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266章 我隻是輸給了她

躲在巷子裏的齊蘿在他們的馬隊走過之後,又緩緩露出了身影,她目光怔怔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眸底染上了一抹疼痛。

她一定要弄清楚那枚玉佩怎麽回事!隻是不知道文卿還在不在宮裏?

一想起文卿,她才反應過來,自從五年前她難產醒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文卿。

她的臉色變得越發的堅定,她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她感覺到她心裏有一塊凝固了五年的堅冰正在悄然融化,或許當年她根本就沒有難產!

她忽地想起,三年前夏侯衣衣告訴她賢王為兒子慶生,她就下意識的認為那時的朝陽是剛生出來,下意識的以為朝陽是李瀟姌所生,但仔細想想,似乎並沒有人和她說過朝陽就是李瀟姌所生!

這樣的認知讓她頭皮發麻,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也不相信上天會這麽眷顧她。

她在牆後站了許久之後,才轉身離去,每走一步,她都覺得無比的艱難。

當初她是因為朝陽的存在才賭氣繼續留在北唐,也因此努力的去忘記過去有關朝景的一切。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自認為的這一切都不成立的話,她該怎麽去麵對朝景!

正當她的眼淚模糊視線的時候,她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天空,隻見數十名蒙麵黑衣人從天而降,將她團團包圍,他們一看就是早已在此處等候多時。

齊蘿無處可躲,她隻好努力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她環顧四周,沉聲說道,“我隻是個女流之輩,並不知道何時得罪了各位。”

然,那些黑衣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在帶頭人用力一揮手之後,眾人紛紛向她跑來。

齊蘿的身子盈盈一顫,她沒有反抗,而是緊閉著眼睛挺直了腰杆,她感受著從四麵八方吹來的冷風,心中對死亡的恐懼竟一分一分淡去。

在那一秒鍾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忽然發現自己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和朝景說出自己對他的思念,而所有的偽裝和冷漠在這一秒鍾也瞬間土崩瓦解。

在生死麵前,她突然覺得什麽都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還沒有和朝景說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她還沒有告訴他,她沒有說謊,她會愛他生生世世。

眼淚自臉畔滑落,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不會再怨,她會像當初一樣勇敢的說出自己的內心,她不會再選擇偽裝,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她不會再去逼迫讓自己放下!

然,她預想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帶她從心痛中緩過神來,才撲閃著掛滿淚珠的睫毛睜開了雙眼。

隻見方才的那一批蒙麵黑衣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而一道黑色的衣闕正好從巷尾消失,她抬起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慌忙追了上去。

她沿著這條巷子跑到巷尾,沿途聞到了朝景身上的味道,就像五年前從天而降的那個黑衣人救了她一樣,雖然已經過了五年,可他的味道已經留在了她的心裏,香味四溢。

她剛拐過巷尾,便被一道結實的牆壁也擋住了去路

,她環顧四周,並未看到半分人影,可朝景的味道還遺留在空氣中,她聞著記憶中的味道緩緩地蹲了下去,她雙臂抱著自己黯然神傷。

如果幾次三番救她的人是朝景,那他為何不現身,隻要他此時此刻出現在她麵前,她一定會抱住他跟他說出一切。

可直到明月升起,這空曠的巷子裏也隻有她一人,一陣冷風吹來,吹散了她的憂傷,她緩緩站了起來,擦幹了臉上的眼淚。

她因為蹲的時間太長,如今腿腳發麻酸軟,隻能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往柳文昭的院子走去,她目光堅定的望著腳下的路,心裏想著的都是朝景。

而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在她身後那所院子的屋頂站著一青一黑兩道欣長的身影,月亮此刻就好像在他們的身後,包裹著他們的身影,將他們的身影拉長。

身著黑袍,眼睛上帶著黑色蝴蝶麵具的男人手掌上還戴著兩隻黑皮手套,他的手背在身後,目光落在緩慢挪動的齊蘿身上,眸中揚起一片刺痛。

站在他身邊的青袍男子正是四年前齊蘿在北陽王府見到的那個驅趕罕蛇的男子,他的手裏依舊拿著一隻笛子。

他偏著頭嘴角蕩起一抹弧度,揚聲問道,“這一生我見過許多人,可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你若這般放不下她,當初隻要留在北唐,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西京,你又何苦自導自演一出失蹤的戲碼。”

黑袍男子收回自己的視線,目光漸漸迷離,緩緩說道,“她本該是屬於朝景的,因為本王的放不下,偷走了她的五年,已經夠了。這五年本王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可本王知道那是因為我偷走了她的快樂。當你為本王解了體內的毒,本王就知道是時候該把她的快樂還給她了,本王情願自己一無所有。”

五年前在皇宮裏救她的人便是北堂,五年後在這裏救她的人還是北堂,他特意差人偷了一身朝景的衣服,命人研製了一瓶與他氣味相近的香料。

他知道若讓齊蘿知道救她的人一直都是他,她心裏定會對他再生愧疚之情,那他就永遠無法將屬於她的快樂還給她了,就讓她以為這一切都是朝景做的,這樣至少她心裏會好受一些。

青衣男子輕歎了一口氣,他對著北堂握拳作揖,淡淡地說道,“王爺一番話,青依受教了。問這世間情為何物,我想沒有人能比得上王爺。”

北堂輕輕搖了搖頭,冷聲說道,“此言差矣,本王固然可憐,可還是比不上她對朝景的感情。本王終究是輸了,但不是輸給朝景,而是輸給了她。”

他說完,轉身對著月亮張開衣袍,縱身一躍,瞬間消失不見。

青依先是一愣,隨後便跟了上去,他不得不承認,他雖然是男子,可聽到北堂這一番話,他的眼眶也有些微熱,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賢王府。

夜鷹和棋枰思忖再三,還是將先前齊蘿暈倒的事情告訴了朝景,以及事後讓柳文昭施計把她留下來的事情也通通交代了。

他們之所以會說,是因為這一

次狩獵回來,他們隱隱發現王爺似乎知道了些什麽。

為了防止事情日後變得越發的嚴重,他們決定先發製人承認錯誤。

王府正殿裏他們的話音落下之後,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棋枰和夜鷹也屏住呼吸,在王爺沒有發話之前,他們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朝景並非是生氣了,而是今日見到的那個奇怪的女子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眸變得越發的清冷,他的兩隻手肆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冷聲問道,“皇上安排大婚的日子在何時?”

其實這日子已經被定下來許久了,棋枰也有意無意和他提起過幾次,因為不關注,所以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棋枰抿唇,沉穩的答道,“定在乞巧節那天。”

“乞巧節?”朝景的聲音越發的冷峻,他冷眉一挑,緩緩的站起身來。

棋枰被他嚇得虎軀一震,低著頭緩緩說道,“嗯。”

“棋枰,為世子收拾行禮,明日帶他住進皇家學院,到大婚那日再回來。”

棋枰的腦袋驀地抬起,他的話脫口而出,“王爺,世子從未離府這麽久過,也沒離開過您這麽久,還請王爺三思啊!”

朝景冷眸望著他,冷眉冷眼的說道,“你若想讓他盡快見到自己的娘親,就別對本王提出質疑!”

棋枰的眸孔一亮,本還想再說什麽,便看到夜鷹也瞪了過來,他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這才站直身子,沉穩地應道,“是!小人會陪在世子身邊,寸步不離,在乞巧節那日會將世子完璧帶回來。”

“世子聰穎,最害怕伏訖夫子,你最好和他通通氣,勿要讓他心裏有任何的不悅。”

“是!”

棋枰唇角上揚,心情大好的轉身離去,他和夜鷹商榷了幾日也沒想出完全之策,如今王爺親自出馬,定不會出任何問題!

棋枰離去之後,朝景交代了夜鷹一些事情便也揮手讓他退下了,他一個人站在正殿門前,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走不了,因為他在城門口安插了許多王府的士兵,隻要她一出城,便會被擒獲。

他雖然氣她總是想辦法要離開他,但還是無法放手,放手和生氣是兩碼事!

這些年每當他閉上眼睛,空蕩蕩的內心就會告訴他,他有多在乎齊蘿,他有多愛她!

如今她能回來,老天已經足夠眷戀他,他如何放手?

他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的明月,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同樣倚在門框上望著明月的齊蘿也在神遊天外,以至於北洛洛何時站在她身邊的她都不知道。

北洛洛搖著娘親的手臂晃了許久,娘親也沒有反應,她不悅的嘟著小嘴,仰頭喊道,“娘親……娘親……”

齊蘿的身子一怔,回過神來,她笑著低下頭捏了捏北洛洛的小鼻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輕笑著問道,“怎麽了?”

北洛洛伏在她肩膀上,悄聲說道,“娘親,洛洛好像看到父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