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354章 他的女人誰也不能動

迎著風雪,朝景渾身的氣壓驟然下降。

李尤見狀,皺著眉上前一步問道,“怎麽回事?”

夜鷹如實回答,“宇文軒突然派出皇家禦林軍包圍了王府和東苑,又關閉城門,每日隻有一個時辰的出入城時間,其他時間均不開城門。而王妃,小世子,西西小姐以及接近臨盆的芰荷都離奇失蹤。”

他的頭埋得很低,內心十分自責,如果不是他勸王爺回軍營,讓宇文軒鑽了空子,王妃他們也不會出事。

可是他又很清楚,就算他現在以死謝罪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救出王妃。

夏侯衣衣眉心一凜,重重地哼了一聲,麵上皆是怒意,“若是宇文軒膽敢傷害齊蘿母子半分,本公主會帶領北唐鐵蹄踏平西京!絕不食言!”

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雪花簌簌的掉落聲讓朝景剛才驟然升起的怒火平息了不少,可是心裏到底是有火氣,他一撩衣袍,轉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夏侯衣衣,聲音清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關心她們母子,當初蘿兒被秘密送往北唐之時,我痛苦彷徨之際,你為何不派人告知我一聲?就算當時有諸多原由,那為何在我抱著朝陽親自登門的時候,你不當麵告訴我?亦或者,當時應該是把蘿兒送出府去了吧。我知道你對北堂世子的情誼,哦不對,”他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繼續說道,“應該是北唐攝政王才是。”

原本這些話他是不打算說出口的,可他心裏終究是對她有怨言,俗話說,血濃於水,就連至親之人都騙你瞞你的話,試問又會有誰能真心待你?

有些話他再不說出來就要憋出內傷了!

夏侯衣衣眼底揚起慌亂之色,她從出生以後就深諳這世間的殘忍,她拚命的讀兵書練武功,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優秀,淩駕於萬人之上。她捫心自問,要說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便是五年前用兵權換婚事,直到齊蘿被北堂抱回攝政王府,她都沒有及時醒悟,而是為了那個男人,欺騙了她的至親。而她這輩子最虧欠的人,也非朝景莫屬。

她眸底升起一團水霧,朝景怨她是正常的,她也沒有什麽可為自己辯解的。

有時候,她甚至會想,幸好姑姑不在了,否則知道此事後,定會傷心欲絕,對她失望透頂。

可,於她而言,她並沒有後悔,因為她得到了生命中最為寶貴的東西。

李尤見氣氛不對,便給夜鷹使了個眼色,抱著胳膊開口說道,“這天寒地凍的,你們先聊,寡人先讓夜鷹帶寡人回軍營。”

他說完後,也不等朝景和夏侯衣衣的應允,便往軍營的方向去了。

夜鷹有些猶豫,但眼見李尤越走越遠,他也來不及多想,慌忙提步跟了上去,護在他周圍。這天下四國的君主除了他皆是頂天的高手,為了大局著想,他也得先保護他。

白色的雪花瓣落在了夏侯衣衣的睫毛之上,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沒讓自己哭出來,緩緩說道,“朝景,過去的事情我無可辯解,錯了就是錯了。不管你怨我恨我也好,惱我厭我也罷,都是我該受的。可是!”她話鋒一轉,驀地揚起頭對上朝景的視線,“我不後悔!這次起兵攻打南隋,我誌在必行!等戰事結束,隨你怎樣怪

罪我,我都欣然接受!”

朝景眼底的冰冷直射入她心底,冰涼一片,他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夏侯衣衣,他們分明十分熟悉彼此,卻又讓人感覺在他們之間隔著不可飛越的滄海,那麽近,又那麽遠。

雪夜,靜的可怕,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夏侯衣衣從來不是多嘴之人,齊蘿對她有恩,她銘記在心,不能忘也不敢忘。

她平複好自己的心情,在朝景轉身之後,忽然提聲喊了他一聲,“朝景!”

朝景冷漠的視線望著遠處的地平線,就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

夏侯衣衣眼見著他從自己的視線中愈行愈遠,便自顧自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齊蘿來北唐的那天,我記得也是這樣的大雪,她求我救她,我視而不見,沒想到她竟然將匕首插進了北堂的胸膛,雖不致死卻也讓我怒的發狂,而後我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差。直到北堂想占有她那晚。”

朝景的腳步越來越慢,聽到這最後一句,竟驀地挺住,臉色陰沉的轉過身來,眉間是濃的化不開的陰鬱。

夏侯衣衣往前走了幾步,透過風雪繼續說道,“那晚她將匕首不偏不倚地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誓死不從,她說,如果她活著被玷汙了,那就再也配不上你了,再也無法回到你身邊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等她死了,他想怎樣就怎樣。當時北堂體內有罕蛇的毒素,每每病發之時我都擔心受怕,他以為自己活不過兩年,便提出兩年後送她回西京,但前提是,這兩年內,即便你站在她麵前,她也不能與你相認。就這樣,齊蘿靠著這個期盼活了下來。”

朝景手指蜷縮,幡然醒悟,先前他總是怨她為何回了西京,還要用林心的身份騙他,不願與他相認。

如今倒是一目了然,說得通了。

他就知道,他的蘿兒怎會狠心騙他,他想,那時他看她眼裏飽含淚水,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如今想來,她那時心裏定也極為痛苦。

蘿兒……

一想起齊蘿,他的心裏就像是缺了個口,痛苦難當。他在決定起兵的這些日子裏,避著她不見,如今是想見卻見不到了。

他想不通她為何要幫宇文軒隱瞞,更想不通她為何總是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現在想來,當初他即便心裏困惑,也應該扇自己嘴巴,而不是怨她,不理她,丟她一人在府裏。

夏侯衣衣見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便繼續說道,“表弟,等這一次攻下西京,等再見到齊蘿,你一定不要再鬆開她的手,她值得你用一生去陪伴。”

朝陽沒有出聲,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夏侯衣衣在原地站了會兒,便也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不遠處,她的士兵牽著馬在等她,她利落的翻身上馬,馬蹄卷起雪花,往北唐呼嘯而去。

……

西京,萬德宮。

宮內的一個小角落的房間裏頻頻傳出哭泣怒吼的聲音,眾位宮女太監均低著頭從旁邊繞過,無人敢接近。

房間內,齊西西雙手用力的抖動著門框,一雙眼睛腫的像核桃,她對著外麵哭喊,“宇文逸凡!算我齊西西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信你!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腳下一滑,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可她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此刻她的心早已經被人一刀一刀化開,鮮血淋漓了。

她抬起手背擦拭著越流越急的眼淚,早已精疲力盡,一邊哭一邊呢喃著,“放我出去啊!我要去找我齊蘿姐姐,去找陽陽,我要保護他們的……嗚嗚……”

她滿是哭腔的聲音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想要落淚。

宇文逸凡站在門外心如刀絞,他沒想到皇兄會突然出手,讓人猝不及防,以他現在的能力,他無法保全所有人,但至少他的女人他會盡力保護!

與其讓皇兄的人帶走她,他寧願把她囚禁在這裏,至少他知道,她是安全的。

他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曾幾何時,在他心裏,皇兄已經讓人敬畏了。

“宇文逸凡,你放我出去吧?”

不知何時,齊西西已經站了起來,眼眸怔怔地看著門外的宇文逸凡,十分卑微的乞求著。

宇文逸凡與她對視,心疼的難以自恃,想說的話卡在喉嚨,怎麽也說不出來。

齊西西如今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她雙手抓著門框,湊近了一些,平靜的問道,“既然你不肯,那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宇文逸凡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眶微紅。

齊西西滿臉的淚漬,眼眸平靜的如一汪死水,“你今日在侍郎府留下我,讓我姐姐獨自回府,是不是提前與你皇兄串通好的?”

宇文逸凡聲音沙啞的回道,“不是,在此之前我並不知情。”

齊西西冷笑一聲,顯然是不信,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淡淡地說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侍郎府你留下我之後姐姐就出事了?你告訴我,為什麽當看到賢王府被禦林軍包圍之後,你二話不說的把我囚禁在了這裏?”

宇文逸凡眉心皺起,皇兄為何突然出手他並不知道,可是皇兄搞出這麽大動作,勢必是要一網打盡,他若是不囚禁她,她勢必會去找齊蘿,而後被抓,生死未卜,可若是讓她乖乖呆在他身邊,受他保護,她定也不肯,唯一的辦法就是囚禁,他別無他法。

齊西西等了會兒,見宇文逸凡不說話,便流著淚笑了出來,她原本以為他們互相表明心跡之後,努力的化解了姐姐和宇文軒之間的矛盾,他們就能在一起了,可現在想想,這想法竟是這樣的可笑,滑稽!

她默默的背過身,丟下一句話,便往屋裏走去,“你走吧。如果我姐姐出事的話,我生生世世都不會再見你,也不會原諒你!”

宇文逸凡冰涼的手指觸碰到門框,她已經躺上了床,他再也無法看清楚她的臉,他目光怔怔地看著**隆起的一塊,耳邊回響著她方才的話,心髒就好像被人用匕首寸寸錐心。

長廊的拐角處,兩道纖細的身影筆直的站著。

容聲眼眸淩厲的側身看著宇文逸凡,唇角蕩起一抹弧度,冷聲說道,“沒想到咱們的八皇子還是個情種,嗬嗬!雲煙,去查一查皇上把賢王府的林心姑娘關在哪裏。”

名喚雲煙的宮女點頭,低聲應了一聲。

容聲眼角的笑意怎麽也散不去,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找了齊蘿那麽長時間,總算是沒白費功夫,她的過去也該被抹一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