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226章 活著至少還有希望

齊蘿現在一點想死的心都沒了,她如果注定要死的話,那起初那匕首就不該是刺在北堂身上,而是刺在自己的心髒,這樣也不用受這麽多的苦難。

人活著至少還有希望,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北堂鼻腔中冷哼了一聲,冷漠地說道,“本王是恨你,不是恨死你,也不盼著你死,左右本王這一生都會活在黑暗痛苦中,你就陪著本王死後一起下地獄吧。”

他的話說的狠,齊蘿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恐懼,可能是被他恐嚇慣了,也可能是了解他的秉性,她隻是眼眸深邃的望向夜空。

她相信,隻要她活著,就還有能見到朝景的那一天。

晚上獨自在房間,北堂派人給她送來了許多的塗抹傷痕的藥膏,她每一個都聞著味道,忖度著給自己身上敷藥,她敷了好幾個小時,才把身上的傷痕敷了個遍,可後背火辣辣的傷痕她自己又無法去塗抹,她是躺著睡不舒服,趴著睡也不舒服,側著睡更不舒服。

在**輾轉了許久之後,她索性就下了床,打開房門倚在門邊吹一吹冷風,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被疼痛麻痹。

她輕歎了一口氣,眼眸深邃的望著南隋的方向,她分明知道朝景就在那裏,可她就是去不到他身邊。

忽地,她餘光瞥見了被月光映在地上的身影,她的第一反應是北堂,可尋目望去的時候,竟看到的是一個女子,那女子似乎在那裏站了許久,卻遲遲不敢上前。

“何人在那裏?”

因為天色太暗,那裏又沒有燈,她看不清那人的臉,隻好出聲問道。

站在那裏的女人本打算離去,可走了幾步竟又重新走了回來,她小聲的問道,“景世子妃?”

那聲音一出,齊蘿的眸孔忍不住放大,她因為渾身疼痛不便走過去,隻好再次出聲,“賈……賈小姐?”

她的話音剛落,那女子便從暗處走了上來,果真是賈芸,東湖賈府的小姐賈芸!

賈芸激動的從台階下麵跑了上來,當她看到齊蘿臉上的蒼白時,她淚水溢滿眼眶說道,“景世子妃,真的是你!起初我聽到還有些不信,景世子待你那般好,怎會忍心讓你一人在這裏,沒想到竟真的是你!”

齊蘿望著她的臉輕歎了一口氣,她在這裏看到棋聲的時候,本就覺得很驚訝,如今再看到因退婚離家出走的賈芸,真心覺得這個世界太小了。

她抿了抿唇,將話題從自己身上繞開,她輕聲問道,“賈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賈芸抬起手背將臉上的淚痕擦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她扶著齊蘿進了屋,剛一進去,撲麵而來的便是藥膏的味道,她眼眸落在她身上,揚聲問道,“景世子妃,你受傷了?”

齊蘿的眸光一亮,這才想起來自己背後的傷還沒有被塗藥,幸好是她來了,她起身去將房門緊閉,說道,“你來的正好,幫我塗藥。關於我身上的傷勢,你暫且不要過問,且和我說說你怎麽會到這裏

。”

關於她的事她現在不願意提及,因為每次去想這件事,她的心都會動搖,可是如今傷痕累累的她再也沒有動搖的資本了。

賈芸重重的點了點頭,按照齊蘿的指示拿著藥膏,可當她看到她背後的傷痕時,手還是忍不住抖了抖,那鞭痕觸目驚心,她光是看著都覺得疼痛無比,但她沒多說什麽,隻是一邊為她敷藥,一邊講述著自己離家出走後的事情。

原來她賭氣離開東湖之後,便被人販子給綁了,直接賣到了北唐的煙花之地,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幾乎在前半個月的時間裏,她的大腦一直都處於空白,一直到一群男子將她帶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企圖要破了她身子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在麵臨什麽事情。

總之那一天,也不知是上天眷顧她還是怎地,當她覺得自己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時候,棋聲突然帶著人破門而入救了她,她也在那時就被帶回了這裏。

後來她才知道棋聲是棋枰的弟弟,在她離家之後,棋枰便給棋聲飛鴿傳書,讓他留意一下她的動向,畢竟此事是因他退婚而起,他自己心裏也有些自責。

與此同時,棋枰也飛鴿傳書去了燕楚和西夏,總之隻要是有人煙的地方,他都讓人去找一找。

因她無處可去,又死活不願意回東湖,攝政王便準許她留在了攝政王府,可後來她聽那些侍女們說,隻是因為她無意間提到了景世子妃,攝政王才會如此,她也搞不清楚這中間的關係,便也沒有多在意,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月,景世子妃真的來了!

她也是才意識到,原來那些侍女口中的景世子妃和她口中的景世子妃是一人!

聽完她的事情齊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偏著頭問道,“你一直都在這裏當侍女嗎?”

她幾乎不敢相信,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商小姐竟能吃的了這裏的苦也不願回東湖,這是個什麽道理!

賈芸重重地點了點頭,正好也為齊蘿上完了藥,她幫她將衣服拉起來,紅著眼眶說道,“我從小便是個烈性子,哪裏想到會被人退婚,如今想來東湖的那些人都想看我的笑話,我才不回去如他們的意,要回去也一定是要帶著相公回去!”

齊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果然輿論的力量是偉大的。

不過說起回去的事情,她不禁自嘲,至少她還能回去,可回去這兩個字對她而言,未免有些太過沉重了。

她們又在房間裏聊了許久,但總歸說的都是賈芸的事情,齊蘿關於自己是隻字未提。

賈芸當問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時,便看到齊蘿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也不敢再問。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齊蘿卻困了,賈芸見她如此疲憊的臉龐,便起身告退,讓她好好休息。

隻是誰也沒想到,當賈芸剛出去,將齊蘿的房門關上的時候,突然從她背後伸出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巴,將她拖走了。

任憑她怎麽揮舞著雙手呼喊,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而在房間裏的齊蘿更是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她昏昏沉沉地躺上床睡去了。

攝政王府後院的柴房的門被人打開,賈芸就被這樣扔了進去,她的身子摔在這些棱角分明的柴火堆上,隻覺得痛楚自她心底傳來,她惶恐的掙紮起身,大聲的問道,“我做錯了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她在柴房裏大吼大叫,那些蟑螂老鼠也跑出來在她腳邊竄來竄去,她嚇得更是不斷的拍打著房門,一直到她聲音嘶啞再也喊不出聲的時候,房門才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她本抱著胳膊坐在柴堆上,如今見房間門被打開了,不由得眼眸一亮,尋目看了過去。

來人並不是旁人,而是她熟悉的北唐公主夏侯衣衣。

之所以說是熟悉,是因為在攝政王親自下令讓她留在王府之後,夏侯公主便隔三差五的找她過去侍奉,原本她隻是在廚房幫忙打雜的,因為廚房的活兒比較輕,她每天也並不覺得累。

可自從夏侯衣衣找上她,她每日就都活在無盡的惶恐中,她不知道她下一次再找她是什麽時候,每次找她過去,她回房的時候總會是在半夜,而且會筋疲力盡好幾天緩不過勁兒來,也虧得是棋聲哥總暗中幫她,不然她一定堅持不到現在。

可如今她每天都乖乖的,不敢多說一句話,可還是惹到了夏侯公主。

夏侯衣衣厲眸掃視了這柴房一眼,望著她冷聲問道,“本公主聽聞你和齊蘿早些時候就認識,如何認識的?”

賈芸慌忙跪在地上,也不管那些老鼠啃她的鞋,隻是顫抖著說道,“啟稟公主殿下,奴婢和景世子妃是在東湖認識的,奴婢的老家在東湖,那時正好景世子帶著景世子妃過去那邊養胎,這才偶然結識了。”

“你覺得她很好?”

夏侯衣衣的話讓賈芸的身子又微微一顫,她隱隱覺得她似乎很不喜歡景世子妃,可也不敢說假話,便回道,“景世子妃為人善良真誠,對奴婢也很好。”

夏侯衣衣忽地冷笑一聲,賈芸身上的雞皮疙瘩便立了起來,她忍不住舔了舔幹涸的唇瓣。

“真誠善良?嗬嗬,既然如此,你就呆在這裏,等你什麽時候覺得她不真誠善良了,什麽時候再出去!”

夏侯衣衣冷冷地扔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隻留下跪在地上彷徨失措的賈芸,她隻是實話實說啊!

她恐懼的望向四周,頓時覺得一片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甚至還能聞到腐朽的味道,她忍著胃裏的翻湧,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齊蘿醒來的時候,總覺得身邊站著人,可她睡迷了,眼睛怎麽也睜不開,當她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掀開的時候,她渾身一個激靈這才睜開了眼睛,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沉著臉的北堂。

她驀地坐了身,可因為坐的太快,又扯動了傷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蹙緊了眉頭。

下一刻,她就聽到一句冷冰冰的聲音,“你不必驚慌,本王對你這副殘敗的身子不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