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105章 動她者,死

齊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才對她的話後知後覺,她幹笑著回道,“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腦袋磕石頭上了……”

她不擅長說謊,如今隻覺得心裏惶惶的,總覺得他們都很聰明,能輕易識別自己的謊言。

夏侯笙晴怔怔地看了她一眼,沒再繼續往下問,而是用毛巾沾了沾溫水,為她擦掉臉頰兩側的血漬。

齊蘿的眼眸閃了閃,微微抿唇,將布子接了過來,不安的擦拭著自己的臉,如今她問起來,她才明白為何方才從北陽王府跑出來,路上那麽多人圍觀她。

她本還覺得納悶,如今豁然開朗,原來臉上的血漬還在……

“母妃,近日身體有何異樣嗎?”她最關心的還是她的身體狀況,那本《奇經異脈》,多虧了朝景的手抄本,她才勉強看到了中間部分。

書中有言:經脈反常嚴重者,無解,由天命。

她打算等過陣子空閑時間多了,便多看幾本書,也許能發現一絲端倪。

夏侯笙晴坐在了她身邊,溫熱的雙手覆上她的手背,輕笑著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緩緩開口,“蘿兒,你無需擔心母妃。我時日無多是定數,這件事等我覺得到時機了,會和你細說,需要你的鼎力相助。”

齊蘿點了點頭,腦袋上下一動,便有些眩暈,她微微閉了閉眼,待有所緩解,才輕聲“嗯”了一聲。

夏侯笙晴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她的手背,笑容裏充滿了讓人不解的深意,“蘿兒,這幾日你重開醫館樂善好施,母妃也有所耳聞,母妃很為你驕傲。”

“嗯。”齊蘿本想說什麽,可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隻是應了一聲,聽她說下去。

夏侯笙晴的眸光閃了閃,繼續說道,“蘿兒,有件事母妃知道你聽了心裏定極不舒服,可關乎朝安王府,母妃也是迫不得已。岑相府嫡女岑柳蘭傾慕景兒,在丞相上奏的奏本中夾了一封書信遞給皇上,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讚揚她,且有意賜婚她和景兒,因嫡女的身份破例要與你並稱為正妃,這話是太後她老人家派人從宮裏傳來的。皇上雖還未正式賜聖旨,讓咱們好做個準備。”

坐在椅子上的齊蘿身子一虛晃,她放在桌上的手指攥緊桌沿,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上顯得愈發的蒼白,她強忍著心中的厭惡,麵無表情的開口,“母妃,我有些不舒服,這事兒讓朝景自己和我說吧。”

嗬!

如果朝景真的開了口,他們的緣分也便盡了。

她絕對絕對不會和別人共侍一夫,讓自己陷入無窮無盡的痛苦當中。

夏侯笙晴還想說什麽,便看到齊蘿已然起身,她的臉上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母妃,我先回去了。”

夏侯笙晴臉上有些變色,卻忍著沒說什麽,點了點頭。

齊蘿剛走出去沒幾步,隻覺得雙腿發軟,她低頭看著腳下有些起伏的地麵,身子忍不住向前傾,“哐當”一聲,她整個人砸在了門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北陽王府。

北堂舒服的躺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置於桌上,俊逸的臉上滿是傷痕,卻絲毫不影響他渾身的氣魄。

他用桀驁不羈的眼神瞥了站在屋裏的嬌軀一眼,似乎一眼便能將她看穿。

岑柳蘭被他看得有些發毛,索性也坐在下來,她秀眉一挑,精致的薄唇一開一合,淡淡地說道,“聽說北堂世子身體抱恙,家父甚為擔憂,特讓柳蘭過來探望,不知世子的傷可好了些?”

北堂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他睨視著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岑柳蘭的眼神有些閃爍,細長的手指微微握了握,驀地抬頭與他對視,一邊的嘴角揚起,“北堂世子鷹眼如炬,本小姐便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傾慕景世子已久,想嫁入朝安王府。我知道北堂世子對景世子妃很是特別,今日來,不過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同我聯手?本小姐一點都不想和她並稱正妃,有意將她從景世子身邊趕走,若是有北堂世子的鼎力相助,便再好不過了。”

北堂斜視著她,雙腿從桌上放下來,猛地站起身,對著她邪魅的笑著徐徐走來,“比起她,本世子倒是更欣賞岑小姐。”

他說過不會毀了她,便也不允許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岑柳蘭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慌忙往後退了一兩步,卻還是不甘心的繼續說道,“你也不必哄我,我不是傻子,那日皇上壽宴,你情不自禁表露的那些本小姐全看在眼裏,為何不與我聯手?在她被趕出王府流落街頭的落魄之際,你出手相助,豈不是會得美人心,快活一世?”

話音剛落,北堂已經走到她正麵前,狂妄地看著她。

正當她以為他要同意與她聯手,準備再進一步的時候,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眸光陰狠果斷,殺戮自眼底一閃而過,冷冷地警告道,“別動她,本世子殺了岑相的一個兒子,不介意再殺他一個女兒!”

岑柳蘭纖弱的身子盈盈晃動了起來,她的手指冰涼,不得不承認,她被嚇壞了,可從小到大的驕傲感讓她昂起了頭,她的臉因為呼吸不暢而變得通紅。

她雙手緊緊的抓著北堂的大掌,艱難的說道,“好,我不動她……不會……”

北堂冷瞥了她一眼,大力地將她甩在了地上,嘴角邪惡的揚起,冷冷地道,“記住你的話。”他說完便大步離開了客廳。

岑柳蘭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麵上,疼痛感自心底蔓延開來,她深蹙著秀眉,手指撐地艱難地想要站起身來。

北堂剛一離去,站在門外候著的岑柳蘭身邊的貼身婢女一看情況不妙,便趕緊小跑了進來,剛走到門口,看到自家小姐這副模樣,便慌忙跑上來扶她。

“小姐,你沒事吧?”

小丫鬟的手剛碰到岑柳蘭的衣襟,臉上便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岑柳蘭長長的指甲劃破她光滑的臉龐,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卻不敢叫喊一聲,頭也沒抬的跪了下來,“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岑柳蘭忍著身子的疼痛,低吼

著,“轉過去!”

小丫鬟不敢有半分懈怠,挪著膝蓋轉了過去,背對著她。

岑柳蘭的秀眉因為疼痛皺在了一處,她緊咬著牙齒終於站了起來,淩厲的說道,“今日的事就當沒看見,若是走漏半句,定不饒你!”

小丫鬟身子輕輕顫抖著點了點頭,她拚命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發出半絲聲響。

岑柳蘭站了一會兒,待疼痛感略微有所緩解,才踢了小丫鬟一腳,讓她站起身來。

兩個人剛出客廳,小丫鬟看了一眼岑柳蘭,隻見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擺著柳腰,同往常一樣高傲。

隻一眼,她便慌忙垂下頭去,不敢再看。

齊蘿的意識逐漸回轉,她的睫毛閃了閃,視線無比的模糊,她的額頭隱隱作痛,不禁抬手一摸,痛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處。

站在床邊的芰荷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王妃已經派人進宮去通知世子爺和王爺了,可到現在都沒動靜,眼看著天都快黑了,世子妃要是再不醒可怎麽辦!

她的鼻子一酸,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哭腔,緩緩說道,“世子妃,你快醒醒吧。奴婢聽下人們說,府裏要辦喜事,自古以來都是新人笑舊人哭,你心裏要是難受就跟奴婢說,千萬不要想不開……”

她越說越傷心,世子妃是她見過最好的主子,她本一向沉穩,可自打跟了她,竟也可以表露自己的心跡,想笑便笑,想哭便哭。

齊蘿輕歎了一口氣,眼睛依舊閉著,聲音裏充滿了無奈,“芰荷,你哭的我頭疼!”

芰荷的眸一怔,慌忙擦掉眼淚抬眸望去,隻見齊蘿緩緩睜開眼睛,正對著她笑。

她心裏欣喜異常,“世子妃,你想喝水嗎?你餓了嗎?奴婢馬上去給你拿吃食。”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齊蘿的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芰荷扭回頭詫異的望向她,不安的問道,“世子妃,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芰荷,世子呢?”

齊蘿慘白的唇瓣一開一合,瞪著明亮的雙眸看著她,她現在很想見朝景一麵。

芰荷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垂著頭將她的手塞回被子裏,重新把被角掩好,滿眼心疼的說道,“世子妃,世子爺要娶親了,娶得是岑相府的柳蘭小姐。虧你還思思念念著他,你暈倒了,他都不知道回來看看你,奴婢真的為你不值!”

齊蘿的心“咯噔”一跳,瞬間失了節奏,她的眸眨了眨,又問道,“聖旨已經下了?”

芰荷搖了搖頭,心裏愈發的委屈,“王爺和世子爺被宣入宮了,府裏都開始籌備婚事了,下人們之間都傳開了,奴婢心裏憋屈的緊。”

齊蘿的眼別開怔怔地望著房梁,她的臉一片慘白。

原本今日在北陽王府受了屈辱,她的世界裏像是下了一場暴風雨,而如今,她隻覺得一道悶雷拔地而起,直直的朝著她的天靈蓋劈來,她的世界一片電閃雷鳴。

可是她才剛剛嚐到幸福的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