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嫡女

第34章 當年的姚家

第34章 當年的姚家

隨著大太監唱禮結束,所有箱子也都入了院兒。原本寬敞氣派的鳳府大院兒竟被堆得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一個禦王府的下人還擠了沈氏一下,冷聲說:“麻煩這位夫人讓讓。”

沈氏氣得大叫:“大膽奴才!”

周夫人臉又一沉:“禦王府的奴才自有禦王殿下管教,哪輪得到你來吼罵!”

沈氏眼睛冒火,就要發作,鳳老太太權杖往地上一頓,瞪了她一眼,把沈氏的氣活生生給瞪了回去。

周夫人將一隻木盒親自交到鳳羽珩手上,麵上又掛了慈愛:“銀票金票還有房屋地契都在這裏,請二小姐收好。不知禦王殿下的聘禮二小姐可還滿意?”

不等鳳羽珩答話,沈氏又搶了一句:“滿意滿意,這樣的聘禮當然滿意!”

周夫人瞬間變臉:“老身在與未來的王妃說話,哪容你放肆!”

沈氏又被憋了回去。

“還請二小姐明示。”周夫人轉看鳳羽珩,這一次,二人四目相對,竟是互相盯看了許久。

“阿珩多謝禦王殿下厚愛,多謝夫人操持,這些聘禮甚合心意。”她淡淡而語,麵上掛笑,卻絲毫不見因財而喜之色。

周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鳳羽珩如此態度十分滿意。

可鳳羽珩心裏也有番思量,那人下了如此之重的聘禮給她,到底是何用意?按說他應該不知道所謂的鳳家二小姐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更不可能想得到就是西北深山裏的那個她。既然這樣,就是說這聘禮真的隻是下給鳳家二小姐,而與她鳳羽珩無關?

想到這一層,心裏就有幾分不舒服。再看向周夫人時,想了想,低頭輕語道:“禦王殿下對這婚約如此重視,是鳳家二小姐的福氣。”

周夫人拍拍她的手背,說了一句讓鳳羽珩瞬間心裏就特別敞亮的話:“臨出府時,王爺讓老身跟姑娘說,京裏的天氣燥熱,不比西北大山裏涼快,還請姑娘多用些去火的涼茶。”

她麵上掩不住的笑意漾起,原來他竟知道,他竟是知道她的。再看這滿院的聘禮,心情大好起來。

她心情一好,就有人心情不好了,比如說鳳粉黛。

這丫頭就覺著自己的這顆心哪,從今早上見到鳳羽珩開始就一直大起大落。剛才還覺得鳳羽珩已經沒什麽優勢了,失去了嫡女地位,失去了老太太和父親的寵愛,還失去了一個原本是最完美的未婚夫,她跟自己也就被拉到了同一個水平線上。

可還沒等她美上多久,鳳羽珩轉眼間就來了個大翻身,這一個身翻的簡直人神共憤。

其實不隻是粉黛,可以說除了比較淡定的安氏和想容之外,其它所有人的心都跟著各種起落不停。就連鳳沉魚都收起了那張菩薩臉,怎麽也擺不出大度的表情來。

“這些東西都是禦王殿下給二小姐下的私人聘禮,與鳳府無關,二小姐自行收好。”周夫人再次提醒眾人,這些東西都是給鳳羽珩一個人的。

沈氏不幹了:“周夫人,自古以來男方下給女方的聘禮都是由娘家代為收下的,哪有女兒家自行收著的道理?這是規矩!”

“規矩?”周夫人冷笑,“妾抬妻位,這樣的規矩老身可沒有聽說過,不如,請鳳大人說說您的發妻、也就是我們未來禦王妃的親生母親如今是在何處?”

“她自然是在府裏!”沈氏下意識地就接了話,鳳瑾元冷冷一個警告的眼神遞過去,嚇得她一縮脖,可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便嘟囔了一句:“誰叫她自己娘家被皇上罰了。”

這話聲音極小,就連站在身邊的鳳瑾元都沒聽得太清楚,可鳳羽珩卻偏偏借著順風全部聽進耳裏。

她挑挑唇角,扭身轉向沈氏:“母親這話是怎麽說的?皇上是將我外祖一家罰往荒州,可卻並未下旨要一並發落我那早已出嫁的娘親啊?”她故作思考狀:“好像當初也並沒有針對某一個人有更重的發落,即便是醫死了貴妃娘娘的外祖本人,皇上也隻是降官級罰俸祿,想來與那位貴妃娘娘的寵恩比起來,聖上更為看重的是外祖的醫術。”

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傻了。

鳳瑾元眉心皺得都快要擰出水來,鳳羽珩這話擺明了是說給他聽的。想來也是,當初皇上並未下旨要一並發落姚氏,之所以將她趕下堂去,完全是鳳家自己的主意。並且這麽多年,鳳家一直認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可為什麽眼下讓鳳羽珩一說,他竟覺得當初還是太草率了?

當年那貴妃可謂是盛寵,皇上曾經創下了一連三個月隻召幸她一人的紀錄。可縱是如此盛寵,姚太醫將人醫死後竟未獲死罪,隻是降級發配荒州。

那時候鳳家怕受牽連,打聽到姚家獲罪的消息,連夜就對後院兒的姚氏做了安排。如今想來,降級發配荒州而已,那算什麽?他那個嶽丈姚神醫依然好好活著,姚家所有人也都好好地活著,唯有姚氏和鳳羽珩鳳子睿三人遭了三年的罪啊!

鳳羽珩看著她爹麵上情緒如風雲般換轉,心中升起無限諷刺。

沈氏卻聽不明白這話是說給鳳瑾元的,她覺得鳳羽珩這是在為姚氏抱不平,眼睛頓時一立,開口就反駁了去——“皇上會把所有意思都明說麽?還不是下麵人自己思量。”

這話一出口,鳳家老太太氣得一權杖就往沈氏後背輪了過去。

沈氏“嗷”地一聲慘叫,也不管老太太在府裏身份地位了,張口就吼道:“你打我幹什麽?”

老太太氣得直哆嗦,“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周夫人卻搖搖頭,揚聲道:“看來鳳大人很擅長揣摩聖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妄揣。”

鳳瑾元一個頭兩個大,心裏對沈氏的厭煩上升到了極點。

“夫人。”鳳羽珩把話接過來,“阿珩相信父親,定不會做那妄揣聖意之事。其實這些也算是鳳府的私事,阿珩如今的母親在多年以前曾對鳳家有過大恩,而我父親又是極重情重義之人,想來這一切……都是父親的個人感情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