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女,至尊太子妃

第八十二章 話別

第八十二章 話別

慕容迦冷哼一聲,“他倒是有信心。”

若不是受聖德太後所托,軒轅玨絕不會對慕容迦說這番話,他從來不是多事之人,聞言眸瞳轉深,“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已是最好的結局,否則你以為你死了,能得到什麽?”

慕容迦死死地盯著軒轅玨,枉他天縱英才,可命運竟然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可是,看到對方眼中如蘊萬裏江山的豪情與氣魄,慕容迦忽然明白,人這一生,總有些東西,是注定得不到的。

這話放在韓琛身上同樣適用,如果說帝位皇權是他竭盡全力也無法握在手心的東西,百裏雪就是韓琛這一輩都隻能可望不可即的美玉。

或許是同病相憐,慕容迦忽然有些同情韓琛,得不到帝位,他心如刀絞,而失去百裏雪,韓琛心中的滋味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好,我答應!”慕容迦畢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扭扭捏捏可不是他的風格,隻要一想通,便將魚死網破的執念拋諸腦後,瀟灑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軒轅玨淡笑,慕容迦若死要麵子活受罪,再或者陽奉陰違,口是心非,那就不是他慕容迦了。

軒轅玨舉起酒杯,並未多言,隻吐出四個字,“後會有期。”

光影反襯著慕容迦身上的華服,使得他的臉明滅不定,似有歎息,“我犯的唯一錯誤,就是隻把你軒轅玨當做對手。”

軒轅玨的實力比想象得要可怕的多,這個男人,最令人驚悚之處,就在於等你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而且他已經提前堵死了你所有的退路,將你逼入進退維穀的絕境。

而韓琛之所以能在占絕對敗勢的情況下登臨至尊,和軒轅玨的暗中合作脫不了關係,若是自己一開始就不是將軒轅玨視為對手,今天的一切或許都將不同。

不過慕容迦到底是慕容迦,既然已成定局,就沒有必要庸人自擾。

軒轅玨隻高深莫測一笑,姿態優雅而淡漠,慕容迦唯一沒有防備的人是自己的母後。

在成敗攸關的時候,任何一個人或者事,都足以將你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但也同樣是殷皇後,為絕境中的慕容迦掙得了一線生機,雖永與帝位無緣,但以他的才幹,也終究會有另一片天空,慕容迦這麽聰明的人,應該能想明白。

在慕容迦離開的時候,軒轅玨淡聲道:“有件事有必要告訴你。”

“什麽?”慕容迦對待這個曾經與之齊名的男人,敵意與妒意始終難消,千裏冰寒,終非一日之功。

“你讓安寧郡主施計故意驚擾聖德太後,她很聰明,也懂得利用你的兒子慕容幡作為誘餌,可她並沒打算讓這個誘餌活著。”

慕容迦眼神驟然一冷,安寧這個賤人莫非想乘機殺了幡兒?

這個女人表麵上對他臣服,暗地裏卻藏了一肚子壞水,心裏恐怕也是恨極了他。

軒轅玨唇角輕勾,“本宮給你一句忠告,像她這樣的女人,用起來隻會壞事,你有今天,她可功不可沒。”

慕容迦的臉色有些難看,軒轅玨的話雖然難聽,卻說出了一個事實。

安寧郡主美貌無雙,豔麗嫵媚,風情萬種,本應是一顆極好的棋子。

他當初就是看中了她的潛質,才想辦法把她牢牢控製在手中,卻不想這個女人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樣的廢物棋子,早就該舍棄了,但這麽長時間,自己卻一直未曾舍棄過這根雞肋。

直到此時,慕容迦才真正佩服了軒轅玨,或許自己和他的才幹不相上下,但論起用人識人,自己終究遜他一籌。

———

一身素白的百裏雪站在玉蘭樹下,看著漫天飛舞的花瓣,眼眸空靈而哀傷。

如殷皇後所說,她隻是累極,這一睡就整整睡了三天,才醒過來。

在那三天裏,她夢見了許多以前從未見過的場景,有巫族,有北冥家族,外公和外婆,還有爹娘。

那些古老的人和事都出現在她的夢境裏,纏綿不絕,雲山霧繞,隱約可見殷皇後的眼神,欣慰而感傷。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她才在子玨的呼喚中清醒過來,經曆了山重水複,迷霧重重,雖然身體極度虛弱,神思卻猶如重生一般輕快而酣暢。

終於解除巫族世代相傳的冥咒,她終於不再飽受死亡的威脅,從此可以自由地徜徉在藍天白雲之下,再不必擔心在不久的將來會突然長逝,給子玨和煜兒留下一地的悲傷。

雖然極度歡喜,但殷皇後的薨逝還是給她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震撼和悲傷。

殷皇後與自己無親無故,卻甘願舍身相救,盡管她是為了救慕容迦,但那樣悲情而偉大的女人,或許再也不會有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百裏雪慢慢轉身,看向以兒子身份為殷皇後戴孝的琛哥哥,正穿越花徑而來。

殷皇後的薨逝,在每個人心頭都留下了沉重的悲傷,百裏雪如此,韓琛亦是如此。

韓琛在她麵前站定,千辛萬苦解除了冥咒的阿雪,眼底的喜悅被哀傷所淹沒。

她一直都是這樣至情至性的女子,愛與恨同樣濃烈,寒風吹過,掀起她白衣勝雪,翩躚如雲,不染纖塵。

她還是這樣美,輕易就能讓他心底燃起難言的眷戀,“阿雪?”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百裏雪莞爾,她和琛哥哥之間經曆百轉千回,有緣無分,今日,終於可以心無芥蒂,坦誠相待,“琛哥哥。”

前塵往事,如過眼雲煙,曾經的猜疑與怨恨都已遠去,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韓琛依然會這麽做,隻要阿雪能好好活著,哪怕自己一輩子飽受愛而不得之苦,他也心甘情願,溫言道:“你身子怎麽樣?”

“雖說還未徹底恢複,但趕路是不要緊了。”百裏雪輕輕一笑,“你不必為我擔心。”

“天氣寒冷,我希望你再養一段時日再啟程。”韓琛的話語依然透著不舍的情結,“一路奔波勞累,不利於養病。”

百裏雪道:“我知道你關心我,可太子離開東瀾時日已久,積壓大量政務,他歸心似箭,我也沒辦法安心在這裏休養,琛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