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開天

第七十七章夏傾城覆

聽了天香妃子支支吾吾的問話,天宏心裏暗笑,可臉上卻一本正經道:”一般來說不會那麽巧,即使真有萬一,以前輩此時的功力,是留是去,全由前輩自己做主,真火所聚,甚麽東西不能煉化?’金霞仙子從旁插言道:“天宏,你是怎麽得知我們九人被擒!是不是各派都知道了?‘’前輩放心,出發前,我對群雄隻說九位先行出來查探敵蹤,所以除了我,別人全不知道。我的消息是從楚雲、神駒和雪麒麟那裏得來的,它們絕不會對外亂說的。等一會兒我再用換形幫您們把鬆開的眉心收緊,外人甚麽也看不出來了。‘天香妃子神色黯然道:”外人不知,可自己……’‘其實大可不必,自然之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合和才是正理。常言說’不破不立“,經此一劫,前輩們不但功力突飛猛進,而且已開啟玄妙之門,否則終老一生,亦難修至無上至境。‘聽了天宏的這番話,九女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不知是該為過去悲哀,還是該為未來高興?一個個低頭踢腳,默然無語,人人神色多變,表情怪異,讓人無法猜測她們心裏正在想些甚麽?

看到她們各想心事,天宏從旁提醒:“諸位前輩,如果可以行走,咱們是否……‘天香妃子聞言,臉色一紅:”一切隨你好了……哎呀,這些丫頭可是全看到了……’‘不用耽心,我已做了手腳。等她們醒來,絕不會記得這三天所經曆的一切。’‘我的天,真不知你是神還是魔?’金霞仙子聞言有感而發,其她們八女亦有同感。

‘都是,也都不是,對了,那邊有兩個暗門,咱們先探哪一邊?’天宏說著,指出了兩個暗門的位置。

天香妃子一指右角道:“我們就是被他們從那邊弄進來的,衣服兵刃恐怕還都在,是不是先過去…

…‘天宏領先走到右角,伸手在牆在亂點幾下,壁角下沉現出一個三角門戶,裏麵是甬道,青石階梯盤旋向下,壁上每隔五丈有一盞油燈照明。下行三十多丈,是一處玉砌岩雕、溫暖如春、水霧沆瀣、波聲悅耳的地下溫泉浴廳。

中間用粉紅玉石砌成的的浴池,足夠三十人同時洗滌,池邊散亂地扔著不少衣裙鞋襪,九女所有盡在其中。

一看即知,她們九個先被人在此剝光洗淨,然後再抱到上麵去采伐逼供,難怪天香妃子說話時有些吞吞吐吐。

看到溫泉,九女頓覺渾身沾黏,難以忍受,也不顧天宏在側,甩掉披紗,跳進池中開始沐浴洗滌。

看她們那興高彩烈、嬉戲喧鬧、無拘無束的樣子,與青春少女無二,令人賞心悅目。

這次是天宏感到有些不自然了,暗歎一聲,趕緊轉身幫她們撿取扔得到處都是的衣物和隨身兵刃,以便節省點時間。

雖然九女中年高者逾百,年輕者亦超過五十,可她們的聲音、相貌和發膚、身姿皆與少女一樣,年輕小夥子實在不宜在旁多看。

等她們洗淨出來穿好衣服,天宏這才暗自吐出被憋了許久的一口長氣。轉身正想離開,不料她們卻蹲下來翻弄其他衣物,查點一筆戰利品。

翻找中的天香妃子突然對天宏道:“嘿,你來看,這個家火真是三號靈聖,也就是所謂的”左賢“,還帶了不少古怪東西呢。‘天宏走過來,見地上擺著三把品質極高的袖珍飛劍、六本羊皮冊子、十幾個小玉瓶和一些施法用的物品,足有六七十件,最惹眼的是三塊半掌大的金精令牌,上麵陰文刻著「左賢’兩個甲古字。,天宏道:”快看看羊皮冊上可記有靈山的位置?‘天香妃子如言翻找:“唔……這四冊是武功,這一冊是道法,最後這一本……是個名冊,沒有靈山位置。

‘’可惜,您快收起來吧,都是您應得的。‘其她八女收獲也不少,其中金霞仙子得的是魔窖地尊的遺物,秘籍雜物雖多,卻也查不出魔窖的位置。

九女在動手翻找之初,彼此已有默契,那就是各自接收對己施暴者的遺物,雖然被逼,其人終是她們一生中的第一個男人!其實,九名**徒在池中剝洗她們時,曾經各報家門,進行威嚇和利誘,逼她們說出自己的內功心法,所以她們對施暴者的身分多少知道一些。

收拾好東西,估計外麵天色已亮,群雄得等到天黑才能抵達,天宏遂帶九女重新返回上麵的大廳,先將九具屍體壓入地下藏好,再布陣將二十七名**少女及自己十人隱蔽,然後大家坐在陣中開始調息練功。

運功調息時,九女確實感到與過去大不相同,真氣充盈,血脈流暢,所有的毛孔全已打開,感覺上已與外界連成一體;氣息循環自轉,三百六十大穴勃勃躍動,似乎它們全都變成了心髒;神清智靈,感通覺敏,如同多了一隻眼睛,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體內的髒器活動和周圍五丈內的一切事物。

過去她們強抑人欲,畏懼異性,認為是俗是**,是邪是惡,避之遠之,禁之錮之,形成了心結,以致在靜中幻現出千奇百怪的心魔,搔擾她們,迷惑她們,逼迫她們步入岐途。

而如今,她們已有親身體驗,已了解性為何物,入定後的心魔隨之變成了她們昨晚的經曆,盡管遭遇邪惡,痛苦萬分,但隻要意守紫府,神運百匯,其餘聽之任之,自可渡過重重魔障,換得苦盡甘來。

從功境中醒來,九女全像換了一個人,看上去更顯年輕靚麗,更加嫵媚柔婉,更具人情味。此時的她們,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派掌門,不再是威嚴的長老,不再是叱吒風雲的英雌,她們隻是自自然然的女人。

‘恭喜諸位前輩已達返璞歸真、六識初通的境界,可說是已經步入大成坦途。來,我再為各位奉上一對混沌還本草的莫實,憑之再修一甲子即可成為不老地仙。’天宏話落,送給她們每人一對草莫。細看掌中大如綠豆的草果,嗅聞著它們的清香,天香妃子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混沌還本草之名,你是從哪看到和找到的?‘’我是與鬼穀子談論天下仙藥時,從他嘴裏聽說的。他以為天下已無此物,不想竟讓我從前輩們失手的月神湖底找出一對。說起來這也是老天對九位前輩的回報之一,失之在彼,得亦在彼,其中的玄機妙理,確實讓人難以琢磨。‘天宏看到九女仍舍不得下肚,對道:”服下後再運功九周天,當可重結靈胎,並直接進入三五化身,以後的變化全靠個人的修行了。’聽天宏說出服下的好處,九女不再多看,將一對草□放進嘴裏咽下後,立即重新進入功境。

乘她們練功,天宏開始思索研究新得的八片晶葉,想找出它們與開天神劍之間的聯係。

八片晶葉拚起為一整圓,像是一塊玉璧。分開看,中間橫向有一大方孔和許多針尖大的細圓孔,不見有字,更不見圖形。

如果隻得其一,天宏會認為是傳說的辟地仙斧,可所得非一而八,這可就讓他費解了?拚來湊去總不得要領,隻好先收起來,以後再說。

閑來無事,天宏開始打量一旁昏睡的二十七名**少女,年齡都在十四五之間,姿色皆屬千裏選一,也不知人皇是從哪找來的?出乎天宏意料的是,二十七人雖然個個蕩行浪色,卻全是完璧之身。想起四花婢的經曆,天宏開始進入她們的夢中,詢問探察武功路數。

詢問探察的結果,令天宏大吃一驚!她們所練的竟是集盜陽相近。也就是說,一旦她們練成此功,不僅可在睡夢中盜取高手的元陽,無神出竅和各種拚殺技藝為一體的邪功,與他新創的玄幻中的玄合而且還可在夢中將高手的元神毀滅。

向她們傳授邪功的人是靈山的二號人物右德,是右德專意為自己培養的侍妾,授受皆在夢中進行。

所以說是邪功,因為其功法不是秩序漸進地修煉內力真氣,而是將人身精力做曇花一現式的揮霍,她們最多隻能活到四十歲。她們練成邪功後,也就變成了為人做嫁的蜜蜂,四出盜取元陽加工,然後供右德一人享用,使其得以維持狗命,永保青春長生不老。

從少女們的夢中,天宏意外得知今天正是右德來此傳授邪功的日子,隨即撤去陣法,以真身穿阻藏入壁中。過了約半個時辰,天香妃子等人練功已進入佳境,頭頂紫氣盤旋,不斷上翻如水沸騰,廳內芬芳沁人,看情況,元嬰成形即將脫體衍化。

廳內燈光一晃,突然幻現出一個紫衣道人,雖然四肢具全五官清晰、穿衣著履佩戴齊全,看上去卻總有一種鏡花水月的不實之感,似乎此人的一切都是煙做的,隨時可能消散幻滅。

紫衣道人滿臉驚疑看看天香妃子九女,然後走到仍然昏睡的二十七名**少女旁邊,蹲下來檢查了一遍後,輕聲問道:“蕊紅,你們是怎麽回事?這九個女人又是從哪來的?‘少女之一夢語道:”回右德,是左賢抓回來的,準備用她們九人補功,並追問內功心法。’‘左賢他們幾個呢?怎麽不見人影?

‘’妾身不知道。‘’怪事?有甚麽要事,竟放著美食不吃?咦……‘當紫衣道人驚’咦‘時,天香妃子等九女頭上已各自幻現出一尊閉目盤坐的**小人,身姿相貌與她們本人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形體縮小了幾十倍。

九個盤坐小人身體一晃,立即由一變五,由五變十,由十變十五,爾後雖然又晃動幾次,幻影的個數卻沒有繼續增加,看來已達到了極限。

發現已不能繼續變多,小人的幻影開始附合還原。

待還原為一時,小人睜眼跳下地麵聚在一起,輕聲說笑幾句後,轉首四下打量。

當她們的目光與滿臉**邪的紫衣道人相遇時,似乎受到了驚嚇,一哄而散,撲向自己的真身。

‘跑不了!’紫衣道人喝聲出口,身形一晃,立即幻化成九個男身小人,分別攔住九個女身元嬰展開拚鬥。

糾纏不到三十招,九個女體元嬰先後被撲倒,隨後被對方按在地上慘遭強暴。

她們一開始還試圖反抗掙紮,時隔不久,即聽之任之,爾後漸漸回應配合,到後來,反而纏住了想起身逃脫的男身小人。

此時此刻的情景,恰好與初始相反,在九個女身元嬰的懷抱中,男身小人不斷扭動掙紮,甚至發出蟲鳴般的哀嚎,卻始終無法脫身。隨著九個女體元嬰的不斷迎合,不斷糾纏,男身小人漸漸力盡聲竭,慢慢淡化消失,而九個女體元嬰卻比初現身時長大了將近一倍。

當女體元嬰打鬥時,其真身臉上相應現出仇恨表情;當被撲到時,真身臉上滿是焦急慌恐:當被對方按住慘遭強暴時,真身臉上寫滿了痛苦:放棄掙紮反抗後,真身的臉上漸漸露出舒暢之色;當反纏對方時,真身臉上顯示出快意的瘋狂。

一切變化是那麽的詭秘,要是被普通人看到那五寸來高的小人,看到他們打鬥、掙紮、**,非當成是鬼魂妖孽不可。

廳內燈光輕搖,紫衣道人重新現身,不僅衣帽物品不見,而且本身也隻是淡淡的虛影,他目前內力全失,剩下的隻是本命元神。一雙暗淡無神的目光凶狠地瞪視著九個女體元嬰,咬牙憤然間道:“你們是甚麽人?為何要設計坑害我?是不是左賢請的你們?‘’左賢早已神形俱滅,與其毫不相幹。‘隨著應話,天宏從壁中走出:”是你自己平時多行不義,是你自己剛才見色思**,是你自己投身溫柔天羅,你怨不得任何人,要怨隻能怨自己心術不正。說吧,靈山的位置在哪?魔窖的位置又在哪?說了或許能饒你不死。’‘你們奪走了我的全部功力,本右德死也不會告訴你們,靈聖會為我報仇的!’右德咬牙切齒地回答,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

天宏見之,心中暗怒,在暗運玄幻透視對方思想的同時,冷笑著說道:“世上竟有你這種蠢人,竟然放棄了唯一的機會。真不知你是怎麽當上二號靈聖的?又怎麽能活了上千年而留到現在?‘看到對方驚疑不定,患得患失,乘機追問:”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靈山在哪,在……昆侖山的南麓是吧?具體的地名應該是……眾妙之城,明顯的標記是……穀四周有九座一樣的山峰。至於魔窖嘛……在昆侖山的北麓,地名……好像是萬玄之域,明顯的標記是……四周六峰環繞。甚至我連你此時真身所藏之處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藏在……距此三十裏的聖陵寢殿中,那裏還有你的三十六名侍妾和三百多手下,以及你所有的家當和珍藏,我沒說錯吧?’淡影聞言形似瘋狂:“你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左賢泄的秘?‘’全是你告訴我的,凡是你心裏所想的事,我都一清二楚,你現在想求饒已經遲了。既然你死不改悔,我也就不留你了,去罷!‘天宏話落,印堂中突然射出一道紅光,紫衣道人的身形當即被照得灰飛煙滅。

看到紫衣道人形影消失不見,在旁看熱鬧的九個女身元嬰各自蹦跳著鑽回自己的本體,九女開始斂氣收功。

‘咦,天宏,你真的站在那?’從功境中醒來的天香妃子看到站在原地沉思的天宏,驚異地問。

看到天宏點頭承認,不由麵泛羞色又道:“這次練功真奇怪?!練著練著突然做開了夢,可一切又記得清清楚楚的,真把我鬧糊塗了。‘其她八女亦然,都在為自己的怪夢羞窘,都有與天香妃子一樣的困惑,都在等待天宏的解釋。

‘哦,原來九位前輩都是第一次元嬰外遊,所以辨不清元嬰的經曆是真是假。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金霞仙子聞言變色:“哎呀,那我們豈不是又……‘’又聯手除去了靈山的二號人物右德。‘天宏及時接過金霞仙子的話,隨後鼓勵道:”恭喜九位前輩,經此一役,元嬰已能四五分身,足抵二十年清修。’盡管天宏說‘役’而不說‘劫’,將受辱和後來的報複說成是與敵拚搏,可九女心裏還是怪怪的,依舊感到茫然無措。

強自抑製住忐忑的情懷,天香妃子輕聲問:“右德用的是甚麽邪法?我們九人當時足可分身上百,怎麽反被他……被他一個占……占了上風?‘’其元嬰已有上千年的外遊道行,所用的又是乾元鎮坤、神合盜精之法,九位前輩的元嬰以純陰初生之體,自然無法抗拒,後來得其無陽之助,始能與本體功力貫通,進爾逐步轉敗為勝了。‘天香妃子的師妹項芸紅著臉問道:”公子,照你說,今後我們元嬰出體時,如果再遇上其他邪魔的元嬰,豈不是還要遭其……欺負?’‘那要看誰的功力高了,如果功力不敵對方,最好是暫先聽之任之,然後慢慢轉敗為勝了。如果與之硬拚,很可能落得神形俱滅。’天香妃子想起了甚麽,急聲問:“天宏,他的元嬰怎麽穿著衣服,而我們九個卻是赤身露體?‘’衣著必須是真絲,出體前運功先催發其中精氣,元嬰出體不再**,其它內蘊精氣的物品亦可攜帶。如果加上法術,那就想帶甚麽帶甚麽,一切隨心所欲,隻是因功力深淺不同而品質各異。‘月魄門長老堂堂主高麗華,聞言笑逐顏開說道:”那我們豈不是變成神仙了?公子可知其法術?’‘凡夫俗子眼中的神仙,都是高人弄的玄虛。至於相關的法術,右德身邊就帶有一本。等這邊事了,九位前輩自可取回慢慢鑽研、修習。

‘隨後,天宏將二十七名**少女的情況告知諸女,本想請她們收歸門下,不想她們卻勸天宏自己收下。

天宏仔細想想,自己目前家大業大,天靈鬼穀、東海龍宮和新發現的太玄古洞,確實缺少人手照看,也就同意了。

算算時間距天黑尚有一個多時辰,天宏乘機以玄幻為二十七名少女洗腦、替她們重新築基。

而天香妃子九人四出查找地底城的進出暗道,收拾對方的各處警哨,準備接應各派群雄。

等九女返回廳內時,二十七名少女已煥然一新,一個個端莊重嫻淑,靜聆天宏教誨,原先的狐媚妖冶,蕩然無存。

不知天宏說了句甚麽?她們扭頭看到九女順手為她們帶回的衣物,立即羞笑著跑了過來,紛紛道謝的同時,立即手忙腳亂地穿衣係裙,時而發出一兩聲銀鈴般的輕笑,少女的天真爛漫,令人賞心悅目。

穿好衣服,少女們跑回到天宏身後,等天宏為她們介紹九女,這才上前重新見禮、道謝。她們的神色與九女完全是初次見麵,全不記得曾目睹她們受辱,天香妃子等人總算放了心。

‘邵前輩,外麵的情況如何?’‘找到七處暗道出口,發現的警哨全部廢去武功加點睡穴,估計不久各派即會抵達,咱們是……’天香妃子話沒說完,廳外通道中喧嘩四起,腳步聲亂成一片。隨後,廳門外有人稟報:“屬下北沙五使求見,有要事稟報左賢。‘天宏學左賢口音應道:”我們正忙著,有甚麽事,你們站在外麵說吧。’‘城中已混入對方奸細,城外對方大隊人馬現已進至一裏外,人皇李河奇請左賢及地尊至天策殿議事。’‘好,你們先過去,我們隨後就到。’天宏耳聽外麵的人已離開,隨後請九女帶二十七名少女四出接應群雄,自己於暗中跟蹤北沙五使,準備去抓人皇李河奇。

前行的北沙五使,人人腳下虛浮,甚至連二流高手都不如,看得天宏暗自奇怪不已!如果天香妃子等在場,必能認出五人正是引誘她們進入月神泉的禍首,既害了九女,也害了他們自己。

五人邊走邊小聲議論,其一道:“楊禦使,你看左賢和地尊會不會真的遵守諾言,幫咱們五人複功!

‘走在中間的一個順口道:“按理說,咱們犧牲功力幫他們弄到九個上等鼎爐,總會有些獎賞的。不過目前複不複功事小,能否逃過眼前之劫事大,一旦對方攻進來,咱們隻有束手的份。’另一個自做聰明:”兩天三夜了,左賢和地尊的功力也該恢複了,有他們九個在,對方又怎麽攻得進來?

‘楊禦使道:“這可不一定,要是那一男六女來了,能守得住才怪?一會你們四個機靈些,一旦發現不對,咱們立即開溜,噓……’這時五人已來到一座戒備森嚴的廳門前,與警衛打過招呼,一直走了進去。門內是一座青石砌成的拱頂大廳,拱頂和四壁燭火閃耀,廳內布置富麗堂皇,此時已坐滿了各色人物。

靠裏的丹墀上,龍椅中坐著一位身穿龍袍的中年人,看到進來的隻有北沙五使,急聲問道:“左賢和地尊他們呢?‘楊禦使上前一步:”回皇爺,他們……’‘……已經死了,你們在此等著聽候處置吧!

‘接話的人是天宏,現身後掃了廳內眾人一眼,不等他們醒過神來,揮手灑出一把早就抓在手中的碎石碴,閃身消失。

與此同時,廳內突起變化,燭火幽暗,藍光搖曳,廳門不見了,四壁變成了凸凹崢嶸,隨時都有向內塌陷的危險。

轉首再看身邊人,一個個青麵獠牙,獰眉猙目,正咆嘯著探出利爪向自己猛撲過來,血盆大口忽張,腥臭直衝麵門。

在潛意識的支配下,眾人身不由己地出手自衛,全力抗擊撲來的鬼怪,拚命地呐喊,瘋狂地搏殺…

…樓蘭古城外,剛到的三千多武林高手和三萬大明輕騎已將露出地表的斷壁殘垣包圍,因敵情不明,所以暫時按兵不動,等待先行的天宏和天香子等人的消息。

盡管城內漆黑,寂靜如死,但群雄與官兵誰也不敢稍有放鬆,因為大家心裏清楚,此處藏有人皇及其近萬手下,掉以輕心,必會丟命。

漆黑的斷壁殘垣中突然出現七八處火光,照得四周霍然一亮。

月魄門和金霞仙子門下首先歡呼起來,‘是師父和五位師姨!’‘是師父和兩位師叔,走,快過去。

‘女英雌們一動,四下的各派群豪緊隨其後,由天香妃子等九女帶著衝進了地下城。

三萬大明輕騎,除五千人跟進支援撿死魚,其餘留在外麵準備攔截逃敵。雖然人皇和首腦人物多被天宏困在天策殿,沒有高級骨幹出頭撐大局,但中下級頭目多還在位,仍能各司其職,組織抵抗,截擊攻入的各派群雄。

天香妃子帶著本門四十餘弟子和二百多各派高手從位於東南的出口殺入後,一舉擊潰對方二百餘人的突襲和攔阻,衝進了城內正南主街。

當她們準備繼續衝擊時,卻被對方點燃的火溝堵住了去路,地下不比露天,無法上房越脊繞行,無奈何,隻得掉頭分流殺入小巷……天香妃子的師妹杜月娘引領正道盟和二百餘無門無派的高手從正東殺入,激鬥半個時辰才重創對方前來攔阻的三百餘手下,殺進了正東主街。接著他們衝進了人皇的天成殿,與守殿的百餘高手展開了血戰,以死傷五十二人的代價盡殲守敵,隨後開始查點存在殿中的各類書籍和武功秘笈……月魄門刑堂堂主馬巧珍領著西北各派高手從正南出口殺入,吃盡對方機關埋伏的苦頭後,總算衝進了正南主街。他們沿街殺進了人皇的天和殿、天恩殿,俘獲人皇嬪妃、宮娥及從仆五百多人,算是一舉端了人皇的後宮,隨後開始搜捕在逃的二十三名人皇子女……月魄門長老堂堂主高麗華引著金鼎盟和西南武林高手從西南出口殺入,誤打誤撞,衝進了人皇的禦林營,與七百多營兵展開的一場混戰。

要不是在後跟進的一千明朝兵俑及時趕至加入,占了二對一的優勢,即使他們最後獲勝,也必死傷慘重。

他們隨後占領的人皇的武庫,將人皇準備用於複國的八萬多件兵刃鎧甲全部繳獲,算是收走了人皇複國的老本……金霞仙子帶著十幾名弟子和三百多各派高手由位於正西的出口殺入,衝進不到二百丈,即被對方利用機關埋伏擋住,當下隻好轉向另尋進路。

突來撞去,竟讓她們殺進了地底牢房,救出了被囚的三百餘人犯,隨後由兩名俘虜帶路,殺進了正西主街……金霞仙子的大師妹成小薇為神劍盟和西夷三劍派領路,他們由西北出口殺入後,盡屠對方趕來攔截的二百餘名高手,連破兩道機關,一口氣衝進了居住區,俘獲兩千餘男女老少,反而被纏住了手腳,無法迅速進擊…

…金霞仙子的二師妹趙琪和天香妃子的師妹項芸引導三十四位祖輩高手和一千明軍從正北入口殺進地下城,恰與帶著二十七名少女出來接應的天宏相遇。

隨後他們一路破障退敵,先後占領了人皇重要手下的家宅,以及人皇的馬號□、糧庫和其它物品庫所,包圍了囚困人皇及其重要手下的天策殿。

激戰兩個多時辰,各路高手終於在天策殿外匯合。

當天宏解去法術,領先進入天策殿時,自己也被眼見的慘狀嚇了一跳。大殿內血濺四壁,糜肉零落,地麵上躺著三百多具渾身、彼此糾纏、血肉模糊、形體不全的猙獰屍體。

有的丟了頭,有的被人開了膛,有的缺臂少腿,有的咬住了別人的喉嚨,有的把手插進了別人的胸腹。

斷肢殘臂隨處可見,肝腸五髒橫流亂拋,兵刃暗器、碎布斷帶與挖出的眼珠、撕下的耳朵和切下的手指混雜在一起,誰也無法辨認出原本是屬於誰的。

丹墀上的龍椅已被掀翻,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暗道,背上插劍、並少了一條腿的人皇李河奇的屍體趴在旁邊,雙手扒著暗道入口,剩下的一條腿被一具無頭屍體抱在懷裏。

李河奇丟失的斷腿插在不遠處的一具屍體的腹腔中,而這具屍體的右手握著一顆人心、左手抓著一把斷腸,嘴裏咬著半隻耳朵,鼻子上有眼無珠,剩下兩個血洞。

察遍整座天策殿,唯一的幸存者是一名昏迷不醒的小宮女,由於躺在角落裏,所以末受傷害。

在她的身上壓著半扇聯頭女屍,是被人生生撕開的,看麵相也是一名小宮女。

殿中剩下的燭火隻有三支,隨風搖曳,忽明忽暗,映照著滿地的殘屍,更顯得陰森恐怖,空氣中血腥味、硫磺硝石的臭味和多種藥物的怪味混雜在一起:“分的難聞。

跟隨天宏走進殿內的群雄,盡管剛才也曾揮刀舞劍,切割人體,殘敵裂屍,濺血五步,可此時仍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頭腦中不約而同地閃現出‘森羅殿’一詞……天香妃子打個冷戰,急步走到正為幸存者診脈的天宏身旁,輕聲問道:“天宏,你在此處弄的甚麽玄虛?竟讓這些人自相殘殺而死?太可怕了!‘’用的是新參悟出來的幻象心魔,第一次用,我也沒想到有這麽厲害,當時隻想困住他們受點罪,不料竟會有此結果。原來殿內隻有近百人,多出的二百多人,大概是從暗道鑽進來的。暗道:”

上缺腿插劍的屍體就是人皇李河奇,隻差一點就逃走了。‘天宏說著放下小宮女的手腕,道:“邵前輩,這個女孩是唯一的幸存者,隻是驚嚇過度,睡上兩天就好了。等她醒過來,不會再記得所見的恐怖情景了。’‘把她交給我吧,你快去與大家商量善後之事。’查點的結果,對方包括人皇在內死了一千二百人,傷三千一百五十五人,被俘六千五百餘人,全軍覆沒。

各派群雄及官兵死三百七十人,傷一千五百二十九人,繳獲無數,可說是大獲全勝。

繳獲的金銀細軟,當下分給了參戰的各派群雄,軍械馬匹由群雄挑選後,與俘虜和糧草一起交官兵監押看管。

天亮後,三萬官兵留一千外,其餘押解俘虜拉著繳獲和傷員先行上路,剩下的人隨天宏到三十裏外的聖陵拔除右德的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