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51章 原來並不是夢

齊蘿在棋枰的注視下默默的放下圓凳,垂下了頭,原本可以不解釋的她,卻因為憑空生出來的許多歉疚感而小聲的說道,“我想離開這裏。”

她潛意識的認為,那個人會阻礙他們。

棋枰利落的將人藏在床底,輕聲安慰,“世子妃,你沒做錯什麽,也不用自責。世子來了,一切就都好了。”

隻是一件小事,棋枰卻從中看出了齊蘿很容易心生內疚,這是善良的表現,同時也是她的弱點。

一個人若是對別人心有虧欠,那很容易被人威脅。

棋枰將房間簡單的歸整了一下,恭敬的站在齊蘿身邊,“走吧。”

齊蘿沉沉的呼吸了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雙手拉開了房門,她壓低帽簷,快速的從山莊的廂房穿越到廚房。

在他們身後,被藏在床底下的男人感覺到屋裏沒了動靜,猛然間睜開了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無花山莊後門,兩個中年男子在後麵推著裝菜的車,齊蘿走在一邊扶著車子。

雪花浸濕了他們的衣衫,其中一個男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如鵝毛般的雪花,嘴裏罵著糙話,“他娘的,這雪也不知道啥時候停,俺過兩天還想回老家去瞧瞧俺那婆娘有沒有背著俺偷人!依這情形,俺也回不去了!”

另一個大漢猛地發力,將陷入雪地裏的輪子抬了起來,又繼續前行,強壯有力充滿肌肉的臂膀還依稀能看到肌肉的線條,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說話的男人,“你咋不把你婆娘接過來?”

“俺爹和俺娘還指著她伺候呢!她要是來了,家裏可不就沒人了麽!”

兩個人說著就走到了後門口,站在門口守衛的兩名男子依例對他們進行檢查,一遍檢查一邊沉著臉說道,“明日多送一點蘑菇過來。”

“是,是……”

兩個男人彎腰諂媚的應著,儼然沒了方才罵人的那股子勁兒。

齊蘿因為緊張,抬起手將帽簷壓低了一些,連呼吸都變得有些紊亂。

三個人還按著先前推車的動作往外走,眼瞅著馬上剛就要出去了,那守衛忽地一掌拍在了齊蘿的肩膀上,“喂!你……”

他與另一個守衛相視一眼,那守衛便識相的回到了門內,而先前拍齊蘿的男子則是猥瑣的上下打量著齊蘿。

齊蘿肩膀吃痛,卻一聲也不敢吭,忐忑的站在原地。

兩個中年男人默不作聲的轉過了身子,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就當齊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抱了上來,“幾日不見,你竟愈發的清瘦了!不過看起來還是那麽**!”

“啊!”

齊蘿忍不住的大喊一聲,大力的推開了纏繞在她身上的男人。

那男人顯然一愣,另一個守衛聽到動靜從裏麵迅速的跑了出來。

棋枰忽地從天而降,手腕靈活的轉動,劍起人落,“唰唰唰”揮舞了幾下,那送菜的兩名男人和兩名守衛均軟軟的倒了下來,他們的脖頸處有著明顯的傷痕和血跡。

棋枰抓起齊蘿的手就往京城內的方向跑去。

齊蘿扭著身子看了躺在地上的四個男人一眼,一邊跟著棋枰跑

,一邊喘著粗氣質問他,“你把他們都殺了?”

棋枰頭也沒回,緊皺著眉,方才他看到大批的暗衛追趕著過來了,這會兒哪有時間和她解釋,便沒理會她的疑問。

齊蘿死死的拽著棋枰的手,再不肯前進一步,她揪著自己的衣服問道,“這衣服的主人是不是也被你給殺了?”

棋枰焦急的望了後麵一眼,“世子妃,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快隨我入城。”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十來名暗衛從遠處飛了過來,他們都穿著夜行衣,身上別著短劍。

為首的男子指著齊蘿大聲喊道,“此人乃是主子的心頭大患!主子有令,格殺勿論!”

齊蘿嚇得渾身一抖,方才想斥責棋枰的話也被堵在了嗓子眼,滿目慌張。

棋枰輕輕一扯,便將她護在了身後。

“太子率領禦林軍已包圍無花山莊,若爾等現在投降,還尚有一絲機會活命!若執意反抗,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為首的男子仰天狂笑後曆眸瞪著棋枰,“宮中突遇刺客,禦林軍恐怕暫時還出不來!兄弟們,為主子效命的時刻到了,殺啊!”

暗衛們拔出短劍,快速的朝著棋枰他們進攻而來。

而在棋枰他們身後,裴殷和棋聲騎著馬轉動著刀劍呼嘯而來,眾多王府侍衛揮舞著刀劍緊隨其後,棋枰見援兵來了,便單手抱著齊蘿向後飛去。

刹那間,樹林裏被金屬相碰發出的撞擊聲所包圍。

齊蘿隻覺得驚心動魄,沒想到有這麽一天,會看到古代打仗時才見的場景,殺戮,血腥,這就是課本上所說的,國人的自相殘殺!

一輛黑色的馬車靜靜的躺在樹林一隅,點綴著金銀的車簾掀起,齊蘿的身子被棋枰用力一拋,她嚇得閉上了眼睛,失聲尖叫!

可她卻沒被摔在地上,而是徑直的飛入了馬車內,某個人溫暖的懷抱中。

齊蘿不太相信的閉著眼睛伸手摸了摸抱著她的人的臉頰,猛地睜開眼,整個人也在同時摔在了馬車的地板上。

朝景不動聲色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冷眼瞧她,貌似是清瘦了一些。

齊蘿在看清朝景的臉之後,驀地伸出胳膊環住了他的脖頸,激動的淚水盈眶,“朝景!”

絲毫不介意朝景將她丟到地上的過分之舉!

原本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拽下來的朝景的手掌,在她背後愣了一下抱住了她,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

“嗯嗯……”

齊蘿趴在他肩頭使勁兒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見到朝景就像是見到了親人,回到了家一樣。

齊蘿鬆開了抱著朝景的手,從他身上默默的下來,平複好自己的心情後問道,“朝景,你怎麽來了?”他好像從不出府的!

朝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路過。”

齊蘿:“……”

“啊!”

馬車忽地劇烈搖晃了起來,齊蘿的身子搖擺不定,朝景長臂一撈,便將她攬入了懷中。

數把刀劍刺穿馬車車壁,朝景摟著齊蘿將她換了個方向,平穩的麵色上微微色變,感覺到馬車上跳上來了許多人,他用內力一催,馬車四

分五裂開來,他抱著她飛向空中。

朝景在空中厲聲喊道,“不許留活口!”

能知道他會功夫的隻有死人。

棋枰和棋聲解決了方才林子中的大多數,都飛奔了過來,大聲的應和著,“是!”

齊蘿隻覺得這一幕甚為熟悉,她晃了晃腦袋,記憶中原本模糊的那部分記憶開始逐漸變得清晰,池塘,朝景!包括翌日棋聲說她昨晚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句話都無比清晰的映在腦海中。

原來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就是夢遊,難怪那日朝景問她關於夢遊的事情,難怪夏侯笙晴會向她道歉,難怪她總覺得睡得很早,卻渾身疼痛無比,難怪每日廚房都會給她送湯藥,原來不是關心她,而是她身體裏也有了暹粒!

也、也就是說那個春夢是真的!

隻有這樣,一切才可以解釋!

朝景抱著齊蘿衝出那些殺手的包圍圈,他穩穩的站定以後,低頭看了她一眼,她兩眼無神,呆若木雞。

而朝景抱著她的那隻手正在往地上滴著血。

周圍的人飛來飛去,兵器相碰發出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起,朝景和齊蘿二人卻像是置身世外一樣站在旁邊。

因為記憶的狂湧,齊蘿低著頭出了一身的冷汗,而朝景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她。

一種心悸從他心底席卷上來,初次時,齊蘿躺在她身下皺眉的樣子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下一次,他一定會讓她心甘情願。

隨著最後一聲悲憤的慘叫,林子裏靜了下來,地上橫屍遍野。

王府帶出來的侍衛們紛紛從地上強忍著傷痛站了起來,他們有些捂著受傷的胳膊,有些額頭上正往下滴著血,有些站在屍體前久久矗立。

“世子。”

棋枰出聲叫了朝景一聲。

齊蘿也驀地抬起頭來,她一一掃視過地上的屍體,站著的受傷的人,而後感覺到朝景抱著自己的手,她像是觸電一樣從他懷中跑了出來,邊跑邊對著站在遠處的裴殷說道,“裴殷,你受傷了?”

裴殷緊握著被砍了一刀的胳膊,臉上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他咬緊牙關搖了搖頭,“大嫂,不礙事的。”

齊蘿擔憂的為他查看傷勢,急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扯開了一條,為他緊緊的纏繞在傷口上,為他止血,“這還叫不礙事!那什麽叫礙事!”

朝景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

棋枰擔憂的上前一步,“世子,你的手……”

“無礙。”

棋聲如今筋疲力盡,他翻身上馬,抓緊韁繩,“咱們回府吧!”

齊蘿也抬眼看來,卻偏偏忽視了朝景投過來的目光,她攙扶著裴殷,向他們走來。

朝景冷眼看著裴殷,目光深邃,冷聲問道,“裴殷,你的傷重到需要人攙扶嗎?”

裴殷臉色慘白,吃力地推開了齊蘿的手,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一點小傷而已。”

齊蘿怒不可遏,她直視著裴殷,一臉的不服氣,“你能不能別總欺負他?你沒看到他……”

齊蘿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不經意間瞥見了朝景腳下的一片血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