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95章 蘿卜,記住你說的話

齊蘿輕歎了一口氣,和他說話真的很累,她索性學著他的樣子將麵具直接塞到了他手裏,“得要的!你可能不經常照鏡子,所以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好看,雖然現在天下太平,不需要打仗,可有了麵具更能威武霸氣一點!”

北堂淡漠地看了一眼手裏的麵具,雖說男子長得好看並不是什麽得意之事,可這是齊蘿第一次誇他,他便收了!

“你還阿文命來!”那一直跟著他們的老婦人忽地哭喊著衝了上來。

周圍的百姓瞬時間都怔住了,時間仿佛禁止了一樣,所有人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齊蘿的身子被她狠狠一撞,直直地向後栽去。

北堂沉著臉伸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這才將她穩住,可就在此時,拳頭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齊蘿忽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那老婦人的手,質問道,“你怎麽隨便打人呢!”

正欲發火的北堂看到齊蘿維護他,低頭順了順被那老婦人拽的褶皺了的衣袍,怒氣煙消雲散。

那老婦人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淚漬,她哭的不能自已,發狂似的叫囂著,“放開老身!這個人不分青紅皂白打殺了我們阿文,老身要跟他同歸於盡!”

齊蘿愈發的用力握著那老婦人的手腕,指著北堂說道,“老人家,你可能是認錯人了,他是北陽王府的北堂世子。”

那老婦人的淚眼一怔,愈發的狂躁起來,“就是他!老身是岑相府的奶娘,阿文是老身從小喂到大的,為人乖巧懂事,就算是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也罪不至死吧!可憐我的阿文,老身今日就要跟你同歸於盡!”

老婦人眉眼一橫,衝上去捶打北堂。

齊蘿的眸一滯,手上失了力道,嘴裏呢喃著,“岑相府……”莫非她口中的阿文是岑介文!

北堂不費吹灰之力的禁錮著老婦的手腕,冷冷地看著她道,“他死有餘辜!”

老婦人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泣不成聲,回想起阿文總是買回一些她舍不得買的東西給她,她的心就痛的無法呼吸。

岑介文死後,她怕觸景傷情,離開了岑相府,本打算明日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沒成想會遇到這個儈子手,還她阿文命來!

齊蘿的眸愈發的低垂,一絲痛苦自她眼底一閃而逝,她還總想著岑介文隻是受了重傷,過幾日便養好,沒想到還是死了……

嗬!

她真的是個不幸的存在,隻要和她有聯係的人和事,總有人會死!

“死有餘辜!啊!老天啊,你睜開眼看看吧,什麽叫死有餘辜!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那老婦掙紮著想擺脫北堂的手,卻怎麽也甩不開,她筋疲力盡地哭喊著,一度要暈厥,卻挺住了。

那聲報應在齊蘿耳朵裏綿延不絕,她的心狠狠一顫,渾身麻木冰涼,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她自己都未發覺。

北堂沒心情和那老婦人過多糾纏,他冷瞥了齊蘿一眼,竟發現她在哭,不禁蹙眉問道,“你哭什麽!”

齊蘿麵無表情的正麵對著他走了過來,眼淚像串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落下,“她口中的阿文是不是岑介文?”

那老婦人聽到岑介文三個人,更是哽咽的發不出聲來。

“嗯。”

“那日賞花會,你殺了他。”肯定的語氣,她卻期待著他反駁否定她!

“嗯。”

齊蘿的心像打開了閘

口,血流肆意流淌,她的手指死死的攥著裙擺,嘴唇被咬慘白如紙。

她衝著北堂點著頭,滿眼的心如死灰,渾身的絕望,眼淚被甩開,“我知道了,對你北堂世子來說,人命分文不值,我也該日日自危,若是哪日說話不小心了,就要麵臨殺身之禍。隻是,我那麽多次的頂撞你,你為何不殺了我?為何能容忍我,就容不下其他人半分!”

北堂渾身縈繞著淩厲之氣,他不過是殺了岑介文,她便要如此質問他!

他厲眸一一掃過周圍所有人,殺氣四溢,大聲的說道,“立刻!滾!”

圍觀的百姓被嚇得屁滾尿流,瞬時間,周圍一片清冷,除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商販,街道上清冷一片,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老婦人也被他的怒火威懾住了,驚得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齊蘿苦笑著與他對視,她不是不怕,是窒息的疼痛要比怕更讓人絕望,“這就是你想要的?人人都對你望而生畏,人人都怕你,人人都陷入隨時被你殺的恐懼中。嗬,還有人和我說,北堂世子為人正直,一派正氣,真是可笑至極!”

北堂心中燃著熊熊烈火,憤怒地讓他想殺人,他忽地抬起腳踢向旁邊還未收起來的麵具攤,那木架子瞬時間在空中炸裂開來,四分五裂!

那攤主嚇得抱著腦袋蹲了下來,渾身直哆嗦。

齊蘿也被嚇得渾身一哆嗦,雙腿不自覺的抖了起來,她咽了口唾沫,垂下了眼簾。

“若再來一次,本世子依然會殺了他!”

岑介文在賞花會說的那些侮辱齊蘿的話,足夠讓他死千百次,也死不足惜!

齊蘿低頭冷笑了一聲,“齊蘿謝過北堂世子不殺之恩,日後定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有你的地方,我必退避三舍!北堂世子你盡管殺人,我會努力救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從此相忘於江湖,權當從未認識過。”

她說完,決絕的轉身離去,那一刹那,她無比的想念朝景,她的心好累,好想讓他抱一抱她。

齊蘿抬頭望著夜空,試圖讓決堤的眼淚倒流回去。

北堂低頭攥緊看著手裏的麵具,眸一陣刺痛,他並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麽,區區一個岑介文而已!

他忽地抬起頭對著齊蘿的背影,冷冷的說道,“你記住你說的話!”

齊蘿聽到身後響起一陣砸東西的聲音,攝人心魄,她卻沒有回頭,不重要了,她絕不與殺人狂魔有過多的交集!

剛走到朝安王府門前,齊蘿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的芰荷。

“芰荷。”

芰荷的眸一亮,從台階上小跑了下來,沉沉的舒了一口氣,“世子妃,奴婢四處找不到你,還派人出去找,你可嚇壞奴婢了。”

齊蘿心情不好,如今也沒心思安慰她,埋著頭往裏走。

芰荷慌忙小跑著跟在她身後,小聲的問道,“世子妃,你哭了嗎?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她一副要去為她打抱不平的氣勢。

“朝景呢?”

齊蘿淡淡地問道,垂著頭繼續往前走。

“世子爺和棋聲管家神色匆忙的騎馬離開了,吩咐奴婢看著你入睡,說是今晚不回來了。”

齊蘿扭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繼續邊走邊問,“他沒說去什麽地方嗎?”

芰荷搖了搖頭,愈發擔憂了起來,“沒有。

一路上,齊蘿再沒說話,芰荷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打量著她,隻覺得是出了天大的事。

回到房間,齊蘿進門以後便將房門關上了,芰荷被關在門外,這還是頭一次如此,她剛想敲門,便看到房門被從裏麵大力的拽開。

齊蘿鐵青的臉出現在芰荷麵前,冷漠的問道,“昕兒呢?”

“王妃叫去打了一巴掌,把她趕出了府,再不許她進京半步。”

齊蘿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若真因她的一時氣話去邊境充軍妓,她會一輩子內疚的。

芰荷見她神色變得柔和了一些,眉眼帶笑的剛要開口,“世。”

“砰。”

她的話和關門聲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處,她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正對著門垂下頭來,她真的很擔心……

“芰荷,你回去歇息吧,我心情不太好,睡一覺起來就沒事兒了!”

齊蘿躺在**,將被子拉得高於頭頂,無比的思念朝景,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他!

芰荷不放心,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房內沒動靜了才離去。

三更天,齊蘿早已熟睡,月光透過白色的窗戶紙照耀在她臉上,盈盈淚漬在她臉上閃著光。

床前,一襲清冷地身影沉靜的站著,北堂一怔不怔地看著齊蘿的睡顏。

他現在有些懊悔他說的氣話,可再懊悔,也收不回來了,他們真的從此相忘於江湖,再不相見了嗎?

齊蘿忽地翻了個身,嘴裏喃喃自語了許久,聲音越來越小,話也越發的讓人聽不清晰。

北堂冷漠地盯著她,那向來霸道的眸如今也染上了一層柔情。

他就這樣矗立在她床前整整一夜,直到天空泛出了魚肚白,他才悄無聲息的離去。

若能瀟灑地放手,他也不會如此痛心了!

齊蘿醒來的時候,眼睛因為哭的紅腫而粘在了一起,她怎麽睜也睜不開。

忽地,一雙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眼皮,動作輕柔地為她揉了揉。

齊蘿猛地睜開眼,朝景的俊臉出現在她眼前,她的臉上立刻揚起大大的笑容,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甜甜的喊道,“夫君……”

朝景垂著眼眸看了看她受傷的那隻手臂,唇角輕揚,“手臂痊愈了,可要好好護著。”

齊蘿鬆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抬起來又放下,雖然抬起來的時候還會隱隱作痛,可真的好了不少,心情又好了不少。

朝景笑著為她穿衣,他昨夜一夜未眠,處理好鷹組的事情便趕了回來,回來的這小會兒,倒是聽到了昨晚不少的事情。

他知道昨夜她定是因為得知岑介文的死而內疚自責,卻不想提及此事。

“朝景,我想重開福來醫館,反正我整日在府裏閑著也是閑著,我渾身的才能都快被遺忘了。”

朝景點了點頭,“嗯,不過現在梳洗,今日帶你去荊博書院看西西。”

齊蘿眸一滯,濕噠噠的在他臉上啄了一小口,她早就想去了,隻是一直都被瑣事擾著沒去!

朝景起身,本想開門的他,忽地轉過頭看向齊蘿,唇角微微蕩著弧度,“蘿兒,你的手臂痊愈了!”

被他著重這麽一提醒,齊蘿好像想起了什麽,他先前不敢碰她是因為她的傷,如今痊愈了……

齊蘿瞬間羞紅了臉,她笑著用雙手捂著臉,雙肩輕聳著,春心蕩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