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偷東西
屋內。
李雲裳早就坐在書桌邊鋪好了宣紙，“靈香，墨沒了。”拿筆寫了幾個字後，她忽然衝著外麵道。
靈香急忙應聲，拉著月兒走進，“王妃，墨拿來了。”靈香推了月兒一把，示意她把東西送過去。
月兒點著頭，悻悻地接過墨，拿在手裏有些顫抖。
她顫抖的雙手剛進入李雲裳的視線，李雲裳便抬頭，心裏還納悶著靈香今天是怎麽了，拿個墨都這麽顫顫巍巍。
這一抬頭，李雲裳原本平靜的臉就立刻沉了下來，“我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她嗎？”
這話是對靈香說的。
月兒明顯很難過，撲通便跪了下來，“小姐，你若是不想見月兒，月兒現在就走。”說畢，月兒轉身就要走。
看著月兒的背影即將消失，李雲裳也跟著難過起來，都過去了這麽多天，其實她的氣早就消了，隻是她心氣高，還拉不下臉來。
靈香明顯懂的察言觀色，知道怎麽給李雲裳製造台階，於是急忙上前一步，“王妃，月兒姐姐被人誣陷，您可以為她做主啊，若您都不肯幫她，那麽月兒姐姐真該是可憐了，可能會被趕出王府的。”
靈香沒有誇大，偷竊，在王府若是行為嚴重，是可以被趕出去的。
李雲裳眼眸一深，立即蹙眉起來，“怎麽說？誰敢陷害你？”
這一句，李雲裳是直接問了月兒。
月兒低頭便抽泣了起來，這些天，她真的受了不少的苦。
“還不是之前伺候過駱雨蝶的那些奴才，變著法地虐待月兒姐姐。”靈香在旁邊幫襯著。
“到看不出，駱雨蝶竟然有這麽一群忠心地奴才。月兒，起來吧，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我說一遍。”李雲裳徹底落下了麵子。這表態便是決定給月兒做主了。
靈香趕忙攙扶著月兒起來，月兒急忙擦了擦臉。
“好了，不許哭。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眼淚隻能為值得地事流。靈香，快去，的泡壺好差來。”
“唉。”靈香高興地應著便出去了，回頭看了眼李雲裳主動拉上月兒的手，看來兩人總算要和好了。
月兒早就被感動地稀裏嘩啦地，一把撲進李雲裳的懷裏便又抽泣了起來，“小姐，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傻瓜，怎麽會呢。我們是好姐妹，怎麽可能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決裂呢。”李雲裳笑著撫摸上月兒的後背，安慰著，是的，她可以很快釋懷，原諒月兒的欺騙，卻始終不肯原諒高風瀛的謊言。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說的是有感情的夫妻，若是夫妻兩人本身就貌合神離，那就根本沒有原諒這兩個字了。
李雲裳點點頭，聽著月兒的一幹敘述，心下一驚有了計較，這一定是個圈套，雖然她不知道動機是什麽，可是目的很顯然，肯定是衝著她李雲裳來的。
她又安慰了月兒，等月兒收拾好心情後，二人這才走出閣樓。
“靈香，去備馬車，本宮想去廟裏燒香拜佛。”李雲裳拉著月兒，吩咐道。
靈香比較機靈，懂的察言觀色，她急忙會意問道，“王妃是想要低調出府，還是要高調一點。”
“自然是後者，必須讓全府上下都知道。”現在高風瀛不在，李雲裳自然是王府裏的老大。
“是。”靈香作揖便趕緊去辦事了。
一天下來，整整到了黃昏，主仆幾人才回來。
隻是高風瀛本是去了江南的，卻意外地忽然回來了。
“王爺，王妃回來了。”
“恩，和誰一起嗎？”高風瀛臉色略顯疲
憊，聲音也有點輕。
莫離抱著拳頭道，“沒有，隻是。”
“隻是什麽？”高風瀛的語氣有些緊張。
“隻是王妃好像氣色不好。”
“什麽？”高風瀛一聽，趕緊丟下手上的書，“快扶我出去。”
在回廊出，高風瀛看到了三個身影，果真，李雲裳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隻是許多天不見了，這次他好像是碰巧經過，卻不知道怎麽和李雲裳開口說第一句話。許久後，他終於出聲道，“王妃。”
前麵的人聽到後麵的聲音，趕緊回頭，也不走。李雲裳的表情冷淡，可是她知道，有些事還必須要經過高風瀛同意才行，於是她便捏起帕子，佯裝哭了起來。
“王爺。”那哭地聲淚俱下，有一種讓人瞬間憐惜的欲望。
高風瀛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李雲裳，此時他已沒有之前的那種顧及，而是將心中的擔心表現在了臉上。
“怎麽了？”高風瀛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李雲裳已經撲倒了他的懷裏。
“大師，今天大師說臣妾在一個月內可能會死，是凶兆，臣妾抽地是下下簽。”李雲裳的眸子裏硬是擠出了幾滴傷心的淚，看的高風瀛心裏糾結地厲害。
“別瞎說，不會的。”大雲向來信佛，所以高風瀛即便不信，也不敢妄言。
李雲裳搖頭，“大師說，要一個手心有紅色胎記的人陪在臣妾身邊這一個月，幫臣妾打點一切事宜，方能逢凶化吉，可是，世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人。”
說完，又淚眼兮兮起來。
高風瀛的手環抱上李雲裳，“不哭，本王一定能找出來的。”他堅定地說著，眼神裏充滿憐惜。
月兒和李雲裳的眼神相對，月兒會意，趕緊上前一步，“王爺，今早月兒倒是看到王府裏有這樣一個人，隻是不知道是伺候哪個主子的。”
“哦？既然王府就有，那不管是掘土三尺，本王也會找出來的。”
“真的嗎？”李雲裳忽然眼中一亮，蹭地就從高風瀛懷裏彈起，臉上的淚早就幹的差不多，現在她滿麵春風。
高風瀛點點頭，“那王爺趕緊下命令吧。”
“那臣妾在此謝過王爺了。”李雲裳作揖，便帶著身邊的幾人退下了。
莫離歎了口氣，王爺去了江南，一回來連口氣都沒喘，一聽到王妃回來了便出來迎接，可是王妃卻還是如此虛情假意。
“王爺，你分明知道王妃她在裝……”
“她開心就好，回吧。”忽然，高風瀛捂著胸口便瘋狂咳嗽起來，莫離急忙上前拍打著他的後背，急忙道，“王爺，屬下扶你回房療傷。”
李雲裳得到高風瀛的口頭許可後，便在整個王府大張旗鼓起來，她甚至還動用了高風瀛平常練武用的場地，因為這裏寬廣，比較好訓話。
為了這事，她還特地打扮地十分花枝招展，並挑選了幾個厲害的媽子，隨她一道來到校場。
“王妃到。”媽子狐假虎威，好不妖嬈。李雲裳也忽的十分敗架子起來，眼前大概是王府所有的丫鬟，這裏大概算了，有兩百多個丫鬟。
李雲裳並不吭聲，而是坐在小廝給她搬上的太師椅上，一邊品著茶，一邊懶散地掃視眼前的人，密密麻麻，還真有些眼花。喝了大概一會茶，這架子也算擺足了，她這才輕咳了聲，示意旁邊媽子說話。
媽子早就死死地盯著李雲裳，就等她發話，見她對自己使眼色，媽子趕緊上前一步，淩聲對著全體丫鬟道，“今兒個王妃去廟裏抽簽，大夥兒也知道，大師說了，娘娘近月內會有大劫難。”
媽子粗老
的話還沒講完，丫鬟間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議論紛紛起來，這王妃有劫難關她們什麽事，連一向精明的阿蘭也搞不懂李雲裳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
“閉嘴都給我！王妃在此，哪有你們造次的份！”媽子厲聲嗬斥著，又轉頭對著李雲裳笑，見李雲裳並沒有任何不悅，她更加得意地把腰板挺直了，“大師說需要找到一位結緣人，手心有紅痣，近月內侍奉王妃左右，便可以幫王妃度過此劫，化險為夷。”
丫鬟們又是一陣鬧哄，可是隨即，媽子就帶著其餘幾個媽子，開始挨個搜索。
李雲裳略顯無聊地環顧著四周，又把月兒喊了過來，和她低語，“月兒，你覺得那個媽子怎麽樣啊。”她的眼睛對上剛才那個頤指氣使的媽子，打趣問道。
月兒一陣羞澀，這辦正經事，王妃怎麽還有心情談這些啊。“月兒覺得她這麽厲害，敢情她才是王妃，您不是一樣。”
“哈哈，我也覺得，你說萬一她真是王妃，高風瀛會是什麽表情，哇，一定寵愛有加，你說是吧。”李雲裳盡情地打趣著，把月兒搞得滿臉黑線。似乎以前的不快都消失了般，好像李雲裳又回到了剛進王府的那個時候。
靈香在旁邊看著，也跟著會心一笑起來，王妃好久沒這麽開心笑了。
隻是她們不知道，黑暗的角落，正有雙眼睛在注視著她。高風瀛看著校場中央自娛自樂的李雲裳，卻寵溺一笑。
“王爺，您看王妃這麽瞎整行麽，萬一被發現了密道怎麽辦？”身後的莫離十分擔心，站在高風瀛身後，本來想由著王妃的，可是，這王妃今天忽然花樣百出，萬一一個閃失，被發現了王爺多年藏著的秘密，那不是一切都功虧一簣了嗎？
隻是高風瀛並未介懷，擺了擺手，“我們看著就好，不會出世。”他隻是想這麽默默地看著她就好，也隻有這樣躲在角落裏，他才能看到她最真實的笑容。可是校場那邊的熱鬧一下子就結束了，隨著媽子一個驚喜的喊叫，“找到了，王妃，找到了，是彩蝶。”
所有人的目光隨著媽子的尖叫一齊看過去，“恩恩，好了，那其他人可以下去了，該幹嘛幹嘛，彩蝶啊，恩，那就隨我回正妃居吧。”
李雲裳被月兒、靈香攙扶著，假裝十分疲憊，彩蝶有些詫異，她回頭向阿蘭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阿蘭壓根沒看她一眼，早就跟著人群走了。
閣樓裏，一個不起眼的廂房內，燃著好聞的檀香，李雲裳被月兒一路扶著，總算回來，可以脫掉腳上礙事的高底鞋了。剛才給她辦事的那些媽子還在，李雲裳趕緊吩咐了靈香拿些錢打上她們下去。
屋子裏最後隻剩下三個人，安靜地出奇，仿佛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般。
“小丫頭，這個屋子還喜歡吧，以後你就住這了，恩，待會讓靈香陪著你回去收拾收拾，今晚就過來。”李雲裳打量了下屋子四周，整個環境相當不錯，給她算是便宜她了。
彩蝶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見李雲裳似乎並不是為早上的事而故意刁難她，於是趕緊點頭謝恩，隻是又慌忙推諉，“謝謝王妃，彩蝶是賤婢，不敢勞煩靈香姐姐，奴婢自己回去收拾，馬上就搬過來。”
“恩，這樣最好。”李雲裳揉揉太陽穴，又擺了擺手，讓月兒扶著她出去。
待兩人走出廂房，月兒終於忍不住發話了，“王妃，你怎麽什麽也沒說啊，你不是要抓賊的嗎？”
月兒緊張地看著李雲裳，見她隻是神秘地笑笑，“說你笨還真笨，我們直接說她偷東西，她會承認？又沒有證據。”
“那王妃的意思是？”月兒不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