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女,至尊太子妃

第兩百一十九章 年輕人的優柔寡斷

第兩百一十九章 年輕人的優柔寡斷

麒麟二衛深深低頭,一言不發,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保護殿下,可是殿下的命令,又不得不聽,早知如此,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擋在殿下身前。

“娘娘!”楚離冷靜的聲音讓薛皇後平複些許,“或許這怪不得他們。”

薛皇後何嚐不知麒麟二衛隻聽命與太子?隻要和雪兒有關的事,太子他就不會按常理出牌,如今她也習慣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受了重傷?“太子傷勢如何?”

楚離據實以告,“太子接連被數道霸道真氣重創,五髒六腑皆有損傷,元氣大傷,內力隻剩下三成左右,雖沒有性命之憂,但要恢複元氣,恐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什麽?”薛皇後驚痛難言,“是什麽人幹的?”

她再盛怒,也明白這不是雪兒能夠做到的,雪兒懷孕在身,不可能重創太子。

楚離靜靜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隻有北冥家族頂尖的人物,才有這種實力。”

薛皇後聞言,肝腸寸斷,追悔莫及,“皇兒,如果母後知道你會受這麽重的傷,一定會攔著你的。”

“娘娘也無需太過擔心。”秦世箴寬慰道:“師兄體質強健,恢複起來,也必定會比一般人快很多。”

“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薛皇後強忍心中悲痛,果真是天有不測風雲,禍福難料,本來形勢一片大好,誰料到太子會突然重傷?可是,無論她有多麽難過,此時,都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刻。

楚離默然不語,太子不僅身體重傷,心脈也有鬱結的痕跡,從太子的脈象推斷,他不但遭遇了北冥家的頂尖高手,而且應該已經與百裏雪見過麵,但這次見麵的情形一定不容樂觀,太子的傷痛不僅在身體,更在心神。

“阿離!”見楚離不回答,薛皇後的心猛地一沉,目光灼灼地逼視他,“告訴我,太子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中宮皇後的氣勢本就不怒自威,此刻更是淩厲迫人,秦世箴下意識後退一步,卻又如實道:“娘娘,太子什麽時候能醒,沒人能回答。”

“這是什麽意思?”薛皇後一雙鳳眸威嚴犀利,逼問道。

“殿下心情不好,也會影響到傷勢。”秦世箴小心試探道:“若是太子妃在的話,情況或許會不同…”

簡直是廢話!薛皇後心急如焚,若是雪兒在,豈會出現這樣天大的變故?

可是,身為太子的母親,哪怕再心疼太子,她也無法理直氣壯地責怪雪兒,殺父逼母之仇,無法言說的傷痛,刻骨銘心的仇恨,誰能輕易釋懷?

看著**不省人事的太子,薛皇後心道,皇兒,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是你父皇遭下的孽,可為什麽要讓你來承受?

就在薛皇後心痛萬分的時候,長春宮宮人形色匆匆而來,“娘娘,慈寧宮傳話,說太後情況不太好,請您即刻過去。”

果真是禍不單行,薛皇後眉頭緊皺,厲聲道:“太子的事,任何人不得對外泄露半句,否則,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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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雪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身體不再寒涼如冰,漸漸恢複了暖意,再一次死裏逃生,她活動了一下筋骨,坐了起來,卻隻是靠在床頭,一言不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奚老爺子端著藥進來,見了百裏雪,立即兩眼放光,眉開眼笑,“丫頭醒了?”

百裏雪答非所問,有氣無力道:“我這次昏睡多久了?”

“不長,也就一天一夜。”奚老爺子顯然十分高興,不過馬上胡子就翹了起來,“不過你這次寒毒發作,可耗損了老頭子不少功力。”

百裏雪懶洋洋道:“耗損了你再練就是了,反正你還年輕嘛。”

這話讓老爺子十分受用,“丫頭倒是會說話,不枉我救你一場,比起軒轅玨那小子可強太多了。”

這個名字讓百裏雪臉色一暗,默然片刻,才慢慢道:“他怎麽樣了?”

“我哪知道?”奚老爺子下巴一揚,“你當時情況那麽凶險,誰顧得上他?來,先把藥喝了。”

百裏雪心不在焉地喝藥,隻要一閉眼就是他臉色蒼白口溢鮮血的模樣,一種難言的惆悵油然而生,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他?

見百裏雪神情黯然,奚老爺子很好心地提醒道:“你要是真放心不下,就回去看看?”

百裏雪撫摸著小腹,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可隻要見到他,就會心痛,連帶著腹中孩子都要經曆一次驚心動魄的曆險,她搖搖頭,“我不可能回去的。”

奚老爺子忽興趣盎然,“深宮寂寂,無聊得緊,你不如拜我為師,我們終日遊山玩水,焚香煮茗,撫琴聽雨,遠離喧囂,豈非逍遙一世?”

這何嚐不是百裏雪曾經的夢想?可是,為了軒轅玨,她放棄了終日策馬逐鷹的逍遙歲月,曾經愛得有多深,現在心就有多痛,她甚至不能去想,隻要一想,心口就湧起難以言說的痛。

見百裏雪的眉心又皺了起來,奚老爺子似乎很生氣,“剛把你救了回來,你要是再自己作死,可連神仙都救不回來了啊。”

“神仙救不救得回來我不關心。”百裏雪眉眼都沒抬,天經地義道:“隻要你能把我救回來就行了。”

這話讓奚老爺子心花怒放,衝著百裏雪豎起了大拇指,“你這丫頭就是有眼光,不錯,就是閻羅王想要你的命,也得問我老頭子答應不答應,就算當初救你就錯了,現在我也認了。”

百裏雪懶洋洋瞥他一眼,“你就將錯就錯吧。”

老爺子手中忽然多了一個晶亮璀璨的水晶球,神秘兮兮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百裏雪抬眸,“難道就是北冥家有千裏眼之稱的水晶球?”

“果然有見識。”奚老爺子的手在上麵一滑,隻見水晶球上七彩光芒閃過,隨後裏麵出現了一副畫麵,琉璃瓦,飛雪亭,金碧輝煌,巍峨莊嚴。

“東宮?”百裏雪訝然道,那裏的畫麵她再熟悉不過了,一草一木,皆有她的濃濃眷戀,北冥家族果然包羅萬象,無所不能,難怪哥哥常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爺子很滿意百裏雪的驚訝,“老頭子的本事你才見識了一成不到,以後還有更讓你驚訝的,怎麽樣?你想不想看他?”

“不想。”百裏雪斷然拒絕,閉上眼睛,看了又能怎麽樣?她能心無芥蒂地再和他像從前一樣義無反顧嗎?

既然做不到,又何必再見?何必徒增煩惱?

奚老爺子見狀,頓覺索然無味,手再次一滑,水晶球上麵的七色光芒消失,恢複了之前的晶瑩剔透,東宮的華美景象已攸然消失。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想不通你們年輕人為什麽總這麽優柔寡斷,拖泥帶水?不過你要是願意告訴我的話,我倒是很樂意聽上一聽,就當解悶。”

但不堪的秘密呈現眼前的時候,百裏雪一直都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沉甸甸的痛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是奇怪,此時麵對奚老爺子這個忘年交的朋友,百裏雪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信任,有了一吐為快的渴望。

室內有好聞的草藥清香,百裏雪將壓在心口令人窒息的秘密和盤托出,包括父親之死,母親之辱,玄周之咒,毫無保留,她不是一個能輕易相信他人的人,可是,奚老爺子是個例外。

她相信他對自己絕無惡意,那種無條件的信任,有時候來得毫無道理,卻又令人深信不疑。

哪怕是另一個忘年交伏鶴大師,她也沒有過這種全心全意的信任,奚老爺子有時如一個慈祥的長者,有時又如一個在和孩子置氣的老人家,有時又如一個頑童般陰晴不定。

一口氣將這些壓在心口多日的痛苦傾瀉出來,百裏雪仿佛輕鬆了不少,看向一直聽得很認真的老爺子,幽幽道:“你說,我還怎麽麵對他?”

“軒轅玨這個小子的確太過分了。”奚老爺子義憤填膺,突發奇想,“換我我也生氣,要不然我替你狠狠教訓他一頓,怎麽樣?”

百裏雪哭笑不得,“你不是已經教訓他了嗎?”

“那還遠遠不夠,想要一勞永逸,其實還有個辦法。”奚老爺子眼睛一亮,“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去把他父皇給殺了,也算恩怨盡消了。”

“我倒是想殺那個昏君,為我爹娘報仇,可是,殺了他父皇,我豈不又成了他的殺父仇人?”百裏雪臉都綠了,不滿道:“你盡出的什麽歪主意?”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奚老爺子沒好氣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百裏雪雙手一攤,理直氣壯道:“我就是不知道才煩惱啊,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活得沒心沒肺?”

奚老爺子把這句話當做是對他的誇獎,當即自賣自誇道:“小小年紀,心那麽重,當然活得累了,情情愛愛,是世間最複雜的事了,隻要麵對情愛,再聰明人也會變得沒腦子,你幹脆跟著我一心一意學功夫算了。”

百裏雪無語,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消除此刻內心的痛苦?

見她一臉的不以為然,奚老爺子瞪眼道:“你不知道多少人哭著喊著想拜我為師呢,你這個丫頭,身在福中不知福,讓你拜我為師,你還不願意?小心哪天我反悔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等你反悔再說。”百裏雪沒心沒肺道,把老爺子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