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女,至尊太子妃

第三百三十五章 端陽公主番外(三)

第三百三十五章 端陽公主番外(三)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心動了,因為我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沒有任何理由,何況,是如此出色到令人心顫的男人?

外麵的歌舞還在繼續,我不自覺地握緊雙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知道那是女兒家的羞澀,麵對喜歡男子時才會有的羞澀,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如鼓,難道這就是愛情?

新婚禮儀,教習嬤嬤已經教過我,今晚要和他行周公之禮,我越發緊張,深深低下頭去,可滿腦子都是他的容顏,他的聲音。

可是,他看到我的時候,眼中並沒有喜色,看我的眼神,也仿佛一個陌生人,我知道,他並沒有尚公主的喜悅,不由得有些失落。

我的容貌雖然端莊清麗,卻非絕色美人,難道他對我並不動心?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聽到他的聲音,“府中都是些粗人,若有什麽伺候不周之處,還望公主見諒!”

“沒有,我覺得很好!”我羞澀而矜持,雖然聽得出來他的話不過是出於客套,但我依然欣喜,我甚至感謝上蒼,賜給我一個出色至極的夫君。

“以後公主就是王府的主子,王府的一切,就有勞公主打理了!”

“駙馬…”我話一出口,就立即頓住了,因為我清楚地看到他眉頭皺了起來,我知道,他不喜歡這個稱謂。

也是,他是天下人敬仰的大英雄,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軍功一刀一劍得到的,他無需借助裙帶關係,也無需靠駙馬上位,這個高傲的男人,他不屑。

他是名震天下的江夏王,鎮守著東瀾的北大門,父皇說他這樣空前絕口的軍事天才,怕是幾百年也不會出一個,父皇既愛之,又憂之。

我必須要尊重他的這份尊嚴,立即改口道:“多謝王爺,妾身…”

哪知,我的賢良大度並沒有贏得他的讚賞和嘉許,他英挺的劍眉反而皺得更深,“你貴為公主,無需自謙。”

我腦子轟然一響,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訴我務必小心謹慎,卑微隱忍,處處不敢越雷池一步,生平第一次,有人和我說,我無需自謙,隻有我知道這幾個字對我來說意義是何等重大?

我的心又止不住地激動起來,可他的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我的名字叫百裏長卿,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百裏長卿,我喜歡這個詩一樣的名字,我清冷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內心,顧不得女兒家矜持,我歡喜道:“長卿!”

旖旎的洞房花燭夜,我卻在這個時候極其不應景地打了個噴嚏,他了然道:“公主染了風寒?”

“沒有大礙!”我不想這該死的風寒壞了洞房花燭夜的興致,忙掩飾道:“天色不早了,我為你更衣。”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阻止我,連表情都沒有變化,我不免有些生氣,我雖非絕色美人,但姿色也是上乘,而且貴為公主,主動幫他寬衣解帶,一個男人,也不至於如此不解風情吧?

我雖然有心,可畢竟是第一次解男人的衣裳,動作難免笨拙,解了好幾次,他的腰帶都解不開,他沉眉,淡淡道:“我自己來吧!”

我訕訕縮回手,無意中碰到了他的手,一股徹骨的寒涼自他手背侵襲過來,讓我渾身一涼,我差點忘了父皇給我的那個小瓷瓶。

我的心再次不受抑製地狂跳起來,父皇要我給他下蠱毒?

年輕英俊,功成名就,權傾天下,君王寵臣,這樣的男人,除非心有所屬,恐怕很少有女人不會心動,我最最幸運的是,成為了他的王妃,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他,如果沒有父皇臨行前的那一夜,我一定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蠱毒?三個月?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那些字眼瘋狂地在我腦海中盤旋跳動,刹那間,我的歡喜橫掃一空,臉頰頓時褪盡了血色,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公主可是身體不適?”他整理好了剛才被我胡亂扯開的腰帶,站在我麵前兩步遠的地方,並沒有走過來。

我說不出話來,劇烈地喘息,他見狀皺了皺眉,“我去請大夫!”

“不要!”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拉住了他,因為我知道,世間任何大夫都不可能治好我,幾乎是用哀求的聲音,“我隻是水土不服,休息休息就好了。”

見我神色懇切,他並沒有堅持,隻道:“公主是金枝玉葉,是我照顧不周,既如此,公主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徹底鬆了一口氣,我怎麽也沒想到,我的新婚夜竟是這樣草草收場,沒有半分旖旎和美?

郝嬤嬤悄無聲息地進來,“公主,王爺怎麽走了?”

我對郝嬤嬤抱有戒心,平靜道:“我感染風寒,身子不適,王爺體恤,讓我好生休息。”

郝嬤嬤冷笑一聲,“今晚可是公主和王爺的洞房花燭夜,如今王爺獨自一人離去,要是傳了出去,公主可就要成江夏的笑柄了。”

我知道她在威脅我,她的背後是父皇,她就是對我再不敬,我都不能動她,淡淡道:“江夏王府沒有那麽多女眷,也沒有那麽多長舌婦,嬤嬤多慮了。”

“奴婢隻是提醒公主一句,不要忘了皇上的囑咐就好!”郝嬤嬤別有深意道。

我心下一驚,我才見了江夏王一麵,郝嬤嬤就迫不及待地提醒我,父皇派這樣一個洞若觀火的人來我身邊,可真是用心良苦,果然,她又及時補了一刀,“公主可不要被江夏王的風采迷住了雙眼,以致忘記了身為公主的責任。”

“本宮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用不著你提醒!”我竭力平複心中起伏,拿出了公主的威嚴。

“奴婢伺候公主就寢!”郝嬤嬤是成了精的人,善於察言觀色,八麵玲瓏,我雖然厭惡她,卻不能開罪她,因為父皇不信任我,卻信任她。

想象中轟轟烈烈的新婚夜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束了,所幸江夏王府清一色的男人,不似京城貴族府邸女眷眾多,並沒有誰在背後嚼舌根,我隻覺得耳根從未這樣清淨過,新婚夜的陰影也散去不少。

江夏的氣候十分寒冷,我的風寒不但沒好,反而越發嚴重,為免病情加重,我隻能躺在**,不得出門。

江夏王雖與我沒有夫妻之實,但身為一個夫君,他做得無懈可擊,他會來看我,也會派人送來名貴的補品,命下人好好伺候我。

那段時間,我常常昏昏沉沉,什麽都吃不下,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老天看我命不該絕,在渾渾噩噩半個月之後,我的身體終於慢慢好了起來。

我拖著大病初愈的身體,第一次欣賞江夏王府的景色,這裏鬆柏遍地,仿佛吸收了天地精華般鬱鬱蔥蔥,翠綠得叫人由衷地歡喜,我蒼白的臉頰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這時,聽到了一陣銀鈴般的悅耳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