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山間迷途進魔場 繼練神功創奇兵
恨斷水,
水柔情永在!
隔離苦,
生死日夜思!
歎人間情煩,
不惹亦遭殃!
忘卻悲歡事,
再建重樓,
內功三界定。
旅茫茫塵寰,生死本相依;苦相思心誌,似覺伴未遠。生迫遠隔塵世亂,冰心情永潔;繼練神功越眾我,他日良緣喜。心未淒,天未惶,有情人福繞!
天剛蒙蒙亮,永馨與歐陽銀杏拖著疲憊的身軀,急切的移步到懸崖頂往下探望……
雲霧飄渺,深不見底,哪有半點兒可視跡象。
“玉妹妹,咱們還是回去吧;無愧哥福大命大,他人好,好人會一生平安的,無愧哥不會出事的;說不定無愧哥已經在武館了,他可能還在找我們呢。走吧,玉妹妹。”
歐陽銀杏扶起永馨,二人無力的一步步向山下武館行去。
一想起與無愧在一起時的快樂,永馨便禁不住淚如雨下;一路上她不知哭過多少次。
話說無愧昨晚昏沉的掉下懸崖,他沒有多少感覺,不知視向的任由下墜;突然感覺被一張柔韌的大網托住,就這樣,他再也未往下墜。他好似睡在一張**,朦朧間竟做起夢來。
……無愧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巨人,他飛身向峭壁撞去;乖乖,好好的石壁竟然被撞了一個大洞,露出了一個幽深的洞穴。他進入洞穴向前行進,突然頭頂七彩光射,腳底飛旋;如巨人般的自己被旋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助。無愧大叫救命,可是哪有回音;自己漸漸的化為了一股清氣,不見了,不見了,再也不見自己的蹤影……
無愧大喊大叫,急得哭了起來;他突地渾身亂彈,慢慢的睜開了驚惶的雙眼。
“哇!我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天啦,我完了,我完了!”
無愧仰望頭頂,看不見崖頂;俯瞰身下,雲霧彌漫,深不見底;他隻好絕望的仰頭長歎,無可奈何!
“哎!認命吧,看來此處是我無愧的葬身之地了!生不能實現濟世救民的宏願,死卻要被鳥蟲所噬,隻能含冤深淵了!”
無愧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原來他被古藤虯枝所結的藤網所救。上下俱是刀削峭壁,憑他目前的輕功是怎麽都上不去的。
“怎麽辦?我無愧絕不能困死在這懸崖!”
忽然,無愧發現了結在古藤上的朱果,他此時正感饑餓,也管不了那麽多,先充充饑再說;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摘了一把朱果,迅速塞了一個在口中。
“嘿,還真是好吃,酸甜酸甜的;我可從未吃過這麽好味的水果!”
無愧一口氣吃完了手中的果子,正要再摘時,自己的肚子卻一下疼了起來;疼得他咬緊牙關慢慢向崖壁退去。
一條小紅蛇悄無聲息的向無愧這邊爬來,無愧竟然絲毫未覺。
“哎喲!蛇,蛇,我命休也!”
無愧驚惶感歎的飛身往崖壁彈去,右手迅速擊向小蛇;蛇身頓時焦裂的直向崖底墜去。
“轟,啪,轟。”
無愧重重的摔在了一個石洞中,連續三響,洞口瞬間又被封死。
原來懸崖的峭壁處有一扇石門,無愧被蛇一嚇,使出狠勁一彈,正撞在了石門的機關上;石門開啟,無愧掉進了洞中;機關彈回,石門瞬間又關上。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無愧被蛇一嚇,反而使他絕處逢生,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呃,肚子怎麽不痛了;怪事兒!這兒怎麽會有一個洞,又是怪事兒!”
無愧摸了摸洞壁,未見石壁有什麽反應;他覺得此處沒有機關,機關肯定在洞內深處;憑著他的夜視神功,無愧一步步向洞內行去。
話說永馨和歐陽銀杏一同回到武館,還是未見無愧的身影;雖然極為傷心,可也是無可奈何!
歐陽銀杏覺得此事白聰難脫幹係,急忙向錢館長稟告了此事。錢館長聽後心急如焚,決定非找白聰問個究竟;在北嶽武館活活丟了一個人,並且還是極具威望之人;出了這等事,北嶽武館還有何麵目在江湖上立足,還有誰敢放心到武館做客呀!
錢玉霜一聽說護花使者不見了,急得直問為什麽;當知道此事白聰在責難逃時,她氣得咬牙切齒,立即向白聰的住所奔去。她要揪出白聰來問個明白,為什麽要趕走護花使者。
“白聰,你跟我出來;白聰,你跟我……”
“什麽事?哦,原來是錢小姐。不知錢小姐有何事要白某效勞,或者有什麽吩咐?”
“效勞個屁,吩咐你個頭,油腔滑調的,我看著你就討厭!沒想到你人麵獸心,專門害人!我問你,你把護花使者弄到哪兒去了?你必須給我老實交待,否則有你好受的!”
沒想到這個“瑤台玉鳳”平日裏驕慣了,此時發起威來倒確實有點兒威力。白聰被嚇得步步後退,麵顯怯色。
“這個,錢小姐你說哪裏話了;護花使者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又怎麽會知道。”
“你少費話,你的所作所為,歐陽教練全都告訴我爹了,恐怕到時候你會吃不了兜著走。哼!跟我去見我爹吧。”
“錢小姐,千萬不要,你千萬要替我說情啊;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錢小姐您嗎!護花使者欺侮你,我隻不過是幫你出口氣而已;再說護花使者又沒怎麽樣啊!”
“哼!誰要你替我出氣了,真是多管閑事!還說護花使者沒怎麽樣,人家都已經不見了,是死是活尚不知曉;我看你這次可麻煩??!?p
“錢小姐,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全是為了你啊。我白聰一直都仰慕錢小姐,希望一生都能為錢小姐服務;你可得多多為我求情,多多為我求情啦!”
白聰一聽事已弄糟,急忙像哈叭狗似的搖尾乞憐。
“呸,不要臉!本小姐幾時看上你啦,不自量力!你還是向我爹說去吧,走。”
錢玉霜一點麵子都不給,推著白聰到了錢實的診所門前。
錢實坐在診堂正中,兩旁站滿了教練和病人。
白聰見堂內站滿了人,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劫;隻好夯拉著腦袋向錢實走去。
這位平日裏有點兒傲橫的“長臂神猱”,此時卻成了縮頭烏龜;眾教練瞧著都打心底裏好笑。
永馨、歐陽銀杏、謝倩三人頓時怒目圓睜,特別是永馨,真恨不得一掌劈他個殘廢。
“師父,請問找晚輩來有什麽教誨?”
“嗯嗯,白教練,你且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低著頭,難道你做了什麽虧心事?”
錢實正色的慈中帶威,迫使白聰急忙抬起頭來。這位“雲中?”館長,武館上下沒有不敬畏他的。
“回師父,晚輩可從來不敢越軌。”
“是嗎,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
“是,師父。”
“現在,當著大家的麵,我錢實將澄清北嶽武館的清譽,也將嚴懲損害武館聲譽的惡人!白教練,你昨晚是否到過護花使者的房間?”
白聰嚇得渾身出了冷汗,戰戰驚驚的回答道:“是,到過,師父。”
“你到他那裏去幹什麽?”
“隻是想找他聊聊。”
“聊聊,那你怎麽派兩個學生去給歐陽教練報信,謊稱護花使者醉酒往後山跑去;這你又居心何在?”
“我隻不過……隻不過想開個玩笑而已。”
“玩笑,那你這個玩笑可開大了!歐陽教練到後山尋不到護花使者,在路上又遇你攔道,而你又說護花使者往翠屏山方向跑了;這豈不是明擺著掉虎離山嗎。你究竟對護花使者說了些什麽,還不從實招來?”
錢實聲色俱厲,眾人都鄙夷的瞪著白聰。
白聰嚇得一隻腿軟了下去,急又提神站起。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又不好說是為了替錢玉霜出氣,隻好又編起了謊言。
“當時我隻不過說了一句千手觀音醉酒出門的話,沒想到護花使者一聽就心急如焚,不要命似的往翠屏山方向奔去了。當時我追了,但未追上;他輕功這麽好,我是絕對望塵莫及的!”
“白教練,我看你還在編故事;要不是你用激將法將醉酒的無愧哥引向那個方向,無愧哥會出事嗎!”
歐陽銀杏義正詞嚴。永馨已然淚流滿麵。
“白教練,北嶽武館向來待你怎樣?”
“謝謝師父!師父的栽培恩德晚輩永世難報!”
“那你為什麽還在我麵前當眾撒謊?好吧,現在護花使者不見了,你必須馬上去把他找回來;如若找不回來,你就自行離開北嶽武館吧。以後你所做的一切都與北嶽武館無關,你自己好自為之!”
錢實更加嚴厲的有了決定,儼如法官一般。
白聰嚇得急忙跪地求情,淚流滿麵的一副頹喪。
“師父,請饒過晚輩這一次吧,晚輩確實不知道會造成這樣的後果;請師父饒過我吧。姑念晚輩初犯,晚輩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啊!”
“你快還回護花使者,我們還要求他看病呢。”
“還回護花使者,還回護花使者,還回護花……”
眾病人高呼要求,嚇得白聰再也不敢哀求。
“現在隻有你自己救自己,我也救不了你!一切靠你自己了,你馬上去找護花使者吧。”
白聰失落的望了望錢玉霜,無助的邁出大門,向茫茫翠屏山方向走去。
永馨、歐陽銀杏、謝倩三人和幾位教練繼之一塊兒奔向了翠屏山,她們高呼不斷,淚水不斷;可哪有無愧的回音,哪有無愧的人影……
無愧行了半刻,洞中突然開闊,寶光四射,輝煌滿洞。
“哇!好大的水晶,還有藍寶石、紅寶石;這是什麽……”
無愧趨近寶匣,隻見七星耀眼,精麗別致。
“嘿,這裏麵應該有秘密,我得提防一點兒。應該不會有毒或者有暗器吧……”
想到此,無愧按了一下機簧,人迅速向洞頂飛去。
一支金色小箭疾射而出,剛好擦過無愧腳底,射中了對麵洞壁上的一顆寶石。
“哇!好險!”
“吱呀”一聲,對麵洞壁開了一道石門,裏麵是一間很大很闊的石室,也充滿了珠光寶氣。
“哇!我發財了!這麽多珠寶,我可享受不了這麽多!”
無愧拿起寶匣裏麵的東西,這是一本很精致的小冊子。冊子雖然古色古香,卻一塵不染。
“幽冥隱身術!”
隻見冊子外皮寫著“幽冥隱身術”五個大字,字跡忽隱忽現,猶如幽靈一般。翻開小冊子,隻見裏麵全是梵文,隻能從圖畫中略見端倪。
無愧轉身進入大石室,隻見正中坐有石像一尊;其正襟盤坐,長髯垂胸,清瞿神朗,儼然仙風道骨。
再往地下看,兩個行草大字赫然入目——跪下。
無愧兩腿一軟,“撲嗵”一聲跪在了老者麵前。
無愧看見膝下有幾排小字:“既入此洞,既獲天機,便是有緣之人,從此就是我仙翁門傳人;行三拜九叩大禮後,便可修習本門絕功。此功修成,便可隱遁無形,任由來往……”
無愧按要求行過拜師禮。起身後,突然想起“仙翁門”這幾個字。
“難道他就是先師北嶽仙翁慕容峻極?”
無愧竄至石像前,仔細的看起了石像慈嚴的容顏。忽然,無愧看見石像前麵的地上還寫有字。
“我叫慕容峻極,外號北嶽仙翁,天寶初年隱修於此;修得幽冥隱身術和玄陽神功,自創天人合一合壁陰陽神功……《幽冥隱身術》文字深奧,詳細修煉要旨請參悟洞壁石刻。在此修煉神功,不饑不餓;若一個月後實在饑餓,可打開洞門,出去采食洞口古藤上所結朱果,食一次可保一月不饑……”
無愧再看石壁四周,隻見上麵刻滿了大大小小的漢字解析和功圖精要。無愧欣喜若狂,立刻逐一對照書中章節,一一了然於胸。
自食朱果之後,無愧一點不覺饑餓;反倒精神倍增,內氣充長,渾身飄然,有著說不出的舒爽。
無愧就地室中盤坐,剛一坐下,室門便告關閉;裏麵就剩下無愧與石像為伍了。
無愧氣定神專,全身鬆無,丹田之氣自然的無極而太極運轉。各種內景複現,奇特觀感幻視,天眼佛眼乘轉,寶光遮掩凡身,靈魂忽隱忽現……
不饑不煩,超覺忘我;非也,是也,無愧進入了幽冥隱身術的修煉之中……
永馨一行尋遍及呼遍翠屏山四周,未發現半點兒蹤跡;但深淵底下未曾到過,因為她們沒有能力下去。一行人隻得悲傷歎氣,互相慰勉的回到了北嶽武館。
白聰也完全失望了,他無精打采的回到北嶽武館,立即收拾好行李,趕去辭別了錢實夫婦和教練們;當來到歐陽銀杏、永馨、謝倩和錢玉霜麵前時,四位女子都沒正眼瞧他一下;“神力猿”南宮極卻說了句“活該、報應”的話。
白聰在北嶽武館不得人緣的得不到理解,隻好匆匆灰溜溜的離開了北嶽武館。雖然他自知理曲,但對北嶽武館的無情判決還是深懷怨恨。茫茫人海,這位人稱“長臂神猱”的多慮者將不知漂向何處。
永馨感到心灰意冷,可心裏仍未絕望,她總感到無愧尚活在人間。她痛定思路,決定最好去冰川大山;一方麵為完成自己未達爐火純青的玄陰神功,一方麵可尋找天山雪蓮,為製靈藥盡一分力;再則可以靜待無愧的好消息。她始終不相信無愧這麽好的輕功會摔死在翠屏山深淵。
千手觀音於是辭別北嶽武館上下,背上自己心愛的絕音魔弦琴,一路懸葫行俠的向天山行去……
自此之後,歐陽銀杏、謝倩、錢玉霜等多人的心頭均感陣陣失落。這種低落的情緒持續了許久,北嶽武館才慢慢的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正常的秩序。
話說無愧在懸崖奇洞中修煉幽冥隱身術,不知不覺的已是一個月。無愧體內此時已滿布精氣,寶石射線和著山穀的靈氣一同匯聚擴散,他的肉體已然融於光圈之中……
無愧已把幽冥神術修煉到了二層境界。他收了功,感覺自己需要補充能量了;於是起身向石門走去。他剛一起身離開,石室的石門便自動打開。無愧看了看洞壁上的機關暗示,右手一按,身子隨之奇異般的向洞口飄去。
洞口已經打開,無愧立即采了洞外古藤上的朱果充饑。吃得正香時,突然被小紅蛇咬了一口;嚇得他急射進洞中,洞口石門複關閉封死。
就這樣,無愧每月采食朱果一次,每次被蛇咬後都不見中毒,功力卻增長迅猛。
轉眼半年過去,無愧已練成幽冥隱身術絕學,他已修煉到很高的境界。無愧隨時靜心一想,便可將自己化為一片無形清氣,從而達到隱身無形的境界;但還回肉身尚需一段時間。
一想到不幸中之萬幸,便想到了愛人玉永馨的安危;他不知道她的近況如何,是否仍呆在北嶽武館;無愧有些著急了,他想就此隱身觀遊北嶽武館,打探一下永馨的情況。
苦於懸崖太高,憑他的輕功還不能一時飛上懸崖;憑著他的雄心,無愧決定一試。
無愧身上的錢所剩不多了,他想拿走洞中的一顆寶石,拿到世上換作盤纏;於是他走向了室中的一顆碩大藍寶石……
寶石挖出,可石像瞬間從胸部裂為了兩半。無愧大吃一驚,急竄至石像麵前,見石像胸中露出了一塊紫色的帛絹;無愧掏出帛絹,隻見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黃色蠅頭小楷……
“我慕容峻極,人稱北嶽仙翁,自創神功無數,留傳後世的隻有《玄陽神功》、《天人合一合壁陰陽神功》和本室中秘藏的《幽冥隱身術》三部;凡有緣獲得三部絕學其中之一者,均視為我仙翁門傳人……老身將圓寂於天峰嶺還元洞內,若是有緣人,請前往還元洞中將老身的白骨埋葬;從此發揚光大我仙翁門武學,濟世救人,武德為重,戒驕戒躁,勇攀巔峰……”
末尾寫著“慕容峻極囑托,誠謝!天寶二年。”之語。
“原來先師早年在此修煉,難怪號稱仙翁;絕學竟這麽厲害!我居然真正成為了仙翁門的傳人,天啦,我真是太幸運了!仙翁門三部絕學居然全部落入了我的手中,並且不負厚望,全都學有所成!泰宏兄先擁有《玄陽神功》和《天人合一合壁陰陽神功》,他豈不是也成了仙翁門的傳人?對,那我該叫他師兄了;我們將來相遇,一定會齊心協力的把仙翁門武學發揚光大!”
想到此,無愧不忍看先師的遺像分為兩半,隻好把藍寶石嵌回了原位。石像“??輟鋇乃布浠指戳嗽???尤荒芽闖鮃斐:奐!?p
無愧向先師北嶽仙翁再次行起了三拜九叩大禮。
“師父在上,徒兒李無愧在下,徒兒早已將您老人家的屍骨安葬在還元洞中;徒兒一定不遺餘力的將仙翁門絕學發揚光大,請師父您老人家安息吧,師父您可以含笑九泉了!現在徒兒要離開您老人家了,因為徒兒尚有未完成的事業,還要去尋找失散的知己,去拯救瀕臨絕望的世人;望您老人家在天之靈,保佑徒兒早日完成宏願吧!告辭了。”
無愧揣好帛絹和《幽冥隱身術》秘笈,起身向石門邁去。
剛走不幾步,身後的石像便“?紜比灰簧?沽訟氯ィ?布潯涑閃朔勰??p
“師父……”
無愧迅速空翻跪下,淚如泉湧。
“師父,您老人家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了什麽呀?徒兒不孝,徒兒本不該離開您老人家的;徒兒真恨,真恨啊!”
無愧揮動雙拳,使勁的捶打著地麵。拳風如狂,石灰漫舞;瞬間刮飛灰燼,眼前一片光潔,現出一片字來。
“我已經含笑九泉了,徒兒的所作所為令為師大感欣慰,為師從此瞑目了!徒兒就此去吧,不要管為師了,為師不會怪你的。記住,凡事以武德為重,一定要發揚光大仙翁門絕學。去吧,去吧!”
北嶽仙翁竟考慮得如此周到,他利用重重機關考驗了徒弟的人格;真不愧是一代宗師,智慧之靈光也!
無愧揮淚告別了師父,帶著些許遺憾的離開了神秘的靈洞。
出到洞外,無愧挖取石塊投入洞中,洞口石門立即關閉如初。他站在古藤上打望了一陣上懸崖的路徑,繼之摘了一捧朱果充起饑來。
說來也怪,這古藤上的朱果尚有許多,無愧吃了幾次都沒能吃完;這種神奇食物真是太稀少難遇了!
“何不帶些到世間去,融在我的絕愛靈草裏麵,可能功效會更加神速……”
於是無愧摘下朱果裝了滿懷,施展淩空虛渡輕功往懸崖頂飛去。
一站,兩站,三站,眼看就要飛到崖頂了;無愧突然肚內疼痛,真氣一緊一泄,什麽勁也使不上來;如墜雲霧,無愧複向深淵墜去。無愧邊墜邊施展幽冥隱身術,真氣受製,身子時隱時現;竟然沒有任何東西擋住他,這次他是徹底摔進深淵底了。
濃霧深鎖,什麽都看不清……
無愧昏死在穀底的灌木叢中,一條小紅蛇向他遊了過來。一會兒功夫,一大群各式各色的毒蛇向無愧圍遊過來;可一見小紅蛇在場,全都停在了附近,一步也不敢前進。
原來這小紅蛇是穀中最毒的蛇,就是保護絕愛靈草的那種小蛇;群蛇不敢與它抗爭美食,隻得遠遠的垂涎三尺。
小紅蛇一口一口的咬著無愧,無愧終於慢慢清醒了。
看見諸多奇蛇圍成的蛇圈,無愧立即冷汗直冒。情急中他施出玄陽神功,可憐無辜的群蛇,瞬間變成了冤魂焦屍。
其實無愧體內早已百毒不侵,不過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畏懼心理,還是很難好轉的。
無愧起身向濃霧中行去,他要竭力尋找出路,絕對不能困死在這該死的幽穀之中。
盡管無愧的夜視功能相當出色,可是在這濃濃黑霧之內,居然也隻能看清一米以內的東西。轉來轉去,轉了半天,卻還是在濃霧裏麵;無愧眼前出現的情景都非常雷同。
“糟了!我難道進入了迷宮?”
無愧真氣一提,施展淩空虛渡在濃霧中飛行。無愧一直往前飛,飛了半晌,還是沒有出路;眼前的情景還是與先前所見的一模一樣。無愧又往回飛了半天,仍然沒有出路;無愧有點兒心灰意冷了。
“難道這個穀是無底鬼穀?我無愧豈不要成孤魂野鬼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我無愧此次隻有等死了,身負絕學又有何用!”
無愧絕望了,他盤坐在深穀中,一動也不動,靜靜的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閉目坐了一會兒,無愧的幽冥神術施出;可不一會兒又返回了原形,還是在原地不能移動。
“這可怎麽辦?”
思量一陣,無愧又潛心進入了隱身階段,他不死心的想用隱身術穿越重重濃霧。
突然,無愧天目間出現一點點閃亮的鬼火,慢慢的向他飄來,忽又向濃霧中飛去。
北嶽仙翁的慈嚴仙像此刻出現在了無愧天目之中……
“徒兒,你現在進入了魔場之內,憑你目前的功力還無法離開這個魔場。你且隨那些磷火飛去的方向跟去,你會很快找到出路的。”
靈光一閃即逝,再也見不到仙師的容顏。
無愧睜開眼,果見一串串磷光鬼火向濃霧中飛去;機不可失,無愧立即隨著鬼火往前飛去。
目的地到了,一串串鬼火全部吸附在了一塊大石碑上。漸漸的,鬼火全部歸心,再也沒有鬼火飛來。
無愧趨近石碑,隻見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無愧頓時大喜,心想這下準會有救了。
隻見上麵寫道:“此乃幽冥穀中心,也是極具靈性磁化的強能魔場。闖入此穀的生靈是無法脫離此穀的……但有一條例外……”
剛才毛骨還有點兒悚然的無愧看到這句話,喜得兩眼睜得大大的;他繼續念起下麵的話。
“倘若身懷幽冥隱身奇術,並具有相當愛心之人,潛心在此修煉時日,隱身神術自然絕頂;然後就可以隨心所欲的來往……”
“?健???p
無愧看到此處,高興得蹦了起來;接著一口氣看完了石碑上的全部記錄。
“……練成絕功者,從此具有博大的胸懷;就象美妙的音樂,給人美好的向往與啟迪;就像丘比特的神箭一般,永遠令人充滿愛的神力……”
“丘比特神箭,不就是一箭穿心的金箭嗎。嘿,音樂、神箭、愛心……我可以把我的銅笛好好的改製一下了!”
想到此,無愧欣慰的笑了。突然,他發現了另一個目標,一個畫在石碑前的太極八卦圖。
“沒想到此處也有太極八卦圖,看來從前在此修煉的前輩還是個易學高人;我李無愧已然相形見絀了!”
為了早日離開這個令人生畏的幽冥魔場,無愧趁著鬼火光線用夜視目力仔細搜尋著眼前的一切。
突然,無愧又發現了圍繞八卦外圈寫著的三圈小字,其中明示了各種玄機。
“凡想離開此魔場者,必須呆在八卦圈中潛心修煉,六十四日後可以離開此地……如若得還元朱果相助,加之具有幽冥隱身術者,八日後即可隱形來去自如;千裏之外,也隻在意念之間……話說這還元朱果,六十四年一開花,八年保花,八年結果;入胃五味甘酸,回味香醇,食後必致胸腹大痛;如不得穀中最毒之蛇毒中和,必致功力全廢,一無所成;若得中和,必元氣大盛,功力從此巨增……”
“難怪我食後有腹痛,被蛇咬後卻突然不痛了;原來這就是還元朱果的奇特效應!難怪我的功力增長如此迅速,看來還全仰仗朱果相助;哎!我無愧受的苦不少,竟能遇此諸多幸運之事,我吃的苦又能算什麽呢!”
無愧兀自感歎了一陣,安心的坐在了太極八卦圖的中央。
心身入定,禪心忘我。說來也怪,八卦圖居然轉了起來,越轉越快,越快越玄……
無愧化為了清氣,八卦圖也停止了轉動……在魔場之中,已不見了無愧的身影。
八天後,無愧神秘的出現在北嶽武館。
無愧從魔場將自己隱身搬運到了北嶽武館,他終於成功了。擁有了令世人咋舌的蓋世奇功,無愧再也不用怕任何對手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無愧隱身進了北嶽武館的訓練大廳。隻見訓練秩序井然,不見永馨及白聰的身影,其他的教練及謝倩都在武館。
“馨妹到哪裏去了?白聰又到哪裏去了?外麵好象已是麗陽暖夏,不然運動員們怎會著短褲赤膊訓練;還是隱身到銀杏妹妹的房間,等她下課回房後再問問她吧。”
無愧已弄不清自己在懸崖下呆了多久,世上的一切都不知變成什麽樣了。他最關心的是永馨,他不知道她的近況如何,他隻好隱身在歐陽銀杏的房間,等待著她回房。
無愧還回原形,睡在了歐陽銀杏的柔軟香**。他好久都沒睡過這樣的床了,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馨妹,無愧哥回來了……”
一片綠野,鮮花爛漫;無愧手中拿著一支丘比特金箭,向永馨飛奔過去;永馨也飛奔著向他這邊撲來,手裏揮動著絕音魔弦琴……
“無愧哥,小妹好想你呀!無愧哥,這段日子你離開小妹到什麽地方去了?”
“我到西天取經去了……”
熱烈擁吻,緊緊的,緊緊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無愧忽然不見了,永馨抱著空氣,還在那裏緊擁狂吻……
“無愧哥,你又在嚇唬小妹了,你千萬不要離開我!無愧哥……”
無愧複出現在永馨麵前。
“送給你。馨妹,你喜歡嗎?”
“你這是什麽?箭!你想射死小妹呀?”
“這是愛神丘比特所賜的金箭,我要一箭穿心……”
“撲哧”一聲,金箭穿透了永馨的心窩,鮮血噴灑了無愧一臉。
“馨妹,馨妹,你怎麽啦?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晚了,馨妹也要去西天取經了!也許需要很久的時間,在我回來之時,我也會送給無愧哥一支金箭,到時再讓咱們兩心永遠穿在一塊兒吧。”
“馨妹,馨妹,我好孤獨,我好孤獨!你千萬不要離開我,馨妹,馨妹……”
無愧驚出渾身冷汗,眼淚已然貯滿了眼眶;他立即起身盼望,怔怔的望著窗外……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嚇得無愧急忙躲進了被窩。
門開了,歐陽銀杏進了房間。她打開窗戶,脫去外衣,一把將其扔在**;接著她倒了水,擦汗並洗起臉來……
無愧閉上雙眼,把頭蒙得緊緊的。他不能偷看一個大姑娘毫無防備的迷人姿態,否則禽獸不如。
無愧隻知道閉目不看,卻忘了隱身。歐陽銀杏洗好一切,一轉身瞧見被子裏躺了一個人,嚇得她趕緊拉好敞開的衣服,大叫著驚惶的跑向房門。
“救命啊,救命啊!”
門開了,謝倩已經站在了門口。
“銀杏姐姐,出什麽事了?”
“快看,快看,**有人;有人!”
歐陽銀杏拉緊謝倩,指著**叫她細看。
“我看沒有人,哪有什麽人啦?”
謝倩拉著銀杏向臥床行去,謝倩一下打開被子,裏麵空無一物。
“這下該放心了,銀杏姐姐可能看花了眼吧,或者是神經有點兒緊張。看你嚇成這個樣子,還不趕快穿好衣服,呆會兒讓別人看見可不好的。”
歐陽銀杏急忙穿好衣服,慢慢擦掉了額頭的冷汗。
“不可能的,我分明看見了裹在被窩裏的人形;難道活見鬼了!會有鬼睡在我屋裏,我真的遇到鬼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呀……”
沒想到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也會怕成這樣!因為她是女兒之身,並且是在擦身之時碰上此事,怎不讓她為之膽怯呢。
“歐陽教練,你這裏發生什麽事了?我是聽到救命的聲音才跑來的。”
“神力猿”南宮極非常關心的問起,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學生。
“謝謝你!南宮教練,沒事了,我隻不過是與謝倩妹妹鬧著玩而已。”
“對,我們隻不過是鬧著玩而已。”
謝倩立即附和著敷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你們休息吧,我們告辭了;走。”
南宮極欣慰的隻好告辭,一幹人迅速離開了禁地。
“歐陽姐姐,我看南宮教練對你倒是挺關心的;我看他為人也相當不錯,很有前途的。歐陽姐姐你說呢?”
謝倩待南宮極一行去遠,便試探性的開起玩笑。
“他呀,貓哭老鼠假慈悲!他人是不錯,怎麽,難道倩妹妹對他有好感?不要緊,說出來,銀杏姐姐替你向他傳達。”
“哎呀,姐姐你開什麽玩笑;我發現他對你好,所以才讓姐姐好好考慮考慮。不知姐姐你自己感覺到沒有?”
“感覺,沒什麽感覺。你是不是太關心別人了,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你也不小了。謝謝你!回去休息吧,我可要休息了。”
歐陽銀杏臉現微紅,不想多說的下了逐客令。
“不跟你說了,我是該休息了。不知無愧哥和玉妹妹如今怎麽樣了,哎!”
謝倩又想起了無愧和永馨,留下一片傷感,帶著迷茫回房去了。
“哎!人的命真苦啊!玉妹妹現在不知過得怎樣,煎熬難受啊!”
歐陽銀杏關上房門,長歎一聲後躺在了**,她準備好好的午休一陣。
聽到謝倩和歐陽銀杏提及永馨之事,無愧再也按捺不住;他終於現出原形,坐在了歐陽銀杏的床邊,不忍打擾的看著銀杏睡覺的樣子微笑。
歐陽銀杏感覺到身旁有人,突地一下睜開了雙眼。
“啊!無愧哥!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我的房門是關著的,你怎麽進來的?”
銀杏大為吃驚,旋即清醒的問起。
“噓,先不要問我是怎麽進來的,請銀杏妹妹先告訴我。玉妹妹她現在怎麽樣?她在哪裏,過得還好嗎?”
歐陽銀杏一下坐起來,盯著無愧左看右看,她似乎不相信無愧是活生生的坐在她麵前。她隨即一頭撲進無愧的懷裏,慚愧的大哭起來。
“無愧哥,小妹一點都對不起你,沒有替你照顧好玉妹妹;你罵我吧,你怨我吧!”
銀杏把無愧摟得緊緊的,邊哭邊搖,她在感覺無愧是否真的存在。
無愧扶著銀杏雙肩,慢慢的推開她,繼續問起他關心的話題。
“銀杏妹妹,你還沒告訴我永馨在什麽地方哩;我怨你做什麽,我罵你又做什麽?哎!隻怨當日無愧哥糊塗,竟然受了小人的蒙騙!”
“無愧哥,當夜我和玉妹妹去翠屏山找了你一夜,第二天又和武館的許多人一道去找過,可就是找不著你。無愧哥,你當時到什麽地方去了?這段日子你又是怎麽過來的?”
銀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哎!這段往事說來話長,你還是先告訴我玉妹妹的下落吧。”
“當時我們都以為你出事了,甚至懷疑你已不在人世;因為我們找遍了整個翠屏山都不見你的蹤影。錢館長一氣之下開除了白聰,玉妹妹尋不著你,傷心之餘,她往西方去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哎!要是玉妹妹知道你還活著就好了!”
“咋咋,咋咋。”
敲門聲響起,歐陽銀杏急忙示意無愧先躲起來;於是無愧藏進了她的被窩。
門開了,又是謝倩。
“銀杏姐,你在跟誰說話呀?我聽到你在跟人說話。”
“哦,你請進吧。把門關好,進來我再跟你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保證讓你驚喜非常。”
歐陽銀杏喜形於色,簡直有點兒眉飛色舞。她拉著謝倩直奔床前。
“秘密,什麽秘密,快告訴我?”
“你看這是誰。”
被子掀開,裏麵變得空無一物,歐陽銀杏當場驚呆了。
“誰?哦,銀杏姐姐又在捉弄我;是吧?”
謝倩感到驚奇,被戲弄般有點兒生氣的質問銀杏。
“誰捉弄你了。無愧哥,無愧哥,你在哪裏呀?你快出來,小妹都快給你嚇死了!”
“無愧哥!他在哪裏,在哪裏?”
謝倩欣喜恍然般與銀杏一道環顧的尋找起來。
“我在這兒,兩位妹妹受驚了吧。”
無愧趁二位妹妹轉身之機現出原形,端坐在了銀杏的床頭。
“無愧哥!果然是你,小妹好想你呀!你這些日子到什麽地方去了?這下可害苦了玉妹妹!”
謝倩激動得熱淚盈眶,顧不了許多的立即向無愧的懷裏撲去;歐陽銀杏卻一把拉住了她。
“且慢,無愧哥,你到底是人還是鬼?你剛才為什麽突然不見了?”
“對,無愧哥,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謝倩清醒的停住腳步,附和著質問無愧。她也有點兒懷疑,這麽小的一間屋,為何一個大活人會無聲無息不見和突然出現;要是換了別人,不把她們嚇個半死才怪。好在無愧在她們二位心中形象尤佳,所以不管是人是鬼,她們都不會畏懼;隻是有點兒吃驚,好想弄個明白而已。
“哈哈哈,難道二位妹妹也相信你們的無愧哥變成幽冥冤鬼了?那你們過來好好看看,摸摸我到底有沒有體溫,心髒還有沒有跳動,鼻孔還有沒有氣息。”
二位姐妹真不信邪的向無愧走去。謝倩伸出了右手,但還是有點兒害怕的立即縮了回來;她真害怕手指觸到的會是僵屍般的感覺。
“銀杏妹妹,還是你先來吧。你剛才不是抱過我嗎,有什麽感覺難道你還不清楚?”
謝倩盯著銀杏,似是要從銀杏的眼神中瞧出答案。
銀杏慢慢的伸出了手,一隻火燙的大手迅速抓住了她的小手,並將她的小手往心窩處按去。
“???紜保??擁男奶?鈾倭耍??芯醯攪宋蘩⑽屢?男鞀澈托奶?灰徽蠖?淳?玻?弊判毀壞拿媯??牧承叩煤旌斕摹?p
“無愧哥,你真的還活得好好的,好好的!居然還活得安然無恙,小妹真是太高興,太高興了!”
銀杏再一次撲進無愧懷裏,喜淚長流。
“呀!真的是無愧哥,你把小妹給弄糊塗了!”
謝倩也一步搶上,抱住無愧的頭親個不停。如閘開啟的情感加之久違的相思,一股腦兒全瀉在無愧的臉上;她痛痛快快的親了個夠。
無愧的臉、頭發及胸前,幾乎全是淚水。
“好了,二位妹妹哭夠了吧,應該好好聽聽無愧哥的故事了。”
二位姑娘於是收起眼淚,分坐在無愧兩旁,擁著無愧,認真的聆聽無愧因禍得福的經曆。
“聽好了。”
“嗯。”二位姑娘把濕潤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那夜我醉酒受騙,一直狂奔至翠屏峰頂,大呼如狂;突然內氣逆亂,沒有感覺的就摔下了懸崖……”
“哇!真險!然後又怎麽樣?”
謝倩著急的追問。
“然後就什麽也不清楚了。當我醒來之時,才發現自己躺在古藤所結的網上;是它們救了我一命!由於饑餓,我便摘了一捧古藤上的朱果來充饑;哪知剛吃完,就被突如其來的小紅蛇咬了一口,嚇得我直往絕壁上飛身撞去;於是就有了我今天的功夫。”
“怎麽,你撞上絕壁就有了功夫;這難以讓人相信吧?”
歐陽銀杏不明白的發出了疑問。
“慢慢聽我說,別急……”
無愧於是原原本本的把如何發現洞穴,得《幽冥隱身術》一書及其修煉過程,成功後又摔墜魔場,最終練成絕功離開魔場的經過和盤托出。二位姑娘聽得如醉如癡,神往非常。
她們一會兒驚歎,一會兒喜悅,無意中把其她寢室休息的女生們吸引了過來。
無愧說完,忽又隱身不見;銀杏與謝倩之間空下一個坐位,什麽都沒有。
“無愧哥,無愧哥,你又到哪兒去了?”
二位姐妹同時驚呼。
無愧立即現身坐在其中,看著二位妹妹,有了甜甜的微笑。
“我剛才是隱身了,你們看不見吧;這就是我因禍得福練成的絕功——幽冥隱身術。這種功夫現在隻有你們二位知道,千萬不要泄漏給別人知道。二位妹妹明白嗎?請答應無愧哥,千萬不要泄漏出去。”
“是,無愧哥,我們絕對不會泄漏出去。真替你慶幸與驕傲!”
二位姐妹同聲向無愧保證。
“無愧哥,你這種玄功真是太讓人咋舌和不可思議了!我現在去開門,你們可坐好了。”
門外傳來嘈雜聲和敲門聲,歐陽銀杏邊說邊走向房門。
無愧此時顯得一本正經,並示意謝倩坐好;謝倩立即學著坐得一本正經。
門開了,如潮般擠進一幫女生。
“歐陽教練,你們這裏可真熱鬧;所以我們也來湊湊熱鬧。”
“好啊,大家請隨便坐吧。”
歐陽銀杏讓過擠進來的女生,帶頭說話的那位女生立即安排眾女生坐好。
“哦,原來謝姐姐也在。啊!這位不是護花使者嗎?”
帶頭的女子班班長阮豔總是閑不住,活潑吃驚的問開了。
這一問,大家吃驚的一齊瞧向無愧。
“對,阮豔,你的眼力真不錯;這麽久了,你還記得我無愧哥的相貌。”
謝倩半欣賞半戲謔的發話了。
“護花使者大名如雷貫耳,何況他又生得如此魅力;恐怕天下見過護花使者的,一生都將難以忘記!”
“阮姑娘,你過譽了,我李無愧哪有這麽神氣,隻不過是無用之才而已!”
無愧急忙謙虛行禮,逗得滿屋笑聲,喜氛濃濃。
阮豔還待繼續發問,卻被謝倩的話打斷了。
“阮豔,我問你,難道你一生都不會忘記我無愧哥?那你一定喜歡我無愧哥吧?”
“倩妹,你胡說些什麽,無愧哥可要生氣了。”
無愧不敢用眼瞪,他怕玄陽神功會傷及無辜;隻好一聲呼喝,輕拍了謝倩一下,麵上有些慍怒。
“謝姐姐總是愛開玩笑,小妹隻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就不饒過我,要挑小妹的不是了;你這樣說,小妹以後可不敢說話了!”
阮豔玉麵嬌紅,心裏委曲卻又害羞的不敢太生氣。
“倩妹,你總是嘴刁!還不向人家賠理道歉。”
無愧見事態生變,急忙叫謝倩向阮豔道歉。
“對,倩妹,人家可是來做客的;還是道個歉,大家和平算了。”
歐陽銀杏一直在旁察言觀色,她知道謝倩有些醋意;但阮豔是她的得意學生,並且人家也沒什麽過分的地方;所以她讓謝倩道歉,以勸和為上。
“對不起!阮豔妹妹,剛才我是問得有些過分了,請原諒。”
謝倩僵持不過,隻好向阮豔道歉行禮。
“沒什麽。謝姐姐,小妹有時候說話可能有些詞不達意,還望大家原諒!”
阮豔立即起身還禮,一場小紛爭總算平息了。
“好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都應該是好朋友;大家有什麽話,不妨說出來,看我無愧能不能幫你們調解。”
無愧一時來了興趣,他好久沒遇上人多熱鬧的場麵了;所以他想趁機快樂一番。
“那我就說了。我想問問護花使者,千手觀音怎麽沒與你一道前往?你這段時間又是怎麽過來的?我們武館上下為你悲痛了好久,以為你已經不幸了!錢館長一氣之下就開除了白教練,我想,等會兒錢館長和武館上下知道了這一切,他們準會欣慰萬分的!北嶽武館這下應該對世人有個表白,應該會減少許多怨恨了!”
還是阮豔發言,說得既高興又激動;姐妹們都隨著她的言行舉止而表現得隨起隨伏。看來這位北嶽武館的女學生還真有點兒才華。
“對,護花使者這一出現,咱們武館就可以減少許多怨恨,武館又會大有希望了!”
眾姐妹異口附和,群情振奮。
“慢慢慢,我想問一下,你們武館有何怨恨?至於我和千手觀音的事,等你們回答我的問題後,我再告訴你們。”
“好,還是讓我說吧。自你那夜失蹤之後,由於仰慕你護花使者的大名,前來北嶽武館診療的人很多很多;他們見不著你,得知是我們武館把你害死的消息,紛紛義憤填膺;他們指責武館諸多不是,並要求嚴懲白教練;從此北嶽武館清譽掃地,前來治病的人少了,連前來習武的人也幾乎沒有了。哎!劣運啊!”
阮豔說完,發出一聲長歎。
“哦,我的影響竟有這麽大,這個我可是始料未及的!好了,現在我已經沒事了,我可以為你們北嶽武館重新正名。等會兒我去見你們的錢館長,給他談談有關事宜;至於千手觀音,我現在也在找她,還不清楚她現在如何。好了,大家好好休息去吧,下午還要訓練呢。”
“謝謝無愧哥!”
“謝謝護花使者!你的大仁大義,永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
銀杏和謝倩同是北嶽武館之人,隨同阮豔等立即謝過無愧。
阮豔領著幾位同學開心的去了,屋子裏隻剩下了無愧三兄妹。
“兩位妹妹,你們先休息吧,你們下午還要上課,請不要管我;我一點兒都不困。等會兒我要出去一下,去鐵鋪打一件東西。”
“東西,打什麽東西?”
二位姐妹好奇的同聲相問。
“我發明了一件樂器,它既可作兵器,還能代替我的銅笛和護花使者一名;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好了,你們休息吧,我出去了。”
無愧說完便往門外行去。
“無愧哥,你知不知道鐵鋪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反正去集市上找罷。”
“嗯,那你可得早點兒回來啊。”
“哦,行,知道了。你們休息吧。”
歐陽銀杏十分關心的舍不得無愧離開。
“無愧哥,速去速回啊,我們等著你。我們會告訴錢館長,他也會等著你回來。”
謝倩依依不舍的在門前目送著無愧遠去。
“再見。兩位妹妹,我一定會回來的。”
無愧隨之一溜煙從北嶽武館消失。
“無愧哥,再見。”
兩位姐妹久久的佇立在門口,都不願回房休息。
無愧在大白天不好用淩空虛渡飛行,隻好用上了新學的幽冥隱身術,一瞬間便到了北嶽武館以北的渾源城內。
城中尚且繁華,不過比起老家重慶來可是遜色不少。無愧東尋西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鐵鋪。無愧遞上圖紙,鐵鋪老板瞧了瞧,難為情的立即搖頭推辭。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不造樂器;隻有打一打,燒一燒,焊一焊什麽的,我們還可以應付。我們隻是做粗活兒,像樂器這種精細活兒我們幹不來,還是請先生另尋高明吧。”
“那請問師傅,你可知道渾源城內什麽地方有造樂器的?”
“這可多了,你到賣管弦樂器或者民族類樂器的商場裏去問一下;那,前麵二百米外那幢高樓就是商場,先生你去那裏問一下吧。”
“謝謝老師傅!謝謝!”
無愧收好圖紙,順老師傅所指的方向立即趕向了商場。
“嗨,小姐,你好!請把那支長笛給我看一下,行嗎?”
無愧走進商場,找到賣樂器的櫃台,彬彬有禮的向營業員要過一支鋼製長笛。
“要嗎?先生,請問你是學校的還是樂隊的?”
看著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帥哥,年輕的小姐微微紅了一下臉;她想跟無愧套近乎。
“什麽都不是,隻是愛好而已。請問小姐,你知道什麽地方在造這種樂器?”
“造樂器,你想做樂器嗎?我可以給你聯係聯係,我們經理跟樂器廠很熟;我想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這真是太好了!請問小姐貴姓?”
“免貴,我姓‘肖’,單名一個‘露’字。”
“好名字!就象早晨的花露一般,可愛好聽!我姓李名無愧,咱們先交個朋友如何?”
肖露一點不感害臊,能認識無愧這樣的白馬王子,她覺得是福分;所以她連名字都毫不隱瞞的爽快的告訴了無愧。這一切,立即引起商場許多人的注視。
無愧有點兒忘形了,他想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女營業員交朋友,這豈不是有違他的交友之道;難道他還沒有被女孩子煩夠?
原來他想托一個可靠之人,為自己精心的做好這件神兵樂器,以便他更好的闖蕩江湖。無愧想早日尋到永馨,與她一塊兒懸葫人寰。
“交個朋友,好啊!那咱們怎麽稱呼呢?”
“我已過二十四歲,請問你的芳齡幾何?”
“我二十歲。你有二十四歲了,真看不出來!那我就叫你李大哥吧。”
“好呢,肖妹妹,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做一支不鏽鋼笛,外表鍍金,形狀如此圖上的樣子。”
無愧邊說邊掏出圖紙,遞到肖露麵前,並詳細的講給她聽。
“我要做的這個笛子,就跟丘比特神箭一模一樣,又似一箭穿心圖;要求有箭頭,在箭尾上需加上一朵紅玫瑰,音質一定要準,音域要寬廣洪亮;笛頭後的心形物一定要嚴格按照上麵的要求去做,要開閉自如,機關設置孔完好,螺絲吻合天衣無縫;整個笛長八十一公分,重約十八千克。肖妹妹,你能保證做好嗎?”
無愧說了一通,期望般望著肖露,希望她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這個,我想有這圖紙在,應該是符合要求的。許多人找我們定做都很成功,所以這個請李大哥放心。如果沒有做好,我們不會收你錢的。”
“那好,有肖妹妹這句話,李大哥就放心了;一切拜托了!我先付伍拾元定金,以後我來取貨時如數奉上。不知要多少時間才能取到貨,能不能盡量快一點?”
有了肖露的一句話,無愧總算放心了許多。他立即掏出伍拾元人民幣遞給肖露,還是有點兒擔心做工會太久。
“這會兒不要你付錢。李大哥,我可以答應你,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做好。這段日子,就請李大哥暫住我們家吧,我爸爸媽媽很好客的。”
肖露一片誠意。雖然她很喜歡眼前的這位白馬王子,但她尚有分寸,不至於這麽快就自作多情。
“謝謝肖妹妹!我還是回北嶽武館住吧,半個月後,我再來這裏取貨。這錢還是請肖妹妹收著吧,我走了,再見。”
無愧把錢塞進肖露手中,做了個再見,轉身就往商場外快步行去。
“李大哥,我會給你辦好的。慢走啊,記住不要忘了常來看小妹。”
肖露有些失落的對外直呼,可無愧很快的出了大門。
“小姐,買黑管。別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一個中年人擋住了肖露的視線。
“關你什麽事!你要什麽黑管?”
“好好好,我不說了;就拿那一支吧。”
肖露雖然沒好氣,可也不能耽誤生意;於是忙著與顧客談起正事。
就這樣,無愧離開了渾源城,了卻心願般興高采烈的直奔北嶽武館。
“北嶽武館……難道李大哥是北嶽武館的人?等貨做好了,我要親自給他送去,看看他在武館裏幹什麽;哼,準會嚇他一跳!”
想到這,肖露美滋滋的笑了一陣;然後才投入了工作之中。
無愧沿途遊覽,一到北嶽武館,便立即隱身到了歐陽銀杏的房中。
無愧耽擱了大半下午,回到北嶽武館已是傍晚時分。歐陽銀杏和謝倩早已回房望過,不見無愧回來;於是去錢實家裏把一切作了匯報。匯報完畢,二位姐妹一邊向居室趕來,一邊發起牢騷。
“無愧哥是怎麽搞的,說得好好的,現在天都黑了,還不見回來;真是急死人了!”
謝倩牢騷尤甚,臨近臥室了還嘮叨個不停。
“也許無愧哥事未辦完,也許他已經坐在我的房裏;不然,我們就隻有耐心的等??”
歐陽銀杏也感無奈的勸慰謝倩,談話間二人已來到了房門外。
“無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快急死我們了!”
謝倩衝進銀杏房間,打開電燈,第一眼就看見了無愧。
“我說無愧哥已經回來了嘛,他是很守信用的。怎麽樣?”
歐陽銀杏得勝的自鳴得意,隨即迅速跑到無愧的身邊坐下。
“哼!就算你贏了。無愧哥,你的事辦好了嗎?”
謝倩也立即擠坐在無愧的另一旁,拽著無愧的胳膊問個不休。
“辦好了,辦好了;不過還得等半個月。”
“半個月,這真是太好了!你可以住在我們武館,我們又可以經常見麵了!你不會離開我們吧?”
謝倩像小孩子般興奮的問開了,銀杏也期盼著無愧的回答。
“你說對了,我是要在北嶽武館麻煩半個月;但還不知道錢館長的意下如何。”
“錢館長他肯定高興。走,我們帶你去見錢館長。”
歐陽銀杏邊說邊拉無愧,謝倩也跟著幫忙推拉;她們要無愧馬上去錢實那兒,更想馬上聽到答複。
“不用了,錢某已經來了。多日不見,無愧老弟近來可好?護花使者你不用說住半個月,就是長期住在這兒,也是北嶽武館的榮幸;我們盼都盼不到呢!今日一見,錢某真是太高興了!走,咱們去盡情的喝一杯。”
錢實帶領全家親自前來相迎。一見他們推門而入,無愧三兄妹急忙起身相迎。後麵跟進錢玉霜和陶純,母女倆滿帶欣喜;錢玉霜還是那般妙目流盼。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無愧哥,最近過得好吧?”
錢玉霜開口了,不記恨的略帶羞愧。
“托福,我還算幸運!你們看,我李無愧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無愧拍拍胸脯,雙手一撒;逗得諸位暢懷大笑。
“好吧,我們已經備下了酒席,請無愧兄弟賞臉入席吧。今晚,我們北嶽武館要向你慎重道歉,真是對不起無愧兄弟和永馨姑娘!請。”
“陶師母說哪裏話了,冥冥中自有天數,這又哪能怪北嶽武館呢!”
“都是那個討厭的白聰惹的禍,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錢玉霜深有不平,她還在怨恨白聰。
一行人隨即在錢實的帶領下往餐廳行去。
“這件事說來我也有責任,我幹嗎這般輕信於人呢!我還得感謝白教練,沒有他的一激,恐怕也沒有今天的護花使者……”
“還得感謝白教練!”
錢玉霜弄不明白了。就連錢實和陶純也弄不明白,這會兒除了歐陽銀杏和謝倩外,其他人都會弄不明白。
“算了,還是不要說了,日後大家自然會明白的;我們還是好好走路,談談別的吧。”
一行人沒有再說的走了一陣。錢實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於是又向無愧問了起來。
“無愧兄弟,怎麽不見千手觀音呀?你難道沒有找到她?”
“哎!我也不知道她現在何處!我打算等半個月後就到處去找她……”
“無愧兄弟,請不要多想了;咱們今天應該高興,暫時不要提那些傷心之事;好嗎?都怪錢某,勾起了無愧兄弟的傷心;要是無愧兄弟今晚不能高興,那錢某真的又成為罪人了!”
“錢館長千萬不能這麽說,這是我命中注定會碰到的事。我今晚肯定會好好的高興高興,不會想得太多的;走。”
“這才是英雄氣慨,錢某實在佩服!這下咱們可就放心了!”
一行人不覺間已來到了餐廳門外,眾教練聽見說話聲,立即在門內兩旁列隊恭迎。
“恭迎護花使者光臨,歡迎護花使者!”
大夥兒的齊聲高呼,倒把無愧嚇了一跳;他立即示意大家免禮。
“眾教練免禮,辛苦了!請大家入席吧。”
無愧禮貌還禮,大家隨即簇擁著無愧圍滿了大圓桌。
今夜在北嶽武館聯歡,無愧有了上次的教訓,可不敢再喝得醉意朦朧了。今日的無愧已不同往昔,自從食過還元朱果後,再多的酒精也會很快化為烏有;而且就算出事,他也會隱身自動返回的。這些他似乎還不太清楚。
“使者兄弟,我南宮極十分敬重你的為人,今晚在此敬你三大碗;如果使者兄弟瞧得上兄弟的話,就請給個顏麵;南某先幹為敬。”
“小弟也敬重南宮兄,怎能不領情呢;請。”
無愧隨之連飲三碗,就好象飲水一般,豪爽非凡;贏得舉座一陣喝彩鼓掌。
“無愧兄弟,今晚錢某代表北嶽武館慎重的向你道歉,還望無愧兄弟能原諒武館的過失!錢某在此特敬你一碗。”
“錢館長,你這要折殺晚輩了!好吧,小弟原諒北嶽武館了;不過小弟在此慎重聲明,此事隻與白聰有關,與武館上下絕無牽連。就連白聰,我現在也原諒他了;希望北嶽武館以後能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讓他重新回到武館擔任教練之職吧。請把我的聲明登載報端,還回武館的清白。現在我也敬錢館長一碗,請。”
“請。”二人相視一笑,相對而飲。
全場一片歡騰,**踴躍;錢實禁不住老淚縱橫。
北嶽武館從此可以清白了,無愧的大仁大義令全場所有人感動;他們紛紛向無愧敬酒。這一餐,無愧可能喝下了十餘斤酒。
這一夜,整個北嶽武館全都沸騰了,大家勝利雪恥,暢懷無比,興奮無比;於是張燈結彩,各式娛樂持續了大半夜。
無愧也非常高興,一點醉意都沒有。他給大家表演了武當太極拳,並隨著興奮的人群跳了半天的斯科,贏得了陣陣如雷掌聲及喝彩。這一晚,真是他有生以來最瘋狂的一夜。
“哎!好久沒這麽狂過了!沒想到北嶽武館是我的傷心地,卻又是我的快樂之地!”
無愧在回宿舍的途中,對著歐陽銀杏和謝倩發起了感歎。
歐陽銀杏和謝倩左右攙扶著無愧,一直送他到了原來住過的那間小屋。她們怕無愧喝醉,害怕會再次出事。
“無愧哥,你該不會出事吧,千萬不要再出事了;否則北嶽武館的聲譽可要完全葬送了!”
歐陽銀杏處處關心無愧,她仍有些擔心無愧會出事。
“你們放心吧,你們看我像喝醉的人嗎;何況有了上次的教訓,我無愧已經長了見識。”
無愧邊說邊做了幾個動作,步履穩健,不顯半點醉態;終於讓二位妹妹放下心來。
“那我們就放心了,早點兒休息吧,時候不早了;晚安。”
歐陽銀杏一聲告別,拉著謝倩轉身離去。
“晚安。無愧哥,咱們明天見。”
謝倩邊走邊回頭說話。
“慢,銀杏妹妹,你回來;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有什麽話,明日再說吧。”
歐陽銀杏一驚,心想無愧要對自己說什麽呢,她心裏不免陣陣鹿闖;“該不會是說兒女情長的事吧”,想到這,她又站住了。
“不會耽誤你們太久的,你們兩位一塊兒過來吧。”
二位姐妹互相瞧了一眼,才慢慢的向無愧靠近。
“無愧哥有話要奉勸你們,你們也不小了,如果碰到合適的對象,你們還是應該考慮考慮了;不要錯過了機會,浪費了自己的大好青春。你們說對嗎?”
“是呀,可是到哪裏找自己喜歡的人呀;本來是找著了,可人家不喜歡我!”
歐陽銀杏望著天花板,有些哀怨的感歎。
“對呀,我跟姐姐一樣,咱們是同病相憐的;不過姐姐尚有人喜歡,我卻連喜歡我的人都沒有!”
謝倩無聊的癟癟嘴,比銀杏更感淒涼。
“誰喜歡我?你得給我說清楚,有誰喜歡我了?”
“誰,難道銀杏姐姐你自個兒不清楚;南宮教練不是一直對姐姐你挺好的嗎?”
“哼!他呀,他可能還不夠格兒吧!我看夏教練對你也挺好的,那你也喜歡他??俊?p
二位姐妹互不相讓,都不願承認有人喜歡自己。真搞不懂女孩子的心裏想的是什麽!
“哦,夏教練,是不是今晚坐在錢館長旁邊的那位白麵書生?我看他品貌還算可以。”
“對呀,就是他;他叫夏熊,人稱‘機靈熊’。平日裏他對謝倩妹妹總是顯出百般關心。”
“哼!說我,怎麽不說說你自己;你看南宮教練對你多關心呀,連武館上下都知道他對你好。難道你不想承認?”
“你……哼!我不要跟你說了。無愧哥,你可得給小妹評評理呀;無愧哥……”
銀杏搖著無愧的胳膊,非要無愧作個評判不可。謝倩也搖著無愧,要求他站在公正立場。
“無愧哥,你可得站公正了。我謝倩除了無愧哥這個朋友外,這會兒絕對沒有其他男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二位妹妹就不要鬥了,聽聽無愧哥說說公道話;好嗎?我看南宮教練和夏教練二人的人品都不錯,都年輕有為,他們的年齡也與你們相仿;今晚我看他們的確對二位妹妹非常關心。無愧哥勸你們不妨多和他們接觸一下,多給人家一點機會;也許你們會擁有更奇妙的世界,更幸福的生活!我說的話,你們可以去試試。”
“對,可是我不願意;我心中永遠隻有一個無愧哥!”
無愧關心的瞧著二位妹妹,沒想到聽到的卻是相同的回答。
“哎!我說你們是傻妹妹,還真是有點兒傻!你們想想,無愧哥不會照顧你們一輩子的;等半個月後我就要去找永馨妹妹了,從此可能浪跡天涯……所以我勸你們還是早一點找個歸宿比較好,免得以後都成了黃臉婆,就沒人願意理你們了!二位妹妹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難道無愧哥也不想理我們了?”
二姐妹不但不害怕,反而同聲質問。
“理……怎麽會不理你們呢;隻不過無愧哥要浪跡天涯,恐怕咱們相聚的日子不會很多的!咱們永遠都是好兄妹,隻要無愧哥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
“這就行了。無愧哥既然要浪跡天涯,我也不學武了,就跟隨無愧哥一塊兒浪跡天涯吧;就算沒人理我這個黃臉婆,隻要無愧哥還認我這個妹妹,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謝倩鼓足勇氣說出了傷感的話。
“我也辭去教練之職,隨無愧哥行俠江湖;我會一生不悔!請無愧哥放心,我不會搶玉妹妹之位的。”
歐陽銀杏繼之也說出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這下可怎麽辦,這可讓無愧有些棘手了。沒想到出謀不成,反倒使自己成為了罪人—— 一個無可奈何的愛情殺手。
“不成,我得想個萬全之策。哎!真是把我給氣死了!”
想到此,無愧再也不想說什麽了。他自知罪孽深重,自己受苦不說,還要連累眾多女孩子受苦。他仰麵躺在**,雙手蒙住眼睛,再也不想多說;他隻想清醒一下,祈望早日解脫感情的包圍圈。
“無愧哥,你怎麽了?”
二位姐妹同時湊近無愧詢問,可是沒有回答。
“你是不是困了?如果真是困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歐陽銀杏再次試探性的問。
“好吧,你們是應該回去了;不過無愧哥最後還得說一句,如果你們想我活得愉快,還想經常見到我,那你們最好另外找個終身知己……好了,我困了,大家各自晚安吧。對不起!沒送了,請二位妹妹順便把房門拉上。”
二位姐妹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無愧,再互相征求的對看了一眼,隻好無可奈何的回房休息去了。
諸多煩惱,迫使無愧不敢在北嶽武館長住下去。由於尚缺錢花,並且還要用許多錢去取笛子;於是無愧瞞過錢館長,一個人離開了武館,隱身進了自己修煉幽冥隱身術的奇洞中。
洞內還是離開時的原樣,無愧迅速取出兩顆寶石,然後隱身去到了渾源城。
無愧找到了典當行,把寶石換成了人民幣,存在了自己的銀行卡裏麵。這一遭他換了十萬元,足夠他花上一段時間了。
無愧已跟錢實說過,可能由於辦事要在外麵住幾天才回武館;所以他暫時住在了渾源城內的吉祥招待所。
在渾源城居住的這幾天,無愧了解了諸多人情事態,也去華盛商場會過肖露。凡此各種,俱是轉瞬而過。
轉眼半個月已到,無愧的玫瑰愛神笛已經做好;在肖露的關照下,真是做得至善至美,鎏金氣派。真乃一件絕世神兵也!
這一天,肖露請了假,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滿麵春風的背著重十八公斤的神笛,乘車直奔向北嶽武館。
臨近中午時分,王小寶把肖露帶到了錢實所在的客廳。
“肖小姐,請坐。小寶,馬上傳護花使者來見。”
錢實早得王小寶電話告之,所以肖露一進客廳,他便搶先招呼。
“什麽,護花使者!誰是護花使者?”
“就是李無愧呀。怎麽,難道小姐不知道他就是護花使者?”
“我隻知道他叫李無愧,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護花使者呀!能認識他,我真是太幸運了!”
肖露止不住內心激動,她立即起身向門外張望,急盼著馬上見到護花使者—— 一個令自己不由自主的白馬王子。
王小寶帶著無愧匆匆趕來,無愧盼了多日的神兵樂器終於送來了,他何嚐不是春風滿麵。
“肖妹妹,勞駕你親自送來,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謝謝,太感謝了!”
“李大哥,你說哪裏話了,區區小勞,何以言謝。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護花使者,你卻一直瞞著我;能和李大哥交朋友,小妹真是太幸運了!”
二人均驚喜非常,不過無愧把話說在了前頭。肖露隨即吃力的提過笛子,沉甸甸的,她顯得有點兒搬不大動。
“肖妹妹,讓我來。真是辛苦你了!”
“李大哥,你做這麽重的樂器,好使用嗎?”
無愧一手接過神笛,一手打開包裝,一支鋥亮的鎏金玫瑰金箭呈現在眾人眼前。
“哇!好漂亮的笛子,真氣派!”
王小寶趨近詳觀,驚叫的發出讚歎。
“好樂器!好樂器!肖小姐,你可太小瞧我無愧兄弟了;他拿幾十斤重的東西,就象你們拿一支筆一樣輕鬆;肖小姐就用不著替他擔心了。你說是嗎,無愧兄弟?”
錢實的誇獎,令無愧有些難為情;無愧笑了笑,仍然謙虛的回答。
“錢館長總是喜歡給小弟戴高帽子!我喜歡音樂,做一支金屬長笛比較耐用;雖然重了一點,但我相信,用我吃奶的力氣,我還是能發揮好它的。”
“好好好,難得遇上無愧兄弟這種謙虛幽默的胸懷,我錢某又相形見絀了!無愧兄弟,能把笛子給老兄看看嗎?”
無愧立即遞上神笛,錢實雙手慎重的接了過來。
“好家夥,看不出來還真有點沉呢!這支笛不同凡響,應該給它取個響亮的名字才行。既然兄弟的名號叫護花使者,此笛又似丘比特的神箭穿心,幹脆就叫它‘愛神笛’吧。”
錢實興奮的替笛子取起名來,建議獨到;這與無愧的意思不謀而合。
“好極了!這個名字真偉大!那這個笛頭的玫瑰又怎麽解釋呢?”
肖露拍手稱讚的提出了疑問。
“那就還加兩個字,就叫玫瑰愛神笛吧。無愧兄弟,你說呢?”
“錢館長真是高見,無愧謝謝你給取了個好名!從此就叫它玫瑰愛神笛吧。”
“就請無愧兄弟吹上一曲,讓錢某開開眼界。請。”
錢實把愛神笛交回無愧手中,信任的期盼著悅耳的妙韻響起。
“那小弟就獻醜了!”
“吹吧,吹吧。李大哥,小妹最喜歡聽音樂了!”
肖露喜不自勝,像個孩子般天真的歡跳起來。王小寶被她感染了,十分好感的時不時看看肖露;他也等待著聽到悅耳的一刻。
笛聲響起,宛轉悠揚,洞穿人心,韻流千古;水停流,雲留住,鳥兒歡跳,呼吸屏息……
一曲高天流雲,融會幾多樂韻精華,聽醉幾多多情之心。音質清潤悠遠,人醉了,物也醉了……
突然響起的妙韻,使北嶽武館裏正在訓練的人全都停了下來;大家都側耳傾聽著仿佛從天國仙界傳來的天籟絕音。
“好好好,真是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請無愧哥再吹,小妹來遲了,還沒有聽夠呢。”
謝倩急馳而至,拉著無愧硬纏著要他再吹。
歐陽銀杏也來了,眾教練也趕來了,後麵還尾隨著跟來的許多學生。
全場立即響起熱烈的掌聲,無愧的臉有些脹紅了……
“現在請歡迎護花使者再給我們吹奏一曲,歡迎,請大家熱烈歡迎。”
錢實的號召,令全場再次熱烈雷鳴。
無愧見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他決定今日就離開武館;他準備先付給做笛子的費用,然後為大家演奏一曲,就此告別離去。主意已定,無愧隨即轉向肖露。
“請大家先等一會兒,待我辦好一件事再說。肖妹妹,請問做這支‘愛神笛’花了多少錢?”
“三千元。無愧哥,你就不要問這麽多了,你還是先吹笛吧;這支笛就算小妹送給你的。”
“不成,這笛是我定做的,你得先把錢拿好;不然我不會吹笛,也不會領你這個情!”
無愧取出三千元人民幣塞到肖露手中,肖露卻不願拿錢;一陣推搡,肖露不得不收下了現金。
“請你拿好,若你還認我這個李大哥,那就照我說的辦。你拿好錢,等會兒才好回去交差。謝謝肖妹妹,無愧在此萬分感謝!”
“哦,無愧哥,你幾時又交上一個新妹妹呀?我跟銀杏姐姐怎麽都不知道,看來你還真夠風流,真夠威風的啊!”
場中頓時響起一片笑聲,是一些調皮的學生發出的。
“倩妹,你別瞎鬧了。我們是在商場認識的,是她幫我聯係並做好了笛子,還親自給我送來;難道我們以兄妹相稱都不可以嗎?”
聽無愧如此一說,肖露略帶敵意的盯著眼前這位帶刺兒的漂亮姑娘,顯得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倩妹,你就不要吵了,還是聽無愧哥吹笛吧;你看,都快掃大家的興了!”
歐陽銀杏勸止的拉過謝倩,謝倩隻好氣嘟嘟的退了下去。麵對這一切,無愧隻得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錢館長,待我吹完最後一曲,我就告別北嶽武館;謝謝錢館長這些日子來對無愧的幫助!無愧無以為報,隻有謝謝二字!我已經還回了北嶽武館的清白,這裏沒有我無愧好留戀的了;在此祝錢館長一家幸福快樂,事業騰達,武館人才輩出;謝謝!”
“錢某深謝無愧兄弟的一片好意!無愧兄弟若能留在北嶽,我聘請你任北嶽武館的副館長兼總教練。怎麽樣,無愧兄弟?”
一陣沉默,沒有回答。
“無愧兄弟要是不想留在此地,我錢某隻有深感遺憾了!我這個地方太小了,容不下無愧兄弟這樣的大龍啊!那好,錢某在此代表武館上下向你祝福,祝無愧兄弟心想事成,早達宏願!”
全場一片高呼祝福,無愧的眼眶濕潤了……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無愧何德何能,實不能擔當如此重任;請原諒無愧吧!無愧乃閑雲野鶴,所以還要去適應自己的生活。現在我就給大家最後演奏一曲‘陽光三疊’吧……”
無愧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和著那淒涼幽宛的樂韻傳出,驚蕩遠方,感動了在場所有聽眾。
曲終了,眾人的頭腦裏還回蕩著離別的淒涼。
空中白光一閃,仿佛白虹貫日,從眾人的頭頂一掠而過。
“哼!想跑,沒那麽容易。抓住他,攔住他,不要讓護花使者跑掉了;我們還有好多事要他幫忙呢,大家快截住他,截住他呀!”
謝倩聲嘶力竭的邊喊邊追。
眾教練急縱相截,北嶽武館裏頓時亂作一團;就好象群雞撲老鷹,驚慌慌怎能截住白影……
歐陽銀杏苦笑般搖著頭,不知幾時眼角已掛上了兩行清淚。
“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們!咱們後會有期……”
空中傳來後會有期的留言,北嶽武館上下一片歎息……
正所謂:莫道無時還皆來,
待到有時諸多空。
自古禍福難歎盡,
多情有緣凡塵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