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253章 相見卻不相識

經絡醫館。

齊西西如今成了八皇子宇文逸凡的陪讀,日日都要進宮,今晚就被賢妃娘娘留宿,並未回來,諾大的醫館如今隻有溫汀一人在打理。

溫汀在給朝陽探完脈之後,便慈眉善目的笑著說道,“啟稟王爺,小世子一切安康。”

五年過去,他也生了滿頭的白發,如今看起來腰背要更佝僂一些。

朝景懸著的心也落了下去,他讓朝陽坐在自己腿上,雙手抓著他的小手沉穩的坐著。

朝陽如今有些乏了,一眨眼的工夫就開始打哈欠,他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突然出聲打破了室內的平靜。

“溫爺爺,剛才父王帶我進來的時候,門外有四個字,我隻認識最後兩個,前麵兩個是什麽字啊?”

他最近在學字念詩,自然就對這些不認識的字**一些。

溫汀恭敬的站在他們麵前,緩緩說道,“經絡,連起來讀就是經絡醫館。”

“喔。”朝陽伸長胳膊舒展了下短短的胳膊,眼皮就耷拉了下來,他兩隻手抱著朝景的脖頸,又繼續問道,“溫爺爺,為什麽要叫經絡醫館啊?”

他的話音剛落,朝景的臉色便沉了下來,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往門外望了一眼,而此時,原本已經有一隻腳踏進來的齊蘿在看到朝景的衣闕之後,慌忙又退了回去,她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現在都這麽晚了,他怎麽會帶著他兒子在這兒!

齊蘿的眉眼一沉,沉著臉轉身離開,可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洛洛還在破廟等著她,她絕對不能空手而歸啊!

如此一想,她要忍著內心的厭惡返了回來,在門外尋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時機。

溫汀莫不作聲的看了眼臉色陰沉的王爺,他驀地聞到了一股飯香味,便趕緊轉移話題,緩緩說道,“小世子餓了一天餓壞了吧?溫爺爺給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一聽到有好吃的,朝陽的眼眸驀地一亮,從朝景腿上滑了下來,他“噠噠噠”的跟著溫汀跑了過去,他是真的餓了。

朝景看了他一眼,直到他被溫汀抱著坐在了椅子上,他才將目光移開。

他緩緩站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往門外走去。

坐在暗處的齊蘿如今是饑餓難耐,再加上渾身的傷痛還未散去,如今坐著坐著就打起了瞌睡。

忽地,經絡醫館的大門傳來一陣聲響,她驀地抬起頭望過去,當看到朝景的那張臉時,她的臉色被嚇得慘白,直接從高台上掉了下來,但她顧不得疼痛,慌忙爬起來跑進了一個小巷子裏,將自己隱藏起來。

她背對著巷口,渾身酸軟的坐在地上,她低頭看著自己兩隻黑乎乎的手掌心,在發愣了幾秒鍾之後,她果斷的將兩隻手放在了臉上,用力的抹了抹。

她在抹完之後,便怔怔地坐在地上,她臉上肆無忌憚的揚起一抹苦笑,她有過許多次狼狽,可沒有一次是因為要躲著朝景。

她從心心念念想要撲進他懷裏變成現在,他就在不遠處,她卻要想盡辦法逃離。

她的眼睛輕輕一閉,眼淚就順著臉頰滴落在了自己滿是塵土的衣裙上。

朝景本是想出來看看醫館門前的那塊牌子,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一個人躲進了巷子裏,他皺著眉心便走下台階,跟著走了過來。

沒想到這條安靜的巷子裏,隻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背影蕭條的女人,他站在巷口,沉聲問道,“何人在那裏?”

聽到朝景的聲音,齊蘿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可就是忍不住。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漬,緩緩轉過身來,她跪在地上,將頭埋的很低,沙啞的聲音響起,“草民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朝景隻是那麽看著她,並沒有走過來,他的眉心微皺,淡漠的問道,“你可是在這街上乞討的乞丐?”

齊蘿的貝齒深深地陷入下唇瓣,輕聲“嗯”了一聲。

下一刻,兩錠銀子便從遠處滑了過來,齊蘿眼疾手快,慌忙伸手將兩錠銀子接住了,她低聲說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久久,她都沒聽到巷口再傳來聲音,她微微抬起頭,這才看到空空的巷口,原來他早就離開了。

她將手裏的銀子揣進懷裏,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漬,這才緩緩站起身,往巷口走來。

隻是她剛走到巷口的時候,便聽到孩子稚嫩的聲音,這聲音嚇得她腳步一頓,慌忙停了下來。

“父王,我要舉高高!”

“好。”

齊蘿的身子藏在牆後,眼眸卻落在了麵前一隊父子身上,隻見朝景將朝陽高高舉起,讓他坐在自己肩頭,他一隻手高高伸起穩著他的身子。

她放在牆上的手指緊抓著牆壁,眸孔一陣刺痛,這些本該是屬於她的!

她突然有些理解長孫招娣,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當初的長孫招娣。

她不禁苦笑,人生輪回因果報應,這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就在站在門口的溫汀轉身回去,正在關門的時候,齊蘿聽到門響,這才反應過來,她小跑著,輕聲喊了句,“溫伯!”

她的聲音沒了剛才的沙啞,而是恢複到了自己原本的聲音。

溫伯在聽到聲音之後,眸孔驀地放大,他一把拉開門從門內走了出來,他的心也提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世子妃的聲音!

可當他看到叫他的人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時,便沉沉地歎了口氣,他緩聲說道,“今日天色太晚,你若想要吃食,明日一大早過來吧!”

他說完便又轉身往裏走。

齊蘿急急的喊了一聲,“溫伯,我是齊蘿啊!”

溫伯的身子狠狠一顫,脊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原本慈善的臉也變得有些猙獰,他轉過身冷聲說道,“姑娘,齊蘿是我們賢王妃的名姓,你這話如果被王爺聽到了,怕是要惹禍上身。”

齊蘿毫無畏懼的走上台階,滿眸誠懇的說道,“溫伯,我真的是齊蘿,你先讓我進去,我會把這件事情和你解釋清楚。”

在她走近之後,溫伯

的心也狠狠顫了起來,她雖然臉上滿是汙漬,可那雙明亮的眼睛他日日都見,定然不會有錯,小世子的眼睛和她的一模一樣!

溫伯的手一鬆,慌忙將門大敞著,讓她進去。

齊蘿的眼眸望向四周,這裏也和以前不一樣了,院子裏種著花花草草,倒顯得更溫馨了些。

她徑直走向先前溫伯特意留給她的那件房間,她剛一走進去,這房間裏的整齊幹淨出乎她的意料,想來是日日被人打掃才會如此。

她沒有過多的感懷過去,而是用臉盆打了一盆清水,將自己的臉和手都洗幹淨,又從櫃子裏拿了一套合身的衣裙換了才從屋裏走出來。

一直站在院子裏的溫汀在看到齊蘿之後,眼眶忽地一熱,走上前來對著她跪了下來,他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滿是盈盈淚光,看著齊蘿竟無語凝噎。

齊蘿將他扶起來,輕笑著說道,“溫伯,你不需如此,如今我也不再是景世子妃或者是賢王妃,你不必向我行禮。”

溫伯緩緩站起身,老淚縱橫的說道,“世子妃,這些年你……”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改不過來自己的稱呼,就像有時候會稱呼王爺為景世子一樣,人老了是真的不中用了。

齊蘿和他坐在一起,將這些年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但她沒有說的很清晰,隻是簡單的告訴他,其實她一直都活著,隻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回來罷了。

她也沒說自己為何現在會回來,這些事情她說的籠統,溫伯也聽不明白,隻是知道,這些年世子妃受了許多苦。

他見世子妃有許多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也沒有往下問,隻是靜靜的聆聽著。

齊蘿在說完之後,輕笑著說道,“溫伯,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能說曾經見過我,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就讓他們以為我死了吧。”

“那王爺……”

“好了,其實我今日來是想在你這裏拿些銀子,不是借,就是拿,因為我現在沒能力償還。”

就在溫汀想要提起朝景的時候,就被她無情的打斷了,她的意思很明顯,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朝景!

溫汀聽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慌忙起身在櫃台後麵拿了整整兩包沉甸甸的銀子。

他將銀子放在她麵前,淡淡地說道,“既然世子妃不願讓人知道,我便會為你守口如瓶,這銀子你先拿著,若是不夠再派人來取,這些本也是你的銀子。”

齊蘿的眼眶一熱,感激的話在腹中流轉著,卻說不出口,她拿起其中一包銀子之後,又和溫汀寒暄了幾句,便急急離去了。

她現在心係著在破廟中的北洛洛,一秒鍾都不願多呆。

溫汀送她到門口,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之後,忽地想起了小世子,他嘴巴張了張,想喊住她跟她說小世子,可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他隻好沉沉歎了一口氣,轉身回去。

就在他剛要關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王爺沉著臉從王府的方向大跨步的走了過來,他心頭一驚,慌忙又將大門敞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