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100章 蘿卜,為了你我願堵上所有

齊蘿渾身都被打濕了,她的頭發上水珠成串的滴了下來,她想轉身離去,可看到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她還是強忍著心裏的怒火走了上來。

然,她卻沒和北堂說話,徑直越過他,走向那個中年男人。

北堂的心瞬間窒息,眸底一片傷痛,他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陌生和厭惡,他竟讓她如此厭惡了嗎?

這一刻,他覺得每呼吸一下,蝕骨的痛感便密密麻麻從心底傳來,他抬起手隔著衣層摸了摸她送他的麵具,灼的手疼。

齊蘿扶起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想要帶他離開。

穀一童眸光一滯,從對麵走了過來,一臉為難的看著她說道,“小蘿卜,這……”

齊蘿的眸沉了沉,聲音有些幹澀,“他現在的脈象很虛,再經不起折騰,你們不過是想驅逐乞討者,日後我養了他,他便不再是乞丐,你們也沒理由針對他了吧?”

她的語氣很卑微,沒有高高在上,沒有理所應當,沒有怒火,沒有正義,隻是在同他們講道理。

有些道理她已經想通了,她不會再去阻礙他北堂世子的任何事,隻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不管就能不管的,醫者父母心,她還是見不得人枉死。

隻要是在她視線範圍內,她還是會救。

齊蘿撫著那中年男子走了一步,便再次被穀一童攔住了,他不是不讓她帶人走,而是他希望她和北爺的誤會能解開,也算是造福北家軍了!

齊蘿緊咬著下唇,她目光灼灼的望著北堂,她伸手將中年男子交給了穀一童,她自己則是朝著北堂走去。

“北堂世子。”她輕聲喚了他一聲。

北堂沉著臉轉過身來,當看到齊蘿的那一瞬間,他的眸一陣刺痛。

齊蘿對他盈盈笑著,指了指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他現在脈象很虛弱,我知道你是好人,應該不會想置人於死地吧?”

北堂覺得她的笑也無比的陌生,再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蘿卜。

究竟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

若是因他的緣故,她變了,他願意堵上自己的所有,包括性命,隻願昔日熟悉的蘿卜回來。

最終,他還是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走。”

北家軍的成員紛紛跟了上去,穀一童扶著那中年男子走過來轉交給齊蘿,“蘿卜,我不知道你和北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如果那件事對你的傷害不大,就請讓它過去吧。北爺最近很不對勁兒,我們這些人每日自危,生怕說錯一個字被重罰。所以,我代表北家軍的兄弟們,請求你,無論我們北爺做了什麽讓你覺得罪不可赦的事情,請你一定要相信,他是無辜的。他不會為自己解釋,但並不代表那些事情就是他做的。”

齊蘿抬頭望了一眼北堂孤傲的背影,冷笑著道,“他不分青紅皂白殺了岑介文。”

就算岑介文罪不可赦,那也得判了他的罪以後再行刑,就算是死囚犯,在死前也該有伸冤的機會吧。

穀一童的眉深皺了起來,他抿了抿唇,解釋道,“岑介文強搶民女,圈地壓榨百姓。不知你知不知道這條街上有家雲英麵攤,攤主的女兒雲英便是被他強了去,百般羞辱,最後投井自盡。因為岑丞相權勢滔天,百姓們敢怨不敢言。賞花會那日北爺被王爺逼著去參加,有意撮合他和岑府嫡女聯姻,他不肯,同王爺大吵了一架,最後王爺被氣得暈倒,他才妥協。更何況……當日岑介文羞辱了你……”

有些話,穀一童不便明說,可他認為,直接導致北爺殺了岑介文的原因便是岑介文對小蘿卜出言不遜!那種人早該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齊蘿忽地垂下頭,嘴裏呢喃著,“雲叔……雲英……”

若真如穀一童所言,她便當真是冤枉他了……

她的眸不經意落在扶著的中年男子身上,眸中立刻又升起一陣怒意,“那這些乞討者到底哪裏錯了!人家乞討苟延殘喘的謀生,他又為何要趕盡殺絕!”

穀一童嘴角抽搐著,幹笑了兩聲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北爺也是人,也會生氣,你那麽冤枉了他,依他的性子便是要真的如此橫行,才不枉你冤枉他一遭。小蘿卜,你早日和我們北爺和好,會有很多人會跟著享福的!”

齊蘿眨了眨眼,輕聲“嗯”了一聲,扶著中年男子往醫館走去。

穀一童看了她一眼,也慌忙轉過身小跑著追了上去,他今日想必又要被罰了!

果不其然,他剛趕上去,便看到子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讓他節哀。

他趕緊走上前去,走在北堂身後,心裏忐忑的跳著,為自己默哀!

“一童,最近表現不錯,今晚陪本世子一桌吃飯。”

穀一童的眸瞬間閃亮了起來,他得瑟的看了子玉一眼,大聲的回答,“是!”

子玉冷瞥了他一眼,滿眼的疑惑,按理說背著北爺偷摸找蘿卜談話這事兒,應該是重罪!

北堂動了動手腕,骨骼“咯咯”作響,他斜視著穀一童說道,“本世子許久未鍛煉了,晚上多吃點兒!”

穀一童的心瞬間跌入穀底,立馬哭喪了臉。

子玉忍俊不禁,竟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正當子玉幸災樂禍之際,隻聽前麵傳來一道冷冷地聲音,“子玉,你也一起。”

子玉瞬間在雨中淩亂了,他抬起手用力的打了打自己的嘴巴,一臉的懊惱。

穀一童從前麵折回來,伸出長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將全身重量搭在他身上,像前輩一樣拍了拍他的衣襟,“沒想到你也有這麽一天!真是可喜可賀啊……”

子玉聳動著肩膀,不讓他搭著自己,沉著臉加緊腳步追了上去。

日後定要汲取教訓,隻要關於蘿卜的事情,一概不提,一概不管,不然在蘿卜嫁進王府之前,他可能會被打死!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穀一童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也趕緊跟了上去。

待北家軍走遠之後,棋枰才現身,他舉著傘從醫館的方向走了過來。

“世子妃,這人是誰?”他順勢將傘遞給了齊蘿,自己則是接過了中年男人。

他自然知道這人是乞討者,不過怕被齊蘿看出端倪,還是問了一句。

齊蘿高高舉著傘,輕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們醫館揚名的第一單生意。”

棋枰的眸一怔,隨後臉上揚起笑容,世子妃果真是極聰明的。

回到醫館,齊蘿先吩咐人為他換了幹淨清爽的衣物,又為他煎了藥。

那受傷的中年男子昏昏沉沉睡到晚上,才悠悠轉醒。

剛一醒來,便看到好幾雙正瞪著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忽地站起來,跪在他們麵前,充滿感激的說道,“多謝諸位救命之恩!”

齊蘿笑著扶起了他,“我們開醫館本身就是為了治病救人,你若是不嫌棄,以後大可以在這裏住下,反正醫館經營也需要人手。”

中年男子抬起頭,雙眸飽含淚水,滿目心酸,“我姓溫,單名汀字,北唐人,因被女兒女婿丟棄,人老了又沒人肯用,無家可歸,故而一路討飯至此地。不知何故,惹到了今日那位爺……”

“其實他本性不壞,就是脾氣暴了些。”齊蘿本不想為北堂說話,可想到穀一童的那些話,還是為他說了話,隻希望日後他不要再如此!

“世子妃,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

芰荷和棋聲對視一眼,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齊蘿扭回頭衝著她點了點頭,才對著溫汀說道,“溫伯,你且安心在這裏住下,無論需要什麽,和他們說一聲便是。”

溫汀感動不已,再次跪了下來,對著他們磕頭。

齊蘿製止不了,隻得接受,走出醫館的她抬頭看了眼依舊淅淅瀝瀝下著雨,不由得想起今日齊西西哭著和她說,想要住在這裏,說回到這裏就好像看到了爺爺……她想爺爺了……

她該用怎樣的方式告訴她,爺爺不在了,爺爺不會再回來了。

她輕歎了口氣,撐著油紙傘,走進了雨幕中。

齊蘿和芰荷跟在她身後,一道回府。

回到主院的齊蘿已經疲憊不已,芰荷伺候她洗漱了一下便準備睡覺,剛鑽進被窩,房門便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她抬眸望去,便看到了朝景那張俊眸,她警惕的將身子往後挪了挪,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說道,“今天我很累!”婉轉的拒絕他。

朝景笑著關上了房門,理所應當的脫衣掀被上床,動作一氣嗬成。

齊蘿的身子又往後挪了挪,再次提醒,“今天醫館開張,我很累!”

朝景伸出長臂將她攬進了懷裏,淡淡的問道,“本世子又不是聾子,何故說兩遍?莫非你以為本世子會對你做什麽?”

“咳咳……當、當然不是,我可什麽都沒想!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精蟲衝腦!

朝景莞爾一笑,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吹打在她的耳廓上,輕聲說道,“你倒是了解我!我本想放過你,可你竟對我如此沒有信心,為了日後的幸福,我必須要證明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