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

四十五、欲探武帝

水仙逮到機會,和秋芙把小千給拖入水中壓慘了。

雙方掙紮扭鬥,叫聲不斷傳來,好一副童年無邪的天倫圖。

水靈她們全走出來,瞧著,心頭也帶起笑意,若非顧及身份,或許她們也想落水呢?纏累了,小千、秋芙躺在池中滿是歡愉的休息。

隨後他們開始找排水口。

就此花上一天時間,方將淹水排去,也因泉水清淨,並無多大汙染,隻須將被衝倒衝失的花樹扶正,重植。

再洗刷一些染泥的石塊,坐椅即可,盡是如此,也花上了他們五六天時間。

先是小千、秋芙、水仙在清理,後來水月和水柔但覺好玩,又以奴仆身份,閑著並不自在,也加入清理工作。

一切恢複原狀已是第七天時刻。

這幾天,劍癡一直在想如何對付武帝之計策,幾天下來已有了結果。

他遂往內院找水靈、姥姥商量。

在雅廳,砌上一壺茶,喝了幾口,劍癡已道:“夫人可知道小千身上本有件寶衣?”水靈道:“他若是真有,很可能是老爺交給綠娘,再轉交到他身上的。”

劍癡道:“我確定他有,在華山論劍時,他就以寶衣擋了我的劍勢,我還瞧個清楚。”

姥姥道:“該不會是‘冰蠶甲’吧?”劍癡道:“有可能。”

水靈道:“劍叔不能分辨嗎?”劍癡道:“冰蠶甲是銀亮顏色,他穿的卻是粗麻布顏色,當時並不容易分辨,我懷疑它被染成黃麻色。”

姥姥道:“找他瞧瞧不就清楚了?”劍癡道:“問題就在這裏;這幾天他回來時,寶衣已不在他身上了。”

水靈怔愕道:“難道他遺失了?”劍癡道:“這個問他就能明白,現在我覺得該關心的是是否此甲已到了武帝手中?”姥姥問道:“你有何計策?”劍癡道:“如果武帝是假的,他一定會垂涎寶衣,隻要他動手偷竊,我們就能知道他身份。”

姥姥沉吟半晌道:“話是不錯,可是若是寶衣已落在他手中,這計劃就行不通了!”劍癡道:“也許會如此。

不過我們可以弄一件銀亮的軟甲充當冰蠶甲,這可能使武帝產生矛盾和貪婪之心,如此也能達到目的。”

水靈道:“要是小千不肯去試呢?”劍癡含笑道:“夫人放心,他現在已認定你是親生娘,就是不願意,他也會聽你的。”

水靈輕歎,她並不願意壓迫小千。

劍癡道:“為了武帝真假,隻有如此了。”

水靈輕歎;“好吧!我試著說服他。”

姥姥目露喜色:“現在隻剩冰蠶甲了。”

水靈道:“要弄件假的,我那裏還有絲料,編個一兩天,就能織好了!”劍癡含笑道:“那就再等兩天吧!”三人再談些細節,已各自散去。

兩天時間,水靈果真編出一件銀光閃閃的銀絲甲。

他們也很快將小千喚至雅屋。

小千不解問道:“我才休息幾天,你們又要罰我了?”水靈含笑道:“怎會呢?娘有事想問你。”

小千聽來事情似乎不小,遂道:“問吧!外麵還有幾個人等我宰呢!”他正和水仙她們一夥玩骰子,殺得正高興就被叫來,自是一肚子怨氣,但在水靈麵前又不好發作,隻好快快說完事情再說。

水靈當下已問道:“你身上可有寶甲?”小千怔愕,這件事隻有綠娘和幾個人知道,她怎會明白?但想及她是自己新媽媽,自該明白了。

遂幹窘一笑:“有啊!但丟掉了。”

劍癡追問:“為何丟掉,被何人拿去?”小千心想反正在母親麵前,也沒什麽好隱瞞,已照實說:“被大板牙抽掉的,後來他身上也找不到,可能落入西巫塔手中。”

說著已將在塞外鳴沙山想救大板牙而挨刀之事大略說一遍。

劍癡稍放心,此寶衣並未落入武帝手中。

姥姥卻斥道:“你知不知道此寶衣的貴重?隨便就遺失了?”小千懼意伸了伸舌頭:“知道……可是我當時沒辦法……”姥姥罵道;“你啊!十足惹事精!”水靈問道;“那寶衣可是綠娘送的?”小千點頭:“是她臨終交給我的……”突有所悟:“新媽媽,那件寶衣是否為我爹的?”水靈點頭:“嗯。”

小千感到困窘:“我不是故意把它丟掉的。”

水靈含笑道;“娘明白。”

小千窘笑幾聲,突又想起什麽,瞄向劍癡,冷道:“娘,他有可能是殺死爹的凶手。”

突然間他已想起他爹留下的字條,以及劍癡種種過節,雖然武帝後來曾說過凶手可能不是他,但武帝仍未把他嫌疑排除,小千自然更不能放過他了。

劍癡淡然道:“少宮主,你是否該再重新想個清楚?”水靈道:“小千兒,上次娘把劍叔救出來,不就證明他不是凶手?你該相信娘不會騙你吧?”“這……”小千想及劍癡和母親淵源如此之深,自該不會殺害自己父親才是,可是留字條一事和武帝所言.仍在他心中占據,他感到迷惑了。

“可是武帝曾經說過……”姥姥馬上冷道:“武帝之言不能信!”小千不服:“為什麽?”“因為他是假的!”“假的?你胡說!”小千指向劍癡:“他都已驗明正身,你還敢說是假的?”劍癡寧靜道:“不錯!武帝是假的!”雖然武帝也有可能是真的,但為了使小千更深刻的確定,他隻有如此說了。

小千又驚詫和不信,怒道:“你胡說!你還問過他問題,他也全部回答你了,你敢說他是假的?”劍癡道:“他回答的並不對。”

“那你當時為何不拆穿他?”“因為我希望他能跟我回來見夫人。”

“騙人!不成理由!”劍癡又道:“另一個理由,我不想打草驚蛇!”“你胡說!我不聽!不聽——”小千已捂住耳朵。

水靈道:“娘的話你聽不聽?”小千怔住了,抽抽嘴角,也把手給放下來,兒子聽母親的話,天經地義,他淡漠道聲“聽”。

水靈感到安慰,含笑道:“娘知道你認為武帝仁慈,不是壞人,但如若他是假的,任何仁慈也是裝出來的;娘不想強迫你相信,但娘希望你再去證實一次,好嗎?”如此說,小千聽的順耳而願意接受多了。

他道:“怎麽證實?”水靈拿出銀絲甲,遞給小千,含笑道:“用它。”

小千征愕道:“寶甲?……”突又覺得顏色不對,問道:“這是什麽?”水靈道:“假的冰蠶甲”小千接過手,柔軟冰涼從手指傳來。

道:“它……要幹什麽?”水靈道:“若是真的冰蠶甲,即可刀搶不入,也就是你以前穿的那一件,隻是那一件被染了顏色而已。”

小千恍然道:“原來如此……”翻弄軟甲,不解道:“既然它是假的,穿上又不能防身,要它幹嘛!”水靈道:“用它來引誘武帝,如果他動手偷你這件寶衣他就不是真的武帝。”

他如此仁慈、正派,他當然不會偷了!小千道:“何況這又是假的?”劍癡道:“隻要你不說,它就是真的了。”

小千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你們想要以寶甲引誘武帝,他接近我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這東西,隻要他偷了,就現了原形對不對?”水靈道:“冰蠶甲是天下至寶,多少人想得到它,他若冒充武帝,心術已不正,自會垂涎寶衣了。”

小千捏了捏寶衣,疑惑道:“你們為何三番五次想要拆穿武帝?到底你們跟他有何過節?”劍癡道:“不能說‘你們’,小千兒,現在你也是水靈宮一份子,這過節也就是你的過節了。”

他解釋道:“武帝、我和你爹本是好友,但十幾年前武帝突然失蹤,現在出現卻變成另一副樣子,所以我們才懷疑他殺了你爹,否則他早該出麵說明了。”

小千道:“可是他和月神教主是兩碼事,兩個人,隻是你們搞錯了。”

水靈道:“若能證實他是真的,豈不也讓我們安心?自可盡全力對付月神教主了。”

小千見母親如此認真,多說無益,心想能夠證明清楚也好遂點頭道:“好吧!我該如何去證明?”三人見他已答應,心頭暗喜。

劍癡卻以最簡單的方法告訴他:“以你的聰穎才智,誰又能跟你比?你隻要記住別泄了假寶衣的底就行了,一切由你自己辦。”

“你們可真會搞事情呐?好吧!我自己來免得礙手礙腳的。”

小千雖是抱怨口吻,但很明顯可看出眉宇間的得意飛揚。

正如劍癡所說,要叫小千如何做,倒不如讓他確信有此必要而自行在做來得好。

“若是試出武帝是假的呢!我該如何?”水靈急道:“你就快回來,千萬別跟他糾纏。”

小千稍微頷首,心頭卻暗道:“恐怕那時想不糾纏都不行!”劍癡道:“我們雖然不能靠得太近,但有情況,還是會支援你的。”

“隨便你們吧!”小千巡了三人一眼,問道:“我什麽時候開始去找他?”劍癡道:“事不宜遲……”“那我交代他們過後就走。”

當下水靈、劍癡、姥姥陪著小千走出前院,向水仙、秋芙告別。

秋芙想跟去,小千卻覺得她留在此安全多了,而叫她留下,水靈也想傳她功夫,她隻好留下來。

隨後劍癡送著小千在依依不舍中離開水靈宮。

出了水麵,抵達蘇州城,劍癡為讓小千能順利進行,而和他分手。

小千則找了家小客棧,胡亂吃些水麵,隨後開始思考如何讓武帝知道自己身上冰蠶甲,才能測出他是否覬覦此寶甲。

他想著上次和武帝見麵,商討天霞嶺一事,結果他卻沒出現,不知是為了何種原因?也因此失去了他的消息。

若找向深山那棟竹軒,說不定能找到人。

突然他想到“飛星堂”的趙真和狄向引。

“這兩人不是和武帝關係密切?”小千已有了計劃:“找到他們。

不怕找不到武帝。

好,就從他倆開始!”當下丟下銀子,已往飛星堂奔去。

上次去過一次,這次並不陌生,繞個幾圈已抵飛星堂。

遠處望去,兩名衛兵擋於紅門。

心念一轉,又折回小巷。

盞茶功夫一過,小千突然衣衫破碎,還留了幾道小傷痕,沒命的就往飛星堂撞。

他背後追了兩名武功不弱的漢子,提著劍,喝吼不已:“你還想逃?”原來小千用的是苦肉計,他想演的逼真些,方能試出效果。

是以鑽進一家酒樓,找了這兩名較像惡客的人,一上去就拳打腳踢,隨後逃開。

兩人被打得莫名其妙,馬上抽劍追來。

在小千有意裝出狼狽樣之下,也讓他們劃了幾劍,隨後撞向此處。

方靠近紅門,衛兵已有所覺而攔向前。

小千急叫道。

“快叫趙堂主出來,惡徒追過來了!”已衝過衛兵,逃向大門。

衛兵乍聽小千叫出堂主姓氏,以為是堂主朋友,馬上已攔住追來之兩位黃衣人,一人喝道:“朋友請放亮照子,這地方不容你撒野。”

黃衣人見是飛星堂,又見小千和此堂派似乎有淵源,心知惹不起,慢慢罵了幾句,也退開。

衛兵得意轉身,小千則已溜進紅門。

衛兵一急,喂喂直叫的追上來,小千早已逃向大廳了。

喘息不已的他,趕忙大叫:“趙堂主,狄副堂主,你們快出來啊!”聲音未落,他則靠向太師椅,氣喘如牛的坐下來,雙目不停瞅向外麵,滿臉驚惶。

他聲音引來幾名內堂弟子,隨後趙真和狄向引也趕了出來。

突見小千,兩人同感驚愕:“是你?”小千急忙點頭,直指外邊:“你看還有人追趕沒有?”趙真和狄向引馬上帶人追出前門,但無所獲的又返回。

狄向引關切道:“綠門主,出了什麽事?”小千這時方噓口大氣,裝笑道:“沒什麽啦!被幾名高手追殺而已。”

趙真訝異道:“對方是誰?能把門主追成這個樣子?”小千心念一轉,道;“是西巫塔的人,好險!”聞及西巫塔,趙真和耜向引臉色也微微抽變。

小千則趁機吹噓:“你們不知道啊?他們圍上來十幾個,被我一下子就放倒,後來又湧上十七八名,功夫高了許多,但還是被我打了,突然間那要命的獵手戰天、戰神也纏上了,跟我打得難分難解,後來竟有一位蒙麵人,好快的手法,打得我背心生疼往前栽,還好我有……”他扯開衣衫,故意露出一角銀亮的軟甲,隨後又裝出突然機警樣,把衣衫給掩起來,瞄兩人一眼,才又道:“還好我內力深厚,隻受了點輕傷,眼看對方武功高強,我隻好先逃開再說。”

趙真和狄向引此時卻上了小千的計策,不停的瞄向他的衣衫裂縫,忽隱忽現的銀光,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而以為它是寶衣。

狄向引追問:“那蒙麵人是誰?”“我看是歡喜神佛。”

小千繼續吹噓:“當時挨了他幾掌,我隻好裝作受了重傷,他覺得我已逃不了,才放手交給戰天和戰神,我才趁此機會逃開,雖然挨了幾劍,不過這全是小禮!”他得意笑著,讓人產生有恃無恐的感覺。

他正要趙真和狄向引聯想他所倚靠的就是那件軟甲。

小千又道:“我想歡喜神佛已出現,才想到要找武帝說個明白,所以一路就往你們這裏撞來。”

他更急道:“武帝現在在何處?我得快去找他。”

趙真應了一聲,考慮一下才道:“武帝行蹤飄忽不定,不過門主要找人,不妨到竹軒等候,容老夫打探看看,若有結果,必定告知他,你在找他。”

小千點頭道:“這樣更好,不過要快。”

趙真含笑道:“這當然,隻是門上的傷……”小千拍拍胸脯:“沒關係啦!再挨千百掌也奈何不了我!”趙真頷首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事不宜遲,老人陪你一趟。”

當下他交代狄向引準備找尋武帝下落,隨後已和小千相攜奔往藏峰山的竹軒。

他們直行而奔,未入黃昏已抵竹軒。

清雅依舊,飛激仍流。

小千住了下來,趙真則交代幾句課套話,隨後離去。

他往武帝書房行去,隻瞧著,並未亂翻東西,以免讓武帝起疑。

瞧了老半天,都是一些古書,無其他可疑之處,隻好放棄搜尋,返回前廳,坐下來開始回想方才行動,但覺天衣無縫,不禁莞爾一笑。

他也想到了武帝怎可能是假的?如果他是假的,那事情未免太可怕了。

然而他娘卻說是假的,逼得他哭笑不得。

想不著頭緒之下,竟也沉沉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聞及聲音而驚醒。

已是二更時分,寒星滿鬥。

一張開眼睛,武帝修長身形已立在他眼前,含笑著。

小千趕忙坐正,幹笑道:“是你,你回來了?”武帝一襲淡青儒衫自然流露高雅氣息:“你不是在找我?趙真連夜找人通知我,事情大概不小吧?”小千幹笑道:“有關歡喜神佛的事……”武帝道;“我聽趙真說了些許;你慢慢說。”

他坐於竹椅上。

小千目露興奮色彩:“我碰過神佛,他的武功很高!”武帝稍訝異:“你見過他真麵目?”小千道:“沒有,他蒙著臉。”

武帝有些失望,但仍笑了笑,道:“他武功多高?比起我呢?”小千道:“不清楚,我一見麵就挨他的掌,不過我還是認為你較高些。”

說完已輕笑起來,這是對武帝信心的笑容。

武帝含笑道:“多謝。”

問道:“歡喜神佛為何要攔你?有特殊原因?”小千毫不保留的說:“還不是為了我身上的寶衣!”他本來就對武帝十分信任,此次雖有試探性質,但他仍認為不宜作做,以免和已往態度不一而產生反效果。

“寶衣?”武帝十分訝異。

小千拉開衣襟,露出銀亮亮的軟甲。

武帝更形激動;“冰蠶甲!怎會在你手上?”小千輕笑:“早就在我身上了,如此我才能刀搶不入嘛!”武帝恍然道:“原來你在華山大出風頭,憑的就是這個?”小千得意道:“走江湖嘛!總點有些法寶才行。”

武帝問道:“歡喜佛又如何知道你身上有冰蠶甲?”小千道:“不瞞你說,這事情出在大板牙身上;你可曾還記得我上次隻身前往塞外救大板牙?”武帝道:“你不是受了傷回來?”小千笑道:“沒錯,當時我挨了大板牙一刀,他還脫去了我的衣服,原來大板牙早就把我的秘密說給他們聽,他們要的就是這件冰蠶甲。”

武帝問道:“你那時不是被剝個精光?”“是啊!”小千捉狹謔笑:“可惜他們剝了一件假的,真的早就被我藏起來了。”

笑聲稍竭:“後來歡喜神佛發現受騙了,所以才又追殺我,全部的故事就是如此。”

武帝恍然道;“原來如此,還好寶衣未失,否則將使神佛如虎添翼,為害武林了。”

小千道:“就是嘛!您得想個法子才行……對了!”他想到什麽,問道:“在天霞嶺,我們不是說好先後出現嗎?你怎麽躲起來了?”武帝苦笑道:“我豈是躲,而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先是血刃魔刀的出現,又來個李憐花,還有水姥姥,暗中還不知伏了多少人,後來卻有神秘女子出現。

我也就沒機會出手了。”

小千亦是如此想,因為當時事情從自己出現到結束,短短不及幾分鍾,並非任何人都趕得及出手,尤其武帝還要顧及月神教主,更是顧忌多多。

他自得一笑道:“還好我命大,隨時都有人來救我。

死不掉的。”

武帝陪笑幾聲,複又問道。

“救你的人是誰呢?西巫塔似乎對她甚畏懼。”

小千自在的攤攤手:“我也不清楚,她要救我,我也沒辦法。”

武帝惋惜道:“若能跟她聯手,想必可除去月神教主和西巫塔的人,而免去一場浩劫的!”小千輕笑:“下次碰上她,我再轉達你的愛意。

看她如何表現?”武帝稍窘道:“小千兒你可別說出此話,要是造成誤會就不好了。”

小千笑道:“說說而已,免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生大悲劇就此產生了。”

武帝對他無可奈何,隻有苦笑著,隨後道:“都已快半年,你的武功始終不能登堂入室,是否該下苦功了?”他關心的仍是小千應該下苦功練成絕世武功。

小千幹笑道:“被人追的也是差不多啦!不練成嗎?”武帝欣喜道:“你就留在此地練功如何?我可以隨時指點你……”小千瞄向武帝一眼,歎聲道:“想是這樣想,可是你是個大忙人,我呆在這裏豈不拖累了你?而且這裏也不保險。

我看還是找個沒人去的山洞比較理想。”

武帝感到歉意:“抱歉,老夫實在分身乏術。

如此也好。

你找到地點,再與我聯絡,我會隨時去找你。”

小千道:“就這麽說定,歡喜神佛的事也轉達給你知道,你還有什麽事要我代勞的?再搞個真假武帝如何?”他感到扮武帝十分刺激。

武帝歎笑道:“扮一次可以,扮兩次,人家就難相信你了,而且暫時也無此必要,隻有讓你失望了。”

小千無奈一笑:“是有點失望,否則這次先出場的可是你,嗬嗬,我會好好等待救你的。”

武帝苦笑道:“有你搭救,老夫幸運多了,隻是你別等的太久才好。”

小千訕笑道:“不會啦!隻要躲上幾刀就行了,最好你先把頭發給剃掉,像我一樣,光禿禿的頭,他們再怎麽削都削不著。”

武帝苦笑道:“看來也隻好如此了。”

笑了幾聲,看看天色甚晚,遂道:“不早了,你就住在此,明日再去找山洞也不遲?”小千頷首道:“留下來可以,你可要看得緊,免得西巫塔的人摸進來,我可要遭殃了。”

武帝含笑道:“你睡吧!雖然未必能贏過歡喜神佛,但攔住他,我想該無問題。”

“那就麻煩你守夜啦!”小千捉狹笑道;“累的話就睡在我外邊,有人來,找的還是你,不會耽誤你守夜的工作,我走啦!”黠笑著,小千已鑽入寢房,大大方方的就躺在**,當真入睡了。

武帝無奈一笑,也就地打坐起來,以替小千守夜。

小千睡的甚安穩,他並不擔心寶衣被偷,因為若武帝在此下手,他也難逃嫌疑,是以他若要偷,必會找其它地方,也就是小千設計的另一處——山洞。

他當然希望武帝並非假的,但既然已施計劃,總該有個結果,如此對任何人才有個交代。

一夜睡得甜熟,醒來一瞧,寶衣仍在。

小千滿意走出寢房。

武帝仍在打坐,當下叫醒他,兩人交談一陣,武帝方送小千出了竹軒。

小千拱手告別,已躲往山區。

武帝凝神良久,直到小千消逝山頭,他才長歎,似有滿懷心事的走向飛瀑,聆聽隆隆之聲,激蕩著心靈,直到平靜許多,才抬頭看看天色,歎息中掠失山林。

小千找了一處隱秘山洞,離竹軒大約百裏,若武帝想來,半天時間也就夠了。

山洞外邊是峽穀,易進難出,最利於追逐。

捉了幾隻野兔,一次給烤幹,心想足夠吃上三四天,若這時未見武帝來,恐怕他就不會來了。

因為他臨走前曾說過西巫塔的人追的緊,冰蠶甲是天下至寶,武帝若有貪婪之心,必定不會讓它落入西巫塔手中而先行趕來奪掠。

第一天,一無動靜。

他仍照常的練功夫,但老是無法突破那所謂的“倒轉陰陽劫”。

他練武,一方麵是讓武帝信以為真,以免產生懷疑,另一方麵,他確是想練個好身手,免得到處躲躲藏藏,癟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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