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來就是這樣

11 終成眷屬

橋頭飯店披紅戴花,歡樂的曲子一支接著一支。

九點整,穿著漂亮婚紗美若天仙的蕭紫玉,挽著西裝革履神采奕奕的李勃然,在大隊送親隊伍的陪伴下,沿著二號路向橋頭飯店走去。

行駛的車輛自動靠邊,行色匆匆的行人自願讓道,連樹上的小鳥也都停止了啾唱。五彩花屑一路飛揚,歡樂的笑語一直相隨,大家真心祝福這對經過幾多坎坷才走向結婚禮堂的人兒。

太陽還沒落山,鬧洞房的人們就陸續地往李家聚來。洪清華樂顛顛地指派閨女和二兒媳,源源不斷地把瓜果茶水往這屋那屋送,企圖堵住摩拳擦掌要收拾新娘子的小夥子們的嘴。然而,今天的物質賄賂一點也沒生效,小夥子們一邊吃喝一邊嚷嚷不折騰夠了那個讓李科等待七八年的人絕不收場。來勢洶洶,摩拳擦掌好不怕人!幸虧洪清華有先見之明,沒等鬧洞房的人來就讓李香澤把蕭紫玉領到了鄰居家藏了起來。

小夥子們一等二等,隻看見新郎不見新娘子,立即知道李家人做了動作,於是,大家圍住李勃然逼供。

洪清華夫婦在客廳裏陪著張必的父母閑話。美朵快三個月了,一逗就笑會哄人了。此刻,汪建文抱著美朵,李浩然逗著。李香澤在沙發一邊膩著張必。

忽然,有兩個小夥子走出了新房,大步向防盜門走去。洪清華以為他們等得不耐煩了自動回家了,就假裝留客。“別忙著走啊,再呆一會兒吧。”

小夥子頭也不回地答:“我們去賣點東西。”砰地關上了門。

洪清華有點納悶,但沒深想,接著和未來的親家嘮。

突然,防盜門被拉開,蕭紫玉像個嫌犯似的被倆小夥子架了進來。

李家四口人呼啦一下迎了上去,有的動嘴有的動手攔阻著抓住蕭紫玉的小夥子。

兩個小夥子就是不鬆手,一個說:“洪姨你快放開,讓俺們痛快地鬧。你們把新娘子藏起來的賬我們就不算了。”

一個對著李香澤嚷嚷。“你這孩子咋這麽不懂規矩呢,結婚哪有不讓鬧洞房的?你閃不閃開,再不讓開我可動粗了。”

蕭紫玉掙脫不了小夥子的控製,又慌又急中她直叫媽。

洪清華慌忙改變勸說方式,軟語柔言地跟小夥子商量,“好孩子,你們想吃啥麻溜地說,洪姨一律滿足。今兒就饒了紫玉吧好不好?”

小夥子不上當。“不好。鬧新房鬧新房,不讓鬧就不是新房了。”

“想讓我們饒了她門兒都沒有。去年我結婚,李浩然差點沒把我們兩口子整死,這一劍之仇我能不報麽?”

李香澤馬上抗議。“有沒有搞錯,今天是我大哥結婚哪?”

“我不管,弟債哥還。誰讓他是李浩然的哥哥呢。”

蕭紫玉急了,使勁去掰小夥子的手。結果,人家的手沒掰開,倒把自己的手擼得通紅。

洪清華一見受不了,焦急地央求兩個小夥子,說得好不感人。李久成和李浩然也極力請求,可是這倆小夥子犯了牛勁,說啥也不好使。

汪建文看著看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立刻扯開嗓子,她聲音高八度地喊:“李浩然,你還不快點把大嫂拽到對門兒去呀?”穿透力很強的女高音蓋住了所有聲音,也驚動了新房裏的人,關著的門砰地開了,衝出來四五個小夥子,上來不容分說便把蕭紫玉“搶”進了新房,嘩啦鎖上了門。

洪清華焦急地追上去,拍著新房的門大喊:“孩子們,你們鬧歸鬧,可不許胡來呀。”

小夥子們七嘴八舌地嚷嚷著整治蕭紫玉,沒一個人理洪清華的。

張必的媽媽過去把洪清華拉回沙發邊。“別擔心,不會有事。”

洪清華搖下頭,呆呆地看著新房的門,傾聽門裏邊的吵嚷聲。

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的汪建文,一邊磕著瓜籽,一邊沉靜地看著洪清華在沙發上發呆,心又得意又生氣。

“對了,他們怎麽知道紫玉在對門兒的?”洪清華突然明白過勁兒來,盯著女兒質問。“你沒露底吧?”

李香澤馬上叫屈,“當然沒有。”

“能不能是孔偉說露了嘴,他可在這兒呢?”李浩然說。

“不會。大嫂在他家隻有孫姨一人知道。”李香澤忽然瞅見汪建文有點得意的臉立即問道:“二嫂你沒說吧?”

汪建文臉一沉。“香澤你給嘴巴安個把門兒的好不好?蕭紫玉是你大嫂,我可是你二嫂啊,我能胳膊肘往外擰嗎?”

還真是汪馬上建文做的鬼。洪清華對蕭紫玉嗬護備至快把她氣暈了,趁著送茶水的空當,她悄悄指點了下焦急等待新娘子的小夥子中的一個。看著蕭紫玉像待罪羔羊似的被抓進了新房,她心裏這個樂呀!但一聽到小姑子的懷疑,心裏的樂立即變成了惱恨。

李浩然見老婆的臉色變了,急忙嗬斥妹妹。“你瞎說啥呀?沒調查別亂發言。誰稀罕說呀?”

李香澤鼓著腮幫子喊了起來。“那你說是誰走了風?孫姨不會說,就剩咱家的人了。你們沒說,爸不能說,難道是大哥自己說的?”

李浩然也喊了起來。“那誰知道,不還有人知道麽?你的懷疑麵也太窄了吧?”說完瞥了眼淡淡看著他們的張必。

李香澤一個高兒跳起來,剛要對她二哥發作,洪清華急忙拉住女兒,“算了算了。大喜的日子,別扯沒用的。”

汪建文的臉呱嗒一下吊了起來,呼地站起,一手抓著小被子,一手抱著美朵,衝著李浩然吆喝:“快回家吧,美朵困了。”叫完大步走出了防盜門。

李浩然尷尬地看看父母,然後急忙追了出去。

剛才兒子被無端猜疑,媽媽的心裏這個堵啊!見汪建文說走就走,張必的媽撇著嘴說:“喲!這二媳婦的脾氣可真不小哇!”

洪清華訕訕著臉沒吱聲。

新房裏,李勃然在跟磨刀霍霍的小夥子們講條件。“我說兄弟們,不念魚情念水情。看在平時我對你們寬宏大量的分上,咱點到為止成嗎?”

“不成。你就乖乖地聽我們擺弄吧。”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李勃然摁坐在椅子上,然後把蕭紫玉摁在他的大腿上。蕭紫玉不幹,撕撕扒扒地要跑,有人立即警告:“嫂子,你給我老實地坐著。今天我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咱麻溜鬧完你們好辦事。”

眾人哄堂大笑。

“哎,你還動?再動讓你來個更刺激的。”

蕭紫玉不敢再動了。

“這就對了。嫂子,今兒可沒大小,深了淺了你可得擔待,絕對不能生氣呦。否則我們可就沒完了,你們也甭想睡覺了。”

大家又是一陣兒沒好聲的怪笑。

蕭紫玉如坐針氈地坐在李勃然的腿上,驚恐地擋著臉,無招無落地向李勃然使著眼色。李勃然卻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她。

把持李勃然的人鬆開了手,立即有人嚷嚷。“科長,抱著抱著。”

“這是抱著嗎?摟緊點兒。”

“告訴你,再偷工減料,就變姿勢了。”

“蘋果呢,拴上沒有?”

“用啥蘋果呀,來塊糖。對,就那塊水果糖。”

“不行,那塊太小,沒法拴繩兒。來塊大蝦酥。……”

吵吵嚷嚷中,大蝦酥被綁上條長線。一個小夥子站在另把椅子上,手裏提溜著線頭,讓大蝦酥在李勃然和蕭紫玉的臉之間晃來晃去。其他人一齊嚷嚷:“咬啊咬啊。不許應付。叼著叼著,往哪躲呀你?……”

蕭紫玉滿臉通紅,左扭右閃就是不聽指揮。

李勃然嘴上答應卻不行動,眼睛瞟著蕭紫玉,生怕她忍受不了吊起臉子。

“不聽吆喝是吧?”

“得得,動手動手。”有人恐嚇,有人果真動起了手。嚇得李勃然急忙舉起手大叫:“好好好。我自己來。”說著,抓住那塊晃動的大蝦酥,嘎崩咬下一半,一手摟著蕭紫玉的腰,一手把住她的頭,低頭就喂。等她反應過來,那半塊糖已經在她的嘴裏了,又羞又惱中,她使勁地推搡著他。

大家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地起哄。有**喊過癮,再來。於是一出一出花樣百出的整人遊戲上演了。……

洞房內笑聲陣陣呼喊不斷,眼看著就十二點了,興致盎然的小夥子們完全沒有收尾的意思。洪清華和李久成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前一後衝進新房,生轟硬攆總算把小夥子們給趕走了。

蕭紫玉被折騰得像個花臉貓,臉上脖子上淨是吻痕,眼淚汪汪地坐在梳妝台邊的凳子上生氣。

李勃然更慘,頭發紛亂,嘴唇臉上全是口紅。腰袋歪扭,白色的襯衫幾乎被汗水濕透。

李香澤一邊鋪床,一邊偷著樂。

洪清華憐惜地拍拍蕭紫玉。“好孩子,難為你了。這幫死孩子,捉弄起人來花樣百出,媽真擔心你受不了啊!”

蕭紫玉低下頭慚愧地在心裏說:“有幾次我真的要翻臉,幸虧你兒子及時掩蓋過去了。”

李勃然體貼地幫腔,“紫玉很識大體,一點兒也沒表現出不耐煩。”

“好了,趕快洗洗休息吧。”洪清華說完拉著女兒出去。

洗漱完畢,坐在梳妝台邊,緊張得脖子發僵雙手冰涼的蕭紫玉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一邊驚慌焦急地思忖著即將要發生的事,恨不得立即躲到大衣櫃裏去。

李勃然輕輕帶上門,輕輕向蕭紫玉走來,當他粗壯的手臂碰到她的身體的瞬間她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做出要跑的樣子。

李勃然溫柔地摟住蕭紫玉,接去她手裏的毛巾給她擦擦頭發。“別怕,寶貝兒。我會小心。”貼著她的臉柔情地說:“寶貝兒,從今晚開始,我們要把彼此交給對方,毫無芥蒂,無論是思想還是,就如同一個人一般,直到白發如雪,直到歲月消失,我們都永不分開。”說完,溫情地吻著她的頭發、耳朵、脖子。手隨著親吻的深入,慢慢地解著她的衣扣。

雖然被李勃然吻得頭暈目眩,可當他的手去探索蕭紫玉少女的禁區時,她還是本能地想反抗,可惜她沒能成功,但是,有一句話還是擠出她軟弱的雙唇。“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不要欺騙。”

“好哇!在我們新婚之夜,你竟敢跟你的丈夫我說這樣的話?看我怎麽修理你。”他咬牙切齒地說,大力地橫著抱起她,然後輕輕把她放在了**。

陸琛沒有參加蕭紫玉的婚禮,他在家又把自己灌成了一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