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359章 就好像她一直都在

言浩帶人向前走去,夏侯衣衣則是拽著韁繩返回了營帳內。

軍帳內,朝景,裴殷,夜鷹,棋枰,長孫招娣,飄錦雯以及一些將軍正在討論如何攻破西京,西京占地麵積幾乎占了整個南隋的五分之一,城門是四國中休憩最高的,如今宇文軒又將所有的軍力都集中在這裏,想攻進去難上加難。

夏侯衣衣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望了過去,她將身上的盔甲卸了放在桌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淡淡地說道,“朝景,這次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眾人的臉上瞬間揚起笑容,麵麵相覷,心照不宣。

夜鷹和棋枰以及那些將軍們相視一眼,識相的走了出去。

長孫招娣瞥了朝景一眼,笑著走了過來,“又有人提親啊?嘖嘖,真給咱聯盟軍長臉!”

如今她身上的傷痕都痊愈了,雖還有些淡淡地印記,但衣服一遮,什麽也看不出來。一個月前,完顏輕絕將她的一雙兒女送來了軍營,她這心境豁然開朗,整個人如沐春風。

飄錦雯則是一臉八卦的湊到夏侯衣衣身邊,眨巴明亮的大眼問道,“親愛的公主殿下,我能不能問問,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是不是富可敵國,腰纏萬貫的那種?”

夏侯衣衣一個冷眸掃過去,回了兩個字,“不能!”

飄錦雯碰了一鼻子灰,隻好撇撇嘴,緩緩直立起身子,提步往軍帳外走去。

長孫招娣見狀,自顧自的倒了杯熱茶,抿了口,說道,“阿飄雖說愛錢愛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可這一個多月相處過來,她腦子好使,能力又強,單獨打下的城池也有好幾座,你別每次都對她那麽凶。”

夏侯衣衣走近她,十分自然的將她手中的茶杯拿過來,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將茶杯重重地放下,冷冷地說道,“我對你不凶嗎?”

言外之意是,本公主一直這樣。

長孫招娣看了眼已經空了的茶杯,翻了個白眼,不予置評。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之間都已經以“我”來自稱,在軍營中,隻有長官和士兵的區分,沒有身份地位的區分,這樣他們才能成為朋友。

如今他們都彼此了解,互相信任,並肩戰鬥,不分彼此。

朝景和裴殷並肩走過來,裴殷給長孫招娣使了個顏色,兩人便一道出去了。

夏侯衣衣瞟了一眼,便知道是朝景有話和她說,她站的筆直,等著他開口。

“聽聞北堂十天前在南隋險峰後崖,而後不知所蹤。”

“……”

夏侯衣衣驀地仰頭,險峰聞名遐邇,她常年住在北唐也對此略有耳聞。險峰高聳入雲,峰頂更是隻有一腳寬,險峰後崖位於險峰後麵的山崖中,極為險峻,哪怕是武功高強之人,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因此險峰也叫死峰!

他好端端的去那兒做什麽!不要命了嗎?

朝景就仿佛能聽到她的心聲一樣,見她不說話,便又繼續說道,“他在去險峰之前去找了百裏

十一,怕是此時和百裏十一脫不了幹係。”

夏侯衣衣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忽地揚聲問道,“朝景,我可否離開幾日?”

無論他是為了誰在冒險,說到底他是她孩子的爹!

朝景點頭,臉色淡淡地說道,“險峰萬分險峻,倘若實在找不到,就回來吧。”

“如果我找不到他,我就去東湖將百裏十一碎屍萬段。”

“好。”

夏侯衣衣與朝景辭行之後,便帶了幾個人離開了軍營,隻等著天黑後混入西京。以往她每次出去都會帶著言浩,可這一次走的匆忙,言浩又奉命在外行事,她便隻帶了幾個精兵,想著隻是去找人,不會出事。

她離開的消息大約是在傍晚才被其他幾人知曉,眾人聽聞後也隻是陷入了沉默和擔憂。

當天晚上,西夏大軍就好像從天而降般擋在了他們攻打西京的路上,完顏輕絕命十二絕煞打頭陣,朝景聯盟軍措手不及,損失慘重,這場戰爭一直持續到天亮,聯盟軍損失了將近一萬人,無奈之下,朝景命營帳退後數十裏,才結束了戰鬥。

完顏輕絕就像是一頭養精蓄銳的野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終於到了他爆發的時刻。

聯盟軍在連續打了一個多月的仗之後,早已是身困體乏,精神繃緊,又恰逢夏侯衣衣不在,北唐的將士也不在狀態,完顏輕絕的突擊很顯然讓他們遭到了重創。

一時間,文卿變得繁忙了起來,醫治傷員,診斷煎藥,又要謹防被人下毒,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飄錦雯作為前鋒身負重傷,卻依舊跟在他身前身後幫忙。

朝景沒有受傷,他不是沒有加入戰鬥,而是被將士們保護的很好,他沉著臉脫下盔甲,走進了文卿的軍帳,剛一進去,撲麵而來的藥味讓人作嘔,他隻是皺了皺眉,便走過去拿著藥房抓藥煎藥,他的所作所為讓營帳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文卿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活,提步走了過去,一把按住他開藥箱的手,緩緩說道,“這些事兒你做了還要我這個軍醫做什麽?等攻入了西京,你還要去救齊蘿,去救朝陽,恐怕宇文軒會以他們當最後的王牌,這種時候你還是去休息吧。”

朝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拂開了他的手,繼續去拿藥,回道,“我睡不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文卿還想勸他,可他心意已決,怕是現在再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他便作罷,繼續去那邊診脈。

另一間點著微弱燭光的軍帳內,裴殷和長孫招娣麵對麵而坐。

裴殷也沒有過多的拐彎抹角,直接便開門見山了,“郡主,完顏輕絕這麽做,無非是逼你去找她,如果你能以一己之力讓他倒戈,西京豈不是囊中之物?”

從裴殷走進營帳的那一刻,長孫招娣便知道他要說什麽,可她好不容易結束了夢魘,好不容易和他徹底脫離了幹係,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好日子,難道一切都要回到最初嗎?

她不甘心僅因為一次敗仗就繳械投降,真

的不甘心。

裴殷看到了她的為難,其實一起並肩作戰這麽久,他也不想如此。

他抿了抿唇,緩緩站起身,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的為難之處,今日我來找你是我考慮不周,我向你道歉。”

長孫招娣輕咬著下唇站了起來,她眼簾垂了垂,回道,“裴將軍,我並不怪你,先前他將一雙兒女還我,想來也是打算與我老死不相往來,隻怕是我現在去找他,也於事無補,不妨我們先打著,如果實在無法,我當義無反顧的去找他,可好?”

裴殷點頭,“此事還是莫要讓朝景知道,他向來不喜歡妥協。”

“嗯。”

……

春天帶來的生機在西京絲毫沒有體現,人人臉上自危,唯一的變化便是衣物變薄,天氣時而如夏天般炎熱,時而如冬天般刺骨。

聯盟軍與完顏輕絕的軍隊僵持了三天,久攻不下。

每次打完仗之後,朝景都會脫了盔甲來文卿的營帳幫他抓藥煎藥,甚至還幫受傷的將士們診脈。

文卿見他滿臉的倦意,勸他又不聽,便無端升起惱意,他診斷完所有的士兵之後,便走了過去。

這一次,他沒有阻止他的動作,隻是站在一旁說道,“朝景,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樣下去,你的身子遲早會垮掉的,到時候你怎麽去救你的妻兒?”

朝景沒有看他,隻是低頭做著自己的事,緩緩回道,“如果蘿兒在的話,應該也會在這裏救人,我隻是想代她做了,就好像她一直在。”

時間拖的越長,他心裏對齊蘿的愧疚就無限倍被放大,當初有那麽多次機會讓他出現在她麵前,被他無視了,如今是想見也無法見到,完顏輕絕如狼似虎,他作為三軍統帥,根本不能擅自離開。

齊蘿站在橋上的那句“朝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日日縈繞在他心頭,他還欠她一個回答,每每想起,他的心都會奇痛無比。

夏侯衣衣可以為了愛人隨時離去,他卻不行,因為他身上擔著數百萬人的性命,他放不下,輸不起。

這些天他想了許多,這麽多人,他誰都負不起,獨獨卻負了齊蘿。

文卿隻覺得喉嚨口火辣辣的疼,他再說不出一句話。

與此同時,長孫招娣卸了盔甲,換上輕裝,將長發輕挽,毅然決然的騎馬奔向對方的軍營。

這一次去,她是抱了必死的打算,她的一雙兒女早在行軍之前就送到了烏涯,齊蘿的叔叔齊明成帶著鳳翎深居在此,她相信,憑借她這一次的犧牲,她的兒女一定能夠被好好的撫養長大。

……

眼見聯盟軍打到了門口,皇宮內的容聲再也坐不住了,她必須要在殺了齊蘿之後為自己謀條後路。

她先前就打聽到了東湖水牢,隻是為了不引起宇文軒的懷疑一直都沒去,這一次,她假裝病重久居內殿數日,也沒見人叨擾,便由雲煙帶著坐上馬車秘密的出了宮,往東湖駛去。

這一次,她勢必會讓齊蘿魂斷東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