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悔不悔恨
李雲裳身子猛然一怔，抬起頭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他的嘴角卻隱然有一絲神秘的笑，眼神落在高崚駿的身上。
高崚駿的瞳孔猛然收縮，在雲錦身上掃視了幾眼後立即挪開，轉到了李雲裳身上。高風瀛明明知道他自始自終喜歡的人都是雪兒，而他對雲錦根本沒有那份情誼，但他也知道，雲錦對他的感情……
“阿峻。”雲錦低弱的聲音再次傳來，她看向高崚駿的時候，眼中帶著悲痛。
“皇兄，雲錦等了你五年，這次希望你不要再辜負她。”高風瀛緊扣著李雲裳，語言卻是步步緊逼著高崚駿。
高崚駿陰鶩的雙眸裏寒光暗藏，他緊緊地捏上了拳頭，負手在背後，慢慢凝神注目，“皇弟費心了，不過橫刀奪愛的事，皇兄我做不出來。我還有公務，先告辭了。”
高崚駿冷漠地甩袖便大步離去了，絲毫沒有顧及雲錦此刻的心情。
李雲裳扭頭看去，身旁的人兒，早已忍不住，滿臉淚水了，那張清秀的小臉帶著憂傷，她卻害怕被人看到，故意別開頭去偷哭。
高風瀛原本還摟著李雲裳的，卻在高崚駿走後，他一把鬆開了李雲裳，走到雲錦跟前，心疼地抓上了她的手，拿出了自己的帕子。
青色的帕子遞給雲錦，雲錦淚眼連連，抬眼看著高風瀛，卻別開了頭去，“謝謝你阿瀛，可是你知道的，這一生，我隻能負了你……”
李雲裳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高風瀛收回手，神情顯得有些落寞，看得出，高風瀛確實對雲錦有情，方才，他隻是在高崚駿麵前佯裝吧。
唇微微上揚，原來方才隻是做戲，何必，快步走上前去，李雲裳衝著正僵持的兩人做了個揖，“王爺，若無其他的事，臣妾先告退了。”
“去吧。”高風瀛頭也沒回，仍是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可人兒，手緩緩地抓著帕子，撫上了她的臉，幫她小心翼翼地擦去臉上的淚痕。
李雲裳微微回頭的時候，正巧撞上了這一幕，她從來沒有看到高風瀛這麽溫柔過，他對這個女子，一定很愛很愛吧。
“小姐，我覺得你不能在這麽忍氣吞聲了，有的時候你也該去爭取爭取。”幾人走出屋子的時候，月兒埋首終於忍不住開口。
李雲裳止住了腳步，眼神空洞地看著遊廊外院落正盛開的紅花，自嘲一笑，“怎麽去爭，我本以為他的心裏至少有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隻是個替身。”
“小姐，其實……”月兒想說什麽，卻又忍了回去，她和小姐的關係好不容易才和好，所以此刻她不敢幫高風瀛說話，“王爺的確對表小姐有情，可是自從五年前那場大火，所有人都以為表小姐死了，王爺傷心難過，但也不得不接受表小姐逝世的事實。月兒看得出，自從王爺遇見了小姐，他對小姐的感情是真的。”
“是麽？”李雲裳微微回眸，看了眼月兒，便再也沒說話，大步離去了。
靈香回頭，無奈道，
“你明知道小姐對你幫襯王爺的事還心存芥蒂，你怎麽還能往死胡同裏鑽呢。你是小姐的心腹，可不是王爺的心腹！”靈香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一跺腳便趕緊朝著快要消失在遊廊的身影追去。
月兒死咬著下唇，厚重的睫羽垂下，眼角竟滑落出一絲淚，她深深暗戀著那個男人，有誰知道？
“王爺，雲錦姑娘已經安妥下來了，屬下不懂，王爺您明明舍不得雲錦姑娘，為何還要把他送到廣陵王身邊。”
“我希望她開心幸福，她喜歡高崚駿，那便讓她去好了。”
夜幕降臨，月光清冷地灑在窗台前，高風瀛負手而立，臉上卻有著前所未有的憂傷。
莫離歎了口氣，然後從胸口慢慢掏出一張冊子，遞給高風瀛，“屬下已經查清楚了，廣陵王私下果然在置備軍火，這是所能查到的送貨單，全部出自穆門堂。”
“穆門堂？”高風瀛默默念著這三個字，忽然臉上的憂傷消失，轉而便認真起來，“那可知他們這次送貨的時間。”
“已經查清楚了，就在明晚。”
“好，咱們先提前埋伏了。”
“王妃，您交代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這個穆門堂的堂主是個很神秘的人物，她與本朝許多官員的私交都甚好。當然，與廣陵王，也有交情……”夜裏的正妃居也不安靜，李雲裳坐在昏暗的室內，一邊搖著手中的團扇，一邊聽著靈香的匯報。
靈香身手好，人機靈，最關鍵的是忠心。比起心全在高風瀛身上的月兒，李雲裳還是選擇更親近靈香一些。
“恩，幫我準備一身夜行衣，我想出去一趟。”李雲裳放下手裏的團扇就要起身。
“王妃是要去夜探穆門堂？”靈香臉色立即驟變。
“恩，你放心，我隻是很好奇，聽說這個穆門堂幾乎壟斷了整個京城的藥材運輸，想必這個堂主也是個懂醫理之人，我去會會她，放心，我會小心的。”李雲裳輕描淡寫道，然後催促道，“去準備下吧。”
“是。”靈香沒有再反駁，待會她隻能秘密跟蹤王妃了。
入夜三更，李雲裳等人都熟睡了，整裝待發，她從靈香那拿到了地圖，她把夜行衣穿上，一把小刀別再腰間，蹭地就從窗口竄出。
白天她已經細細把皇宮地圖研究過，對穆門堂是相當熟悉，穆門堂的守衛並不森嚴，畢竟隻是個江湖商會。所以此刻，李雲裳馬馬虎虎的身手，也快速混進了裏麵。
“啊一恩一啊一恩，討厭……”
穆門堂裏七蜿八繞，李雲裳終於摸準了堂主的房間。隻是這大晚上的，她有些詫異，靜謐的夜裏，女人那一聲聲叫聲，很悅耳動聽。
她搖搖頭，隻好見機行事，這個穆門堂，她盯了好久。近日來，市場上總出現假藥，她一路追殺，才查到了這裏。
“不要不要，萬一被人看見就不好。”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快要把人化了般。
可是似乎那個男人根本不聽，隻聽見一聲媚笑，然後是女人更為瘋狂享受的魅叫。
李雲裳很小心翼翼，一個飛身，已經站到了屋頂，然後順著女人的喊叫聲，找準了位置，想要看看裏麵人的長相……
1，2，3。她隻走了三步。
隻聽見瓦片破碎的聲音，然後是女人淒慘的叫聲。
床一上的男人反應相當敏捷，已經一把將李雲裳的袖子撕破，李雲裳絲毫沒有傷到女子一根汗毛，而且還被那個男人用爪子抓傷，因為就在一瞬間，她能感覺到一雙妖媚的眼睛，然後是一隻類似於貓的爪子朝她抓來，一下，四道血痕，刺痛，無比刺痛。
女子並沒有再喊叫，她相信黑暗裏打鬥的兩人，勝利的最終會使和她歡好的那個男人，而那個人，除了死，別無選擇！
‘額’，李雲裳悶疼了一聲，似乎那爪子有毒，她現在感覺全身刺痛，不好，她有預感，現在不逃，必將死在這人手裏。
一個矯健，她的右腿已經彈起，手裏的劍嗖的就朝那個男人飛去，男人躲開之際，李雲裳又一個飛身，從進來的口子逃跑。
“卿染，你居然失手了。”女子看著黑暗屋子裏站著的男子，嘴角勾出妖媚的笑。
男子不以為然，“我走了。”
他毫不留戀地一個飛身，已經朝李雲裳逃跑的方向追去。屋子裏女子玩弄著搭在肩膀上的發，聞了聞，依舊有歡一愉後留下的味道，她的眼裏忽然閃過一絲仇恨，然後大叫道，“兄弟們，有賊，抓賊啊。”
李雲裳握著受傷的手臂，一路飛奔，可是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抓賊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她被逼近一個死角，眼看就沒有了生路。
忽然一隻溫暖的大手把她一把攬了過來，然後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兩人的呼吸急促，彼此很近距離地貼著。
李雲裳想喊叫，卻被男人一把捂住嘴巴。
“會叫麽？”
“什麽？”她不解。
“快點。”男人已經鬆開自己的腰帶和上半身的衣服，而此時穆門堂的人也趕了過來。
大夥兒們一看那邊有個人影，可是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和配飾，又使他們望而卻步。
女人的呻一吟聲此起彼伏，很是悅耳。
“去其他地方搜。”
李雲裳總算鬆了口氣，可是隨即，臉就酡紅。李卿染也忽然十分尷尬地揀起地上的衣服，自顧自的穿起來。
“你就不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李雲裳問道。
“我知道。”李卿染一笑。
“你知道什麽？”李雲裳不解，可是忽然，李卿染轉過身來，一把將人擁入懷中，他把臉湊過來，親吻著此時正滿臉詫異的人。“我知道上次你並沒有對我下狠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臉被你打花了，可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呢，等我臉好了，能出府了，居然聽到你嫁人的消息，你說，我悔不悔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