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125章 我不是妖女

齊蘿的眉心擰著,從門內走了出來,抬起手臂將身上披著的衣服套了上去,“怎麽了?”

芰荷的手指顫抖著為她係好扣子,臉色慘白的說道,“溫伯派人來通知奴婢,說是先前來咱們醫館那個,瘦的隻剩皮包骨的那個男子死了。他的家人帶著屍體來醫館鬧事,指名道姓的要見你呢!”

齊蘿的手腳冰涼,她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走進了如墨的夜色中,腳步如風。

那日她就隱約覺得那人不對勁兒,看起來就像是病入膏肓,可脈搏卻與正常人無異,如果芰荷的話屬實的話,馬上這個男人為何會死的真相便會浮出水麵。

隻是,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朝景離開西京以後才出事,她雖不敢確定,卻也覺得此事大有蹊蹺。

芰荷的身子一怔,慌忙跟了上去。

她們二人剛走朝安王府,王府的大門便被人從裏麵關上了,站在花叢後的岑柳蘭和碧奴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岑柳蘭喜上眉梢,她從腰間掏出兩錠沉甸甸地金子遞給了碧奴,輕聲吩咐道,“把這個分給那些人,讓他們盡量把事情鬧得大一些,最好能讓刑部的人出麵。哼,等她進了刑部大牢,她就如同本小姐捏在手心裏的螞蟻,去吧。”

碧奴小聲應了一聲,便調轉腳尖走到了牆邊,用力一躍竟輕輕鬆鬆地出了王府。

岑柳蘭淡漠的看了一眼,高傲的揚著頭,誰都不會想到,碧奴有身手這件事除了岑丞相以外,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算是她手裏握著的一張王牌,一張隨時會令她翻身的王牌!

……

經絡醫館。

齊蘿剛一走進去,就聽到裏麵滔天的哭聲,外麵依舊夜色如墨,醫館裏卻燈火通明。

眾人在看到她之後,哭鬧聲,打罵聲以及激烈爭辯聲戛然而止,無數雙帶著仇恨的眼眸齊刷刷的望過來,一瞬間,她便成了眾人譴責的對象。

“你叫齊蘿是嗎!人人都說美麗的女人心如蛇蠍,果真一點都不假,你的心怎麽那麽狠!”

一個婦人哭喊著便叫囂著跑了過來,棋枰一個箭步走上去擋在了齊蘿麵前,而那本要落在齊蘿臉上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胸前。

他連眉頭都沒眨一下,隻是麵無表情地抓著那婦人的手腕,一把將她甩開,冷聲低吼,“放肆!”

“瞧瞧現在是什麽世道!你們下毒謀害我兒,還有理了不成?”

“大明是個多好的孩子,人聽話又孝順,經常幫我搬東西,好端端地就這麽死了,你們這些無良的奸商!”

“啊!我要和你們拚了!還我大明命來!”

“對,還我們大明命來!”

站在棋枰身後的齊蘿嘴巴張了張,喉腔裏發出的聲音被如潮水般的譴責聲淹沒,她看著那些人不停往外噴出的唾沫星子,隻覺得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抖,她的貝齒深深地嵌入唇瓣,嘴唇一片慘白。

猛地,四周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兵器撞

擊身體發出齊刷刷的聲音。

眾人抬眼望去,便看到一群官兵鐵青著臉從大門有序的跑了進來,迅速地包圍了整個院子,那些原本在怒罵發泄哭喊的百姓也都目露膽怯的往庭院中央聚了聚,瞬時間,寂靜一片。

最後從門口走進來一穿著盔甲的中年男子,他一撩衣袍威風堂堂地走了過來。他是武巡撫大人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仇豐,上次柳武兩家聯姻,他因執行任務沒來得及參加,因此並沒見過齊蘿,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仇豐走過來的時候隻是多看了兩眼棋枰,比起齊蘿來說,他倒是更眼熟棋枰一些,隻是,在王法麵前,諸人平等!

他從懷中扯出一張巡撫大人下達的令書,在眾人麵前晃了晃,背著手甚有威嚴的站著,冷聲吩咐道,“仵作,驗屍!”

齊蘿的身子盈盈一顫,這才看到被眾人擋著的屍體,她尋目望去,便看到了一張慘白的麵孔,他靜靜地躺在擔架上,那雙明目緊緊的閉著。

她依稀還記得那日他露出一排大黃牙衝著她傻傻的笑,她心裏雖然難過,卻一點都不覺得不可思議,他的死亡似乎早已注定,隻是沒想到他的死會和她扯上莫大的關聯。

這一切就好像冥冥之中早已被安排好的,可她就是想不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仵作認真的查看了屍體,緩緩站起身對仇豐行了禮,嚴肅了正臉說道,“此人喝了碎骨屍血,喝了屍血並不會出現任何異樣,隻是會日漸消瘦,呈病態狀,身上被衣服遮蓋的地方會出現像屍斑一樣地斑跡。”

他說著一把將白色的薄被子西安了開來,齊蘿剛想看,眼前便黑了下來。

芰荷手忙腳亂地衝上來捂住了她的眼睛,自己則是忍著胃裏的翻湧小聲說道,“世子妃,你如今懷著身孕,這些東西能避諱就避諱了吧。”

齊蘿重重地點了點頭,若非芰荷提醒,她真的把這件事情忘得很徹底,想來她應該算的上是最不稱職的娘親了吧!

屍體重新被蓋上,芰荷才鬆了手掌,整個人彎腰捂著嘴巴走到了一邊,渾身抽搐地幹嘔著,似乎要將五髒六腑都給吐出來。

“碎骨屍血……齊蘿莫非是妖女?”

“妖女!燒死妖女!”

“對,燒死她!燒死害人的妖女,還我們一個公道!”

那成簇站做一團的百姓忽地群情激昂,大喊著要燒死齊蘿,有那麽一刹那,連她自己都快相信她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害人不淺的妖女!

聽著他們口中一口一個妖女,她百口莫辯,隻是很小聲的反駁了一句,“我不是妖女!”

她的聲音比起那群人,就像是人陷入某種絕境,抵死反抗過後筋疲力盡地發出了一聲雲淡風輕卻又充滿無奈的呐喊,蒼白無力。

仇豐細細地打量了一眼齊蘿,大聲地說道,“誰若再敢喧嘩,別怪本官不留情麵!”

庭院內的聲音戛然而止,齊蘿隻覺得自己喘了口氣,她從棋枰身後走了出來,臉色慘白地望著

眾人,淡淡地說道,“我叫齊蘿,不是妖女,我們開醫館做生意,清清白白從不害人,那日我給他開的藥方如今醫館裏還有存的,都是一些補氣補血的中草藥,絕對不會置人於死地!”

她的解釋換來了無數的白眼和冷嘲熱諷,隻是礙於仇豐,他們略微收斂了一些!但那種不屑和不信的眼神讓她心塞,她覺得心裏堵得慌!

一帶刀官兵手裏拿著兩包東西腳步匆忙地從藥堂裏走了出來,眾人的目光望過來,都屏住了呼吸。

齊蘿也扭頭看過來,那兩包東西被白色的麻繩捆著,而他們平時用的是比較細一些的繩子,就連最外麵的黃皮紙都比他們醫館裏的顏色要深一些,她詫異地扭頭看了眼溫汀,溫汀對她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兩包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仇豐拿著藥給仵作確認了一下,又讓帶來的醫者相互看了看,這才確認這裏麵包著的便是磨碎的人骨!

碎骨屍血便是將這些碎骨粉末煎熬成湯藥,湯藥不是血的顏色,卻因融了碎骨而取名為碎骨屍血!

仇豐將藥包高舉過頭,沉著臉瞪向齊蘿,聲音洪亮的說道,“鐵證如山,把她帶走!”

“誰敢!”

棋枰一聲厲喝,擋在了齊蘿麵前,那些官兵向前進了幾步,被他吼得身子一顫,麵麵相覷,都看向仇豐!

他的厲眸掃過一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仇豐身上,他緩緩開口,“想必仇大人定是見過小人,我家世子不長出來走動,平日裏的鎖事都是小人在代勞。這位是朝安王府景世子的正妃,當今皇上禦封的傾雲公主宇文齊蘿,仇大人若是要抓人,最好拿來抓捕令!不然,今天誰也不能把人帶走!”

他很少強勢,也很少以身份壓人,但今日懷了身孕的世子妃是如何也不能被他們帶走的!

仇豐向來信封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素來以鐵麵無私著稱,他冷哼一聲說道,“本官認法不認人,如今這件事情已有人遞了訴狀,刑部勢必會介入此事。不過僅憑這兩包東西也無法定罪,但她已經成了本案最重要的疑犯。本官今日不抓人,難不成等她逃出京城,再派人天南地北的抓捕?況且若是真行的端坐的正,又何懼牢獄之災,本官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即便是景世子,也得罪了!”

他鐵青著臉望向那些站著沒動的官兵低吼,“拿下!”

官兵們也再無所畏懼,一道湧了上來,棋枰迫不得已,飛身將湧現過來的士兵紛紛踢飛。

那些站著的百姓抱著頭大叫著蹲了下來,他們從沒見過這種陣仗,一時之間,都被嚇壞了。

那個自稱是死者母親的婦人眸光一亮,奔著齊蘿跑了過來。

芰荷眼尖,瞬間上去將她攔下,誰知那婦人用了十成的力道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她的腦袋一陣眩暈地摔在了地上,巴掌印瞬間印紅了半邊臉,她趴在地上,隻覺得自己死一般的難受。

那婦人上來便抓住了齊蘿的衣領,揚手便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