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119章 本世子有世子妃足矣

坐在他們對麵角落裏的北堂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他黑著臉看著他們,一杯接著一杯,烈酒穿腸而過,腸胃裏火辣辣的疼,一壇酒下肚,他竟麵色不改。

新人行禮過後,新娘子便被年長的嬤嬤領著送去洞房,柳文昭則是端了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

席間觥籌交錯,每個人臉上都麵帶笑容,好不熱鬧。

柳文昭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瞥向齊蘿那邊,明明幾步就能走到她身邊,他卻覺得那幾步邁起來竟無比的艱難。

“姐姐可還生柳蘭的氣?”

岑柳蘭扭著頭小心翼翼的問齊蘿,眼睛卻時不時的瞟向朝景。

齊蘿忽地重重的放下手裏的水杯,她怔怔的看著前麵,從她進來到現在她總是和她說話,可她一句都沒回她,她竟能一直說下去,也算是超乎常人了!

周圍的眾人聽到動靜紛紛看了過來。

岑柳蘭的臉色微變,她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緊,她所受的屈辱不會白受!

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後悔今日這麽對她!

齊蘿驀地扭過頭,目光灼灼的瞪著岑柳蘭,冷聲問道,“岑小姐,你看不出來我很討厭你嗎?”

“啊!”

齊蘿的話還沒說話,便聽到岑柳蘭一聲驚呼,整個身子便被人甩出了座位,她隻覺得腦袋一懵,完全不知所措。

北堂沉著臉一隻手拎起岑柳蘭便往外走。

岑丞相拍案而起,大聲吼道,“來人啊!把他給本相攔下!”

北堂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說道,“本世子今日便看看,誰敢攔我!”

岑柳蘭被他拎著三魂失了七魄,眼睛木訥的看著前方,她腦子裏一片天旋地轉。

待齊蘿反應過來,她沒有半分猶豫,站起身便急急地追了上去。

朝景也沉著臉跟了上去,宇文軒擰著眉心同眾賓客一道走了出去,廳內唯有朝生安端坐著,沒有動作。

齊蘿剛走出前廳,便看到了正往府外而出的北堂,她急急的喊道,“北堂!”

她看著他剛毅的背影突然覺得很心疼,他雖然霸道,雖然曾經差一點毀了她,可他對她的好不可否認,不能抹去,包括這一次,他以為她受委屈了吧……

殊不知,是她在欺負別人呢!

北堂的腳步一頓,他沒有轉身,卻站著沒動。

一群拿著刀劍的奴才也停下了腳步,他們麵麵相覷,無一人敢上前去營救他們家小姐。

齊蘿“蹬蹬蹬”小跑了過去,當她快跑到北堂麵前的時候,突然聽到北堂低吼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忘了本世子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了麽?”

你我再次相見之日,便是你和朝景生離之時。

齊蘿的動作變得緩慢,昔日的情景她還曆曆在目,昔日的恨在縈繞在她心頭,如何能忘了!

自那日之後,她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如今好不容易忘了,卻又在今日猛地想起,一切都變得那麽清晰!

她幹笑了兩聲,沒有再往前走半步,隻是站在他身後小聲的說道,“北堂,你不會傷害岑小姐的是

不是?”

她現在突然有點緊張了,許久不見,她覺得他身上的戾氣更重了些,血腥味十足。

北堂沒回頭,拽著岑柳蘭衣服的手攥緊了幾分,口腔裏隻發出簡短的一個字,“會。”

齊蘿瞬間炸毛,她雖不喜岑柳蘭,想讓她離開朝安王府,可卻沒想過讓人家去死!

“你!你說她怎麽你了?她弟弟岑介文是死有餘辜,那她呢?”

“她死有餘辜。”

“……”

齊蘿沉沉地舒了一口氣,隻覺得心力交瘁,有時候覺得他就像是個小孩子,可又沒有小孩子可愛!

北堂見她不說話,便提起腳步往外走,岑柳蘭在他手裏好像鵝毛一般輕盈,沒重量一般。

齊蘿一著急,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北堂!放了她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北堂的手一怔,將岑柳蘭放在地上,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腕,依舊沒有回頭的問道,“你確定要為了她欠本世子人情?”

岑柳蘭淚眸看了齊蘿一眼,即便到了這個時刻,她還是沒有放下自尊去求她,她閃爍著淚眸別開了臉。

她篤定北堂今日不會拿她怎麽樣,她的父親在這裏,無數雙眼睛在這裏,她若是死了,就真的天理不容了!

齊蘿重重地“嗯”了一聲,沒有半絲猶豫,她很清楚現在要什麽!

北堂側著腦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手腕鬆了鬆。

岑柳蘭淩厲的眼眸上下打量著北堂,一眼便看到了他腰間別的匕首,她見他如今有些分神,沒有絲毫猶豫的拔出匕首,對準他的心髒刺了上去,動作一氣嗬成!

“不要!”

齊蘿猛地衝過去推了她一把,她的手一抖,匕首深深的插在了北堂的肩膀上。

齊蘿擔憂的望過去,卻看到北堂在看到她之後,竟閉上了眼睛,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她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扭過頭緊咬著下唇驀地揚起手腕,一巴掌甩在了岑柳蘭的臉上,響徹天際。

岑柳蘭身子一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怒不可遏的揚起頭,嗬斥道,“你竟敢、你竟敢打本小姐!”

齊蘿居高臨下的怒瞪著她,冷笑著回道,“岑柳蘭!你自尋死路我管不著,可拜托你長點兒腦子,不要白費了我救你欠下的人情!”

她是真的生氣了,前所未有的生氣,她真的沒見過把自己置於死地的蠢女人!

她不經意瞥見了北堂被鮮血染紅的衣襟,依他的性子,定會將岑柳蘭撕得粉碎吧……

可、可是,她想錯了,北堂閉著眼睛跨步走出了柳府,站在門外停下,聲音裏充滿了隱忍和虛弱,“蘿卜,記住你說的話,本世子最不喜歡被別人欠著,會討回的!”

他說完,玄色的衣闕揚起,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北家軍從四麵八方走出來,深深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岑柳蘭,跟在北堂身後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穀一童和子玉相視一眼,眼眸中冒著熊熊怒火,若是今日北爺出點兒岔子,他們定會血洗柳府!

齊蘿剛一轉身

,便感覺到無數的刀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岑丞相沉著臉走了過來,心疼地扶起了躺在地上虛弱不已的岑柳蘭,沉聲說道,“景世子妃,你好大的膽子!”

“本世子妃膽子大也不是一天兩天,岑丞相今日才知道麽?”

麵對這麽多卷起的刀刃,她眼睛都沒眨一下,不是因為她不怕,而是因為朝景正站在她對麵,而站在朝景身後的,是朝生安!

好像看到他們,她再怕也覺得心安。

“岑丞相顛倒黑白的能力可真是不小,本王的兒媳剛救了令愛一命,丞相的刀劍便對準了我兒媳的咽喉。”

朝生安沉步走了上來,朝安王府的侍衛從門外一擁而入,瞬間包圍了岑丞相的人,殺戮一觸即發!

柳尚書也黑著臉走了過來,他對著岑丞相和朝生安行禮,緩聲說道,“王爺,相爺,看在犬子今日大婚之際,可否化幹戈為玉帛?”

武巡撫大人和夫人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眾人作揖,“養女十餘載,千盼萬盼著這個時候,還請王爺和相爺給卑職一個麵子,此事若是傳到宮裏,就真的將小事化大了。”

岑柳蘭渾身出滿了冷汗,她虛弱的對著岑丞相笑著,緩緩說道,“父親,蘭兒沒事。蘭兒日後還要嫁給景世子,與姐姐效仿娥皇女英伴在景世子身旁,若是今日傷了和氣,豈不是要毀掉女兒的終身幸福?”

朝景適當出聲,淡淡地道,“岑小姐多慮了,本世子有世子妃一人足矣。”

岑丞相被朝景的話氣的渾身發抖,他當了幾十年丞相,哪個皇子世子不是妻妾成群!

“景世子!蘭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就連兵書都略知一二,想娶她的男子多的很!當初你們府上派人去說媒的人連丞相府的大門都沒進去,如今她肯嫁給你,你該千恩萬謝地接受才是!如今擺架子不知何意!若不是皇上賜婚,本相也是斷不同意讓小女嫁給你!”

“那可真不湊巧,本世子並不覺得榮幸。”

從始至終,朝景的視線都落在齊蘿身上,一秒都不曾移開。

“你!”

“爹爹!”

岑柳蘭驀地跪在了岑丞相麵前,將頭埋在了地上,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後果便是,朝景對她越來越反感,那她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費了!

她這些日子受盡了冷嘲熱諷,若是現在就離開朝安王府,那她就功虧一簣了,她這輩子是一定要嫁給朝景的!

岑丞相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提步離開了柳府,那些下人們麵麵相覷,放下刀劍跟了上去。

脖頸前的刀刃剛一離去,齊蘿隻覺得雙腿酸軟,她剛要到底,身子便被一雙大掌扶住了。

朝景心疼的彎腰打橫抱起她,背對著眾人瀟灑離去。

齊蘿的臉上出滿了冷汗,嘴唇慘白如紙,她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這一刻,她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哪裏受傷了嗎?”朝景低頭擔憂地看著她虛弱的麵龐,沉聲問道。

“朝景,有你真好。”

她發非所問。迎著陽光,這一刻,她覺得很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