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嗬嗬，原來您就是托尼大人的千金呀，紮巴斯真是有眼不識明珠啊！剛才的事情，還請二位多多見諒啊。”紮巴斯欠身道歉。
“你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黛麗絲怒聲道，顯然剛才的不快讓她憋了一肚子的火。
“嘿，準確的來說，我是找這位先生的。”紮巴斯指了指阿倫，笑道。
“我？”阿倫詫異道。
“是的，先生。可不可以到那邊談話？紮巴斯有些事情要請教閣下。”紮巴斯笑道。
阿倫和黛麗絲對望了一眼，女**方地對阿倫說道：“那你去吧，記得別太久，廚師是不會留晚餐給你的。”
“哈哈，您實在是太風趣了。我隻是有點小事情，絕對不會耽誤這位先生太多的時間，而且我以奧路人的名義來保證這位先生的安全。不過，先生的安全似乎是個多餘的擔憂，您說是嗎？黛麗絲女士！”紮巴斯打著哈哈道。
黛麗絲自然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稍微提醒了一下就轉身獨自離開。
至於阿倫，他當然也不相信對方是有是什麽小事情要和自己商量，但轉念之間心中一動，麵無表情地看著紮巴斯好一會兒，半響才玩味地問道：“紮巴斯先生，不知道我有什麽事情可以幫到你的呢？”
“阿倫，喔請原諒我的冒昧，可以允許我這麽稱呼你麽？因為我覺得我和你是在是一見如故，先生。”紮巴斯一副老熟人的樣子試圖與阿倫勾肩搭背。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阿倫的直覺告訴自己，這紮巴斯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以，紮巴斯先生，如果您願意的話！”阿倫四下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後，故作親昵狀應道。
“哈哈，這實在太好了。其實，我在你進交易所後不久就一直注意夥計你了。整個交易所囊括的商品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但你在這交易所兜兜轉轉，進進出出的好幾回，最後才在那塊小魔晶前停下……”
“所以？”
“這塊魔晶其實並非什麽魔晶，認出它的人極少，最起碼在孟菲斯城這裏沒幾個認識此物。當然，我是那幾個中的一個。”紮巴斯自豪地說。
“不是魔晶？”阿倫驚訝道。雖說自己接觸過的魔晶甚少，不客氣的說是少得可憐，但魔晶的基本特性大部分都是有共同點的。
“是的，難道夥計你也不知道此物？可尼為何會對它產生好奇，而且還重金購買呢？要知道，一般人是絕對不會出錢購買此物，哪怕是要他們掏出一個奧雷也不會！”紮巴斯驚訝地反問道，目光裏帶有幾絲質疑。
“的確如此，紮巴斯先生。我隻是在經過時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也就沒有多想出手購買。”阿倫這句倒是實話，言辭間不做作，誠懇的語氣讓紮巴斯的質疑大減。
“好吧，那麽我們接下來就談點正事吧！”紮巴斯朝周圍的人群掃了幾眼後，拉著阿倫走進一條偏僻破落的窄巷。
“這東西是一種寶石，叫紫英石，多在軟鹽漬土和堿土土質的地區出產。”紮巴斯語氣中帶著一點點興奮。
“所以？”
“嗨夥計，你看起來和那位托尼大人千金，美麗的黛麗絲小姐關係親密！”紮巴斯答非所問，但目光中依然掩藏不住他那發自內心的激動，似乎看到了一座還未有人開發的寶藏般。
“這個，談不上。隻是碰巧要一同來孟菲斯而已。”阿倫淡淡道。現在，他已經隱約猜到這個紮巴斯是要通過自己和黛麗絲，又或者是她背後的銀狐軍團勾搭上。或許是因為身份低微，才隻好通過自己來和那邊取得聯係吧。
雖然還並不知道紮巴斯到底有什麽計劃或是陰謀，但聽聽也沒什麽壞處。
“啊哈，不要緊，夥計。來，我告訴你吧……”紮巴斯又向巷口外瞥了一眼後，壓低了聲音道：“這紫英石是龍族最愛的食物之一，而我知道哪裏有還未有人發現和開發的紫英石礦，隻要你我聯手，那麽我們可以好好的發一筆橫財。哦，不，不是橫財，而是一筆長遠的大財，我親愛的夥計，你懂我意思嗎？”紮巴斯雙眼冒出了辣的火光，這讓阿倫懷疑自己碰上了一個神經病。
“可是，尊敬的紮巴斯先生，為什麽你非要找上我呢？以你的人脈財力，自己單幹應該很簡單吧？”阿倫恭維道。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實力，但恭維一下總可以讓對方舒坦一點。
果然，聽到阿倫的恭維後，紮巴斯的臉上陡然浮起一片驕傲和自得，自豪道：“其實不瞞你說，我紮巴斯自小就加入傭兵團走南闖北幾十年，現在退出後在這孟菲斯城和帝國各地為生意奔波，也算認識了不少有背景的人。隻是……”紮巴斯說到這裏，忽然變得有些喪氣和不甘。
“說下去，先生。有什麽難處我阿倫能幫上忙的必定相助。”阿倫鼓勵道。
“唉——”一聲長歎，仿佛有道不盡的惆悵和不甘，紮巴斯繼續道：“好吧，我紮巴斯今天就敞開了和你交個底，也為了我們下一步能夠合作表示一點誠意吧。我紮巴斯…………”
原來，這紮巴斯和孟菲斯城絕大多數的商家小販一樣，或是傭兵出身，或是冒險者、遊走四方的吟唱詩人、宮廷仆從之類，在後來投身於商海之中，希冀一夜暴富，成為這紙醉金迷之地裏操縱生死的當權者之一。
隻是，繁華昌盛的孟菲斯在貿易發達的背後，也同時是一頭吞噬無數貪婪者、淘金者、賭徒的怪獸，它不但貪婪地吞噬這些人的金錢，同時也無情地吞噬他們的誌氣、鬥心、希望、意誌……
隻有極個別的人才能馴服這頭怪獸，高高地屹立在孟菲斯最高權力之巔，接受無數人的膜拜和嫉妒、乃至於怨恨。
紮巴斯就是萬千失意者中的一個，但他追求財富的心依然不死。早年還是傭兵的時候到過阿奎坦尼亞行省，在一個偏僻的地區發現了一處極其隱蔽的紫英石礦，根本就無人知曉。時至今日，依然沒人知道那裏隱藏了一處可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寶藏。
紮巴斯雖然還不知道阿倫與銀狐軍團究竟有什麽關係，但可以和托尼大人的千金同行，想來關係不會低。自己要想暴富，那麽首先就得找一顆大樹為自己遮風避雨，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就是這麽個理。
現在，單憑紮巴斯自己的財力、人力什麽的根本無法獨自一人去開采那個紫英石礦。就算具備了勉強開采其中小部分石礦的資金和人力，但恐怕要找到大量收購這些紫英石礦的上家恐怕就無能為力了。普通人不懂，識貨人不進這麽大量，大量進貨的人自己攀不上，就更不用說開采過程中會不會有盜賊或是什麽勢力集團的人來騷擾打劫了。
“這個，你說的那個紫英石礦是真有存在？”阿倫心動了，如此大的一堆寶藏，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在帝國，要想成為一名強者，金錢財富、人際關係網絡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碼，阿倫的認知當中，那些高高在上，翻手之間天地變色的強者，沒聽說哪個不和某某大公、親王、財團沒關係的。
也許，這些人在成為傲視俗世前，依舊得按照俗世的規則生存吧。
“當然，我的兄弟，難道我紮巴斯像個胡說八道的混蛋嗎？”紮巴斯有點羞惱道，自己說的這些可都是埋藏在自己心裏幾十年的秘密啊，居然給人懷疑了，太傷人了。
“不不不，紮巴斯，我親愛的兄弟，我當然不會懷疑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隻是確認一下罷了。”阿倫連忙道。
“喔，請放心吧，夥計。我紮巴斯從來不說空話。”紮巴斯稍稍平息了一下怒氣，低聲道。
於是，窄巷內，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悄悄地，鬼鬼祟祟地計劃著他們的發財大計。和他們類似的計劃，每時每刻都在孟菲斯城上演著，因為這裏是商人的國度。
阿倫和紮巴斯約定好，最遲四個月後無論何不合作，都定會給他一個答案。畢竟，還有十幾天就是教廷和帝都的調查團到達納尼亞的日子，這事情恐怕要耽擱不少時間吧？
和紮巴斯約定好聯係方法後，阿倫就離開了交易所附近。孟菲斯城的景象實在太熱鬧了，阿倫看了看天色還早，也不急於回去，不知不覺間隨著道路漸漸遠離了孟菲斯人活動的中心，來到郊外。
與城內相比，郊外別有一番景象。巍峨的群山和蜿蜒流淌的河流、小溪，綠蔭成片的樹林讓孟菲斯將動和靜完美無瑕地糅合在了一起，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的相得益彰。
就在阿倫對郊外這難得一見的美景流連忘返之際，忽然背後幾聲急喘的呼吸聲傳入耳膜。
隻見一個戰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神色驚慌，渾身衣物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撕裂得破破爛爛，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狼狽不堪。透過那破裂開來的地方可以看到衣服下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並且還不停地往外滲出深紅色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