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萌妃:奔跑吧,相公

第365章 景蘿相見

齊蘿看著芰荷的臉,陷入了沉默,她捫心自問,有過嗎?

她腦海中回想起當一年他病重,她帶著人來西京尋找罕蛇,試圖以毒攻毒,夏侯衣衣又在外生子,他被一字野王囚禁,當她回府得知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慌了,二話不說帶了人就闖進野王府找人。

那是她第一次拿刀,第一次威脅別人,第一次心驚肉跳,第一次發覺她那麽害怕他死,可是這是喜歡嗎?她欠他的太多,已經分不清她對他是感激還是喜歡。

她隻知道,她曾經也像這般擔心過朝景。

可她的心有多大?竟能同時裝的兩個人?

她不相信她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

芰荷見她許久不說話,便慌忙出聲打破了僵局,她指著前麵不遠處的茅屋說道,“王妃,到了,想必北堂世子快餓死了。”

她的話將齊蘿從思緒中拽了出來,她晃了晃手中的飯菜,扶著芰荷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在他們身後,一身風塵仆仆的朝景牽著馬暗處走了出來,他去了水牢發現她已經不在了,便猛地想起方才在東湖街上差一點撞到的那個孕婦,像極了芰荷,他又風風火火的趕回去,沒想到正好看到她們往這邊走來。

原本他是就這樣上去抱住她的,可無意間,竟聽到她說,如果沒有朝景,她就一定嫁給了“他”。再聽芰荷的問話,他便知道這個“他”指的一定不是自己。直到聽到芰荷的下一句,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北堂。

看來,是北堂又一次救了她。

看到她剛才的沉默和猶豫,他的心比以往更痛了。

他隱隱感覺到他好像要失去她了,他不僅僅丟失了她五年,好像連她的心都要失去了。

朝景的眸中染上了幾分傷痛,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提不起來,更沒有勇氣上去見她。

他緩緩轉身,手中的韁繩何時脫落了他都沒有察覺,他緩緩地揚起頭,問自己。

朝景,你就這樣離開嗎?就這樣甘心將自己的

妻子拱手相讓?你甘心嗎?你這兩個月來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麽?

“朝、朝景?”

齊蘿的話突然在他身後響起,朝景的脊背一僵,緩緩轉了過來。

齊蘿在足足看了他十分鍾之後,唇瓣才微微動了動,“是跟著我來的嗎?”

她以為在分別了這麽久之後再見他,她一定會熱淚盈眶的上去抱著他,訴說這些日子對他的想念,可是如果今天不是芰荷丟了棋枰送她的發釵,她返回來找的話,她恐怕還不會見到他。

看他的樣子,是想離開吧。

嗬嗬……

朝景喉結上下滾了滾,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嗯。”

齊蘿冷笑,她發覺她越來越不了解他了,他想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跟著她,又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

哦,對了,不僅如此,那次他受傷,流了一地的血,她背靠著牆壁在那間屋子裏不知道哭了多久,他都沒有出來見她。

思至此,她突然沒了找發釵的興致,她揚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斷的轉身離開,一個字也沒說。

朝景往前走了一步,對著她的背影揚起了手臂,他想要叫住她,可在張口的那一瞬間,突然就失了勇氣。

他伸出去的手掌握成拳頭,垂在了身側。

剛才他的蘿兒看他時眼底的厭惡被他盡收眼底,怕是這輩子也忘不掉了。

夜空突然平地而起一道悶雷,閃電用力的劈下,似是要將天空劈成兩半,不一會兒,天上就下起了大雨,朝景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任憑狂風暴雨席卷周身,渾然不知冰冷。

如果蘿兒真的打算離開他,那他還要這副身子做什麽?

不遠處的茅屋內,齊蘿打開窗戶,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的雨幕,神遊天外。

這茅屋是她初回西京時和洛洛住過的茅屋,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裏先前是住了一對母子,那母親的眼睛瞎了看不見,她還曾經扶著她去東湖買過藥。

隻是僅僅多半年的光景,這裏竟已落滿

了蛛網,想來那對母子早就搬走了。

她心裏雖然想著那對母子,可眼睛卻一直望著方才朝景所在的方位。她最討厭自己的就是這個,分明不想理他,可卻又忍不住想去關心他!

先前聽北堂說他幾天幾夜都不曾合眼,要是再被這大雨澆一下,肯定是要生病臥床了。

如今這裏又是宇文軒的地界,雖說宇文軒在這東湖安插的士兵不多,可倘若他被人抓了,再以亂黨的罪名處以死刑,那她可就成寡婦了!

她這麽一想,猛地站了起來,她二話沒說就拿起地上的油紙傘衝進了雨裏。

恰逢端著藥碗的芰荷走到門口,她望著齊蘿的背影喊道,“王妃,下這麽大的雨,你去哪兒啊?”

她的聲音被雨水聲蓋住,礙於肚子的孩子,她沒有追上去,而是提步走進屋裏,走到床邊,給昏睡中的北堂喂藥。

齊蘿撐著傘氣喘籲籲的跑到原地的時候,她環顧四周,哪裏還有朝景的身影。

她安安地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嘲笑自己,最終哭著扔掉了雨傘,大聲的罵自己,“齊蘿!你就是個大笨蛋!大傻蛋!白癡!”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拽的翻轉了過來,她還沒看清拽她的人的相貌,就被那人拉進了懷裏,渾身被熟悉的氣息包圍。

“蘿兒,對不起。”

朝景的聲音裏帶著哭腔,但淌在他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誰也不知道。

齊蘿雙手用力的抱緊她,泣不成聲,嘴裏不停的說著,“朝景,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朝景直立起身子,用雙手抓著她的胳膊,看了她一眼,突然吻了上去。

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麽,聽到他的蘿兒說討厭他,他的精神瞬間土崩瓦解。

這個吻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承載了他太多的擔心害怕,承載更多的是他的愛。

雨水從齊蘿長長的睫毛上一滴接一滴的滑落,她的睫毛撲閃著,身子軟軟的靠著朝景,沉浸在了他的吻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