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九十五章 執迷不悟
帝都城已經有妖獸了，雖然沒有傷人，但的確是有妖獸進城，而且大搖大擺地霸占了凡人的地方，居然像凡人一樣起居生活，儼然像惡霸似的，吃什麽用什麽都直接拿著就走了。
凡人不敢去報官，大家都清楚報官也沒有用的，隻能忍著恐懼任由妖獸搶掠。
他們沒有別的要求，隻求妖獸不要傷害他們就可以了。
趙湘今天才知道這件事，雖然城裏的妖獸不多，但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帝都城隻怕會被妖獸霸占了。
她將這件事告訴趙嬈，“陛下，宋將軍所言不差，如今外麵真的是妖獸橫行。”
“所以，你也要來勸朕，不要攻打寧國，是嗎？”趙嬈冷冷地問道。
趙湘點頭，“是，皇上，請您收回旨意，不要在這個時候攻打寧國，我們齊國的兵力應該留著保護百姓……”
“保護百姓？”趙嬈聲音尖銳地打斷趙湘的話，“那程錚的仇不報了嗎？要我就這樣放過陸夭夭，那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報仇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齊國沒有了，那就更不可能報仇了。”趙湘說，她知道這兩年來趙嬈的痛苦，以前不覺得她愛程錚那麽深，如今才知道，趙嬈是將程錚刻進骨子裏了。
趙嬈叫道，“我等不了十年，如今就是報仇的機會。”
“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趙湘厲聲地回道，“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程錚已經死了，他回不來了，這個齊國是他替你爭來的，你不替他守護著，一心隻想著報仇，你覺得有意義嗎？你覺得真的能夠殺了陸夭夭嗎？那天的情景你不是沒有看到，陸夭夭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趙湘的話戳中趙嬈心底的痛處。
是的，她就是因為看到葉蓁能夠憑空消失，能夠神出鬼沒地進出皇宮，所以她感到絕望了，她知道越來越不可能報仇，可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陸夭夭，不甘心程錚就這樣被殺死了。
不甘心又能夠怎樣？她也不想對兩個孩子下手，可是，隻有這樣才能夠讓陸夭夭感到切膚之痛。
“不能夠殺了陸夭夭，那就殺了她的孩子。”趙嬈低聲說。
“皇上！”趙湘加重語氣，“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麽還執迷不悟，殿下被妖獸抓走的時候，你不覺得害怕嗎？你想一想外麵的百姓，他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對妖獸的懼意比我們能夠想象的更大更多，你是齊國的皇帝，你必須保護他們。”
趙嬈雙手捂著臉，她不想要當什麽皇帝，不想要去保護誰，她隻想要程錚能夠回來，能夠在她的身邊。
“下去。”趙嬈說，她什麽都不想聽。
“皇上！”趙湘看著她，難道她說了這麽多，都不能打消趙嬈想要報仇的心嗎？
他們齊國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去對付寧國和錦國，錦國不可能對寧國置之不理的。
趙嬈不再理會趙湘，轉身離開大殿。
她漫無目的地在皇宮裏走著，這裏的每個角落仿佛都有程錚的記憶，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如果當初程錚沒有軟禁趙寧，沒有威脅墨容沂，陸夭夭肯定不會殺了她。
可程錚也是為了她啊。
“母後。”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趙嬈抬頭便看到兒子朝著她跑來，她的臉色一變，猛地抬頭看著天空，怒聲地嗬斥小皇子身後的宮人，“誰讓你們帶小皇子出來的？”
“皇上，是殿下一定要來找您。”宮人急忙跪下說道，“奴婢們已經攔著殿下了，可是殿下……一直哭……”
小皇子一雙眼睛紅通通的，“母後，我不要在裏麵，我要出來來。”
趙嬈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裏，往旁邊的宮殿走去，生怕他再被妖獸看到了，“乖，聽母後的，不要出去外麵。”
“母後，不會噩夢的。”小皇子叫道，“哥哥說，不會的。”
“什麽哥哥？”趙嬈愣了一下。
“金色的大鳥，變成哥哥。”小皇子的手揮舞著，那天的夢太清晰，他到現在還不能忘記。
趙嬈詫異，“你看到金色的大鳥變成人了？”
小皇子點了點頭，“哥哥好厲害。”
“你……”趙嬈深吸了一口氣，她想起葉蓁身邊的那個少年，兒子說的是那個少年吧。
那個少年怎麽會是一隻金色的大鳥？
趙嬈勾唇冷笑著，有什麽不可能！陸夭夭自己都能夠憑空消失了，她身邊養著妖獸，又有什麽奇怪的。
如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陸夭夭身邊帶著妖獸，又會怎麽樣？
“你們把皇子帶回去，不許再讓他出門。”趙嬈不知想起什麽，眼底都是興奮的神色。
“母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小皇子大哭大鬧起來。
趙嬈安撫著他，“乖，聽話。”
她站了起來走出去，本來是想要讓趙湘來見她，她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沒有這麽做，而是叫了程錚留給她的影衛。
“將消息傳出去，陸夭夭身邊養著妖獸，這個天下的妖獸……都是她引來的，她是禍害人間的妖女。”趙嬈一邊度步一邊說著，想著該怎麽讓葉蓁名聲掃地。
她無法殺了陸夭夭，那就讓全天下的百姓替她報仇。
“皇上，這個……隻怕不會有人會相信。”影衛詫異地說，那些可怕的妖獸怎麽會是陸夭夭引來的，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趙嬈冷哼，“說多了自然就信了，陸夭夭失蹤了四年，誰知道她去哪裏，誰知道她是怎麽活著回來的，要怎麽編排就怎麽編排，總之，一定要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這個天下的妖獸出現得莫名其妙，就像陸夭夭忽然變成武林高手，連程錚都被她殺死了，而且還能夠憑空消失，她這不算是捏造，說不定就是事實。
她就等著，等著看陸夭夭被天下人仇恨的時刻到來。
“這件事不要被二公主和宋弘敖知道。”趙嬈低聲說，“這是唯一為程錚報仇的機會了。”
那些影衛都是程錚培養出來的，聽到可以為程錚報仇，全都神情沉重認真起來，“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