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嫡女

第1009章 真的怒了!

第1009章 真的怒了!

皇宮宮禁,自從元淑妃複位以後,宮中管理愈發的森嚴起來。不但不讓閑人進宮,就連原本就在宮中的人們也不得隨意走動。

如今妃嬪之間的走動就僅限於往存善宮去,彼此之間的往來到是沒有被限製,但宮中氣氛壓抑,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觸了晦氣。

鳳羽珩進宮時,就覺得這夜晚的皇宮更是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一隊一隊的禦林軍不停地巡視著,比以往多了三倍有餘。有幾次她突然從空間裏現身,都差一點跟迎麵而來的禦林軍撞個正著,逼得她不得不再次縮回空間裏。

漸漸地,她發現這些走動在宮中的人也不全是禦林軍,畢竟禦林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憑空就增加了這麽多。想來想去,應該是交到八皇子手裏的那三萬兵馬被他弄到了皇宮裏,加入了禦林軍中。

她緊皺著眉,看著大批大批的兵馬在宮中橫行而過,突然有一種深深的擔憂。三萬大軍啊!都在宮裏,這不是說宮變就宮變的節奏嗎?而之所以老八現在還沒有動手逼宮,應該是他手中沒有更多的兵權,以至於他知道,就算拿下了皇宮坐上了皇位,那位置坐得也不穩,早晚得被人趕下來吧!所以他選擇的是一條更為穩妥、更為名正言順的路線——讓天武傳位。

那種迫在眉睫的緊迫感再一次重重襲來,她突然就意識到,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指不定什麽時候天武帝就能在蠱術的控製下真的把傳位召書給寫了,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一切都晚了。他們總不能去跟天下百姓說皇上被人控製了,寫這種召書是言不由心的,這種話誰能信?信了又能如何?對於天下百姓說,不管是八皇子還是九皇子,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都是皇帝的兒子,這江山怎麽折騰也都是姓玄,沒有什麽區別。

可對於他們來講就太不一樣了,如果老八就這麽登上了皇位,那他們這些人又算是什麽?會有什麽樣的下場?真的離“家”出走嗎?

她一邊想著這個事兒,一邊往麗妃住的長寧宮而去。寒冬臘月,夜裏冷得讓人難受,越是往後宮走越覺得冷,這偌大後宮感覺就像全都是冷宮一般,個個宮院都緊閉著大門,有的甚至門口連個守門的都沒留,沒有一丁點人氣。

長寧宮是座很大的宮院,除了皇後住的景慈宮以及雲妃的月寒宮之外,隻怕這裏是最氣派的一處地方。可當她到了長寧宮時,卻覺得這宮裏陰嗖嗖的,才從空間出來她就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襲了上來。

鳳羽珩盡量平緩心緒往裏頭走,越是接近麗妃的寢殿所在越是覺得不對勁,隱約間好像聽到有些奇怪的聲音,像是人在哭,又像是在人在唱。那動靜兒奇特,突然就讓她聯想到葬禮上那種專業哭喪的人士,連哭帶唱的,把氣氛烘托得很是詭異。

但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葬禮?

她心生奇怪,動作加快,長寧宮裏並沒有森嚴的把守,畢竟那些侍衛是進不得妃嬪宮院的,幾個守夜的宮女太監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裏。直到繞到麗妃寢殿門前,這才發現三更半夜的,寢殿裏的燭火竟然是亮著的,而麗妃的近侍宮女左兒此刻正守在寢殿門口,時不時地往裏頭看一眼,一臉的焦急和無奈。

鳳羽珩隱去身形,利用空間直接進了寢殿去,現身時,要不是事先多少有了點心理準備,她還真是要被這寢殿裏的一切嚇了一大跳。

麗妃這是在幹什麽?這屋裏怎麽……跟靈堂似的?

沒錯,眼下麗妃的寢殿布置得就是一座靈堂,有靈幡,有香案,有牌位,甚至還有一具棺材。地上還放著火盆,麗妃就跪在那火盆邊上,正一把一把地往裏填紙錢,同時口中念叨著:“該來來,該去去,送你走,你莫回。陰路寒,穿棉衣,過了陰陽界,世間一切你莫再理。該來來,該去去,陽氣散,永別離。”

縱是鳳羽珩,麵對此情此景也憑空地打了個冷顫。麗妃這些話像是說的又像是唱出來的,腔調非常奇怪,有點兒像是唱戲的。她抬頭往那牌位上仔細看去,但見那牌位上赫然寫著八皇子玄天冥的名字,而在麗妃的手邊,還放了一個白布紮成的小人兒,上頭也貼著字條,字條上同樣是玄天冥三個大字。

她當時就震驚了,實在是沒想到夜探長寧宮竟會探到這樣大的隱晦之事,麗妃這是在幹什麽?玄天冥明明活得好好的,她卻布置了靈堂,這是什麽意思?發陽喪?

他媽的!鳳羽珩憤怒了!右手下意識地就揚了起來,攏指成掌,照著麗妃的後腦作勢就要劈過去。卻在這時,突然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快速靠近,輕功很不錯的樣子,就算及不上玄天冥和玄天華,卻也差不了多少。她大驚,隻道難不成麗妃這裏還養了類似於暗衛這種存在?可她進來的時候已經有留意了四周,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那來的人是……

她迅速收了動作,身形一閃,奔著寢殿左側的柱子就藏了過去。她到時,身後那人也追了過來,身法比她要好,甚至先她一步到了柱子後麵,還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以眼神示意:別出聲!

麗妃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話還在那兒繼續念叨著,絲毫沒覺察出剛剛身後的危險,她完全不知道,若依著鳳羽珩剛才的情緒就那麽一掌劈下去,她根本不可能還有命在。鳳羽珩這一生逆麟不多,玄天冥絕對算得上一個,讓她眼睜睜看到對方竟然在皇宮裏頭給玄天冥發陽喪,那一瞬間想要殺人的衝動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隻能說麗妃命好,有人救了她,而這個救了麗妃、又捂住鳳羽珩嘴巴的人,不是別的,正是麗妃的兒子,六皇子玄天風。這也是鳳羽珩在看清了人之後,沒有還手的原因。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這一架打起來,保不齊就要鬧得這座皇宮不得安寧。可當她看到來人是玄天風時,心底的憤怒和衝動就一下子消減了許多,雖然還不知道玄天風是什麽時候回來的,現在捂住自己的嘴巴是要幹什麽,但直覺告訴她,對方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甚至那目光中還帶著乞求。

她冷靜一會兒,伸出手將玄天風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給拉了下來,然後指了指後窗,示意二人出去說。玄天風點點頭,拉著她身形一晃,很快就從半天的窗口竄了出去。

窗子被二人撞得又開大了些,發些輕微的響聲,麗妃往這頭看了一眼,隻覺寒風直灌進來,吹得她打了個哆嗦。靈堂前的白燭也吹熄了兩根,她站起身走上前,又重新給點上,靈堂又亮了起來,她這才滿意,再重新回到火盆前,又是一把一把的紙錢往火盆裏頭扔。

而彼此,已經出了後窗繞到後院兒的二人終於停了下來,不等鳳羽珩開口,就聽玄天風說:“弟妹開恩,留我母妃一命,這個人情六哥可以用任何方式來償還,可好?”他語氣裏盡是懇求,一隻手還握著鳳羽珩的腕,握得很緊。

她抽了抽手臂,將那腕從對方手裏抽了回來,用手揉了揉,沒直接應剛剛的話題,而是反問了句:“六哥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偷偷回來的。”玄天風說,“聽說了京裏的風聲,不放心,回來看看。”

“六哥不放心什麽呢?”鳳羽珩的目光有些冷凝,“是不放心父皇,還是不放心你那個會行蠱術的母妃?”她說著,又轉頭透過後窗往麗妃的寢殿裏看了一眼,眉心又皺了起來。

玄天風有些著急,又不得大聲說話,隻能盡量的壓低聲音解釋道:“她哪裏會什麽蠱術啊!那是胡來的,根本就和蠱術挨不上邊兒。九弟現在可有什麽不適?可有中蠱術的跡象?”

鳳羽珩心頭怒又起:“就算沒有中蠱,可是我問你,如果有個人這樣子給你發陽喪,你知道了會怎樣?任由著她這麽幹下去?一點都不覺得隔應?真要那樣的話,那我隻能說,六哥你的心實在是太大了。我就是個小女子,沒你那麽大的肚量,我心眼小著呢!麗妃娘娘如此詛咒我的夫君,不管跟蠱術挨不挨著,我都看不下去。六哥還是要給我一個交待才好。”

“好。”玄天風很痛快地點頭,“弟妹你放心,此事六哥一定會給你個交待的,並且跟你保證,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如果再有一次,我……”他咬了咬牙,“這個母妃我不認也罷。還有,弟妹你相信我,她真的不會蠱術,這些個伎倆無外乎就是聽老話傳下來的,我一定會嚴令她把這些都收了去,請你千萬不要再動氣。”堂堂皇子,如此說話也算是低聲下氣了,可是他不得不這麽做。一來那個是他的母妃,二來麵對的人是鳳羽珩,三來,他看得出,剛剛鳳羽珩是下了殺心的,想想都後怕。

“除此之外,六哥,我待你如兄,我跟玄天冥的感情也不容任何人在中間橫插一腳的。我不希望麗妃娘娘有其它多餘的想法,希望你能明白,更能讓麗妃娘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