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女,至尊太子妃

第兩百一十一章 遇難

第兩百一十一章 遇難

“為什麽?”

“秦世箴又不是傻子,要私奔為什麽不在京城私奔,千裏迢迢跑到潁川來私奔?他腦子有毛病?”大長公主心情不好,沒好氣道。

荀亮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小聲囁嚅道:“可這麽晚了,外麵還下著雨,萍兒她能去哪裏呢?”

大長公主忽然想起,萍兒和秦世箴曾經問過蘇家老宅和礦場的位置,莫非……?

見大長公主神色不對,劉嬤嬤道:“大長公主可是想到了什麽?”

大長公主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他們去哪兒幹什麽?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哪裏?”萍兒畢竟是荀亮的妹妹,下意識追問道。

大長公主說了日前他們曾問過蘇家老宅的事,荀亮立馬否認了,“不可能,蘇家老宅在山裏,那地方早就沒人了,他們不可能去那裏。”

“可現在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他們能去哪兒呢?”大長公主神色一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立即道:“劉嬤嬤,你馬上帶著我的帖子去找蘇叢,讓他帶人去蘇家老宅和礦場一帶尋找萍兒和秦世箴的下落。”

雖然現在外麵已經烏漆墨黑,而且濕滑難行,但縣主安危為重,劉嬤嬤毫不猶豫道:“奴婢這就去,還請大長公主保重身體。”

荀亮道:“我會照顧好祖母的,劉嬤嬤就放心去吧。”

劉嬤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後,荀亮見祖母整個人已經難受得不行,卻隻能強撐著等待萍兒的消息,他心中對秦世箴的不滿又加了一層,這個秦世箴,到底把萍兒藏到哪兒去了?

熬了一夜,還沒有萍兒的消息,大長公主頭痛又發作得很厲害,在天亮的時候,終於熬不住了,被荀亮等人強行請回房間休息。

可萍兒下落不明,她始終放心不下,又一直喊著頭痛,荀家一夜雞飛狗跳,荀亮更是在心底把秦世箴罵了個狗血淋頭。

劉嬤嬤終於回來了,帶回了蘇叢的消息,說蘇叢十分上心,聽聞青萍縣主可能在蘇家老宅附近失蹤的消息之後,立即派出了大批的家丁尋找,這樣的親家,讓大長公主心底多了一絲安慰。

可安慰歸安慰,蘇家老宅那邊本就偏僻,再就上人煙稀少,占地廣闊,一時半會也難有消息,更要命的是,荀家派出去尋找縣主的人,也音訊全無,沒有半點好消息傳回來。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荀家人從最初的擔憂變成了驚惶,沒有了秦世箴,荀府請來為大長公主醫治頭痛的大夫一個比一個不管用,潁川有名的大夫一日之間都請了個遍,大長公主的頭痛卻更厲害了。

萍兒下落不明,祖母又痛得死去活來,荀家上下亂作一團,在提心吊膽中過了一天一夜,也杳無音信。

就在荀家上下束手無策的時候,蘇叢來荀府了,祖母正在歇息,荀亮滿心希望蘇叢帶來什麽好消息的時候,可在看見蘇叢臉色的時候,他心底猛地一沉,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蘇叢重重歎息一聲,“大長公主可還安好?”

荀亮道:“萍兒失蹤,祖母身子不適,三老爺前來,可是萍兒有了消息?”

蘇叢艱難開口,“此事恐怕不宜讓大長公主知曉。”

荀亮呆住了,臉色煞白,他就是再傻也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正欲開口,卻聽到身後傳來祖母的聲音,“什麽事,不宜讓我知曉?”

大長公主在劉嬤嬤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萍兒失蹤的事,讓她一下子蒼老了不少,但一雙眼睛卻透著希翼的亮光,徑直走到蘇叢麵前,“萍兒怎麽了?”

蘇叢卻低下頭去,避開大長公主的目光,“這…這…”

大長公主急了,怒道:“這怎麽了?”

長痛不如短痛,蘇叢心下一橫,“昨日我家老宅附近山地滑坡,衝下來大量泥石流。”

大長公主心底的不安迅速擴大,表麵上卻強作鎮定,“這和萍兒有什麽關係?”

蘇叢命後麵的家丁呈上來兩樣東西,“聽目擊者說,泥石流很快就衝了下來,我們礦場也有大量工匠被掩埋了,昨天接到老夫人的口信之後,我立刻命人去那一帶查看,從泥淖裏找到了這兩樣東西,請大長公主認一認。”

盤子上放著兩樣東西,上麵蓋著一張布,揭開了布,看清楚上麵東西的時候,大長公主險些暈了過去,一個是一條繡著並蒂蓮的手絹,一個是一隻紅色的宮花,上麵滿是泥垢,都已經有些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那就是萍兒的東西。

荀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雖然他不清楚,但從祖母的反應來看,定然是萍兒的物件無疑,連連道:“不可能,不可能。”

“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劉嬤嬤驚呼一聲,“你不要嚇奴婢!”

卻見大長公主整個人就往後倒去,把荀亮等人嚇得不輕,“祖母!”

幸好劉嬤嬤及時扶住了大長公主,大長公主神色悲戚,卻仍然不願相信,“不會的,我不相信萍兒就這麽離開我了,而且,這兩樣東西,也不足以證明她就死了。”

蘇叢神色悲痛,“蘇家老宅和礦場附近人跡罕至,更不要說有年輕姑娘用的東西了,而且這兩樣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姑娘家用得起的,我猜測很有可能是縣主的,便想著帶回來讓大長公主認一認。”

大長公主寧死不信,強忍眼淚,“萍兒呢?”

蘇叢似是不忍心說下去,“那泥石流來勢洶洶,把礦場也淹沒了大半,不少工匠都被席卷吞噬,屍體…屍體都直接衝到懸崖下麵去了,縣主恐也在其中。”

“別說了!”大長公主忽厲聲道:“一日沒有找到萍兒,我就不相信她死了。”

蘇叢無奈一歎,望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荀亮,疑慮道:“縣主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呢?”

對蘇叢的話,大長公主置若罔聞,這個老婦人現在正處在極度的痛苦和自責中,萍兒雖然任性了些,卻是最乖巧的,她最是疼愛這個孫女,若是萍兒死於泥石流,她怎麽能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個打擊?

所以她寧願自欺欺人,相信萍兒還活著,蘇叢從泥石流中找到的東西不過是巧合罷了。

劉嬤嬤忍不住掩麵哭泣,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樣乖巧可愛的縣主就這麽沒了,這叫人如何接受?

荀亮咬牙切齒道:“那秦世箴呢?”

蘇叢揣測道:“雖沒有找到秦公子的東西,但若二人在一起的話,恐怕也無法幸免。”

“秦世箴!”荀亮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睛血紅,若不是秦世箴鼓動,萍兒怎麽可能去那種地方?

秦世箴自己找死也就罷了,偏偏拉著萍兒一起下水,真是連死都死得讓人這麽不省心。

這個巨大的打擊幾乎將大長公主擊倒,這個強悍了一輩子的老婦人,此刻老態盡顯,滿頭華發,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不動,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忘記了一切,仿佛隻要一眨眼,就可以看到萍兒歡聲笑語地跑進來,乖巧地給她捶背揉肩。

蘇叢將幾人的反應看在眼裏,“大長公主請節哀!”這句話怎麽都沒有說出口,就重重一歎,就離開了荀家。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誰能想到,正準備籌辦荀亮和蘇菡兒婚事的荀家,又迎來了這麽一個巨大的打擊?

———

“蘇菡兒!”蘇乘滿麵怒容地衝了進來,丫鬟都攔不住,“五公子你等等,容奴婢去通報一聲。”

“滾開!”蘇乘怒吼一聲,把丫鬟嚇得渾身篩糠,五公子脾氣向來好,從未見過五公子發這麽大的脾氣。

蘇乘闖進了蘇菡兒房間的時候,蘇菡兒正在梳妝,嘴裏正哼著曲子,看樣子心情極好。

“對不起,七小姐,奴婢沒能攔住五公子。”丫鬟怯怯道。

“行了,你退下吧!”蘇菡兒大方一擺手,“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丫鬟退了下去之後,蘇菡兒故作不知,調侃道:“五哥怎麽這麽大火氣?是鴻月樓的姑娘沒有伺候好嗎?”

蘇乘怒視著她,逼近一步,“我問你,秦世箴和青萍縣主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蘇菡兒輕描淡寫道:“五哥,你現在越發疑神疑鬼了,什麽事都能往陰謀論的方向去想。”

“那也是你給我的這種感覺!”蘇乘深深地盯著蘇菡兒,“不管怎麽說,秦世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他和青萍縣主曾經救了你的命!”

蘇菡兒不耐煩道:“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你還要提到什麽時候?提一輩子嗎?”

“不管是什麽時候的事?都是事實!”蘇乘一臉失望地看著蘇菡兒,這張天真無邪的臉龐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黑暗,“你怎麽下得去手?”

蘇菡兒目不轉睛地回視著蘇乘,“我說過了,此事與我無關!”

“你以為我會信嗎?”蘇乘早就不再相信這個一直被他當做孩子的七妹。

“信不信由你。”蘇菡兒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冷臉來,“再說了,他們又不是你什麽人?他們死了,剛好去陰曹地府做一對鬼鴛鴦,你在這裏這麽激動幹什麽?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那個傻瓜縣主了?”

“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蘇乘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惡魔,有厭惡,不解,反感,詫異,疑惑。

蘇菡兒冷笑一聲,“你別忘了,口口聲聲最有人性的人,卻想著把蘇家耐以生存的東西讓出去,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蘇家人賺來的?可你卻想毀了蘇家,這就是你所謂的有人性?”

“我那是為了蘇家好!”蘇乘幾乎是用吼的,“物極必反的道理你不懂嗎?”

“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你就是為了你自己好!”蘇菡兒毫不客氣道:“蘇家人在你眼裏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隻有你,出淤泥而不染,把自己標榜得那麽偉大,別人都是汙泥,其實你和我們又有什麽兩樣呢?不過殊途同歸罷了。”

“秦世箴是……”

“是太子的師弟。”蘇菡兒譏諷道:“我已經知道了,他死於天災,是他命數不濟,怨不得任何人,連老天都看他不過去了,至於青萍縣主,人一心求死,誰都攔不住,這是他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不要說太子的師弟,就是太子的親娘,也怪不了任何人。”

蘇乘見菡兒的臉有幾分扭曲,一字一頓道:“菡兒,你到底為誰做事?”

“無可奉告!”蘇菡兒冷冰冰道:“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一次了,我隻能告訴你,我們都是蘇家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蘇家長久的屹立不倒。”

蘇家?蘇乘苦笑,看似固若金湯的蘇家,內裏早已分崩離析,提醒道:“這對你來說也並非好事,至少你和荀亮的婚事就不得不往後推了。”

“多謝五哥關心,這點我早就想到了。”蘇菡兒不以為然道:“反正已經定親了,我和荀亮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至於早一天完婚,玩一天完婚,又有什麽區別呢?”

蘇乘不語,一直以為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女娃,真正老練的時候,遠超出自己的想象,“就算不是你親自動手的,這個結果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蘇菡兒不答反問,別有深意地盯著五哥,“你隻關心他們死了,卻不關心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家的礦場裏?”

“秦世箴是受太子所托,來查明蘇家一些情況。”蘇乘淡淡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所以呢!”蘇菡兒道:“我們家的礦場豈能讓外人進去?秦世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就是死了,也是死有餘辜,咎由自取,照我看來,真是老天開眼。”

“是不是老天開眼,你心裏清楚。”蘇乘不冷不熱道,“我現在真盼著你早日嫁給荀亮,有荀亮約束著,也不至於太過無法無天。”

蘇菡兒不屑地嘲諷一聲,“荀亮?就憑他?”

見菡兒如此低看荀亮,蘇乘心頭不悅,“你這麽看不起他,幹嗎還上趕著嫁給他?”

“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祖母是大長公主。”蘇菡兒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