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154章 朝景,我要抱抱

朝景看了她一眼,以為她和下午一樣在裝疼,雖不在意,卻還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齊蘿死死的捂著小腹,低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從她小腿間正往下流著汩汩鮮血。

那一瞬間,她被嚇得失聲尖叫了起來。

朝景聽到她的叫聲不由得身子一顫,猛地站了起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齊蘿凳子下的血液,焦急的大喊道,“棋枰!去宣太醫!”

此時此刻,他的心亂了,真的亂入麻,他緊緊的抱著臉色慘白如紙的齊蘿,輕聲告訴她不會有事,但他的心卻會忍不住顫抖。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縈繞在心頭,就好像回到了得知母妃要把他活活餓死的那一瞬間,他驚慌失措。

他一定不能讓蘿兒有事!

棋枰飛快的轉身去叫太醫,在擔憂之際他也很慶幸,世子妃懷孕的消息傳回宮裏之後,太後當即派了兩個負責安胎的太醫住進了王府。

隻是萬萬沒想到,真的會出事!

芰荷在看到地上那一灘血水的時候,瞬間傻了眼,她被嚇得渾身顫抖著癱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去做什麽,甚至都忘記了哭泣。

朝生安和夏侯笙晴也聞訊趕來的時候,臥房的門緊閉著,兩個太醫正在房間裏為齊蘿醫治。

房間裏隻有朝景一人陪著,其他人則紛紛站在門外等候。

夏侯笙晴自以為岑柳蘭走後,府裏不會有人再想著害她的寶貝孫子,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她現如今無比痛恨自己的身子,但凡能稍微舒服一些,她都不會整日躲在屋裏,給別人有機可趁!

朝生安見她愁眉不展,便從後麵走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肩膀。

夏侯笙晴下意識的要躲,卻被朝生安死死的抱著,絕不鬆手。

這幾日他連見她一麵都難上加難,若非蘿兒出事,她也定不會從房間裏出來,今天他一定要問清楚,她的身子到底怎麽了!

到了四更天的時候,夏侯笙晴實在難以支撐,她的整張臉都開始露出痛苦的異樣。

朝生安看了後心疼不已,這才差人扶她回房休息。

她在臨走前再三叮囑,無論蘿兒如何,都一定要第一時間派人來通知她。

一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朝景和兩位太醫才從房內走了出來。

兩位太醫忙活了一個晚上精神不佳,便匆匆向朝生安道別之後回了房間。

朝景踱步走到朝生安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朝生安沉著臉點了點頭,便帶著人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棋枰帶著王府裏所有的奴才,芰荷帶著王府裏所有的丫鬟全部聚集到了主院。

所有人都有序的站著,即便才五更天,也沒有一個打哈欠看起來還困乏的。

棋枰將昨晚世子爺和世子妃吃飯用的那張飯桌搬到了院中,那桌子上的飯菜還像昨晚一樣擺放著,無任何人動過。

朝景黑著臉一撩衣擺坐在了凳子上,那原本說是回房間休息的兩位太醫此時背著藥箱從外麵走了進來。

朝景厲眸一一掃過站在他麵前的下人們,冷冷地低吼,“本世子的耐性有限,隻給你們這唯一的一次機會,是誰在飯菜中下了紅花?”

他的聲音嚇得許多人身子猛地顫了顫,他們不是心虛發顫,而是被他的氣魄震懾到了。

他們在王府裏當下人,其他的主子都總是能見到,唯獨世子爺有時一個月也見不上一次,世子爺也從未責備過下人,所以在他們心目中,世子爺總是謙恭有禮,溫文爾雅。

而如今他的聲音讓他們感覺天都要塌了。

朝景站著等了一會兒,見沒人站出來,他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兩位太醫。

兩位太醫頂著疲倦的臉認真仔細的查看著桌上的菜肴,在查看了一圈之後,他們並沒有在菜肴中找出是哪個出了問題,因為沒有一道菜肴裏加了紅花。

衛太醫再次確認了一遍之後,緩緩地說道,“啟稟世子爺,這桌子上的菜肴中並未有紅花,可世子妃的種種症狀表明,確實是誤食了紅花所致,但也同樣因為食入的紅花量少,才沒對腹中胎兒造成任何影響,隻是損了母體。”

原本一直沉默的芰荷忽地揚起頭,她瞬間看向站在丫鬟堆裏的一個穿著水藍色衣裙低著頭身材瘦小的丫鬟,她走過去一把將她從人群裏拽了出來。

那丫鬟身材瘦小,被齊蘿的舉動嚇得半死,直接跪在了地上,整個大腦處於發懵的狀態。

她一直都屏息站著,大氣都不敢出,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朝景也看了過來,芰荷憤憤地大聲說道,“世子爺,這個丫鬟名叫心芷。奴婢突然想起來,昨晚去廚房的時候,她進進出出好多次,手上似乎拿著裝盤用的花,當時天太黑,人又太雜,奴婢便沒有在意,現在仔細想想,好像其中有一朵……”

芰荷正憤憤地說著,突然一眼就瞥見了心芷腰間別的花朵,她彎腰一把將花抽了出來,轉手遞給了站在一旁的衛太醫,指著那朵花說道,“就是這朵花,她昨晚手裏總是拿著,沒想到今日竟也隨身帶著。”

衛太醫在和另外一位太醫商榷過之後,沉穩地說道,“這花並非是正宗的紅花,但也可導致小產。”

那跪在地上的心芷一聽說她心愛的花竟會導致小產,瞬間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她兩隻手在空中胡亂的搖擺著,大聲地為自己辯駁,“不是的不是的,這肯定不是紅花,這怎麽會是紅花呢!這花是岑小姐送給我的,奴婢因為覺得它太漂亮才日日帶著,甚至還自己吃了。因為昨晚裝盤的飾物不夠,奴婢才忍痛割愛將花拿了出來,可擺上去了又覺得太過顯眼,這才撕了幾朵花瓣灑在了菜肴上。奴婢懇請兩位太醫再認真看一看吧!”

她調轉身子跪在兩位太醫麵前,懇求他們再仔細看一看,而她自己因為太過激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的感覺。

她真的無法接受這花是紅花,因為她吃了許多,若真是紅花的話,那她這一生都不能再生育了,所以它一定不能是紅花,一定不能!

朝景沉著臉坐在凳子上,冷笑了一聲,心裏默念著:岑柳蘭!

她即便知道自己要走,竟也不忘算計!自尋死路!

兩位太醫在仔細辨認過之後,紛紛點頭說道,“此花確實是紅花的一種。”

心芷瞬間癱坐在地上,她還想說什麽,最後嘴巴張了張愣是沒說出來。

她一直都不知道像岑小姐那樣高貴美麗的人怎麽會對她又送衣服又送花,還在臨走前打賞了她不少銀子,她還以為是自己伺候的周到,她才如此的。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岑小姐才會如此對她,她還告訴她在他們相府,這花就是來裝盤的飾物,不然她又怎會想到用這花做點綴呢!

可是她若將這些話都說出去,想必不會有人信吧,丞相府的嫡女小姐怎麽會和她一個卑賤的丫鬟扯上牽連呢。

朝景看著心芷無聲流淚的模樣,深深地看了棋枰一眼。

棋枰衝著他點了點頭,世子爺的意思很明顯,無論她是不是被岑柳蘭利用,她都害的世子妃差點小產,這便是重罪!

朝景黑著臉揮了揮手,起身走回了屋裏。

其他的下人雖然心裏惶恐,卻也都陸續散了,不敢久留。

兩位太醫打著哈欠一邊聊天一邊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棋枰根本沒有給心芷反應的時間,直接拎著她走出了主院。

心芷在身體騰空的瞬間,嚇得失聲尖叫,可無論她怎麽叫喊,府裏其他人都好像沒聽見一樣,默默地低頭做自己的事。

芰荷一想到昨晚世子妃流下的那一灘血水,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安安地站在臥房門口,隨時待命。

臥房裏,齊蘿終於在朝景的勸慰下沉睡了過去,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自她心底蔓延開來,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被害多少次,她也同樣想不通,從來沒有壞心眼的她為何會遭此報應。

以前總有人告訴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是她又如何能想到王府的飯菜中會被人灑了紅花呢!

別人有心害她,她猝不及防,她又不回擊,因此所有人都當她好欺負是嗎?

齊蘿即便是熟睡著,眼珠子也不停的亂動,半躺在**抱著她的朝景覺得很心疼,他拿著手帕細心的為她擦拭她額上的汗漬。

突然,齊蘿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她的眼睛還是緊閉著,她如夢中囈語般說道,“朝景,我好討厭這種恨的感覺,壓抑的我感覺快要窒息了,我好想回家,回家……”

這是朝景第二次聽到她說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哪兒?似乎誰也不知道。

他眉頭輕皺,她似乎就像是一個謎一般,以前他也常進宮,卻從未碰到過她。

她就像是突然之間就冒出來了一樣,還有她的字,竟會那般精簡,可一切的懷疑在他看到她眼角的淚水時,轟然倒塌。

他眉眼間的冷峻緩了緩,想起了自己心情不好時常去的東湖,如今正值夏季,那兒的景色一定是最美的。

他悄無聲息地下了床,踱步走到門口輕聲吩咐道,“明日本世子要帶世子妃去東湖小住幾日,你和棋枰也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