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女,至尊太子妃

第三百二十三章 端陽公主番外(一)

第三百二十三章 端陽公主番外(一)

我是端陽公主,東瀾皇帝的長女,可我知道,我那位君臨天下的皇帝父親並不寵愛我,也不愛我的母親,我的出生也是一個老套至極的故事,我的母親隻是一個卑微的宮女,因父皇一次酒後亂性而不幸有了我。

母親沒有顯赫的娘家,在後宮處境艱難,幸好我隻是個公主,而不是皇子,所以幸運地生存了下來。

皇長女看似尊貴無比,實際上宮裏的人都知道,尊貴的隻是這個封號而已,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盡管拚盡全力九死一生生下我,也隻得了一個貴人的封號。

母親從一個宮婢晉升為主子,還誕下皇長女,在旁人看來已經是踏上了登天之路,但在那些真正的主子眼中,我的出生便是母親費盡心思勾引父皇的最佳證據,她們看我們母女的眼神從來都是冷漠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屑。

後宮的人情冷暖,我幼時便已見得太多,溫婉柔弱的母親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唯有忍氣吞聲,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我長大。

許是同病相憐,如履薄冰的生活中,我和皇弟軒轅瑧的感情最好。

他生母早逝,養在淳妃娘娘名下,但原本對他寄予厚望的淳妃發現,瑧兒根本無心爭權奪利,反而對那些軍旅粗人舞槍弄棒更感興趣,也不得父皇聖心,漸漸對他十分失望,養育起來也格外怠慢。

瑧兒和我都是不被父親喜愛的孩子,不過我終究比瑧兒幸運,我還有真心疼愛我的母親,在冷眼中長大的我們,一直抱團取暖,這是我們少有的溫暖。

母親的寢宮像一座冷宮,平日少有人來,母親怕招惹禍事,也不許我出去,我很少和其他皇子公主玩耍,隻有在宮宴上,才能見到那些深受父皇寵愛的皇子公主是什麽模樣。

眾多皇子公主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我那位早早被封為太子的皇弟軒轅玨,他的生母是六宮之主—薛皇後。

他坐在父皇母後身邊,集萬千光華於一身,長相極其俊美,眼神高傲而淡漠,見到我也隻寡淡地稱呼“皇長姐”。

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冷淡,從不假以辭色,我也從來不見他笑,但我莫名地喜歡這個皇弟,或許是因為他眼中從來沒有我所熟悉的厭棄和鄙夷。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明白為什麽他明明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還如此冷漠深沉?但直覺告訴我,除了母親和瑧兒,如果在宮裏還可以找到能夠信任的人,就隻有他了。

時光如流水般逝去,在高牆紅瓦的深宮裏,我長大了,端陽公主的婚事漸漸被提上了議程。

也就是說,我要離開生活了十多年的宮廷,去和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男人共度餘生,但我並不害怕,因為我把這看做新生。

畢竟,十多年如一日的沉悶生活,鎖不住一個懷春少女的蓬勃情思。

為了我的終生幸福,一向懦弱的母親鼓起勇氣去求見薛皇後。

回來的時候,母親少有的高興,因為薛皇後說我是東瀾皇長女,父皇絕不會虧待我,一定會為我擇個如意郎君。

或許是幸運之神看我年少之時過得太悲哀,終於開始眷顧我,當賜婚聖旨與母親的冊封聖旨同時到達冷清的宮殿時,我一時有些眩暈。

父皇將我賜嫁給江夏王百裏長卿,就算囿於深宮,我也聽說過那個如日中天的名字,更何況還有瑧兒不時提及。

瑧兒提及那位青年名將,是一臉的崇拜與欽慕,說他是翱翔天空的雄鷹,是馳騁大漠的將星,是力挽狂瀾的豪傑。

他率三十萬鐵騎,拒敵千裏之外,是東瀾北大門的守護神,是百姓心中的戰神,是東瀾帝國的驕傲,我心中升起從未有過的欣喜與雀躍。

江夏王戰功赫赫,軍功卓著,才得以尚公主,對一個臣子來說,是無上的榮耀。

而我,就是這個榮耀,因我被賜嫁給江夏王,母親被順理成章晉封為婉妃,看到母親眼角細細的皺紋有淺淡地舒展,我喜極而泣,母親終於揚眉吐氣,晉升四妃,從今以後,我們再不必受人欺淩。

孤寂的宮殿仿佛一夜之間春回大地,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往常見了我們幾乎隻會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的人,現在滿麵春風眉開眼笑地向母妃道賀,送來的賀禮更是一樣比一樣貴重珍奇。

薛皇後和最受寵的惠妃娘娘,都派人送來昂貴的嫁妝作為賀禮,那些奇珍異寶,哪怕我是皇長女,以前也是沒有見過的。

大臣家的女眷們也相繼進宮來向母妃道賀,若在以前,她們入宮也隻往皇後和寵妃宮裏跑,絕對不會來我們這裏。

父皇也一改往常對我們母女的不聞不問,內務府最好的東西都往這裏送,派來最好的教習嬤嬤,教我皇家禮儀,教我琴棋詩畫,身為皇家公主,這些原本自然都學過,可往常派給我們的先生嬤嬤要麽資質不佳,要麽懶散奸猾,與這一次有天淵之別。

教我大婚之禮的嬤嬤也溫柔可親,恭恭敬敬,滿臉笑容,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我這個不起眼的公主,一夜之間成為皇城令人矚目的新星。

我並不傻,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即將以天家公主的身份下嫁江夏王。

但我更知道,這一切都是父皇給予我的,他是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無論他想成就一個人,還是想毀滅一個人,都易於反掌。

聽說,每一個不受父親寵愛的孩子,最想得到的,便是父親眼中的讚許和嘉獎,我便是如此,待嫁的那段時間,是我在皇城最開心的日子,我成了一名真正的公主。

繁花似錦,烈火烹油,歌舞升平,盛世狂歡,原來擁有了父皇的寵愛,一個人可以這樣幸福?

出嫁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宮裏的熱鬧一日勝似一日,冬天下雪了,宮裏一片白茫茫,異常寒冷,我卻滿心都是歡喜。

宮裏到處都是喜燦燦的紅色,奢華而富麗,我喜歡這樣的熱鬧和喜慶。

那日,我在回宮的時候,意外碰到了太子。

他顯然剛從禦書房回來,準備回東宮,我見他的次數少,隻覺得每次見他,他的身量都要高不少,這次更是豐姿如玉,高貴傾世,見了我,聲音依然不疾不徐,波瀾不驚,“恭喜皇長姐。”

我竭力表現出一個長姐的風範與氣度,卻鬼使神差地多問了一句,“我出嫁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不知皇弟可曾見過江夏王?”

他回頭看我,淡淡道:“皇姐何出此言?”

“我從小到大,從未出過宮,一轉眼就要嫁人了,可是連對方什麽模樣都不知道,難免好奇。”

我原以為他不會理我,因為闔宮上下都知道太子寡淡,不苟言笑,卻不想他竟淡淡一笑,“如果皇姐擔心這個的話,那麽大可放心。”

“真的?”我欣喜若狂,但想起嬤嬤說的皇家公主的風儀,立刻將笑容收了一半,詫異道:“他長什麽模樣?”

或許他看見了我想笑不敢笑的滑稽模樣,唇邊笑容加深了幾分,慷慨地送了我四個字,“人中龍鳳。”

我頓時腦子一片空白,怔立當場,聽到的人都會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太子眼界極高,曾把太子三師廣為傳頌的治世文章貶得一文不值,還當場讓三師啞口無言,能得到太子這般評價的人,恐怕絕無僅有。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太子已經離開了,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發燒,不由得暗笑自己在皇弟麵前竟如此失儀,可心中卻越發盼著早日嫁給江夏王。

千盼萬盼,出嫁的日子終於到了,在嫁人的前一晚,父皇召見我。

“兒臣參見父皇。”

我身著龍袍貴為九五至尊的父皇,原本隻能遠遠看著的父皇,此刻就在我的眼前,離我如此之近,近在咫尺。

他原本威嚴的眉目此刻竟如此慈祥,他親自走下龍椅扶起我,審視我良久,歎息一聲,“端陽竟不知不覺到了嫁人的年齡了,朕一直忙於國事,這些年,對你的關愛太少了,實在是慚愧。”

他的手心這樣的溫暖,我一直想要的東西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呈現在我麵前,感動的淚水瞬間溢滿淚眶。

隻要父皇心中有我,還記得我,就已經足夠,我泣不成聲,說起話來也賢良端莊,“父皇是天下之主,萬民都是您的子民,您不是兒臣一個人的父皇,兒臣不會怪您。”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無比欣慰,“真是朕的好女兒,可惜做朕的女兒,委屈你了,朕對不起你,你就要出嫁了,以後朕想見你就難了,現在你想要什麽,盡管向朕開口,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朕也會給你弄來。”

他的話讓我更是淚如雨下,“父皇有父皇的難處,兒臣真的不怪您,您給予兒臣的一切,兒臣日日感念於心,隻是兒臣即將出嫁,以後不能在父皇膝下盡孝,報答父皇的養育之恩,想起來就心痛難耐。”

這一刻,我對父皇多年深藏心底多年的怨恨煙消雲散,他不是我一個人的父皇,他不能像尋常父親那樣可以肆無忌憚地和兒女享受天倫之樂。

他身上有江山社稷,有黎民百姓,身為他的長女,我應該理解他,幫助他,為他分憂,這才是為人子女應盡的本分。

他看似不關心我,卻精心為我挑選了一樁好姻緣,讓我在宮裏最後這段時日享盡寵愛與榮華,還晉封已經多年不承寵的母妃為四妃之一,可是,我身為皇家公主,什麽都沒有為他做,此刻,我心中無比愧疚。

他親手為我擦拭眼淚,忽然歎息了一聲。

我敏銳地察覺到父皇有心事,試探問道:“父皇可有什麽心事?”

“無事!”他敷衍了我一句,皺眉道:“明天你就要出嫁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不!”一向與世無爭的我這一次異常固執,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父皇,我不願放過這個唯一可以為他分憂的機會。

我在父皇麵前跪了下來,懇求道:“明日兒臣就要離宮,若有什麽兒臣可以做的話,還請父皇告知,不然兒臣出嫁以後,也會寢食難安,無法原諒自己。”

父皇再次親切地將我扶起來,含笑看著我,欣慰地點點頭,那眼神仿佛看他寵愛了多年的女兒,自嘲道:“或許也是朕多心了。”

“父皇說的是什麽?”我疑惑不解。

他眉頭染上一絲沉重的擔憂,“端陽,你是皇家公主,朕也不瞞你,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你知道為什麽難嗎?”

我心中有說不出的震驚,後宮不得幹政,更何況一個多年不受寵的公主更是活得小心謹慎,連半個錯字都不敢說,可是,第一次和父皇敞開心扉,他和我說的就是江山社稷,我實在驚駭難言。

看見我眼中的驚愕,父皇微微笑了,“別緊張,今晚我不是皇帝,隻是一個即將嫁女兒的父親,今晚無論你說什麽,朕都會恕你無罪!”

我瞬間安心下來,或許是多年渴求的父愛對我太過重要,隻需要他一個眼神,一個笑意,就能讓我感覺瞬間被愛包圍,“多謝父皇,不過請恕兒臣愚鈍,還請父皇明示。”

他意味深長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若隻有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又能覆什麽舟?但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將就不一樣了,朕的江山要靠他們匡扶,朕需要他們,可人心是最難駕馭的東西,有些人手中一旦有了權勢,就容易膨脹,天長日久,就忘了這是誰給予的權力?”

養心殿似乎一下子變得格外冷,厚實的狐裘也抵擋不住徹骨的寒冷,我不傻,我明白他在說什麽,不由得顫聲道:“父皇是擔心江夏王?”

若在以前,江夏王再是無往而不勝的戰神,也與我無關,他於我而言,隻是一個沒有瓜葛的人,可是,三個月前,伴隨著那道天下皆知的賜婚聖旨,他即將成為我的夫婿,是將與我共度餘生的男人,我無法做到安之若素。

父皇不語,他隻是看著我,眼神有我看不懂的深邃。

我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勉強笑道:“父皇多慮了,江夏王為了匡扶父皇的江山,出生入死,對父皇更是忠心耿耿,父皇待他信如股肱,更是將兒臣下嫁,他絕不會…”

我的話說到這裏,攸然收了回去,仿佛一個正在活蹦亂跳的人,陡然被掐住了命門一樣,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可控製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裏,難道父皇將我下嫁,就是為了監視江夏王?

我全身涼透,片刻之前還在縈繞包圍著我的溫暖與慈愛蕩然無存,我仿佛被凍結一般,原本冰封的心更是雪上加霜,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父皇閱人無數,自然清楚地看見了我眼中的怨懟,他是天子,我藏得再深,在他麵前也不過是徒勞,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染上九五之尊的威嚴,“你在怪朕?”

“兒臣不敢!”我慌忙跪了下去,多年形同冷宮的生活讓我明白,沒有權力沒有仰仗的人,是沒有資格矯情的。

我言不由衷道:“兒臣隻是太過震驚了,父皇對江夏王恩重如山,相信他一定會血戰沙場誓死殺敵來報效皇恩的!”

父皇明知道我在說假話,也沒有拆穿我,反語重心長道:“端陽,你是姓軒轅的,若軒轅皇室沒有了,你也就沒有了,你的母妃也就沒有了。”

我心中霍然一驚,就算我不在意自己,那母妃呢?

她在宮裏忍氣吞聲了一輩子,含辛茹苦撫養我長大,不知為此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難,如今千辛萬苦熬出了頭,好不容易可以享受誕下皇長女的尊崇與地位,如果這一切攸然被奪走,她恐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兒臣明白!”我深深叩頭,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了。

父皇扶我起來,拍了拍我的手背,語氣溫和,“你無需太過擔心,隻需替朕盯著他是否安分,若沒有,則皆大歡喜,若有,朕也好早做安排。”

我聽得心驚肉跳,一句都說不出來,雖然在我心中,江夏王已經是我夫君,可此刻在父皇麵前,無論我說什麽,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父皇要做什麽安排?”我的聲音殘破得如同秋風中枯敗的落葉。

父皇將一個藏於袖中的小紅瓶慢慢拿出來,遞到我的麵前。

身處深宮,我本能地知道那絕不是好東西,下意識地縮回了手,驚恐道:“父皇要毒死他?”

父皇眼中有太多複雜的情緒,“朕需要他,當然不會毒死他,這隻是以防萬一,你每日在他茶水中滴上一滴即可,隻需三個月就足夠了。”

那個醒目的紅色小瓷瓶,在我眼中,瞬間變成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而那條毒蛇仿佛貼著我的肌膚,讓我不寒而栗,我自己都聽不清自己說什麽,“那…這是什麽?”

“這是一種慢性的蠱毒。”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此刻父皇竟然沒有騙我,“百裏長卿是難得一見的軍事天才,朕需要他來為朕打江山,守江山,但此人高深莫測,桀驁不馴,朕不想重蹈前朝的覆轍。”

父皇口中的前朝覆轍,我是知道的,前朝後期,皇權旁落,握有軍權的大臣奪位成為新皇,成為新皇的人自然會對武將嚴防死守,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沉默不語。

“端陽!”父皇的聲音將我喚醒,把那瓶毒藥放到我手中,我立刻有種被毒蛇咬了一口瞬間將毒液注入我體內的恐懼,驚惶道:“父皇?”

“你是皇家公主,有職責為皇家守護江山,朕相信你能做到!”父皇不再與我周旋,直接將一頂沉甸甸的帽子不由分說地戴到了我的頭上,讓我欲哭無淚。

在短暫的沉悶之後,父皇見時機差不多了,語氣轉為溫和,“長卿是你的駙馬,就是朕的乘龍快婿,隻要確定他沒有不臣之心,朕就會給他解藥,你放心,這件事他不會知道的,朕依然信任他,他也一定會好好對你,他會是個好夫婿。”

我苦笑,我不是孩子了,深宮多年,我知道人心易變,父皇如何確定江夏王一輩子都沒有不臣之心?

不過,我也知道,東瀾江山是真的不能沒有江夏王,我自欺欺人地想,父皇可能也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讓自己心安罷了。

看到燈光下他鬢邊的銀絲,我甚至開始理解父皇,隻盼著江夏王安分守己,打消父皇心中的疑慮,將解藥賜予我,畢竟那是我未來一輩子的夫婿。

從養心殿走出來的時候,父皇的話不時縈繞在我耳邊,那瓶毒藥被我握在手中,就像一條毒蛇,可我不敢丟掉它,我安慰自己,事情總還沒有到最糟的程度。

我甚至想,就算江夏王真有不臣之心,以我皇家公主的身份規勸和警示,最後一定會風平浪靜的。

回到寢殿,看到母妃眼中欣喜的淚光,我將發生在養心殿的一切斂藏於心,沒有透露半個字,我不想讓她為我操心。

我是尊貴無比的皇長女,天家公主,我有我的尊嚴和智慧,我甚至開始認同父皇說的,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盯著江夏王。

我出嫁那一日,父皇攜眾皇子公主於祖廟麵前為我送行,場麵隆重而盛大。

我鳳冠霞帔,遙遙看到瑧兒喜悅而不舍的光芒,他以為我辛苦多年,終於嫁得良人,發自內心地為我高興。

太子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淡漠,雖然他送的賀禮貴重無比。

“皇弟。”經過他身邊時,我鎮定開口,“長姐今日離京,你有沒有什麽要對長姐說的?”

“皇長姐保重!”太子淡淡抬眸,“若來日皇長姐思鄉情切,可派人給我寫信。”

一句很簡單的話,卻讓我莫名感動,我微微一笑,“多謝,我會的!”

我拖著長長的華麗嫁衣走出祖廟,那瓶毒藥就在我貼身的褻衣口袋中,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還有母妃哭紅的眼睛,我強忍心中的不舍,踏上華麗的車輦,來迎親的是江夏王的兩個副將。

因為冬季戎荻犯境,他帶兵出征,不能來京城迎親,但他說會在我抵達江夏王府之前,凱旋歸來,與我行成親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