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310章 可憐的蘿卜母子

伏訖府邸。

朝景走進去的時候,便看到府裏的下人們慌慌張張的走來走去,似乎是出了事。

夜鷹見他停下了,便快步越過他拉住下人們詢問,這一問才知伏訖受了傷。

朝景臉色陰沉著走進了伏訖的房間,諾大的房間裏全是酒精和藥膏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他抬眸望去,這才看到飄錦雯躺在**,肩膀上裹著白布,一把長約三尺六寸的劍靠在床邊,它大半個劍身都被血液浸染,再看飄錦雯的傷勢,怕是這劍直接刺穿了她的肩膀。

而頭靠著床杆,坐在床邊的伏訖此刻也是臉色蒼白,他身上沒有包紮,但看起來似乎比飄錦雯還慘。

朝景示意讓下人們都下去,夜鷹這才領了眾人出去,他則是邁著輕盈的步伐從門口緩緩走了過來。

他剛一走近伏訖,原本閉著眼的伏訖猛地就睜開了眼,他充滿警惕的看了一眼朝景,在看清他的麵容時,身子才又軟軟的靠在了**。

他慘白的唇角一開一合,“你來做什麽?”

他發出的是自己原本的聲音。

“是何人傷了你們?”朝景立於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飄錦雯的傷勢,她的武功不差,卻還是被傷這麽重,想來對方一定是個絕頂高手。

伏訖無力的抬起眼簾看著他,“此事說來話長,你來找我可是朝陽出事了?我聽說他今日沒來上課。”

朝景衝著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他染了風寒,需要在家靜養幾日。本王今日來找你,是有其他事。”

伏訖思忖了片刻,疲憊的說道,“風寒不是大病,但有時也會要了人性命,小孩子更甚。將去了根結的麻黃,炒好的紫蘇,去皮的杏仁,橘紅,桑白皮,去皮的赤茯苓,少量甘草研磨成末,煎藥給他服下。不管他咳不咳,還是早些預防為好。”

“文卿。”

朝景愈發的確定了,此人便是文卿。

伏訖也沒有反駁,而是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他出乎意料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倒是讓朝景有些措手不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蘿兒現在有生命危險,西京的大夫本王都放心不下。”

他沒有把話說透是因為他看文卿現在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他實在不知如何開口讓他跟他走一趟。

文卿的眸光一亮,眼眶微紅著說道,“帶我去見她!”

朝景眉心微蹙,“你相信她還活著?你信本王的話?”

文卿臉色慘白的搖了搖頭,“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拿她來開玩笑,唯獨你不會。”

朝景衝著他微微一笑,“本王確實不會。”

他偏著頭對著門口沉聲喊道,“夜鷹。”

夜鷹輕推開門從外麵走了進來,“屬下在。”

“去將本王的馬車從寶華殿趕來這裏,本王與伏訖夫子相談甚歡,有意邀請他去府上做客。”

“是。”

夜鷹走後,房間的門再次被人關上了,文卿為了保留些力氣,也不再說話,閉著眼睛假寐。

他沒想到飄錦雯

的蝕骨釘上竟會塗著劇毒,不過幸好當初啞女在他走的時候,送了他一包解藥,說是可解百毒,他還以為再也不會派上用場了。

在他抱著飄錦雯回府的這一路上,他似乎又找回了曾經那種絕望透頂的感覺,僅僅是這一段路,他體內對中毒的記憶似乎複蘇了,他身體裏五官的功能在逐漸減退,他當時就想,若是一切重來一次,他一定會選擇死亡。

“那個林心就是齊蘿吧?”

閉著眼睛的文卿忽地出聲問道,他的聲音很小,但朝景卻聽得很清楚,他輕聲“嗯”了一聲。

文卿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他嘴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真好……我當初在看到她的時候,就在想,世間怎麽會有人長得如此相像。你保護她是對的,也就隻有你能保護的了她……”

他像是在和朝景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五年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如果當初他強大一些,足以衝破包圍帶齊蘿和孩子離開,她就不會死,可是這世間哪裏有如果,有的隻是一次又一次被淚水打濕的枕巾。

朝景看著他滿是痛苦之色的臉頰,不禁冷聲說道,“五年前可是發生了什麽?你把五年前在你和蘿兒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本王,本王為你報仇!不管是誰,本王都會讓他付出比起當初百倍的代價!”

文卿的眼眸驀地睜開,他無力的扭過頭看著朝景的臉,他知道他根本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他抿了抿唇,實話實說,“你信我,如果此事能說的話,我回西京那天就會去找你,告訴你一切,我比任何人都迫切想要報仇!我當初沒說,現在便不會說,以後也不會說,這是我的承諾,我會帶著這個秘密踏進棺材裏。”

“本王尊重你。”

朝景淡漠的別開目光,望向窗外。

文卿雖然沒說,但他隱約能想到,他當初進宮是因為八皇子。

無論八皇子在為宇文軒隱瞞什麽,這件事他遲早會知道,蘿兒三番四次的被抓,受傷,這一次真的突破了他的底線!

蘿兒生性善良,不和他們計較,不代表他就坐視不理,凡事都得有個界限,如今這個界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破了,他也應該主動反擊了!

他也想過直接問齊蘿,可是他每次話到嘴邊他都會失去詢問的勇氣,他很害怕將她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揭開。

現在,此時此刻,對他而說,她隻要開心的活著就好,其他的事情他來承擔!

文卿被夜鷹背上朝景的馬車,馬車才徐徐駛向宮外。

不知是不是他們兩個都急切的想要見到齊蘿,從皇宮到賢王府這一段路他們竟覺得走了那麽長,長到令人發指的程度,就連一向沉穩的朝景還掀開簾子看了好幾次。

終於到了王府,夜鷹背著文卿,提著藥箱火速的往裏走。

棋枰滿臉擔憂的從府內走了出來,他在看到朝景後,便迎了上來。最近府上事情太多,又恰逢芰荷再次懷孕,他便帶她一道回來了,他想回府幫忙,留她一人在東苑心裏也放心不下,便索性就帶她一道回來。

“爺。”

朝景在看到他之後,眉眼間的冷漠緩了緩,“棋枰,你現在進宮去找西西,告訴她馬上就中秋節了,本王想要一家團聚,若是八皇子放行的話,就讓她回來一趟。”

“是。”棋枰應了一聲之後,也沒多想便騎著馬入宮了,因為這些年中秋節都是他們一起過的,所以他也沒多想。

朝景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負手而立,若有所思,他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握緊。

賢王府朝景的臥房,齊蘿被安排在了這裏,房間裏鴉雀無聲,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相比於這裏的冷清,朝陽那邊可謂是人山人海,他小小的身子被芰荷幹娘捂了裏三層外三層,隻留了一雙明亮的大眼在外麵。

手叉著腰的芰荷站在床邊看著朝陽,怎麽看都覺得他還是冷,隻好又命人去取被子。

朝陽委屈的搖了搖頭,剛張開嘴想說話,嗓子一癢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照他這樣咳嗽下去,遲早嗓子要壞掉。

芰荷雙手拽著被子,一邊往床邊走一邊扭著頭大聲的吼道,“梨汁呢!”

端著梨汁的小丫鬟嚇得趕緊往前走了一步,胳膊一顫抖,手中的碗就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小丫鬟被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埋在地上渾身顫抖著求饒,“芰荷管家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世子饒命……”

“誒呀!”芰荷望著地上還冒著熱氣的梨汁,怒火連連的將手中的東西堆放在地上,她厲聲吼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這是她自從管理賢王府以來,第一次責罰下人,因為以前也當過丫鬟,所以很理解她們的心情,可是今天她是真的生氣了!

她一向是把朝陽當親生兒子來看待的,如今他咳嗽成這樣,止咳的梨汁還被人打翻在地,她這一腔的怒火全發泄在這丫鬟身上了。

那丫鬟哭哭啼啼的被王府侍衛拖了出去。

芰荷沉著臉又開始往朝陽身上蓋被子,朝陽本想告訴她,他快熱死了,可見她生氣了,隻好嘟了嘟嘴,沒說出口。

“咳咳咳……咳咳咳……”

朝陽又忍不住咳嗽了一陣,待他咳嗽完了,才斜著眼睛謹慎的看了眼芰荷。

芰荷坐在床邊,將他抱在懷裏,眼眶滿含淚水的說道,“陽陽,很難受吧?”

“幹娘,我沒事……咳咳咳……”

他話還沒說完,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站在屋子裏有個下人小聲的嘟囔了句,“世子恐怕是熱感冒,再這麽捂下去,沒事也得有事了。”

“是啊,若是世子真的出了什麽事,那就真的該哭了。”

他們小聲嘀咕著,芰荷是一個字也沒聽見,她一心撲在朝陽身上,根本沒心思去聽其他人說什麽。

一直到趙大夫來了,才親手將朝陽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朝陽這才覺得活下來了。

他全身被汗水浸濕,頭發都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處,他探著身子往外看了看,忽地問道,“幹娘,我父王怎麽沒來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