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鐵匠們
第一百六十一章 鐵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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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壓手臂的體積很大，比起人類的手臂要粗許多，由數根粗壯的液壓杆提供動力。手臂的前端有一個卡口，能將劍柄穩固的固定在上麵，防止在劈砍的時候鬆脫。
牟馮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若不是李牧一直死死的盯著他，他早就向馮家報告這裏的情況了。
“我...我想去上個廁所。”
他看了李牧一眼，舉著手說道。
“憋著，測試有不需要多久的時間，牟師傅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住，不會是有前列腺增生吧？”
李牧將他的請求堵了回去。
牟馮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但他方寸大亂，沒注意手上沾滿了油汙，將自己塗成的花臉。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隻是死死的盯著那柄液壓手臂上的長劍。劍脊上美麗的冰裂紋格外的刺眼。
他隻期望，王泉利折疊鍛打的時候，因為經驗不足，加熱溫度不夠，在鐵料內部留下了大量的應力裂紋。這種傷痕在劍身內部，無法用肉眼察覺，隻能通過x射線進行金屬探傷。
這些裂紋會在劈斬的時候爆發出來，徹底的毀掉整柄劍。
測驗用的鋼柱被固定在了鐵砧上，是一根鋼號是t10a的優質鋼材，碳含量0.95～1.04之劍，強度不錯，經常被拿來測試長劍的鋒利程度。
液壓手臂先將劍刃貼在了鋼柱上，再緩緩的揚起的長劍。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所有的人都精神奕奕。若是這柄劍斬斷了鋼柱，哪怕劍刃有所損傷，在德幹高原鑄劍史上也是一件裏程碑式的世界。
“呼！”
液壓手臂猛的一劈。長劍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向著鋼柱劈斬而去。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緊了一下，王泉利更是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緊張的感覺自己的胃都絞在一起了。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長劍鋒銳的劍刃不僅劈斷了鋼柱，更有大半劍身都斬進了鐵砧之中。鋼柱的斷口光滑的仿佛鏡麵一般，劍刃很順暢的就將它斬斷了。
鐵匠們都歡呼了起來，擠到了王泉利的身邊，用手揉著他的頭發。
王泉利的人緣可比牟馮要好很熱。所有人都喜歡這個年輕人，他不僅十分的好學勤快，還樂於助人。
李牧直接從支票本上撕下了兩張支票，遞給了王泉利。鍛造出這柄劍之後，他必定會成為拉金貝德最被追捧的鐵匠。另兩位成功鍛造出長劍的鐵匠，他也給了每人一張支票。剩下兩名失敗的鐵匠，則平分的一張支票。
他的慷慨讓所有的鐵匠都歡呼了起來，尤其是他沒有忘記那兩名失敗者的行為，更是深得人心。
李牧將長劍從鐵砧上拔了下來了下來，握在手中。精鋼的劍柄在手心出汗的時候容易打滑，他準備以後裹塊皮革上去。除此之外，他在這柄劍上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堅固的劍刃即使斬斷的鋼柱。依舊毫發無損，沒有一點缺口。
“現在，那塊電化金歸我了。”
李牧說著，走向鍛工坊內的那個防彈玻璃展示櫃。
“不...你不能那樣做，我是不會給你打開展示櫃的”
此刻的牟馮，無比痛恨自己，他不應該為了炫耀和招徠生意，將這塊電化金放在那麽顯眼的地方。
李牧回頭看了他一眼，雙手握著劍柄。一記斜劈。
這塊防彈標準達到f56，能抵擋小口徑步槍彈遞近射擊的防彈玻璃。但在鋒銳劍刃的劈斬下，仿佛被熱刀過牛油一般。削掉了半個防彈玻璃罩。
牟馮的瞳孔一縮，能一劍斬開著堅固的防彈玻璃護罩，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即使冰裂紋長劍十分的鋒銳，也要看握在什麽人的手中。
這一劍直接打消了他心中湧動著的念頭。
李牧將手伸了進去，一把握住了那塊電化金，將它從展櫃中抓了出來，在手上顛了顛。這塊電化金的分量很足，灌進劍中還能剩下很大一部分。
龍虎派有一門刺激肉體極限，強化靈能的技巧，便是用電化金混合多種珍惜原材料和變異生物的血液，製成顏料，在皮膚上刺出大麵積的刺青。這和銜尾蛇二十八柱蛇中烏姆拉身上的那些刺青很像，但卻更加的強大。
隻要在刺出刺青，他的體質便能達到服用金丹的標準。
“...你，你不能拿走那塊電化金，那...那是馮族的東西。”
牟馮的臉上滿是絕望。
“他們會追殺你，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李牧將電化金收進了懷裏。
“那也得他們找得到我才行。”
他說著，將手伸進了牟馮的懷裏，從他的衣兜裏抓出了手機。
“哢嚓。”
一聲脆響，堅固的手機被他直接捏成了一堆的碎渣，手一張，零零散散的零件便散落著掉在了地上。
“再見了，牟師傅。”
他拍了拍牟馮濕漉漉的臉頰，轉身離開。
兩人走過了幾條街，將鍛工坊遠遠的甩在了身後，此時的第五街區，已經萬籟俱寂，幾乎看不見什麽人。
李梅看著手中的利劍，疑惑的看著李牧，她有些無法理解。
“為什麽不殺了那個牟馮，我一看他就不是什麽好人。”
李牧掏出了懷中的電化金，搖了搖頭。
“我的目標可不隻是這塊電化金，這塊金子，它隻能讓少數人變得更強，卻無法改變拉金貝德這一灘死水的局勢。而人卻不同，人擁有無限的可能。”
電化金隻是一塊死物，他更看重的的。是那群鐵匠。
在觀察王泉利鍛鐵的時候，便一直再用餘光觀察著鍛工坊之中的所有人，發現這些鐵匠與牟馮直接深刻的矛盾。這讓他腦中產生了一個計劃。
他想要那塊電化金。本可以直接搶奪，他之所以要選擇打賭的方式。便要用一個危機，讓這矛盾徹底的爆發出來。
“牟馮不會坐以待斃，他必定傾盡一切，將自己的丟失電化金的責任摘掉，而那些親眼目睹了他是怎麽丟掉電化金的鐵匠們，就十分的礙眼了。”
那些鐵匠是十分珍貴的財富，讓他們鍛造冷兵器，隻是浪費了他們的才能。他們的手藝足夠手工打造那些需要利用高精度車床才能切削出來的零件。製造出榴彈炮，加農炮和迫擊炮等諸夏禁止流通銷售的重型武器。
若是舍得在鋼材之中添加變異金屬，鐵匠們手工製作出來的火炮，性能甚至可以超過工業流水線上的產品。
陰屍幫有阿美利肯的穩定貨源，根本想不到利用這些鐵匠的智慧。但自由兄弟會卻十分需要這些。
大長老在擁有這些重型武器之後，便會擁有吞並其他分支的實力。重新整合自由兄弟會的力量。
李牧的眼睛眯著，他期待著牟馮的表現，自己故意削防彈玻璃展櫃的那一劍，應該會刺激出他不少的靈感。
牟馮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李牧走後。他又重新掌控了鍛工坊之中的局勢。他強忍住了內心的恐懼。
時間已經臨近午夜，他環視了一圈，發現整條街上的鋪麵早就已經關門了。堅持圍觀到最後的也隻有本鍛工坊的鐵匠們。這讓他略微鬆了一口氣，如果隻是鍛工坊內的鐵匠們看見這一幕，那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而且那個傻瓜居然沒有讓他用鑰匙打開展櫃，而是直接用劍斬開了，這讓他有了很大的辯解餘地。
“你們要記住，你們的命握在誰的手上。”
牟馮的聲音森冷了下來。馮族管理鐵匠們，采用的是匠籍製度。他們的身份，某種意義上是馮家的奴隸。這一條街上的所有店鋪，都歸馮家所有。馮家將這些鋪麵每三年一輪投標。出租給了他人。而這些承租人們，又隻能雇傭馮族的鐵匠們。
這樣馮家不用花什麽精力。便坐地收到了大量的財富，又讓鐵匠們得到了充分的鍛煉。若是突然需要大批裝備。又隨時可以按照匠籍按圖索驥，將他們重新集合起來。
牟馮原本也隻是一個匠籍上的普通鐵匠，但他心思靈活，手藝也不錯，很快就存夠了脫籍的錢，並投標中了這間鍛工坊，成了鐵匠中成功者。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經曆而善待鐵匠們，反而剝削的更加的嚴苛。
作為鍛工坊的承租人，他擁有將鐵匠們退回馮家的權力，這對一個鐵匠未來的打擊是毀滅性的。沒有人會將好的鋼料交給被牟馮大師否定的鐵匠。
有閨女的打镔鐵，有好媳婦的打好鐵，有爛媳婦的打爛鐵，沒有女人的敲廢鐵。
整條街上的鐵匠們，都知道牟馮鍛工坊中的那些貓膩。
“今天晚上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們各回各家，把嚴了嘴，要是動了什麽外念頭，讓我聽到了風聲，我死之前，先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牟馮惡著臉說道，臉上的橫肉擰成一團。
“要記住，我們是第二天來鍛工坊，才知道那塊馮公子的電化金被偷走的，不管什麽人來問，你們都要這麽說。”
所有的鐵匠都攥緊了雙拳，臉漲的通紅，卻又敢怒不敢言，他們還以為這次能讓牟馮這個惡霸狠狠的栽個大跟頭呢，可沒想到牟馮還能這麽無恥，這麽大的一個簍子，還想要糊弄過去。
“怎麽，不服？”
牟馮冷冷的掃了一眼，他的目光仿佛冰水一般，瞬間便澆滅了所有的怒火。沒有一個鐵匠敢和他對視。
他不經意的掃了王泉利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很快，你就沒有在碰鐵砧的機會了。”
牟馮暗暗發狠心中打著惡毒的主意。幸好除了這群賤民之外，沒有人知道王泉利打出了一柄寶劍。
“你們都得死。”
他必須是拉金貝德的第一鐵匠，無論誰都別想要超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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