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開天

第四十五回釜底抽薪

宏兒返回礁中嶼時,德寬、天麒和李家姐妹已於上午回了天靈穀,而三鳳和解冰四人也正準備動身,見到夫婿又留了下來,而宏兒也正想找大家商量。

報告完此行經過,宏兒說道:“有幾件事情需要咱們大家商量:一是咱們已有一園、一莊、一穀和一島四處,目前北京的薔薇園,暫由錦衣尉代為護理,白雲山莊由歐陽老夫子帶三十六鐵騎住守,可天靈穀和礁中嶼兩處,卻隻有從我們當中抽人守護,大家看看怎麽分配人手?

二是神劍盟、三十六鐵騎和錦衣尉新手的訓練,已經基本完成,目前我們的力量足以與星魂門抗衡,該是我們發動反擊的時候了。

對方勢力遍布中原,包括十幾個黑道幫派和上兩輩的邪道高手,而他們的真正主力,則是星魂門弟子宇文氏一族,以及那些活僵屍。大家想想看,究竟該如何下手,先從何處著手才是?

三是關於月魄門,目前雙方可說是半敵半友。說敵,是因為她們劫走的貢銀尚未送還,她們所扣留的正道老一輩高手尚待解救。說友,是因在對付星魂門上,雙方彼此同仇敵愾,而且已有臨時協議,對方也已答應送還貢銀。可是對方現已掌握西北武林,勢力並不弱於我們,因而在送還貢銀和釋放被扣高手兩個問題上,是否肯真的讓步,還是一個未定之數。尤其要防備她們坐山觀虎鬥,在旁邊牟魚人之利,甚至在我們全力對付星魂門時,從背後拉我們的後腿。

四是迎救海星島那七十四名老人的事。“聽完宏兒所提的一大堆問題,大家全都陷入了沉思。

紫薔抬起頭:“宏哥,天靈鬼穀和礁中嶼兩處,是咱們日後所居之根本重地,必須嚴加守護。我想可由我們姐妹之中各抽兩人,輪流當值住守,以確保萬無一失。

對於月魄門,除了由你幫她們修正天香神功外,其餘可由我出麵與她們交涉。我想以海星島為餌,請她們直接參予剿滅星魂門的行動,這樣她們就無法在咱們背後弄鬼了。

再說她們占領海星島後,為了保有太和玉露,必然要把自己的主力和根基東遷,屈居於海上一隅。

這樣一來,她們就不得不放棄對西北武林的控製,放還扣留的上兩輩正道高手,而她們自己也可正式行道江湖了。

至於迎救海星島上的老人,必須先滅星魂門,不然在對方控製沿海幫派的情況下,海運安全堪慮。

“宏兒:”唔,薔妹說得不錯,很有見第,很可行,你們大家也都說說,人多智長嘛。“

慧兒:“對於月魄門,我讚成薔姐的辦法。就我與她們接觸所知,這一門派並不很壞,勉強也可算做正道,她們用計扣留上兩輩正道高手、控製西北武林道,全是為了對付星魂門。她們的手段雖然有些強硬,有些強人所難的味道,但用心和實際效果到也不錯,要是沒她們的存在,星魂門早就獨霸武林了。再說反擊星魂門的事,我想開始一段時間,仍采取暗中行動為好,可以從兩個方麵一同做起。一方麵由咱們在星魂門老根這邊釜底抽薪,另一方麵由神劍盟和三十六鐵騎,分別從內陸南北兩麵逐次拔點,如果月魄門能從西麵動手那就更好了。內陸中三方麵同時動手,逐漸把星魂門勢力擠下海,然後各派聯合出海拔根。“”好辦法!“

紫鳳司徒玉瑛接過話茬:“我讚成慧妹的辦法!

各方麵動手時,神劍盟可聯合丐幫先收拾黑龍會殘餘,然後搗毀一統盟君山總舵;三十六鐵騎聯合錦衣尉和西北各派,先行消滅恨世盟太陰門和幽靈門,爾後揮師南下,與少林和武當夾擊黃龍會。

如果月魄門肯與咱們合作,西南武林可先行打擊排教勢力,隨後與神劍盟和丐幫一起從西南出擊中原;從月魄門放回的上兩輩正道高手,可會同少林和武當兩派進攻黃龍會,月鬼門主力可從西麵進攻中原。

如果各方麵能同時采取行動,星魂門與一統盟必然顧此失彼,窮於應付,再加在咱們釜底抽薪居中策應,星魂門勢必江湖除名。“宏兒點點頭,轉問一旁正在思索的老邪:”邪老,您怎麽看?“

老邪聞言挺直身:“公子,幾位少夫人所說,加在一起已是一個絕妙的行動方案。如果非要老邪也說上兩句,老邪隻能說行動的成敗,關鍵在居中指揮和釜底抽薪。

如果我們能先把星魂門的老根拔除,他們留在內陸的各種勢力,必定形同散沙,稍觸即潰,我方各派采取行動時可減少許多傷亡。

月魄門那方麵可由薔少夫人出麵,其它各方麵,卻非得公子親自出馬不可,不然絕難成事。再有就一旦行動開始,必然要有不少打頭殺傷,這事得與官家商量,知會各地官府通融一下。“解冰問道:”宏哥,這可是大行動,是不是要選一個司令人?這人選問題……“

宏兒:“對於釜底抽薪,我們可以盡量多抽些;各派大聯合,我們亦可以出麵促成其事;各地官府,我們也可以出麵幫著打理;指揮各派,到也真需要一個司令人。但是,司令人我不想幹,也不希望你們出頭,不然咱們以後想脫身可就難了。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請月魄門的天香妃子擔任。

這樣一來,不但天香門可以一舉成名,而且她們不得不釋放所扣的上兩輩正道高手,更不好意思繼續控製西南和西北的武林同道了。“”對!宏哥,就請天香妃子出頭。“

綠鳳許如黛開口讚成:“月魄門裏都是女子,權力欲不強,絕不會死抓著司令位置不放的。再說等她們把山門遷到海上後,即使想繼續控製各派,到時也鞭長莫及了!

以月魄門本身實力,正式行道江湖後,必能促進其它各派奮發向上。即使她們將來退居海外,隻要她們存在,對整個武林仍有製衡作用。“藍鳳周越琳也不甘寂寞:”我也想到一點,就是咱們采取行動後,北京公公和婆婆那邊,是不是也派些人手?目前府中隻有大哥和老管家父子,萬一對方查出了宏哥的來曆,找二老報複那可就危險了!“

“唔,可不是!這可是個大漏洞,尤其是我爸每天都得上朝,來回路上確實危險得很。你們……”

宏兒說著把目光掃向在場之人,想從眾人當中找人回去住守。

紫薔知道大家都不願離開宏兒,所以搶先說道:“依我看,不如讓你二哥帶著李家姐妹回北京,讓你表哥回南京,那邊也得防一下。再說二哥和表哥的歲數都不小,如今也都成了名,他們的武功也差不多,也該成婚了。”

“好!好!真是絕妙的主意!”

宏兒連聲稱讚,他也不想讓幾位嬌妻離開,隻是一時忘了天靈穀那邊,還有二哥和表哥兩人可用。尤其是經紫薔一解釋,此策在解決問題的同時,既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兩位兄長,正是一舉多得。

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宏兒心裏非常輕鬆,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幾位嬌妻,發現蘇珊娜在抿嘴偷笑,隨即發話逗她:“珊妹,別光坐在一邊聽,你也說兩句。”

蘇珊娜笑著答道:“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登上中華大陸呢,對於你們所商量的事,更是一點也不清楚,你到是讓我說些什麽呢?”

蘇珊娜的回答,把大家都逗笑了,宏兒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到也是,那你就早些把功夫練好吧。”

宏兒轉問晁洪和玉狐:“晁洪,你和楊姑娘可有什麽要說的?”

一聽讓他說,晁洪窘得連脖子都紅了,連連搖頭。

一旁的玉狐到是落落大方:“公子,小女子大事插不上,隻能就自身的感受提個小小的建議:黑道和邪道中人,真正本性邪惡的隻是少數,而大多數都是因這因那,迫不得已才走上這條路的。對這些人,希望公子能象對晁哥和小女子一樣,給他們一個自新的機會,我想多數人是願意回頭的。我也不知自己說的對不對,要是錯了,公子千萬別往心裏去,就算我沒說好了。”

“沒錯!沒錯!……”

宏兒聞言十分高興:“能使一個壞人回頭,遠比殺掉他更有意義。我們行動的主要目標,是摧毀星魂門和一統盟的組織,不是要消滅星魂門和一統盟的所有人。當然,為了有效地摧毀這兩個組織,必須消滅其中一些首惡,但對於那些從屬,卻要給他們一個自新的機會。尤其是那些被迫聽命於星魂門和一統盟的門派,隻要他們答應脫離星魂門和一統盟,我們是可以放過的。”

司徒玉瑛:“宏哥,放得太寬,會不會養癰遺患,春風又生?”

宏兒:“麵上看來是如此,其實卻不然。江湖中無論黑白正邪,都是出來混飯的,隻是彼此的所站的立場和行事手段有所區別。這種區別本身也是相對存在的,沒有豪強也就沒有俠士,沒有黑道也就沒有白道。

所以說,黑道和邪道是相對白道和正道而存在的,是殺不盡、滅不絕的,即使殺光滅絕一批,白道和正道中也會重新派生出一批新的黑道、邪道,反不如留下原有的,讓他們抑製新生。“綠鳳許如黛以為抓住了話柄:”宏哥,你這麽一說,我們摧毀星魂門和一統盟不是也沒必要了嗎?

當好人和當壞人也沒什麽區別嗎?“

宏兒連連搖頭:“不對,不對!第一、我們所以要對付星魂門和一統盟,不是因為他們是黑道和邪道,而是因為他們稱霸武林,侵害了我們和大家的自由。

第二、做好人和做壞人還是有區別的。好人為世人所歡迎,壞人為世人所啐棄。為人歡迎者活得辛苦,為人啐棄者活得艱辛,就我而言,既不想做好人亦不想做壞人,我隻想做一個凡人。“慧兒笑著問:”宏哥,這又是怎麽說?“

宏兒耐心解釋:“人生在世,但凡舉措行事皆對自己和他人產生利害,品評一人好壞的標準,就在於所利與所害哪一方麵更多,對社會和人群之利害熟輕熟重。世人說你好,是因為你的存在對他們自己有益;說你壞,是因為你的存在對他們自己有害。利害同生,彼此相守相抵,凡人處世利稍多於害,人群得之而昌榮,持平則滯,反之則衰。超凡者善,至極者聖;落凡者惡,至極者魔;全心為人者天殊地滅,行皆利己者法理難容。所以,我隻想做一個凡人,也希望你們都做凡人,不然咱們以後的日子不辛苦、就艱辛。”

紫薔聽明白了:“對,盡我們所應盡的,索我們所應得的,過我們所應過的,別的由他去!對了,宏哥,剛才商量的事怎麽辦?”

宏兒:“就按大家說的好了!”

紫薔:“可人手的分配,還得你拿主意。”

宏兒:“這……好吧!薔妹,你們姐妹六個,後天回內陸咱們的天靈鬼穀,以便與月魄門和神劍盟兩家聯係,並讓二哥帶李家姐妹回北京,與老夫子和阮平他們取得聯係,請他們做好準備。此處暫由我和邪老、晁洪他們駐守。你們走後,我即開始實施釜底抽薪,先從星魂門那位老祖所住的天星島抽起,爾後逐漸向星魂島發展,半個月後,我再回內陸幫你們。”

紫薔聞言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熱鬧事全由你一人攬去了,反而讓我們去幹跑腿費舌的苦差事,這怎麽能行?除非你把星魂島讓給我們,不然我第一個反對。”

“我第二個反對!”

慧兒在旁幫腔:“你讓我們練了那麽多的新東西,不給我們姐妹找個機會試試身手,那可太說不過去了。”

“就是嘛……”

“對……”

紫薔的提議一呼百應,大家紛紛表態支持,甚至連老邪和晁洪也加了進來。任宏兒精靈古怪,可對自己的幾位嬌妻卻沒一點辦法,隻得答應,這才平熄了一場暴動。

第三天傍晚,宏兒送走六位嬌妻後,獨自一人潛往天星島,施實他的釜底抽薪計劃。

天星島的麵積比海星島大六倍還多,島上巔巒起伏,群峰聳立,環衛著中間的主峰。主峰下連五道脈梁,走勢從中間向四周放射散開,一直伸入大海,將全島分成五個均等的扇麵。若能從空中俯瞰全島,將會發現山脈呈羅旋形,很象是一隻漂浮在海麵上的巨大海星,此處才應取名海星島。

島上的山峰,皆被茂密的森林所覆蓋,五道山梁中間的穀地,建有五座樣式相同的莊院,四周全是梯田,種了不少水稻和蔬菜。島上居民,大多是星魂門的屬下以及他們的親屬子女,人口約有四千左右,平時以種植和打魚為生,日子過得不鬆不緊,聊可算做小康。

宏兒上島後,發現五座莊院內,年輕女子比壯男多出兩倍還多,說話口音極雜,想來是星魂門從內陸虜來的。臨海的碼頭上雖然停泊了不少的海船,卻無人看守,反而在進山的路口上,各有二十名大漢輪值把守。

宏兒查過五座莊院,除了看到各莊後院中,莊院管事正在獨享眾美,通床大肆渲**外,再沒發現其它什麽可疑的情況,隨即動手將五莊管事一一廢掉,悄然越過防守,摸向島上主峰天星峰。

明麵上,主峰進出道路隻有一道哨卡,可實際在哨卡之後,還有兩道毒障和三道機關,主峰周圍按地勢走勢,布有兩層毒惡的陣勢,可說是處處驚心,步步殺機,如果常人至此,走錯一步,絕對有死無生!

哨卡、毒障和機關,能難得住別人卻難不住宏兒,隻在通過兩層惡陣時,稍微耽擱了一點時間。因為兩層惡陣皆采陣法、毒藥、機關、巫術和法術五位一體布設而成,其中有不少可借鑒之處。

兩層陣勢分別為武候八陣圖和天魔滅元陣,所布之毒為迷性消元散和魔幻蝕骨煙,機關隨十二時辰自行變化,巫術和法術可令人魔象叢生心神渙散。五位一體,相輔相成,使每一項盡得發輝,整體威力陡增百倍,當令之世,還真沒幾人能置身其中而安然無恙。

看過陣內各種設置,宏兒暗道“星魂門的這位老祖還真不簡單,難怪他敢興風作浪,妄想稱霸武林了。”

本想就手將兩層惡陣破去,想了想又留了下來,“留著給薔妹她們長些見識,從中可得到不少的啟發。”

他隻想留下惡陣給嬌妻增長見識,卻不知差點沒害了幾位嬌妻,如果不是秦夢傳訊,使他及時趕到相救,後果實在不甚設想。

惡陣之內,累石成堡、鑿岩為室建有五處院磊。

院磊內外長滿了奇花異草、稀樹怪木,配上飛瀑流泉、亭台樓閣,雲遮嵐繞,景色十分可觀,到是真有幾分人間天上的味道。

五座院磊之內,住的全是年輕美貌的女子,足有六七十人之多,幾乎全都會武,其中不乏好手。所有女子,身上僅罩一層薄紗,舉動往來飄然若仙,玉膚香肌與私隱玄密暴露無遺。

也難怪她們如此大膽,宏兒查遍五座院磊,竟然未發現一名男子,在這女性的世界裏,根本沒必要加以遮掩、防犯。即使有個別男子,能通過半山的層層防護到此,那也必然是這些女子所無須防犯的人,當然,宏兒到此完全是一個意外。

盡管在五座院磊中,沒有發現任何男子,但宏兒自己心裏清楚,在這遍地芬芳的眾香國裏,除了他自己,至少還有一名男子存在其間,那就是星魂門的老祖。

為了找到星魂老祖的藏身處,宏兒往位於山南的最大一處瀑布走去,因為那邊鶯聲燕語十分熱鬧。

大瀑布下有一三畝大小的水潭,其中有二十幾名女子沐浴嘻戲,潭邊點著十幾支火把,把潭麵照得如同白晝,與宏兒同船至海星島的四名浪女也在其中。

雖然潭中嬌媚充斥,**四溢,對於曾經滄海的宏兒來說,卻是眼中有色,心中無欲。他悄然隱在山石之後,偷聽眾女說些什麽,以便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一名正在擦拭身上的少女,對身邊一名正在發呆的同伴說道:“春桃,得了,別再想你那個破家了。

來,幫我把後背擦擦。“發呆的少女聞言歎口氣,接過對方遞過的絲巾,一邊幫她擦背,一邊憂鬱地說:”我那個家到也真沒什麽可想的,自從我娘病死,我爹又娶了後娘,我們姐弟兩個沒一天好日子過。我爹不聞不問,一天到晚不是酒就是賭,把萬貫家私輸個一幹二淨,祖傳的千畝良田便賣一光。為了還賭債,竟狠心把我賣進了青樓,換取區區二十兩銀子,而我當時才隻有十一歲。

後來又被他們擄到此處,和你們三個一起,送給大先生當帖身侍女,幸好他想等咱們把武功練成後再采摘,不然早象其她姐妹一樣沒了清白。如今可好,大先生失蹤沒幾天,老祖就急不可待地要把所有姐妹據為己有,先是六豔,後是八嬌,緊接著又是三十二散花香婢,如今竟又吃到咱們四花魁的頭上。

夏荷,你說這是……“”快別說了,難道你不想要命了?“

夏荷急忙勸阻,看看四周並沒人注意她們,這才長出一口氣,小聲說道:“這隻能怪咱們的命不好,即使大先生沒有失蹤,咱們四魁姐妹,早晚還不是要被他糟踏。別說這些煩心的事了,還是早些洗幹淨,再多看幾眼自己的清白女兒身,不然以後再也……”

夏荷的話沒說完,便被一聲清脆的玲聲打斷了,從大瀑布後轉出一個妖冶的青年女子,對潭中眾女喊道:“老祖喧春桃、夏荷、秋菊和冬梅四花魁一起入侍,請你們動作快一些!”

星魂門老祖身邊人傳話不用“叫”,不用“令”,亦不用“請”,反而用隻有皇帝才能用的“喧”,由此可見老家夥的狂妄和野心。

春桃、夏荷與另外兩名少女,聞言麵色慘變,四人聚到一起後,彼此對視一眼,上岸擦淨周身,披上薄紗,可腳下卻遲遲不肯舉步。

潭中其她之人,也相繼登岸,大家看著四花魁,有的憐憫,有的卻在幸災樂禍。

“別磨時間了!”

妖冶女子似已不耐,“咱們老祖不僅寶刀未老,精力更勝壯年,手段之高,絕非你們大先生所能比,等你們今晚嚐過個中的滋味,隻怕以後會成天盼著老祖喧招呢。快點跟我進去交旨,不然老祖怪罪起來,一會在**大發神威,你們四個可有得罪受……”

妖冶女子最後一個“了”尚未出口,怪事突生,垂直而落的大瀑布猛然向一側偏出三丈,將她砸落潭中。緊接著,潭中之水無故自旋,帶得潭麵刮起了龍卷風,嚇得眾女扒在地上瑟瑟戰栗,誰也不敢站起身來。

等到龍卷風刮過,潭邊不僅失去了四花魁的身影,連眾女用以遮身的薄紗也一條不剩,四周房歪亭斜,樹倒草靡,狼藉不甚。

眾女驚魂略定,重新點燃火把,看完周圍的慘景,除了三人轉到瀑布後麵往裏報信,其餘之人紛紛下水,七手八腳地把落在潭中的女子撈上來,人雖昏迷,但還有氣。

時間不大,隨著三聲青脆的玲響,瀑布後轉出了一大群人,除了中間一位身穿大紅龍袍的禿頂老人外,其餘全是花花綠綠的年青女子。

禿頂老人象貌清瘦,身材適中,看上去年紀有六十,如果不是臉色凶毒、充滿殺氣,眼神似狼、貪婪**邪,到也象個人物。

打量了一遍四周,再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禿頂老人雙眉緊鎖,目帶驚疑,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

禿頂老人走到跟前,分開正在施救的眾女,俯身查看一遍,輕拍兩掌將人救醒過來,疑惑地問道:“老六,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讓你喧詔的四花魁到哪去了?”

妖冶女子答道:“奴家正在勸說四花魁,突然被瀑布衝落潭中,當即昏了過去。怎麽,四花魁逃走了嗎?”

禿頂老人不答“老六”之問,轉對其她人問道:“你們有誰知道四花魁的去向?如果有人知道,現在立即決來,老祖我必有重賞。如果有人膽敢知情不報,一旦日後被查出來,到時可別怪老祖我翻臉無情。”

盡管他說到最後時聲色俱厲,眼中冷光爆射,凶狠地掃向在場的眾女,使人不寒而栗,可大家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吭一聲,隻在禿頂老人把目光掃向自己時,連連搖頭表示不知。

禿頂老人見情知道在場之人全不知曉,麵帶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難道說,四花魁真是被龍卷風刮走了?可潭中怎麽又會好不眼地刮出龍卷風來?”

此時站在禿頂老人身邊的,是一年約十四五歲的絕色少女,如果不是眼帶桃花,櫻唇稍薄,可與方婉蓉媲美。少女聽到禿頂老人的疑惑自語,在旁問道:“祖爺爺,會不會是潭中出了妖怪?我聽祖奶奶說過,好象這潭中有什麽古怪東西。”

“唔,媚兒,那老不死的到是沒有騙你。這深潭不僅深不可測,內藏玄機,而且確實藏有一個怪物。

聽我的老祖說,四百年前潭中曾出過血龍,不到三天,把島上的家畜吃得一幹二淨,隨後又自己回到潭中去了。幸好不曾傷人,不然連我的老祖在內,咱們宇文一門最少有一半人喪生龍腹,那樣不僅不會有我,連帶著也不會有你了。“”後來沒人下去找過嗎?“

“怎麽沒有?我的老祖就曾下去過幾次,而後每一代老祖都曾下潭尋找,連我也下去過三次。可是潭中暗流洶湧古怪甚多,大家最多隻能潛入百丈,連萬先生那麽好的水性,也隻能潛入二百丈。就在血龍出現不久,萬先生找到了我的老祖,從此成了咱們星魂門的客卿,在此一住四百年。”

說到此處,禿頂老人故做神密地壓低聲音:“你大概還不知道,咱們的萬先生,其實是一隻萬年龜精的化身,這是從我祖奶奶那聽來的絕大秘密。他幫咱們星魂門,主要是想吃潭中的血龍膽,那樣他就可以脫離海水羈絆,隨意深入內陸了。難怪他會被人殺死,你想,以他的天生龜命,竟然妄想吃血龍膽,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天爺不罰他才怪!”

“哦,祖爺爺,萬先生真是一隻龜精?”

“一點不假,我剛聽說時也不信,後來有一次偷看他與一個剛抓來的少女辦那事,想在暗中學幾招。

不料正好趕上雷雨,一個霹靂打在屋頂上,把他震得現出了原形,那少女被活活地嚇死了。一想起他那怪模樣,我就想笑,想到這隻老龜精終於一命嗚呼,我更高興,真能大笑三天三夜!“”祖爺爺,萬先生雖非人類,但四百年來,確實幫了星魂門不少忙,他死了,您老不悲傷也就是了,為何還要高興呢?“

“我為什麽不高興?在咱們星魂門中,他才是真正的太上皇,而我這個老祖,平時能當一半家就不錯了。凡是好的東西和女人,幾乎全都被他一人霸去了,而我卻敢怒而不敢言,有氣也隻能憋在心裏。

隻要有他存在,即使有朝一日咱們宇文家打下江山,到時也非被他霸去不可,咱們不被他殺絕才怪。“

禿頂老人越說越氣,咬牙道:“你不知道,這家夥越來越不象話,竟然開始打咱們宇文家女人的壞主意。自從你和你姑兩人到此處,他已向我提了好幾次,說什麽要親自教你們練功,其實是想要你們當鼎爐。

我惹不起他,隻能以你們還沒練好功夫拖時間,正在思謀如何除他,不想竟然有人搶先下了手,到是省了我的事。

如今不但心病已除,所有美女盡歸己有,而且連老龜精深藏不露的武功秘籍和丹道奇書,也被我找了出來,全部接收,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咦,祖爺爺,這幾天我隻見您沒日沒夜地……,怎麽就沒看到您找什麽秘籍和奇書,您不是騙我吧?”

“我幹嘛要騙你?”

禿頂老人一指四周的美女,轉用傳音入密:“喏,秘籍和奇書就在她們身上,是用特殊藥水寫的,隻有辦那事使她們處於最興奮的狀態,字跡才能顯現出來。

那上麵的功夫真奇妙,竟然能把練功和享受合二為一,難怪那隻老龜精能夠越活越年青,我才練了幾天,已覺年輕不少。隻可惜不知四花魁身上記些什麽,那功夫一定是最高、最好的,說不定是仙道丹書,我非得把她們找回來不可。“”祖爺爺,會不會是殺萬先生的人弄的鬼?“

“那人到是有此能力,不過他已被你四哥活埋在水火煉獄中,又怎麽能活著出來到此弄鬼?”

“您老怎麽忘了,水火煉獄困不住萬先生,那又怎麽能困住有能力殺死萬先生的人?”

“這……”

就在禿頂老人沉思少女話意的時候,大瀑布再次突然斜出四丈,把毫無防備的眾人,一起衝進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