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219章 讓人陌生的北堂

文卿下意識的抱著孩子退了幾步,當看到來人的時候,心裏還是不由得緊了一緊。

宇文軒並沒像往常一樣笑著,他的臉上帶著罕見的嚴肅。

宇文逸凡筆直的跟在他身後,眼眸依舊平靜似水。

幾名禦林軍從他們身後走進來,徑直走到床邊,將昏迷中的齊蘿背了起來。

文卿的眸一愣,上前一步擋住了那些禦林軍的去路,轉過身出聲問道,“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麽?她剛才生了孩子,她現在身體羸弱不能移動,否則身體會從此虧損。”

不知是聽懂了文卿話裏的意思,還是怎麽地,他懷中本已經靜下來的孩子“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他一眼,隻覺得滿目酸澀。

“文太醫,本太子這是在救天下人,如果可以,本太子也不願意犧牲皇姐,可如今北唐大軍壓來,先前內鬥已經兩敗俱傷。如果現在換做是文太醫,不知你會怎麽做?”

他說完之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文卿旁邊的嬤嬤一眼,那嬤嬤衝著他點了點頭,上前一步便要去奪他懷中的嬰兒。

文卿的身子被她逼得連連後退,可同在屋裏的幾個嬤嬤紛紛都向他走了過來,他是肯定不會和她們硬搶,因為怕傷了懷中的嬰兒。

他麵上一急,大聲的說道,“即便要犧牲她一個,可孩子是無辜的,微臣懇請太子殿下能放過這孩子,微臣願帶著他遠走天涯,永遠不會告知他此事。”

他還未說完,那幾個嬤嬤快眼快手的便將孩子奪了過去,他幹澀的眼睛望著空空的手臂,雙膝跪了下來。

一滴淚珠自他眼角無聲的滴落,他對著太子站著的方向磕了一個響頭,當他再抬起上半身的時候,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隻看到了門口齊蘿被風吹起的長發。

宇文軒踱步從門口走了過來,他彎下腰將跪在地上的文卿扶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文太醫,你在宮中多年,本太子熟悉你的秉性。隻是想必景世子就在歸來的途中,這孩子我會親手交給他,隻是無論今日結局如何,你都不能再留在宮中了。”

文卿的身子盈盈一顫,淚珠僵在臉上,忽地恍然大悟,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太子殿下果真好謀略,微臣即刻便會離開南隋,永遠不再回來。方才我給那嬰兒瞧過了,他因為是早產兒,體重有些偏輕,還望殿下在景世子回來的這段時間,好好的照拂他。”

“嗯。”

宇文軒輕聲應了一聲。

自古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文卿如今哭了,他不為別的,隻為齊蘿和這個孩子。

他發誓,這一定是他此生唯一留下的眼淚,這一生都不會再流淚。

他低著頭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麵還刻著一個太陽,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調轉腳尖走向抱著孩子的那個老嬤嬤。

那嬤嬤的身子一怔,忙往旁邊躲了躲,可文卿並未與她搶,而是將玉佩塞進了孩子的繈褓中。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正瞪著明亮的雙眸望向他的孩子,

如今他臉上雖然掛著碩大的淚珠,但還在咧嘴憨笑。

文卿隻是看了他一眼,將他的身子捂嚴實了,這才轉過身和太子道別,準備離去。

宇文軒將自己身上的掛著的腰牌給他遞了過去,淡淡地說道,“現下宮裏大亂,隻有拿著本太子的腰牌才能出去,你隻需將腰牌轉交給守著宮門的士兵便可。”

文卿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他什麽都沒有帶,甚至他最寶貴,出門必須要背著的醫藥箱都留在了太醫院的桌子上,他最後用目光四處打量了太醫院一番,便目光堅定的走了出去。

第一次他發現身為太醫,他是這般的無能,他救不了齊蘿,甚至連孩子也救不了。

他沉穩地走在漫天飄舞的雪花裏,他背對著太醫院,眼淚在臉上肆意的流淌,隻是黑夜遮住了過路人的眼睛,任何人都沒看到他臉上的淚水。

而他所不知的是,他剛走出去不久,太醫院便整個陷入了火海,漫天的火光蔓延至天際,火舌似是要吞掉整個夜空。

太醫院門口,一直沉默站著的宇文逸凡忽地出聲說道,“大哥,就這樣放他離去嗎?如果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怕是有損皇家聲譽。”

他年紀雖輕,可經曆的事情多,如今思想也愈發的接近成人的思想。

宇文軒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冷聲說道,“放他離開不過是做給宮人們看的,知道如此多的事情如何能存活於世?”

宇文逸凡重重的點了點頭,一絲狡黠自眼底一閃而過,任何人都沒有捕捉到。

大火吞沒太醫院的這一天,雪下的特別大,不出幾個時辰,遍地都是積雪,人踩上去都會瞬間被陷進去。

齊蘿醒來的時候,外麵灰蒙蒙一片,她還以為天還沒亮,她朦朧著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北堂。

她驀地睜大了雙眼,她猛地坐起來,臉上一派欣喜,正要發聲,便感覺到虎口被一隻大掌狠狠的攥住了。

她的臉漲得通紅,她的眼睛望著麵前麵色陰狠的北堂,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呼吸也變得越發的困難。

北堂的臉貼近她的那張臉,冷聲問道,“疼嗎?”

無聲的眼淚自齊蘿臉龐上滑落,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和北堂之間會變成這樣,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微薄,她眼眶滿含淚水的搖了搖頭。

北堂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他又加大了幾分力道,反問,“不痛?”

齊蘿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可就在大腦缺氧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當看到那裏扁平一片的時候,她的眸驀地慌了,她流著淚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不行,她要知道她的兒子去哪兒了!朝陽呢!

可不管她如何劇烈的反抗,北堂依舊緊緊的攥著她的脖子,鍥而不舍的問道,“本王問你,疼嗎?”

齊蘿的眼淚像下雨一樣全數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她用力的點了點頭,疼!她真

的痛的快要窒息了!

不僅身疼,心更疼!

北堂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用力一甩,將她重新甩到了**。

齊蘿趴在**急急的喘了幾口氣,她的眼淚“吧嗒吧嗒”止不住的滴落在**,待她覺得好受一些之後才揚起頭問道,“我的孩子呢?”

她的聲音沙啞,猶豫缺氧不足每個音節都很短促,她目光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裏是養心殿,她躺在原本該皇上躺著的地方。

她的眸瞬間垂落了下來,如今她想要從這龍塌上下來,也根本沒力氣下來。

北堂凜冽的眼眸望著她,嘴角邊蕩著一抹冷笑,冷冷地說道,“沒生下來,不過也正常,像你這種蛇蠍女子,如何配生下孩子!”

齊蘿的眸孔忍不住放大,她突然用力的捂著耳朵,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大聲的喊著,“你騙人!北堂你這個大騙子!我怎麽會沒有生下來呢!我的孩子,你們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她失聲痛哭,哭的不能自已,她的頭眩暈的看向四周,隻覺得天旋地轉。

她不要聽他們說的話,她不會難產,她的兒子不會死!他們都是在騙她,都是在騙她!

北堂看到她這副模樣,冷眉一挑,提步走到床邊,他用力的將她的手從耳朵上掰下來,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齊蘿,這就是報應,當初你和你公公相互勾結,以至我北家軍被滅門,這就是老天給你的懲罰,你這輩子也不會再有孩子了!”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從養心殿傳了出去,站在外麵候著的士兵個個虎軀一震,挺直了腰板。

齊蘿望著發紅的手掌,胳膊因為用力過度震得有些發麻,她紅著眼眶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撲過去將北堂壓在了身下。

北堂的臉一沉,身子輕輕一個翻轉,齊蘿的後背就重重的砸在了床板上,她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腦袋嗡嗡作響。

然而北堂並沒有停留,而是利落的站起身,拎著齊蘿走向門口。

待養心殿的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齊蘿感覺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寒冷,她渾身一哆嗦,因為剛才睡著,她隻穿著裏麵的褻衣褻褲,而北堂也似乎並沒有管她的意思,就這樣將她帶了出去。

在路上,她凍得牙齒打顫,雖說北堂一直拎著她,她的腳尖幾乎是不著地的,但她還是覺得筋疲力盡。

沒想到北堂會帶著她到了滿是灰燼的太醫院,他將她的身子重重的扔在地上,冷聲說道,“本王從不說假話,你就是在這裏難產的,好好看看這裏,或許你能回憶起來!”

齊蘿趴在地上迎著外麵的日光望向北堂的臉,隻一眼她的眸就被深深的刺痛了,他真的變了,變得讓她覺得陌生。

她原本還想要和他解釋先前的事情,可如今看來,真的不用解釋了,或許所有的解釋在他眼裏都是假的。

當她知道那件事是父王從中作梗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這一天,隻是她以為,北堂會選擇相信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