹宮還沒有被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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