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開天

第三十五章龍爭虎鬥

這血影探花宇文俊真不是東西,竟然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幹猥褻勾當,把個方婉蓉急得要吐血,明知此時此刻不會有人相救,仍然情不自禁地喊出了“救命”的呼喚。

“我早留心了,附近五裏沒一個人,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有用,還是多留點勁吧,等一會隻怕……

嘿,我發大財了,你和四個小陪嫁全是處子,真想不到練天香神功的還會有處子,我真高興死了。“血影探花興奮地狂呼著,手腳更忙了……

眼看一冪慘劇就要上演,五十丈外的山坡下,突然傳出“哞”的一聲牛叫,一陣悠揚悅耳的牧笛聲隨風飄來。

“咦,還真有人,怎麽可能?”血影探花聞聲停手站直,暗提功力戒備著尋聲望去,隻見一頭肥壯的老水牛,背上馱著一個頭戴竹笠、身穿布衣短裝、橫笛吹奏的鄉下少年,騰騰地衝著自己這邊行來。看清人,血影探花神色一鬆,大聲喝道:“土小子,趕快給少爺滾到一邊去,不然本少爺一掌斃了你!”

少年聞聲似乎吃了一驚,遠遠地往這邊望了望,聲帶怯意應道:“小人聽說公子要在此處洞房花燭,所以特地趕來為您吹奏助賀,討些賞錢。再說小人的這頭阿黃,雖然是畜牲,卻也想證婚觀禮、一開眼界。”

一聽這話,血影探花哪還不明白,不由恨得直咬牙,厲聲罵道:“好雜種,有什麽本事,竟敢出頭管本少爺的事,可是已經活得不耐煩了?好!本少爺就先超度你,然後再回頭辦好事。”

“我隻會吹笛,不會打架,不信你聽。”少處說著重新橫笛就唇,隨著十指伸屈,血影探花的耳中響起一陣怪笛聲,而在場的其他人卻一無所聞。說怪異,是因笛曲不符常律,不合樂理,高音剌耳裂腦,低音撼心傷神,高低錯落連奏,聞者意亂神迷。

沒聽幾個音符,血影探花的神智已被笛音所迷,傻呆呆地對著騎牛少年走去,臉上全無表情,一點不知腳下地麵高低。然而,也不知是他祖上有德,還是目前不該死,突然被一塊石頭絆了一跤,昏迷的神智陡然清醒,驚呼一聲“懾魂魔音!”頓時化成血影掉頭逃命。

這小子心真黑,逃命時仍不忘獵色、滅口,在經過六女身旁的瞬間,左手抓向躺在地上的方婉蓉,右手發掌擊向其餘之人,一招兩式迅如電閃。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可仍然慢了一步,就在他左手將要觸及方婉蓉的一瞬,一道青光射至,左臂當即齊肘折斷,血雨四散飄飛。血影探花痛哼一聲,置傷口於不顧,右手化掌為爪,抓起躺在右邊的玉狐如飛遁去,場中留下了一條血淋淋的斷臂。

“魔崽子既狠又毒!”老花子搖頭感歎,衝仍在五十丈外的騎牛少年喊道:“請過來幫忙把我們放下來。”

“嘻嘻,放你們下來幹什麽,難道兩個‘老狡猾’也想做新郎?”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小妖怪’!什麽時候來的,為何不早點出手救我們?”老花子從笑聲和稱呼中,認出了騎牛少年的身份——與自己有一麵之緣的宏兒,隻不過他還不知宏兒的真實姓名和來曆。早在宏兒現身時,方婉蓉便已認出他是店中與紫臉大漢同桌的少年,這時一聽他是老花子和老和尚的朋友,不由暗暗叫苦。一來有老花子亂點鴛鴦在先,二來自己此時幾乎**地躺在地上不能動,自己的性命全操彼手,正所謂我為魚肉彼為刀俎。

令她特別沮喪的是,自己的武功隻能與血影探花打成平手,而血影探花卻被宏兒一招斷臂,由此看來,即使自己沒有中毒,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尤其是她聽清了少年與老花子的對話,出語似乎也非什麽正人君子,由之推想自己與四侍女今後的命運,雖然不比落在血影探花手中更壞,想來也絕不會好到哪兒去。此時此刻,她想翻身、換個姿式都不能,更不用說出手反抗或逃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緊閉雙眼,一切聽之任之,想到傷心處,兩行淚珠溢出眼角滴落在草地上。

事情並不象她想的那麽壞,一支無形的手,將她們被血影探花解下扔在旁邊的衣裙一一撿起,輕輕蓋住了她們**在外的肌膚。隨後隻覺身上輕振,被封的穴道全已解開,方婉蓉與四個小侍女,紛紛起身穿衣係裙,偷眼向那邊一看,宏兒的人仍在五十丈外,老牛正自低頭啃嚼地麵上的青草。

方婉蓉與四個侍女正在不知該怎麽好,耳邊重又響起宏兒的聲音:“老狡猾,你們剛到不久我就來了。由於你們兩個前輩為老不尊,背後議人,所以假小魔女的手略加告戒。而她們幾個奴役他人,不知尊老敬賢,因而借血影探花予以懲處。宇文俊為人陰險狡詐,行同禽獸,為禍江湖,故斷其一臂以警星魂門。”話雖然是對老花子說的,內容卻是給方婉蓉聽的。

老花子還沒想好怎麽回應,方婉蓉已又氣又羞憤憤不平地道:“你這‘小妖怪’,怎麽能眼看著他、他……欺負我們而不援手?誰又來懲罰你?”方婉蓉由於不知宏兒真實姓名,她隻能跟著老花子叫“小妖怪”。

“嘻嘻,除了我自己,誰又能懲罰我?而我又該怎麽罰自己?再說如果我要是早些出手救了你們,又怎麽能知道那麽多的秘密?你們三拔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我隻有當執弓的獵人了。嘻嘻,為了今後武林大局,你們隻好做些犧牲,對此我向你們深表欠意。”

聽他這話,方婉蓉氣得哭笑不得,咬牙恨道:“你自己為什麽不犧牲?如果是你妻子姐妹你會不會也讓她們這樣犧牲?你去死吧,然後我們也向你深表欠意!”

“唔,你說的到也有那麽點道理。”宏兒稍頓,想了一想接著說道:“這樣吧,我送你兩顆紫晶果和一小瓶靈泉石乳,算做你們今天為武林貢獻的酬勞。兩顆晶果,一顆用來解你們所中屍蠱腐毒,另一顆和靈泉石乳,是給你自己服用的,借靈藥之助,你可立即將天香神功練至最高竟界。隻要練成天香元嬰和天香神罩,以後不僅不怕屍蠱腐毒,你還可為別人解毒。不過……”一聽送她紫晶果和靈泉石乳,方婉蓉已然心中狂喜,再聽說能即日練成天香元嬰和天香神罩,一顆心差點沒從喉嚨中蹦出來。可這丫頭確非一般,盡管心中喜極,表麵卻不露聲色,板著臉搶白道:“我就知道黃鼠狼拜年,有什麽條件直說好了。”

“條件有三,一是你得為兩個‘老狡猾’解毒療傷,而且以後不許你再找他們倆的麻煩;二是把悅來老店中被你迷住的人全放了;三是把你們劫去的貢銀還給官府。”

“不行,這樣我太吃虧。”方婉蓉討價還價:“我看這樣吧,第一和第二兩條我照辦,第三條我為你去爭取,行不行沒有保證。這樣做,雖然我們還吃虧些,但看在彼此第一次打交道的份上,也就不再計較了。”

“嘿,你到真會做買賣!”

宏兒知道她對第三條做不了主,也不再逼她,“就按你說的辦法,如果你食言,再見麵時可別怪我不客氣。東西在你身旁的牧笛裏,你們在此善後,我去找那個血影探花把玉狐救出來。”原來他早在出手前,已把一切都算計好了,而後他的所做所為,不過是因勢利導、逢場做戲而已。

一看宏兒要走,老花子可急了:“‘小妖怪’,你怎能重色輕友,第一次見麵就給她那麽多好處,而對我們兩個老朋友卻吝嗇的很,難道就不怕我們傳揚出去?”

“就數你難纏!”宏兒一副忍痛割愛的口吻道:“這樣好了,我騎的這頭‘神牛’阿黃,就留給你們乘用吧,隻要運氣提著它走,絕對可以日行千裏。嘿嘿,如果你們倆的功力深,騰雲駕霧也沒問題。”

“不要、不要……”老花子拔啷鼓似地搖頭:“那頭‘神牛’那麽貴重,我們怎麽好意思奪你所愛?

你自己留著騰雲駕霧,我們的要求不重,給一些‘輕’的就行。“老花子裝傻充愣,糾纏不放。“唔……‘輕的就行’,這樣好了,最沒份量的就是聲音了,你們聽好……

“宏兒隨口念出一段似經非經、似詩非詩的怪文,在最後一句怪文出口的同時,大水牛果然離地升空,真的”騰雲駕霧“走了,把四個小侍女全看呆了,兩個”老狡猾“和一個”小魔女“,卻在費心記憶他剛才念出的怪文。

“小姐,那、那頭神牛,真的能騰雲駕霧,咱們要有一頭多好!”侍女小雨傻呆呆地說。

“胡說,什麽神牛,是被他運內力提著升起的!是有意做給咱們看,向咱們示威。”方婉蓉見多識廣,知道是怎麽回事,一邊俯身撿起落在身邊的牧笛,一邊接著道:“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讓我白白還了半天價,成心捉弄咱們。這回算他厲害,下一次……,哼!”她雖然嘴上強硬,可心裏明白,從這一回合看,無論是心智武功,自己都不是宏兒的對手,更何況她心裏……

她低頭想心事,仍然被吊著的老花子,卻覺得姿式不怎麽敘服,大聲喊道:“喂,喂,‘小魔女’,別隻想心事,快把我們兩個放下來,這姿式實在不好受。”

“你亂喊什麽,就不會叫聲小姐或姑娘什麽的?一張口就是‘小魔女’、‘小魔女’的,多難聽。

我雖然答應那小子不再找你們兩個人的麻煩,可沒答應小雨她們不找你們的麻煩,以後對我說話最好還是注意些。“方婉蓉雖然鬥不過宏兒,可對付老花子卻錯錯有餘。

“你這小、小姑娘,”老花子半途改口,“真是不講理,今天算你厲害,快放我們下來解毒療傷吧。”

“什麽‘小小姑娘’,我就那麽小?再說別以為你們今天得了他的指點,明天就能打贏我,差得遠著呢,哼,今生也休想!”

方婉蓉把一肚子的氣,借機全出在老花子頭上,話出口後,連她自己也覺得沒道理,不由“噗吃”

一笑,轉對侍女小雨道:“小雨,把這個分別喟給他們,然後放他們兩個離開。”說著遞過兩小塊晶果。

“阿彌陀佛,女施主,我們的傷……”老和尚腳踏實地見她不提療傷之事,急忙提醒。

“紫晶果什麽毒解不了,什麽傷治不了?他說讓我給你們療傷,就是等此時讓你們兩個‘老狡猾’擔心著急,虧你們還是他的朋友,被擺了一道都不知道。

“兩人聞言暗自運氣一試,果然毒解功複,並且功力較已往又有進境。兩人想起宏兒的惡作劇,真是哭笑不得,隻能自歎”交友不慎“,隨即穿林自去。

待兩人去遠,侍女小雷請示:“小姐,咱們往哪去?是不是先回悅來老店放人?”

“放人的事不用急,他又沒規定時間,等兩天再辦咱們也不算違約。眼下先找個地方,讓我把天香元嬰和天香神罩練好,免得日後碰見星魂門的人又重蹈覆轍。”

方婉蓉不經意地應著,舉目察看四周山峰樹林,一指右麵的山峰,“走,咱們到那邊去看看。”說著在附近一顆大樹上隨手畫了幾筆,而後展開輕功離開現場,四個侍女隨後緊跟……

再說血影探花宇文俊,逃走時本想把方菀蓉帶走,被宏兒用牧笛將其一條左臂自肘生生擊斷,他仗著血影魔功可自閉傷口血脈的特點,改用右手抓起玉狐倉慌逃命。由於怕宏兒追趕,他先蹬著樹稍向北奔行十多裏,隨後陡然轉向,改以穿林鑽溝繞路潛逃,最後竟然走上了回頭路,躲進了位於出發點東南方的一處密林。

這小子所練的血影魔功,雖有自閉傷口血脈之功,但重傷之下,再加上帶著一個人全力奔行,此時也他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快虛脫了。他強自運功展開探察,發現林內和四周確實再無別人,這才放心,隨手將幾近**的玉狐撂在一邊,開始坐下來檢查自己左臂的傷口。

“他媽的,那小子不知是什麽來曆,這麽厲害?”他自言自語:“在我運功時,渾身上下連差點的寶劍都傷不了,如今卻被他用一支普通的竹笛,把胳膊擊斷了,我若回去告訴他們,恐怕沒人相信。”

他自己想包紮傷口,可一隻手怎麽也包不好,不由長歎一聲隻好做罷。一抬頭,正好看見躺在地上的玉狐,眼睛一亮:“我真蠢,怎麽把這俏娘們忘了,隻要把她抓在手,不僅這幾天不用出去打野食,就是找萬先生繼上斷臂也有本錢了。我看看……,唔,真不錯,剛才沒注意,實在是個天大的錯誤,直象是熟透的水蜜桃,比那五個青蘋果強多了,而且正是萬先生喜歡的那種。”

宇文俊說著走上前,用右手解開玉狐被封的穴道,以強權的口吻命令:“你起來,先為少爺把傷裹好,然後再想法弄點吃的,這幾天你就服侍少爺好了。別轉逃走的念頭,記住你身上的內力,已被我用獨門手法封死,如果我不給你定時疏解,你絕對活不過三天!”

穴道初解,玉狐楊麗真到真在轉逃走的念頭,待她發現自己內力確實被封,隻好暫時隨順,等以後再想辦法。要說迷惑男人,正是她平日所長,尤其眼前命握彼手,更是不敢怠慢,當下打起精神,強裝笑臉起身幫血影探花裹傷。

她人本生得粉麵桃腮、勻稱婀娜,再加上此時身上隻穿粉紅內衣,『shuxiong』『yutui』半裸在外,雖然不用媚功,也足以迷死人。此時此刻,就是道學夫子見了她也會垂涎三尺,佛爺看到也難坐穩九品蓮台,更何況是色中惡鬼、人稱血影探花的宇文俊了。這小子早忘了傷口的疼痛,乘玉狐近身裹傷,那隻僅剩的魔手,在玉狐的『tongti』上肆意探尋,猥褻之態不甚入目。

玉狐楊麗真,六歲時被人捌出家鄉賣進青樓,剛滿十二歲便上當被破了身子,她不堪忍受老鴇和嫖客的欺壓淩辱,十四歲冒死逃出流落江湖。可歎她以一個弱女之身,成天混跡販夫走卒之列,恰似陷身狼群的羔羊,隻能以身體換取一日三餐,四處尋親無著不說,所受之罪,更甚於妓院。

如此過了兩年,後來遇見太陰門主花翠蓮,發現她資質不錯收在門下,傳了她一身武功和媚術,十七歲重出江湖,沒半年,得了一個飛天玉狐的豔號。半年前她在晉陽府王家,被宏兒反製哭著跑走,三天後正好碰見方婉蓉,將她救醒後留做侍從,竟然從此性情大變,盡改前行。

眼前她為了自家性命,忍辱為血影探花裹傷,心裏已自覺得委屈惡心,再被他僅乘的一隻魔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地輕薄,更覺不堪忍受。一麵扭動腰肢閃避,一麵嬌喘著柔聲勸道:“公子快、快請住手,你這時新傷在身,應自重才、才是,不然我、我、嗯……”她話沒說完已退了開去。

早已欲火如焚的血影探花宇文俊,哪裏還聽得進她的勸言?這小子雖然新傷,可動作功力仍遠勝玉狐,見她躲開,如何肯舍,一個虎撲將人按倒在地。任憑玉狐拚命地掙紮抗拒,可一來她的內力被封,二來不敵對方力大如牛,沒掙幾下她僅有的內衣便被撕下扔到了一邊……

“呸,簡直不是人!”

喝罵聲是從旁邊的一顆大樹上傳來的。被宇文俊壓在下麵的玉狐聽來耳熟,轉眼看時,竟是在悅來老店見過一麵的紫臉大漢,正站在大樹的頂稍上,滿臉不屑地盯著這邊。她對紫臉大漢印象極佳,知道他為人正派身手不凡,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機會,哪敢錯過,隨即一麵掙紮,一麵連呼“救命!”

紫臉大漢的喝罵,把血影探花宇文俊嚇了一跳,象是被電打了一下,從玉狐身上一躍而起,扭頭發現來人不是布衣少年,這才放了心。想起今天兩次被人撞破好事,心中怒火直透華蓋,手指紫臉大漢凶狠地罵道:“那來的渾蛋,竟敢打擾少爺的好事,趕快滾到一邊去,不然我讓你後悔八輩子!”

“嘿,你這小王八到是狂得很!”紫臉大漢從樹稍一躍而下,毫不示弱地回敬:“以你之行,真是罪該萬死。太爺是看你身上有傷,不願落個乘機打落水狗的名聲,沒想到你小子反到裝起人樣來了,先給你一拳嚐嚐!”

紫臉大漢說著右拳揮出,一招“直抵帝都”攻向血影探花,拳出勁生,力道萬鈞。宇文俊見勢不敢怠慢,僅乘的右手運掌招發“血流成河”全力迎擊,勁力如山。

兩人拳勁掌風半途相遇,擊出“轟”的一聲氣爆,場中塵土飛揚,四周樹木落葉紛紛。紫臉大漢原地未動,血影探花卻連退三步,一旁剛剛爬起正手忙腳亂找東西遮體的玉狐,被爆散的勁力推倒滾出,精彩絕倫!

場中對峙的兩人,誰也沒心情去欣賞玉狐的『tongti』。經過剛才硬碰硬的一招對拚,彼此心中有數。兩人內力武功原本半斤八兩,血影探花卻因有傷在身,一時落在下風。

“好啊,好手難尋,咱們再來!”

紫臉大漢喊叫著重新撲上發招,搶製先機,血影探花隻好舍命相陪,避重就輕遊走纏鬥。兩人出招越來越快,移步換位愈轉愈疾,最後變成了一紅一青兩道虛影,溢出的勁力逼得玉狐一退再退,直退出十丈之外。

當侍從的半年裏,玉狐已熟知方婉蓉的武功和來曆,並且從她的口中,得悉血影探花宇文俊的一切,因而在她心目裏,宇文俊和方婉蓉全是無敵高手,是不可抗拒的。萬沒想到,今天先有宏兒一招斷去宇文俊的左臂,眼前又有紫臉大漢與宇文俊鬥得難分高下,所有一切,使她感到太不可思議了。

她躲在一顆大樹後,傻呆呆地看著場中的拚鬥,一陣涼風襲來,猛省自己無寸縷遮體,若等兩人分出高下,那時不管是誰勝了,恐怕都不會放過自己,“真傻,為何不乘機開溜?”

想到一個溜字,她立即轉身往密林中躲去,可是沒走幾步,突然站在當地愣住了,隨後輕歎一聲,搖搖頭又重新轉了回來。因為她想起身上穴道未解,此去若是碰上別的男人受辱還好說,若是碰上猛獸,豈不把命也丟了?再說三天後呢?

她轉回樹後不久,鬥場中紫臉大漢猛喝一聲,氣爆聲連響,一道紅影逸出場外電射而去,青影一閃,現出紫臉大漢的身形。他看了一眼地上新添的血跡,搖搖頭,轉身對玉狐藏身處喊道:“麗真姑娘,那小子被我打得吐血逃走了,你現在可以出來啦。”

“這位壯士,怎麽知道小女子叫麗真?”玉狐聞言心中一動,詫然問道:“記得在酒店裏,那賞花公子隻提過我的姓而沒提名,當時我自己也沒有告訴你呀……”“噢,我怎麽忘了。接著……”紫臉大漢避重就輕,解下背後的小包裹扔向玉狐藏身處,“……裏麵有我一套幹淨衣服,雖然不合身,但總比沒有強,姑娘快取出來穿上吧。”說完轉過身,走到一邊去了。

玉狐悄悄走出拾起小包裹,打開取出一套青色男裝,重新躲到樹後穿好,雖然又肥又大,但確實比沒有強,尤其是衣服上淡淡的男性汗味,讓她心裏感到怪怪的。低頭看看身上再無破綻,玉狐紅著臉從大樹後走出,將小包裹重新包好提著,輕移蓮步,走向背對自己眺望遠處山景的紫臉大漢。

“小女子謝謝壯士相救之恩!”

玉狐說著深深一福,紫臉大漢回頭急忙還禮,“姑娘別客氣,伸手之勞不足掛齒。如果沒事,請將包裹還給在下,咱們就此別……”

“壯士且慢,小女子被血影探花以獨門手法封住穴道,三日不解將有性命之憂。再說這深山密林中土匪猛獸出沒無常,我一個人……”

“姑娘怎不早說,來,讓我把脈查查,看看能不能解開,不然隻好帶你去找……”大漢說到一半突然閉嘴,走到玉狐身旁,抬起右手輕扣玉狐伸過的右手粉腕,收斂心神,為她查探血脈流行。

血影探花的封穴手法真不簡單,這紫臉大漢把腕細查玉狐血脈,雖然發覺流行不對,卻找不出破解之法,再加上玉人在側幽香醺人,弄得他又急又窘汗流夾背,一張紫臉脹得直放光。

被紫臉大漢扣住粉腕的玉狐,也被他身上那股粗曠豪放的氣質深深震撼,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令她感到十分的不安。尷尬中一斜眼,看見紫臉大漢那窘迫焦急的神態,心中暗暗發笑,本想逗他幾句,可一張口卻又變了話:“壯士千萬莫要著急不安,所封穴道能解最好,不能解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能遇上壯士這樣的好人,小女子今生已經無憾,隻請壯士將我送到有人之處即可。“”那小子真不是玩藝,封穴手法確實邪門,看來我隻有帶你去找……“紫臉大漢說到一半,又突然頓住了,看他神情,似乎在聆聽什麽,又象是閉目思索。

時間不大,睜眼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了。姑娘,那小子用的是點血密法,沒什麽了不起的,隻是破解時需、需……”

一看紫臉大漢羞於出口的表情,玉狐心裏已經明白,當即安慰道:“武林兒女,本沒有那麽多的禮法,再說小女子身體已暴壯士眼前,為救人而再沾肌膚,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咱們心地光明,又何懼別人說三道四?但請壯士有話直說,放手解穴,小女子一切無不從命。”

紫臉大漢聞言抬頭,臉上一片湛然,直言道:“姑娘既然不怪,在下也就直說好了。由於在下目前功力不夠,還不能隔空導氣,所以解穴時必須用雙掌分按姑娘氣海和命門兩穴,以氣導氣運行三周天。

姑娘如果不願,亦可直說,我再找人……“

氣海在人臍上三寸,命門在背後與氣海相對,難怪紫臉大漢羞於出口,顧慮重重,而玉狐聽後,也紅著臉,低下了頭。

“小、小女子信、信得過壯士……”玉狐低著頭,聲音輕得象是蚊子叫。

“那麽請姑娘將這瓶中的靈泉石乳服下,解穴時可省些力氣,少受些罪。”

紫臉大漢說著掏出一個小玉瓶,伸手遞給飛天玉狐楊麗真……

等到玉狐從功境中省來,發現自己的整個人,正依偎在紫臉大漢的懷裏,既溫暖,又敘服,按在前腹和背後的一雙大手仍在不斷向自己體內輸送著內力。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蜜而溫馨的感覺,一下子充滿了她的整個心田,醺醺然如飲醇酒,情不自禁地將頭靠在背後的胸堂上。

紫臉大漢也有了感覺,按在前腹的大手輕輕收了收,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運功試試……”

“全解開了!”玉狐一手按住前腹的大手,另一隻手把抵在背後的大手也移到了前麵,柔聲道:“就這樣,咱們多坐一會好嗎?”

紫臉大漢沒有回答,隻是抱著她的一雙大手緊了緊,兩人貼得更緊了。

“嗯,還不知大哥尊姓大名?今年……”

“麗真姑娘,我的真名叫晁洪,今年正好三十歲。”

“晁大哥,叫我玉真好了,我今年二十二歲。今識君子麵,方知昨日非,大哥如果不歉棄殘花敗柳,賤妾願追隨侍終生……”

“麗真,別這麽說,你不知道我過去也不是好人,如果不是遇見公子,真不知道我現在是個什麽樣子,是不是還活著。”

“呀……,我想起來了,我在晉陽王家見過大哥,記得大哥當時的臉色,不是現在這副樣子,是不是易了容?對了,那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可是大哥所說的公子?”

“你真聰明,全猜對了。”

“一點也不聰明,不然過去就不會辦傻事了。大哥,你還沒回答要不要我?

“”麗真,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可你那時的樣子,我實在是不敢想。如今的你,我隻怕你看不上我,哪還有不要的,隻要你自己願意,我是要定了。“

“大哥,你真好!”

玉狐說著側過嬌軀,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的臉龐,將之深刻心中,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剛剛淌至香腮,便被晁洪低頭輕輕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