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173章 蘿卜也會發飆

齊蘿又與朝生安寒暄了幾句,便被芰荷扶著出了前廳,她心裏雖然詫異,不知為何朝生安會叫她過來隻是表示慰問一下,卻也沒有多想。

她沒有回主院,而是被芰荷扶著一路出了王府,走在去經絡醫館的路上,她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眉頭也緊皺著。

隻因這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在議論北陽王府的聲音。

她驀地停下腳步,走到離她最近的一中年婦女身邊,沉聲問道,“大嬸兒,我剛才聽您說北陽王府的北堂世子病重,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婦人先是往後退了一步,忙擺著手說道,“貧婦什麽都不知道。”她說完便轉身想要離去。

齊蘿本想問個清楚,可見她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便想著算了,大不了她去向別人打聽打聽。

沒想到一直站在她身邊的芰荷忽地衝出去,一把拉住了那已經走了幾步的婦人,她笑意盈盈的從腰間掏出了一錠銀子,塞在了那婦人手裏。

齊蘿的眸光一亮,也緩步走了過去,不得不說,她覺得現在芰荷比她會周旋。

芰荷拉著那婦人的手笑著說道,“我家小姐懷了身孕,這要是心裏有個疙瘩,整晚都睡不著覺,她也就是圖個新鮮,還請大嬸兒多擔待。”

齊蘿讚賞地看了一眼芰荷,隨聲應和道,“是啊。”

那中年婦人左右看了一眼,將銀子揣進了兜裏,小聲的說道,“貧婦有個侄子在府衙當差,昨日聽他說了一嘴,說北堂世子舊疾複發,性命危在旦夕,這北陽王府外又都是禦林軍,王府裏的藥材能用的都用了,可還是不行。他們出不來,這外麵的人也進不去,北陽王府……凶多吉少了。”

齊蘿渾身一顫,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北堂世子舊疾複發,怎麽會這樣!

芰荷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齊蘿,低頭與那中年婦人耳語了一番,這才打發她走。

她麵色凝重的走過來,沉聲說道,“世子妃,北堂世子幫了你那麽多次,你可要想辦法救救他啊!”

齊蘿扭頭怔怔地望著她,點了點頭。

她一定會去救北堂,她雖然左右不了朝堂,但她會盡全力。

她的手扶上芰荷的手掌,沉沉地歎了口氣,問道,“芰荷,我得想辦法進北陽王府去看看他,你覺得誰能幫我?”

朝景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不會同意讓她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他寧願他代她去,所以趁著他現在不在府裏,最好要動作快一些,趕在他回府之前回來。

芰荷扶著她的手一抖,她從來沒有想過世子妃會問她,那種本已被她壓製下的愧疚感又再一次自心底襲來,她真的覺得自己會在下一刻把這一切都告訴世子妃。

可是她知道王爺派來的人就在這附近,隻要她一說出口,她就會在下一刻死去。

那種對死亡的恐懼感籠罩著她全身,她抿了抿唇,壓製著內心的顫抖說道,“或許王爺可以。”

齊蘿低著頭看了眼她一直發顫的手指,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冷聲問道,“芰荷,你怎麽了?”

“奴、奴婢沒事。”

芰荷因為太過緊張舌頭都開始打結。

齊蘿雖然沒朝景那麽聰明,可也不傻,芰荷這模樣分明就是心虛。

其實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有些懷疑,芰荷往常伺候她洗漱的時候,總是麵帶笑容,芰荷每天都會誇讚她,可今天就出奇的反常,她總是沉著一張臉,就連做事也顯得很忙亂的,甚至於將漱口的茶水當做喝的茶水給她遞了過來。

齊蘿輕笑一聲,淡淡地說道,“沒事就好。”

芰荷的頭垂了下來,她慌忙整理好心態克製著自己的顫抖,扶著齊蘿往府裏走去。

她從來也沒騙過人,更別提要騙世子妃,她是打心眼裏不願意的,可是她無可奈何!

回到王府之後,齊蘿並沒有去找朝安王,而是拉著芰荷徑直回了主院,她倒想看看這丫頭今天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她拉著芰荷走進房間後,便緊閉好房門,她從桌案上拿過紙和筆,遞給了她。

有的事情不能說總能些吧,她如今也識得一些字,看懂應該沒有問題。

然,芰荷剛握住毛筆,就聽到屋簷上傳來一陣烏鴉的叫聲,她的手一抖,墨汁便染黑了白紙的一角。

那聲烏鴉的叫聲齊蘿也聽到了,她的心跳也忍不住加快了,原來是真的有事!

她冷漠的抬頭看了眼屋頂,既然如此,那大家就玩兒一玩兒好了。

雖然她不知道在芰荷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隱隱覺得,她一定是被迫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從早上開始,就將自己的慌亂表現的那麽明顯,她是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但她給了她一個訊息,要去找父王。

在想清楚之後,齊蘿臉上的深情緩了緩,抬手拍了拍芰荷的肩膀,“芰荷,你當真沒有事瞞著我嗎?”

芰荷搖了搖頭,緊咬著下唇回道,“沒有。”

齊蘿無比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對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簡單的將自己的藥箱整理了一番,目光堅定的望著門外,題步走了出去。

在芰荷詫異的目光之下,她走出去將房門關上,並用鐵鎖鎖緊。

雖然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可若是擺明了去演,那一定是破綻百出,就像方才芰荷同那中年婦人說話,她本來是信了,可如今回想起來,那中年婦人有個小動作也著實明顯,她總是不經意的去看芰荷,很顯然她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都說女人是潛藏的福爾摩斯,有些東西她若不想計較,便可以忽略,若想認真計較,那她一定能發現每一處被她忽略的漏洞。

但是,都說空穴來風,就算那個中年婦人是個托,可她一路走過去,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議論北陽王府,她現在務必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如果北堂真的有事,那她就算是冒險也得進去看看他,她無法改變政局,但至少可以緩解他身上的苦痛。

她欠北堂的實在是太多了,恐怕這一生都還不清了,但是她也要盡力不是嗎?

她沒有去找朝生安,而是獨自一人背著藥箱出了府。

在她身後,朝生安沉著臉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的背影,他沉聲對著站在他旁邊的侍衛說道,“派出去的人可打探到了景兒的行蹤?”

那侍衛搖了搖頭,答道,

“沒有!”

“派人在城門候著,若發現世子爺,要用盡一切辦法攔著他,不能讓他入京。”

“是!”

他老謀深算的眯起了眼,事實上,北堂世子舊疾複發是他命人放出去的假消息,他其實也在賭,賭蘿兒會不會為了北堂冒險。

他先前聽聞了她與北堂的事,北堂救過她多次,依照她的性格,大抵是會去的。

齊蘿背著藥箱徑直去了經絡醫館,她因為懷孕的緣故在路上走得極為緩慢,一直到了接近晌午才走到醫館。

她剛來就看到本拖著腦袋望向門口的長孫招娣驀地站了起來,她的目光一直往她身後探去。

齊蘿斜著眼冷瞥了她一眼,徑直越過她去找溫伯,如今恐怕是西京鮮少有人不認識她,她去打聽自然打聽不出什麽來,但是溫伯則不然,或許溫伯可以去為她打聽打聽。

“景世子妃,今日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來?”

在齊蘿走過長孫招娣的時候,她忽地揚聲問了一句,就算朝景沒來,她的貼身丫鬟也該來吧!

齊蘿宛如沒聽見她說話一般,直直地走向溫伯,她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溫伯點了點頭,便邁著沉穩的步伐出去了。

長孫招娣也不氣餒,齊蘿不理她,她理她就好,她走過來又將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齊蘿頭也沒抬的說道,“你希望誰和我一起來?長孫郡主,我方才看見藥架上的當歸似乎沒了,你去庫房拿一些出來。”

長孫招娣的眸瞬間冷了下來,她用手反指著自己,挑眉問道,“你讓本郡主親自去拿?”

齊蘿“啪”的一聲合上了手裏的賬本,麵無表情的扭過頭看著她,冷聲說道,“對啊!你別忘了你在醫館裏是學徒,這些都是分內之事,若你不願意做,成天隻想著怎麽破壞人家夫妻的感情,那我覺得,郡主真的不適合學習醫術。醫者父母心,我並未在郡主身上看到一絲父母心。”

她隻要想起昨天的事情,若非朝景提醒,她怎麽會想到她有可能是早就看到她,才故意為之呢!

如果連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都要算計,那這個人的人品一定極差,也一定不會有朋友!

因為她連她喜歡的人都要算計,那她不算計誰呢!

長孫招娣從未想過要隱瞞此事,她隻是詫異他們之間竟已經到了這種無話不談的地步!

“既然景世子妃都如此說了,那本郡主也不妨就告訴你,我回西京就是為了朝景,如今遲遲不肯走也是為了他,我來醫館當學徒也是為了能見到他。當歸是嗎?好,本郡主去拿。”

她本來就高傲,也從不掩飾自己,傾慕了就是傾慕了,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她也不掩掩藏藏,如果不是朝景曾說過要娶她,她如何能對她這般死心!

長孫招娣剛離開她的實現,齊蘿便看到溫伯從外麵沉著臉走了回來,她也顧不上去消化長孫招娣說的話,便迎了上去,如今這些情啊愛啊在比起生死來說,真的微不足道。

況且,她管不住別人喜歡朝景,隻要他心裏隻有她就夠了,不然這天下間喜歡他的女人千千萬,每個人都來擠兌她一句,她豈不是要被氣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