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女,至尊太子妃

第六百零九章 徹查

第六百零九章 徹查

但凡宮裏的人,都知道皇上有多看重明貴人腹中這個孩子,誰都沒想到,還沒滿三個月,孩子就沒了,後宮畢竟是關係交錯的所在,雖然也有人替明貴人惋惜,但更多的是欣然,如她所言,不希望她生下這個孩子的人太多。

夏兒突然跪下,因太過激憤聲音顯得十分尖銳刺耳,“皇後娘娘,小姐自有孕之後,一直十分小心,怎麽可能無緣無故落水?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奴婢懇請娘娘徹查,為還未出世的皇嗣主持公道。”

薛皇後臉色沉了下來,肅然道:“明貴人腹中是皇嗣,又在長春宮落水,本宮自然會徹查,每一個和她接觸過的人都要徹查。”

聽聞明貴人在皇後宮中賞花落水,惠妃,寧妃等人也急忙趕來長春宮,惠妃迫不及待地問道:“娘娘,明貴人的孩子怎麽樣了?”

薛皇後搖搖頭,遺憾道:“保不住了。”

惠妃大驚失色,“天啦,皇上這般眷顧,想不到這孩子還是這樣沒福分。”

安寧郡主向來是幸災樂禍的,陰陽怪氣道:“不是孩子沒福分,是有些人沒福分!”

“寧妃!”薛皇後不悅道:“你伺候皇上的時間也不短了,也知道這是什麽場合,這話要是傳到皇上那裏,你該會有什麽後果?”

麵對皇後之尊,安寧郡主不得不收斂些,訕訕道:“臣妾知錯。”

惠妃一臉驚異,狐疑道:“好端端的,怎麽會落水呢?”

正在這時,聽到裏麵傳出一聲驚呼,“明貴人醒了。”

薛皇後等人顧不得多想,快步入內,明霏躺在**,臉色蒼白,柔弱無助,一雙眼睛卻明亮異常,極為激動,“孩子,我的孩子呢?”

見她一醒來,就拖著孱弱的身體追問孩子的事情,幾人都沉默不語,最後還是薛皇後柔聲道:“你還這麽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明霏纖弱的手指緊緊地抓住被子,一雙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薛皇後,驚道:“娘娘,你說什麽?”

夏兒見小姐如此激動,悲從中來,哭泣道:“小姐,都是奴婢沒有伺候好你,都是奴婢的錯。”

惠妃也在一旁溫聲軟語地安慰,“你不要激動,先把身體養好,皇上這麽寵愛你,一定很快就會再有好消息的,身體要緊。”

盡管有心理準備,但確認孩子沒有了,明霏靈魂仿佛被瞬間抽離了,痛到麻木,整個人如強弩之末,一下子癱軟下去,兩眼一閉,再次昏了過去。

寢殿裏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到處彌漫著血腥和藥草的氣息,盡管皇上還在養病,但出了這麽大的事,薛皇後也不敢瞞著,派人去稟告了皇上。

果然,皇上一聽勃然大怒,宮裏多久不聞嬰兒啼哭聲,這個孩子的到來讓他異常驚喜,想不到才幾個月,就沒了,由於皇上尚病臥在床,傳來口諭,務必將此事徹查清楚。

前來傳旨的是黃公公,到達長春宮的時候仍然心有餘悸,顯然皇上動了雷霆之怒,“皇後娘娘,陛下十分震怒,降旨務必要查清楚明貴人落水的原因,如有蹊蹺,不管涉及到誰,絕不姑息。”

薛皇後臉色緊繃,“本宮知道了。”

皇上沒有親自過來,卻驚動了太後,本來後宮平靜了這麽多年,如今突然出事,太後坐不住了,在鄭姑姑的攙扶下來到了長春宮。

太後已經多年不管後宮的事,專心禮佛,顯得慈眉善目,但此刻見了躺在**人事不省的明霏之後,臉色立即拉了下來,質問道:“皇後,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皇後忙道:“請母後稍候,臣妾正在徹查。”

太後冷笑道:“好,若是意外也就罷了,若是有人謀害哀家的孫兒,哀家絕不輕饒。”

“臣妾遵旨。”

這時,瑤姑姑回來了,“奴婢去查看了明貴人落水的地方,昨日下了雨,那地方還有些濕滑。”

事情出在長春宮,薛皇後怎麽都脫不了幹係,惠妃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明貴人是自己不小心滑進去的?”

瑤姑姑不卑不亢道:“奴婢並無此意,隻是照實稟報而已。”

太後坐鎮,氣氛更加冷凝,薛皇後淩厲的目光掠過夏兒,“進入牡丹苑之後,你家主子都和誰在一起?”

夏兒眼眸通紅,“小姐和太子妃,還有薛姑娘順著金庭園賞花,看了魏紫和洛陽紅,到了紫藤亭的時候,小姐說有些冷,讓奴婢回去拿件披風,奴婢見是在長春宮,又有太子妃和薛姑娘在,不會有什麽事,就趕回去拿披風,誰知,回來的時候,小姐就落水了。”

薛皇後的牡丹苑裏有天下牡丹奇珍,魏紫是一種極為名貴的品種,出自五代洛陽魏仁博家,花呈紫紅色,被推為“花後”,洛陽紅也呈紫紅色,一株能開百朵花,花繁葉茂,被冠以“新花後”。

太子妃?薛姑娘?這兩人都和薛皇後關係密切,事情越來越朝著自己設想的方向發展。惠妃心下暗喜,審視的目光四處掃了一遍,詫異揚聲道:“怎麽不見太子妃和薛姑娘?”

薛皇後深深看惠妃一眼,“太子妃常來長春宮,對牡丹苑已經十分熟悉,一會便覺得無趣,先行回宮了,薛姑娘是未嫁女兒,受了驚嚇,此時又不適合在場,本宮讓她在偏殿休息。”

按理說,薛皇後的安排並無不妥,但聽夏兒的供述,最後和明霏在一起的人,就是太子妃和薛姑娘,此時二人雙雙不在,嫌疑實在太大了。

太後麵沉如水,怒道:“去,都給哀家傳過來。”

“是!”鄭姑姑急忙派人去了。

裏麵卻突然響起一陣**,傳出一個焦急的聲音,“貴人,你等等。”

眾人驚異交加的是,明霏披頭散發地從裏麵奔出來,剛剛小產的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幾近崩潰而瘋狂,好幾個人都拉不住。

明貴人一向溫婉賢淑,如百合般柔美婉約,此刻姣好的麵容竟然有幾分扭曲,淒厲如女鬼,眾人都覺得十分陌生,但一想到她剛經曆失子之痛,也情有可原,不忍心苛責。

薛皇後見明貴人險些衝撞到太後娘娘,凝眉道:“明貴人,你身子不適,在房裏好生歇著,有太後娘娘在此…”

失魂落魄的明霏哪裏聽得進去薛皇後在說些什麽?眼底恨意深深,尖叫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妾身在賞花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推了臣妾…”

眾人大吃一驚,太後眼眸陡然一厲,“你說什麽?”

惠妃驚道:“真的是有人推了你?”

明霏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了,身心俱損,她不甘心,她好恨,憋著一口氣,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咬牙道:“當著太後和皇後的麵,臣妾若有半句謊言,叫臣妾不得好死!”

見明貴人發出這樣的毒誓,太後大怒,一字一頓道:“你可看清楚了是誰?”

明霏悲痛搖頭,慘白的麵容不見一絲血色,但雪白的寢衣上麵卻斑斑血跡,字字泣血,“臣妾沒有看清楚,臣妾完全沒想到在皇後娘娘宮中,還有人敢對臣妾下手,可憐臣妾的孩兒還沒有來到這個世間一天,就死於歹人毒手…”

殿內一時靜寂,靜得讓人心悸,眾妃麵麵相覷,心底都有難以言說的驚懼和疑惑。

淳妃出言勸道:“你放心,有太後和皇後娘娘在此,一定能揪出那個推你下水的人。”

惠妃也信誓旦旦道:“明妹妹,你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作惡之人自有天收,必能還你和孩子一個公道。”

薛皇後身為後宮之主,而且此事又是出在長春宮,自然責無旁貸,沉聲道:“夏兒說你最初和太子妃,薛姑娘在一起,後來為什麽又分開了?”

明霏雖是皇上後妃,但和百裏雪,薛靈薇年齡相仿,品味,格調相似,也有更多的共同話題,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明霏忍受著身體和心靈雙重的痛楚,盡管撕心裂肺地痛,但依然強撐道:“到了紫藤亭的時候,臣妾覺得涼,就命夏兒回錦瑟居取件披風,過了一會,太子妃說宮中還有事,要先行回宮,剩下臣妾和薛姑娘,薛姑娘說她對酒醉楊妃的花粉過敏,聞久了會頭暈,要去另外一邊的菏澤園看洛陽錦,臣妾覺得有些累,想休息一會,就在青嵐湖邊等夏兒過來,忽然就有人從後背推了一把,臣妾猝不及防之下,跌落水中…”

酒醉楊妃是一種名貴的牡丹花,花瓣粉紫,頂部粉紅,枝條柔軟,花頭下垂,纖纖醉態,故名“酒醉楊妃”。

太後臉色極為陰沉,冷冷道:“這麽說,薛姑娘就留你一人在青嵐湖邊?”

明霏痛心疾首,“薛姑娘原本是要陪臣妾,直到夏兒回來,可見她一直在打噴嚏,臣妾心裏過意不去,又想夏兒應該很快就來了,左右不過一會的時間,就讓她先走了。”

太後板著臉看向皇後,“薛姑娘以前有對酒醉楊妃過敏嗎?”

聽出太後話語中的不善,薛皇後忙道:“回母後的話,這是她多年的老毛病了,什麽都好,就是對酒醉楊妃的花粉過敏。”

有濃重疑雲在殿內上方飄蕩,太後自來長春宮後,臉色一直緊繃,半分笑意也無,眼眸閃著寒光,叫人不寒而栗。

明霏眼神帶著無窮無盡的恨意,散亂而瘋狂,但小產後畢竟身體極度虛弱,支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終於撐不住,暈厥了過去,口中還呢喃不清,“孩子…我的孩子…”

明霏再次被扶了下去,有太後在,安寧郡主不敢作祟,但看著明霏痛不欲生的模樣,她心花怒放,早就看不慣裝腔作勢的明霏了,如今肚子裏的仰仗沒了,頭一個開心的就是她。

百裏雪在來的路上已經得知了明霏小產的消息,在哪裏出事不好,偏偏是在母妃宮裏出事?

薛靈薇一來就察覺氣氛不對,太後臉色鐵青,一個個審過去,“太子妃,最初是你和明貴人一起賞花的?”

百裏雪鎮靜道:“是的。”

“後來因為何事提前離開?”

“母後教兒臣管理內宮賬目,兒臣不能辜負母後一番苦心,又因對牡丹苑甚為熟悉,無心賞花,就提前回宮熟悉賬目了。”

明霏也是這麽說,而且太子妃的話也挑不出什麽破綻,太後又看向薛靈薇,“隨後就是你和明貴人在一起?”

薛靈薇忙道:“是的,因臣女對酒醉楊妃花粉過敏,不便陪著明貴人繼續在紫藤亭,便離開了。”

一直查不出幕後黑手,太後心頭的一腔怒火就朝著不懂事的薛靈薇發,冷聲道:“你是皇後的堂侄女,哀家看你也一向是個懂事的孩子,怎麽這般大意?明知道明貴人身懷有孕,身邊也沒有人伺候,你還讓她一個人留在青嵐湖邊?”

聽出太後話語的苛責,薛靈薇深深低下頭去,自責道:“臣女當時頭暈得很,思慮不全,考慮不周,如今臣女萬分懊悔,請太後娘娘降罪。”

當著太後的麵,薛皇後不便護短,倒是淳妃,出言維護,“太後娘娘,薛姑娘性情純善,何況估摸著夏兒馬上就回來了,她畢竟是閨中女兒,哪裏料到就這麽短短的空隙,就有人下手了呢?還請太後看在她年輕無知的份上,網開一麵?”

太後卻不為所動,見太後怒氣衝衝,旁人哪裏敢勸?安寧郡主忽道:“臣妾以為,薛姑娘縱然有考慮不周之處,但罪魁禍首畢竟是那推明貴人下水的歹人,總不能因小失大,中了歹人奸計吧?”

薛靈薇感激地看了一眼寧妃,太後不語,從時辰上來看,從薛靈薇離開,到明霏落水,前後不足半刻鍾的時間,怪罪薛靈薇的確有些沒道理,便微微斂了怒氣。

惠妃忽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在薛姑娘離開後不久,就有人朝明貴人下手了,臣妾想薛姑娘和她的丫鬟離得不遠,或許聽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動靜也說不定?”

這倒是一個突破口,太後眼中精光一閃,薛皇後立即凝聲道:“薇兒,你好好想一想,你離開紫藤亭的時候,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麽?”

薛靈薇努力思索,在眾人的屏氣凝神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臣女當時吸入了不少花粉,已經有些頭暈,隻想快點離開,並沒聽到什麽動靜。”

太後怒氣又升騰上來,“那你的丫鬟呢,她總沒有頭暈吧?”

薛靈薇明顯有些惶恐,“阿蘿此刻就在殿外等著。”

“傳進來。”太後的聲音讓所有人心下一悸,想不到已經禮佛多年清心寡欲的太後,動怒起來竟然是這般可怕。

阿蘿低著頭進來,不等她一一見禮,太後就開門見山道:“今日牡丹苑,你和你家小姐離開紫藤亭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麽?”

第一次就是被太後質問,阿蘿十分驚惶,“奴婢…奴婢…沒…看到什麽…”

見這個丫頭眼神閃爍,太後料定她有什麽沒說,審了這麽久,都沒有查出下黑手的人,見一個小丫頭還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太後早已經不耐煩了,勃然變色,“在哀家麵前還敢撒謊,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

滿殿皆驚,阿蘿更是大驚失色,拚命磕頭,“太後娘娘饒命,奴婢說,奴婢這就說…,小姐隻要聞了酒醉楊妃的花香,就會頭暈不舒服,奴婢扶著小姐離開,走了沒多遠,小姐的手帕被風吹落,奴婢去撿的時候,恰好看到太子妃的侍女綺心朝著青嵐湖的方向快步走去…”

太子妃?眾人驚駭不已,原本早就離開的太子妃,她的侍女竟然出現在青嵐湖?

這個結果太令人震驚,薛皇後遽然一驚,鳳眸淩冽,一字一頓道:“你看清楚了?”

被薛皇後的怒意驚到,阿蘿的身子縮了縮,小聲道:“奴婢見過綺心幾次,認得出來。”

百裏雪無視那些驚愕詫異的目光,唇邊浮起一絲冷笑,原本以為明霏落水,不過是後宮的一場陰謀,卻沒想到,火苗竟然燒到了自己身上?

總算查出了些眉目,太後的眼神冷厲而鋒芒,“太子妃,你的侍女呢?”

百裏雪平靜道:“綺心就在殿外等候,但想必是阿蘿看錯了,孫媳離開紫藤亭的時候,綺心就和孫媳一同走了。”

太後冷笑,“這麽說是這個丫頭在冤枉你的侍女了?”

百裏雪的臉色始終鎮定而淡然,不見一絲慌亂,反道:“孫媳和明貴人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派人推她下水?”

惠妃同樣冷笑,“話可不能這麽說,皇上對明貴人腹中龍胎愛如珍寶,一旦來日誕下一位小皇子,太子妃妻憑夫貴,敢說毫不在意嗎?”

百裏雪毫不客氣地回擊,“照惠妃娘娘的說法,隻要是皇子,我都應該容不下才是,那珞王殿下和九皇子豈非都岌岌可危?”

被幽禁的九皇子,是惠妃心中的一根刺,一提起來就血淋淋地痛,這也在提醒她和東宮的仇怨,眼眸陰冷,再次逼近一步,“當著太後娘娘的麵,本宮隻想就事論事,太子妃和明貴人或許真的無冤無仇,但不代表太子妃沒有這個動機。”

殿內氣氛越發劍拔弩張,薛皇後眼中冷光一閃,“惠妃,事關重大,要講證據,這可不是誅心的時候。”

“臣妾是在誅心嗎?”惠妃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有太後娘娘在此,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薛姑娘,皇後娘娘素來公允,依臣妾之見,應該避嫌才是。”

“本宮做事向來無愧於心,不用惠妃提醒!”薛皇後淡淡道:“何況有太後娘娘坐鎮,惠妃還擔心本宮會冤枉了誰,袒護了誰嗎?”

惠妃眼底掠過一道詭譎,現在是薛靈薇的侍女揭發了百裏雪,怪不得別人,當即陰測測道:“皇後娘娘說的是,不過明貴人無辜失去孩子,悲痛過度,昏迷不醒,實在叫人心疼,而皇上那邊也還等著結果,左右指證太子妃的,也不是別人,是皇後娘娘自家的堂侄女,臣妾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吧。”

若說是被別人指證,或許還有栽贓嫁禍的可能,但一個是皇後的兒媳,一個是自家堂侄女,都是自己人,這個指證,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薛靈薇似乎知道自己給姑母出了難題,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姑母,仿佛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

見薇兒這般模樣,薛皇後就是再生氣,也不忍心再去責備她,泠聲道:“阿蘿,你再說一遍,看到綺心去哪裏了?”

在眾多大人物的刀光劍影中能得以存活,極其不易,阿蘿驚恐萬分,結結巴巴道:“就是…明貴人等候的地方…”

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太後心口劇烈起伏不定,厲聲道:“把綺心帶進來。”

綺心在殿外等候,很快就被帶了進來,太後居然很平靜道:“在太子妃離開紫藤亭之後,你去了哪裏?”

雖然太後看似平靜,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不由得替綺心捏了一把汗。

綺心正欲看太子妃,太後卻驀地勃然大怒,“哀家問你話,你在看什麽?”

綺心一驚,忙道:“奴婢哪裏都沒去,就是隨太子妃回宮了。”

太後笑得毛骨悚然,“是嗎?可為什麽有人在青嵐湖邊見到了你?”

“奴婢沒有去過青嵐湖,一定是有人看錯了。”綺心矢口否認。

惠妃隻想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提議道:“太後娘娘,這個丫頭嘴硬得很,若不大刑伺候,恐怕是不會招認的。”

太後“嗯”了一聲,審到現在,好不容易抓住一個罪魁禍首,厲聲道:“刁頑之徒,不動刑,是不會招的,來人!”

“慢著!”百裏雪陡然出聲,迎上太後森寒的眸光,無懼道:“難道太後娘娘已經認定是我的侍女將明貴人推落水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