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開天

第五十五章將錯就錯

紫薔與慧兒和三鳳五姐妹,施展馭氣飛行趕往礁中嶼,不想此時宏兒正好不在,一問蘇珊娜,才知他又到天星島搗亂去了。五姐妹彼此一商量,遂又調頭趕往天星島,一來急著把情況告訴宏兒,以免北京那邊出意外,二來五姐妹也想借機會會鬼穀仙師這個奇人。

當她們找到天星島時,發現島上除了一些普通漁戶,已找不到一個星魂門人。好在她們過去曾聽宏兒說過島上的情況,隨即也不找人帶路,自行往天星峰走來。

此時的天星峰,雖然機關、毒障、邪陣和莊院仍在,可星魂老祖和他的那群姬妾卻已見不到一個,隻有一個象貌平庸的小丫頭留在原地看守房舍。見到紫薔五個生人,小丫頭嚇得渾身亂抖,根本問不出什麽情況,她們解釋和安慰了好半天,這才弄明白她們不是壞人,隨即不在那麽害怕。

“小妹妹,你知不知道虎穴龍潭在哪?”

慧兒好言相問,一見小丫頭搖頭,又換個問法:“那你知不知道哪有瀑布和水潭?”小丫頭仍以搖頭表示不知。

一旁的藍鳳周越琳插言問:“那你可知道這山上什麽地方有水,好多好多的水,在那可以洗澡、遊泳?”說話中她還比劃了幾下洗澡和遊泳的動作。

這一回小丫頭可聽懂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抬手指了指山背,怯怯地說道:“原來小姐們要洗澡,山那邊就有水,好多好多,奴婢這就帶你們過去。”

小丫頭說的竟是地道的中原口音,聽來十分悅耳,說完轉身在前領路,帶著五人往虎穴龍潭那邊走去。五女聽她的說話語音,本應是一個小美人,可偏偏長了副平庸的象貌,不免都為小丫頭感到可惜。

慧兒心最慈,邊走邊與紫薔商量道:“薔姐,這個小妹妹的身材和聲音都很不錯,一定是小時候飲食不調。下次咱們來時,記著給她帶一顆九天晶果來,服下後保準她能變成一個絕色小美人。”

“我也有這意思。”紫薔順口應著:“不過,我到想把她帶回礁中嶼,免得她一人在此孤苦無依,變美長大後又要受那些壞人欺負,再說也可跟咱們學些文字和武功,說不定將來還能成為一代俠女呢。”

“這主意好,我讚成。”司徒玉瑛接過話茬,“教她文字武功的同時,一定還要教她多動腦筋,不然象袁婕和張丹鳳,那麽好的武功,就是粗心大意,結果還是吃了宇文俊那小子的虧,還累得咱們大老遠的跑來找宏哥。”

五女隨後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卻沒注意走在前麵的小丫頭,聽了她們的議論,眼中精光連閃,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麽鬼主意……

來到龍潭旁邊,五女看到大瀑布和深不見底的清水,再配上四周的古木山景,心情極為舒暢。紫薔默查附近確實沒有外人,遂對其她姐妹道:“這裏的景色雖然不及咱們家的天靈鬼穀,但也是一處難尋的好地方。這幾天連日的拚殺、趕路,弄了一身的臭汗,不如咱們先在此沐浴一下,免得見了宏哥讓他取笑。”

其她四人聽她這麽一說,頓時也感到身上極不舒服,隨即爭先恐後地解衣下水,剩下小丫頭一人站在潭邊,看著水中五個天仙美女,目光中三分妒嫉,七分讚美。

如果此時姐妹五人有誰注意到小丫頭的目光,一定能發現那絕不是一個普通丫頭的目光,準會立刻出手將人擒下,也就免了後來的事故。隻可惜她們隻顧了戲水高興,一時間都把小丫頭的存在忘了,加上先前小丫頭裝得實在很象,所以她們誰也沒有在意。

等姐妹五人出浴,小丫頭湊上前說道:“五位姐姐,那邊的水簾後邊有個好大的山洞,裏麵有不少待別好看的衣服,都是過去住在這裏的那些小姐和夫人們穿的,你們穿上一定會更漂亮。”說話中用手指了指大瀑布。

要說天下的女人,沒有一個不喜歡漂亮衣服的,即使紫薔姐妹亦不例外。一聽小丫頭說有漂亮衣服,她們雖然沒有貪得之心,但卻非常好奇,都想見識一下樣式。紫薔好奇地問道:“小妹妹,是什麽樣的漂亮衣服?”

“奴婢也說不上來,反正非常的漂亮,穿起來就象天上下來的仙女一樣,不信我帶你們去看。”

小丫頭嘴裏應著,竟自領先向大瀑布那邊走去,而紫薔姐妹出於好奇,誰也沒有多想便跟了過去。

走進“虎穴”,小丫頭領著五女七繞八轉,走進了過去星魂老祖的姬妾們所以住的地方。其中雖然有不少漂亮的衣裙,但在她們姐妹眼中看來,到也算不得什麽,不禁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小丫頭在旁看見,急忙補充道:“這些都是那些夫人穿的,小姐們穿的比這些好幾倍,都在那邊放著,你們看見一定會非常喜歡的。”說完也不管五女是否同意去看,又領先走向另一邊的洞室,成心帶五女步步深入。另一邊的洞室中所貯存的衣服,無論是衣料的質地還是樣式,果然要比前邊所見過的那些高出幾品,有不少的優點值得借鑒。紫薔五姐妹隻顧欣賞、品評,沒留意熏衣的香料有異,清雅中帶有一絲千年佳釀的醇香,久聞使人如飲烈酒不覺醺然若醉。

“薔姐,我怎麽這麽困?不行了,我得趕快找個地方睡一會,你們……”慧兒說到一半,人已軟倒下去。

她的話提醒了紫薔,轉頭一看三鳳,不知什麽時候早已躺倒睡著了,而自己頭腦也正發昏,隻有那個小丫頭站在那邊衝著自己得意地笑呢。她心裏大吃一驚,知道一時大意著了人家的道,本想運功向外逼毒,卻晚了一步,隻來得及命令秦夢去找宏兒,隨後也軟倒下去。

看到五人全都倒了,小丫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的麵容和身材同時也在變,逐漸變美,逐漸變高,最後變成了一個與五女相仿的絕色少女。如果此時宏兒在旁看見,一定可以認出,她根本不是什麽也不懂的小丫頭,而是有血無心的唯一掌珠——星魂門的小妖女宇文媚。

“哼!你們五個怎麽不神氣了?”

宇文媚衝著倒在地上的五女問,見沒人回答,遂又自言自語地接著道:“如果不是看你們五個先前對本姑娘還算不錯,這時姑娘我非得毀了你們不可。不過,等到你們醉上一千天後再醒過來,隻怕到時隻剩下一副骨頭架了,那結果也好不了多少。也罷,等本姑娘抓住你們的那位宏哥後,再把你們五個廢除武功救醒好了,不把你們送給祖爺他們已經很對得起你們了。”

小妖女說完,在洞裏四處轉了轉,看樣子是想找個地方藏身,可後來不知她是怎麽想的,竟跑到疏妝台前,對著鏡子把自己的容貌變成了方婉蓉的模樣,然後走到五女旁邊躺倒下去。

她這邊剛剛躺下,就聽外麵潭中傳來一聲水響,洞內空氣微微一振,感覺中身邊已多了一個人。來人所表現出的武功把她嚇了一大跳,原想偷偷睜眼看看對方,可這時天膽也不敢了。

隻聽來人自言自語道:“怎麽搞的嘛,一個個都這麽不小心,如果對方正好有人守在洞中,我這百變神魔可就有得綠帽子戴了!”隨後聽他輕輕抽了兩下鼻子,似有所覺地接著又道:“唔,我說呢,原來是南海醉金仙,是醉倒的而不是毒倒的。這的主人也真邪門,竟用這玩藝熏衣服,別人靠近她不被熏倒才怪。哼,想來也一定是一個喜歡捉弄別人的,找機會我得把她也捉弄一番。”話落,宇文媚覺得身上猛然一緊,已被一股無形的罡氣緊緊包住、托起,隨著一聲輕微的罡氣破空聲,已然來到洞外的龍潭旁邊。就聽潭中一個蒼老的聲音以調侃的口吻說道:“小滑頭,你小子的豔福可真不淺,竟然抓了這麽一大堆小妞。真想象不出憑你一個身子,平時怎能應付得這許多?小心可別戴綠帽子!”

聽了這話,假裝昏迷的小魔女宇文媚,想起身邊人剛才在洞中的自言自語,差點沒笑出聲。遂聽身邊人沒好氣地回敬道:“你這個老狡猾,最喜歡以己度人。憑本神魔的人才,哪用得著自己去抓人強迫做老婆?象你哪,活了兩千多歲連個老婆也混不上。怎麽著,要不要我來幫你找一個?免得無依無靠象孤魂野鬼一樣四處亂逛,再說有了老婆不僅衣食不愁,說不定還能為你生個一男半女呢。”

聽了這番話,宇文媚在暗中把肚子笑扭了筋,可表麵上卻又不敢露出一絲一毫,也真夠她受的。她躺在罡氣的包圍中,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兩眼悄悄睜開一線,暗自偷偷打量對話的兩人。

此時龍潭的水麵上,懸空盤坐著一個白須白發、身穿灰布長衫的小老頭,正在那裏吹胡子瞪眼,那古怪的表情十分滑稽。大概已發現宇文媚正在偷看,小老頭有意無意地衝她眨眨眼,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嚇得宇文媚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轉目偷看自己身邊的人,嘿!好一個標致瀟灑的少年郎!隻有夢中可見,畫中亦難尋覓!宇文媚內心沒來由的一陣狂跳,如果不是她暗中極力強加抑製,隻怕早被站在身邊的那位聽到了。

“難道他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百變神魔?難怪會有那麽多的絕色美女同嫁他一人!隻可惜彼此是敵非友,如果要能早些遇見他,那該……”

她這裏正在暗中思索,不料卻被潭中的小老頭發話打斷了:“好!好!算你厲害好了。你享你的豔福,我做我的孤魂野鬼,咱們個安己命互不幹涉。對了,她們中了什麽毒?你會不會解?”

“謝謝您老關心,她們不是中毒,而是被南海醉金仙熏醉了,根本不用解,過一會自己就會醒過來的。”少年郎不在意地回答,口氣也緩和了許多。

“誰說不用解?你可知道醉金仙有個別名叫千日醉,如果不設法解救,非睡足千日不可。她們雖然已練成了元嬰五五分身甚至五九分身,可要真個睡足千日,隻怕醒來時隻乘一副骨架了。”

“這……”

“碰上我老人家,算是你小子的福份。告訴你,用你新得的虎精,按三三之比再配上石乳和空青畏服,然後施用真陽導陰合和,一遍之後自可清醒。”

小老頭說到此處,不知想到了什麽高興事,莫名其妙地嘿嘿輕笑一陣,麵帶狡黠繼續說道:“不過咱們現在說好,你小子再有喜酒喝,千萬別忘了請我老人家。再有就是秦夢和楚雲兩個剛才服了龍涎,大概得等明天下午才能回去。我老人家不耽擱你了,趕快回礁中嶼救人吧。”

小老頭把話說完,一閃身已變得蹤影皆無。

在小老頭消失的瞬間,有意無意地衝著假裝昏迷的宇文媚揮了下手,宇文媚頓覺啞麻兩穴被製,心中大驚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被罡氣包著騰空而起,轉眼已至礁中嶼。此時此刻的她,有心想偷襲身邊的少年也力不從心,隻能繼續裝假等待時機,她心裏清楚,憑對方的身手,自己稍有閃失必引來殺身之禍。

她暗中觀察,發現自己與其她五女被少年帶進了一座地下宮殿,途中不僅見到了兩個外夷女子,而且還碰到了她所認識的四花魁,如果不是她改變了自己的容貌,非暴露身份不可。

尤其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四花魁離開天星島隻兩個多月的時間,可此時的武功似乎隻比她稍遜一籌,由此推想少年郎的武功身手,豈不是不可想象?而自己的親人與彼為敵,其結果不想可知。

她這裏隻顧想心事,為自己的親人們擔心,卻忽略了四花魁對自身的擺布,等她省悟時,已經衣裙盡除置身於繡幃錦被之中。發現自己此時的尷尬處境,宇文媚心中大駭,暗悔自己扮什麽不好,偏偏要扮成人家的妻子,如今隻怕擒敵不成,反到要賠上自己了。

可她此時想跑也來不及了,一來啞麻兩穴未解,四肢酸軟無能為力。二來室外有四花魁走動,一出洞門便會被彼等發現,彼眾己寡,無異自尋死路。三來她渾身一絲不掛,見人已覺羞愧難當,更不用說與人拚搏對敵了。萬般無奈中,她隻好暫且忍耐靜觀待變,隻盼對方忘記她的存在,使她逃過此劫。

時隔不久,四花魁中的冬梅走了進來,喂她服下了一杯味道古怪的汁劑,入口時清香穌潤,入腹後熱流洶湧。這一回她想有所舉動也不可能了,為了防止走火入魔,她不得不暗自運功吸收藥力。

正當她氣轉九重魂遊太虛的時候,一陣痛苦與歡悅相混雜的奇異感覺,將她漂浮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朦朧中她意識到自己的嬌軀正被那位少年抱在懷裏,那既令她想往又令她懼怕的事情正在進行。

陣陣酸麻不斷衝擊她的心頭,幾股巨大的熱流在她體內四處遊走,衝散了她的真氣,衝亂了她的意識。事到如今,她隻有依舊裝作昏迷聽憑擺布,默不作聲地承受著對方加給自己的一切……

不用說,現身虎穴的少年正是人稱百變神魔的宏兒。他當時正在虎穴中與鬼穀子論道,一聽秦夢說幾位少夫人在上麵洞府中暈倒了,便急急忙忙趕了去。女精靈秦夢報告時忘了說明具體有哪幾位,而宏兒心急救人也沒顧得上問,隨後秦夢和楚雲兩個又留在洞中,以至宏兒多救了一個冒牌貨也不知道。

鬼穀子告訴他的救治方法,說穿了就是靈藥加上合體導引術,最適合夫妻間使用,正好救人與享受一舉兩得。在宏兒眼中,自己所救的六女都是嬌妻,那還有什麽客氣的,自然是一一依法施救,正所謂忙中出錯。

尤其是他暗懷詭計假公濟私,本來救治一遍即可,而他高興之餘,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多救治了幾遍,甚至連蘇珊娜也在劫難逃。這下可好,本來該五女清醒的時候,不但沒有一個按時清醒過來,反而又多昏迷了兩個,直看得負責服侍的四花魁在暗中偷偷乍舌。

待他心滿意足,吩咐四花魁照顧其她六女,自己卻獨自往紫薔的房中走去。目前他雖然已有九位妻子,可紫薔在他心中的地位,卻始終是獨一無二的,誰也超越替代不了。這不是因為紫薔貴為公主和與他最先認識,而是因為兩人感情最深,紫薔給予他的關懷和幫助最多。

他獨自坐在紫薔身旁,望著她那甜美的睡姿,回想起兩人相識後的一切,不覺心曠神馳,伸手輕輕『fumo』那張猶帶笑意的嬌顏。也不知道是他的動作重了,還是紫薔已恢複了元氣,再不就是他與紫薔兩人內心有所感應,反正紫薔已經醒了過來。

睜眼看見宏兒,紫薔睡意未盡地伸個懶腰,嬌笑著輕聲說道:“唔,宏哥你幹嘛在旁偷偷看我,嫁給你已經有一年多了,難道還沒看夠?”說著就要起身。

“當然看不夠!”

宏兒乘勢擁住嬌妻,關懷地問:“別起來,快躺著運功查查,看身上是否全好了?”

“早就好了。如果不是你後來一而再的……搗亂,人家早就起來了。對了,她們幾個怎麽樣了?”

“除了蓉妹還得多休息幾天,其餘四個這時差不多也該醒過來了。你們六個真不小心,咱們家什麽衣服沒有,竟跑到虎穴中去翻人家的?幸虧沒讓對方碰見,不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讓我怎麽是好?”

“行了,別委屈了,為妻向你認錯就是。對了,蓉妹什麽時候趕到的?是不是那邊又出了什麽事?”

“咦?她不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嗎?”

“胡說,她與冰妹、梅妹留在那邊照看張丹鳳和袁婕兩個。要是和我們一起來的,我幹嘛還要問你?”

“不對呀?我一得信就立即趕往虎穴,那時她已和你們五個躺在一起了……”

“唉呀,我們姐妹當時是中了一個小妖女的圈套,那小妖女用變形術扮成一個小丫頭,才蒙過了我們。你救回來的蓉妹,會不會是……”

“唔,讓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剛才救治蓉妹時,確實也感到有些不大對勁,還以為她又新學了一些邪門功夫呢。如今看來,多半是小妖女裝扮的,可是她為什麽……”

宏兒本想說為什麽沒有乘機下手害自己,可因為紫薔當麵,故而說到一半便打住了,隨即又嘿嘿傻笑起來。

“偷雞不成倒失把米對不對?”紫薔沒好氣地接過話茬,竟自起身穿衣,又道:“別傻站著,快帶我去看看,千萬別再鬧出其它事故來。”

“放心好了,她這時正在昏睡呢!”宏兒得意地說,突然想起什麽,又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難怪我救治她的時候感覺怪怪的,原來她還是處……”

“還說……”

紫薔急忙喝止,順手在宏兒肩上輕推了一把,“還不快點帶路。”

兩人走進宇文媚所住的那間臥室,正如宏兒所言,其人確實正在睡夢之中,因為已知不是自己妻子,宏兒可不好再靠近,離床好遠便站住了。紫薔獨自走到床前,伸手在宇文媚的臉上和身體上輕輕揉了一會,隨著肌肉逐漸鬆馳,小妖女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她的容貌和身材並不遜於方婉蓉。

紫薔讚歎地點點頭,轉身狠瞪了宏兒一眼,“便宜都讓你占盡了,還假道學地傻站在一邊幹什麽?

快過來想個辦法讓她清醒過來,彼此也好商量如何善後。“

“這姑娘我過去見過……”

宏兒思索著走到跟前,“對了,她是星魂門的,星魂老祖叫她媚兒,想來多半是宇文家的人。”

“如果她真是宇文家的,隻怕事情有些棘手。不過你還是先把人弄醒再說吧。”

宏兒遵言,運指連點宇文媚周身要穴,隨著一聲疲倦加無奈的歎息,宇文媚睜開了眼睛。

看清站在床邊的宏兒和紫薔,宇文媚蜷縮在被中,大概知道已經暴露,深深地看了宏兒一眼,轉對一旁的紫薔說道:“我的真名叫宇文媚,是現任星魂門門主宇文仇唐的獨生女兒,今年十六歲。我裝成奴婢留在天星島,就是想將你們擒獲,以便為親人分憂。如今事情已經敗露,隨你們處置好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死在他的手裏。”

宇文媚雖然嘴上很硬,卻掩飾不了內心的悲哀,兩行清淚滾落腮邊。見兩人驚異地望著自己不做聲,又哽咽著對宏兒道:“我雖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但卻知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百變神魔,是我們星魂門的頭號強敵,為了個人出名也為星魂門,我一直想抓住你。如今事機不密反落你手,隻希望由你來親手殺我,希望你看在彼此有合體之緣的份上,把我葬在天星島上,那樣我死也瞑目了!”說到後麵,她已語不成聲。

看著那張梨花帶雨似的嬌顏,耳聽這番柔腸寸斷的諉諉述說,宏兒如何受得了,隻跺了一下腳,便閃身不知躲到洞外何處去了。

紫薔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但是宏兒能躲出去,而她卻不能,因為眼前的事非得她來處理不可。她強忍心酸,柔聲問:“宇文姑娘,除了死,你就沒有想過其它嗎?”

“以你我彼此的立場,以及我目前的處境,我還能想些什麽?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他的原配,如果換做是你處在我現在的處境,你又能想些什麽?”

“你很聰明,也很能說。若以常情論,於你目前的處境,確實隻有一死可想。不過眼前的情況有點特殊,宏哥他不是不負責的人,而我們姐妹也不是小氣的人。我實話告訴你,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回星魂門繼續去幫你的那些親人,我們絕不攔你;二是將錯就錯嫁給宏哥,那樣你今後必須保持中立。”

“老天,你不是在對我說夢話吧?他會要我?你那些姐妹又怎麽能容得下我?”

“這些你不用擔心,這方麵我能替宏哥全權做主,而我那些姐妹更不用說,她們隻盼著能多有幾個姐妹。”

“怎麽會是這樣……”

“你自己也應該有所體會,以宏哥的體質和功力,人少了絕對承受不住……”

聽紫薔這麽一說,想起自己不久前的親身經曆,以及此時此刻依然渾身酸痛無法行動的事實,宇文媚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隨即麵帶羞色地說道:“這位姐姐,小妹願意選擇第二條路,希望姐姐成全。”

“這還差不多。咱們就此說好,你先躺著,一會我再帶其她姐妹過來看你。”

兩個時辰後,紫薔帶著慧兒和三鳳趕回內陸,會合方婉蓉、解冰和段君梅三人一同北上,準備會同天香妃子和少林武當兩派對付黃龍會。姐妹七人行經洛陽附近一個小鎮時,不想正好碰上從天星島逃來內地的星魂老祖,以及三十幾名星魂門的紅衣長老,也正準備趕往黃龍會參加會戰。

紫薔姐妹雖然沒見過星魂老祖,但卻聽宏兒說過,這時一看對方的像貌和打扮,便知遇上了什麽人。

惹事生非本是她們的拿手戲,加上對方也早已注意上了她們七個,幾句話不對路,雙方立刻打了起來。

開始時星魂老祖把姐妹七個錯認成月魄門的人,所以未放在心上,隻想將七女擒下後趕快去救援黃龍會那邊。不料派出七個不是對手,再派出七個以二對一仍不行,及至派出三十五人以五對一仍處下風。

雖然從打鬥開始至今雙方無一傷亡,可星魂老祖清楚,那是對方手下留情,不然此時最少也得躺下二三十號。

要說紫薔姐妹所以一直沒下殺手,那是因為有宇文媚那層關係,並有意誘使對方逐步投入全部人手,以便乘機鍛煉自己的武功身手。七姐妹玩得高興,不但從地麵打到了半空中,而且把自己新得的射陽飛劍也用上了,上下翻飛穿梭於紅衣老人中間,恰似七個飛天仙女。

發現七女不但能淩空搏殺,而且還會用飛劍,星魂老祖差點沒被嚇傻,張口喊出撤退的暗語後,領先鑽進了一旁的民房。其餘的紅衣老人見情,乘七女猶在半空之機,紛紛四散就近躲進了街邊人家,為了防止七女追趕,不知是誰打頭,竟然放起火來,小鎮隨之大亂。

由於紅衣老人是四散逃躥的,所放之火不止一處,加上時值初春,草幹木燥,各處的火經東南風一吹,頓成燎原之勢。火勢一起,紫薔姐妹顧不上追敵,隻好先搶救被大火包圍的居民,等她們將人全部救出,星魂老祖他們早逃得無影無蹤了。

就這樣,經過幾次耽擱,姐妹七個誤了時間,幸好她們在最關鍵的時候趕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在述說這些事時,紫薔該省的省,該略的略,有些情節幹脆密而不宣。即使如此,等她說完,天色早已大亮,那邊善後的事也正好辦得差不多了,眾人隨即分批撤離。

臨別時,天香妃子深恐張丹鳳和袁婕再出事,因而托紫薔轉告兩人速回師門,可等紫薔把話帶到,師姐妹兩個已先一步離開了。

要說張丹鳳和袁婕兩個,其實除了穴道被封以及被迫,到沒受到其它傷害,休息一天已經恢複。

然而,兩人的真正傷口卻在心中,她們的自尊和前程全讓宇文俊毀了,無法彌合、再造。

兩人恨透了宇文俊,暗中發誓必報此仇。因而,兩人留下了一封書信,便自悄悄離開,重入江湖尋找仇人宇文俊。為了隱蔽行蹤,兩人易容扮成一對賣唱的母女,周遊各地打探有關消息。

功夫不負苦心人,三個月後她們終於得到準確消息,並在西北一帶綴上了宇文俊,由於對方隨行人多,故而遲遲未能找到下手機會。

這一天,她們兩個好不容易發現宇文俊獨自行動,認為時機已到,便緊隨在後跟了下去。也不知是該著她們兩人報仇,還是另有其它原因,宇文俊竟然自己鑽進了一條三麵是絕壁的死穀。兩女心喜之餘,默查後麵確實無人,隨即現身封住唯一的出路,由外向內逐步深入,搜尋對方位置。

然而,當她們兩個轉至一處小山坳,竟發現宇文俊麵向穀口獨立其間,目光中沒有驚懼反而充滿了得意之色,似乎正在等候她們兩個的到來。

待兩人走近,宇文俊傲然問道:“你們兩個賤女人,本公子已注意你們幾天了。快說是哪個門派的?

為什麽要跟蹤你家公子爺?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小賊,姑奶奶可算堵住你了,拿命來吧!”扮成女兒的張丹鳳咬牙切齒地罵完,從包裹中抽出長劍,直撲對麵三丈外的宇文俊,一出手就是殺招。

“來得好!”

宇文俊拔劍還招,幾個回合過後,已認出了張丹鳳的武功路數,隨即一麵發招應敵,一麵出言調侃道:“唔,功力和劍法都不錯,隻是人長得太一般了。呦,這招差了點,你想讓本公子絕後嗎?真想不到,月魄門中還有你這厚臉皮的醜丫頭,真讓人倒胃。”

三個月前,兩人的武功還在伯仲之間,可此時張丹鳳卻比宇文俊差了不少。一方麵三個月來張丹鳳心切深仇,一心尋找對方,以至放下了練功;另一方麵宇文俊新得秘魔寶典,從中學了不少新東西,武功隨之大有長進。兩人彼此一進一退拉開了距離,盡管張丹鳳使出全力,仍然處於下風。

看到師妹不敵,一旁扮做母親的袁婕,為了師妹和自身的仇恨,顧不得什麽江湖規矩,隨即拔劍加了進去。姐妹倆以二對一,總算占了上風,可要想除去或者生擒宇文俊,也絕非一時半刻所能辦到的。

兩姐妹隻顧對敵,卻沒注意身後已來對方的幫手,拚鬥中隻聽宇文俊喊了聲“留活口”,沒弄清是什麽意思,突覺後背一痛,已被來人封住了十幾處要穴,手中之劍失手落地。

“哈哈哈……,俊兒,老祖沒看錯吧。這等貨色你還留她們幹什麽?不如就此除了算了。”

“老祖,她們兩個的劍我過去曾經見過,隻怕兩人的麵貌是易過容的,不然我一定能認出來。”

宇文俊說著,走到木立當地的兩女跟前,取出手巾一陣擦拭,露出了張丹鳳與袁婕的本來麵目。

“哈哈,原來是你們兩個,難怪我覺得眼熟。好!好極了,本公子正想念你們呢,不料竟又送上了門。讓我想想看怎麽處理……”

“我說俊兒,按規矩她們應當充……”

“我的祖爺爺,您老可千萬開恩。自從我與她們兩個一度春風後,對別的女人全沒了興趣,您老行個好,就做主把她們兩個嫁給俊兒……”

“什麽?你小子想娶她們……”

“可不是,此舉好處有三,一是可以羞辱月魄門,二是可以為宇文家傳宗接代,三是便於重孫練秘魔寶典上的武功。一舉三得,您老何不成全俊兒?”

“好吧,看在你們兄弟六個隻剩你一個的份上,老祖我破例成全你小子。不過,完婚之後,你可得專心修練秘魔武功,不然我可絕對饒不了你。”

“您老放心,俊兒絕對不會讓您老失望的。”

“好!咱們一言為定。”

星魂老祖說完,轉對張丹鳳和袁婕道:“你們兩個聽清了,老夫看在俊兒的麵上,才決定不把你們兩個充公任由大家享用,而單獨嫁給俊兒當老婆。你們兩個嫁給俊兒後,如果膽敢不從,或者是想逃走,我老人家就把你們賣進青樓去嚐那千人騎、萬人跨的滋味。要是膽敢自殺,我老人家就把你們兩個的屍體剝光、寫上名字出身,吊在要道鬧市,讓你們死後也為親人和師門丟人。你們兩個一定要記住每一句話,到時可別怪我老人家辦事太絕,我是說到做到,絕不是嚇唬你們兩個,不信你們可以試一試。”

事到如今,張丹鳳和袁婕欲哭無淚,生死皆難,加上穴道被製,隻得聽憑人家擺布。她們兩個先被帶回集鎮與宇文俊拜堂成親,隨後又被送至一處不知名的莊院,與宇文俊住在一起。兩人的穴道一直沒有解開,平時連重一點的活都幹不了,加上伺候她們的丫環仆婦皆有武功在身,她們根本無法逃出去。

好在宇文俊對她們兩個到還真的不錯,平時除了自己練功以處,其餘時間都陪著她們。為了怕穴道長期被封有損身體,每天改點一次,可是無論他怎麽逗樂,兩女的臉上始終未見笑容。除非萬不得以,否則話也不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