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揣摩法則
盤坐於血域山穀，阿倫的靈魂與血之君主分身保持一致，借神格之利，在法則之源的海洋中，慢慢地探索著。
“主神乃是至高法則的掌控者，任何一道意識，都象征著至高法則的威嚴，抗拒它，便是在抗拒法則的束縛，便是在抗拒整個位麵的法則之力。也正是因此，當那裁決之劍中帶出了一絲絲的龍神意誌，它所擁有的威勢便是整個位麵龍神法則的象征，即便海之君主擁有整個海洋的力量，也難以抗拒它的衝擊……”
心神沉入血域之力，靈魂隨著天地運轉載沉載浮，阿倫心中已然明了，要想擁有龍神那般的威勢，除開成為真正的主神使者，召喚主神意誌外，便隻有以身化法，將自身與血域法則徹底地融為一體。
“借用的法則之力，永遠隻是借來的那一小部分，隻有以身化法，揮灑之間，才能將法則的真正威勢完全發揮出來……”
眼睛緩緩睜開，兩道血芒射出，在血域山穀橫掃一圈，又自收斂起來，阿倫搖頭微微歎了一口氣……本想著借神格之溝通，能無限借用血域之力後，已經算得上是大成了，不過此時看來，後麵的道路還遠著呢！
“神格與天地法則雖有聯係。卻不可相融，除開它，也隻有聚氣大陣，才有一定的希望，能達成目標了……隻是，即便是那道意識之中地金人，都未能達到與法合一的境界，通徹聚氣大陣的玄秘之後，就真的能成嗎……”
搖頭間，阿倫身影突又一沉。直接化影在黑暗之中消逝無蹤。在這邊待了已有一個星期，是到去帝都之時了！
“柏妮絲……大婚……”
影子疾速西飄。將念頭轉到即將到來的事上，阿倫心中也不由地波蕩了一下……雖說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很大程度上，甚至還隻是利益的結合，但不可否認，對他而言，柏妮絲還是很有一些**力的！
身份，她是瓦爾特的女兒，更還擁有冥河女妖的血脈。與深淵之中的勢力，可能還存有一些聯係；姿色，不說傾國傾城，但以阿倫的見識，也沒有見過幾個能勝過她的；力量，本身就擁有聖域之力，更還擁有一頭強大的冥域魔龍……
大陸雖大，能配得上阿倫又能讓他動心的，柏妮絲算得上一個！
正自潛行，阿倫心中又微微一動，透過神格，在他行進的正前方正有一道淡淡的靈魂波動。
自重新植入精神種子，通過神格和法則的聯係，阿倫已是能感應到每一個仆屍所在的方位，此時，在帝都方向的赫然便是暗影骷髏的靈魂波動。
“這老家夥跑得倒是夠快地，三天前才給它重新植入精神種子，現在竟然又到帝都了……”
在一眾仆從之中，羅本和暗影骷髏無疑是最繁忙的，前者在暗處代阿倫處理屠龍之城的大小事宜，後者則負責組織在大陸各地的穩定。
戰火漫天，也隻有暗影骷髏不時動一動，才能讓各地的分部，不敢有異心，才能維持組織的穩定。
“莫非總部那邊有什麽事不成……”帶著淡淡地疑惑，影子速度又加快一分，朝帝都方向飛速掠去。
璀璨的星光，往來不斷的人流，熙熙攘攘地夜生活場所，即便是夜間，帝都依舊繁華。
沒有直接潛入，離城門有一段距離，影子一飄，在空中凝作實體，方才朝帝都不徐不急地走了過去。此來帝都是為了大婚之事，完全沒有隱藏身份和蹤跡的必要。
作為這些年來，帝國名聲最顯赫的人物，顯然阿倫的形象早便已經被城衛軍記住，即便黑袍上什麽標誌都沒有，見到阿倫走來，二話不說，那已然關閉的城門便直接打了開來，又有兩隊衛軍整齊地駐立在城門兩側。
“尊敬的公爵大人，城衛軍向您致意！”
夜間負責守衛城門的，顯然是城衛軍的一個高級將領，見阿倫走近，身著全身烏鋼盔甲的他，朝阿倫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對城衛軍來說，若無緊急之事，夜間其實是不許開城門的，不過規矩也是因人而變的，為阿倫破例，想來也沒人敢說什麽！
被直接認出身份，阿倫倒也沒有驚訝，朝這衛軍首領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徑自穿過城門走進了帝都。
“大人，查韋斯公爵曾囑咐過，若是看到您，便讓我代他傳句話……”隨著阿倫，那將領也緊跟幾步，又低聲道：“公爵大人說，若是您有時間，還請去一下公爵府。”
查韋斯公爵的邀請？阿倫心中又是微微一動，頭也不回，直接道：“也好，代我轉告查韋斯大人，這段時間，我會親自過去找他的。”
說罷，阿倫的腳步驀然放大，步伐的頻率雖然沒變，但兩三步一跨，便已遙遙地將那將領甩在了後邊，再一閃，直接便消失在了一條折道上……已然現過蹤影，想來瓦爾特也能知道他的到來了！
以暗影骷髏靈魂所在之方位為目標，阿倫身影疾行一會，終是聯係上了。靈魂一交，暗影骷髏現身帝都的原委，盡數傳到了阿倫腦海之中。
“有人闖入總部，竟還擊傷了守護二老？”
眼中寒光一閃，阿倫的身影瞬間消失。總部的資料已經在屠龍之城有了備份，便是少了一些也還沒什麽。
不過那守護二老，卻是把一輩子的時間都投在了總部，莫說當年比維斯有過囑托，便是沒有，阿倫也對他們擁有相當的敬意！
“知道總部具體所在的不多，能在帝都對這邊下手的，更是沒幾個。溫士頓大人，卡米拉大人，請告訴我，究竟是哪一方動的手？”
親自探視過守護二老，見兩人沒有生命危險後，阿倫便直接走進了議事大廳，總部所有的負責人早早便被暗影骷髏召集了過來。
阿倫的聲音平平淡淡，仿佛不帶分毫的遷怒之意，隻是落到這些個負責人耳中，卻是讓他們禁不住心中一顫。不隻對外，阿倫對組織內部的事務，也是同樣的雷厲風行。
不動時，可以任你發揮，但若是事情臨頭，真正下起手來，他卻是寧殺過，無錯過，當年那幾個分部的叛亂，便是被他用雷霆手段，生生殺下去的。
顯然，總部被襲，守護二老被重創，這其中是否隱有陰幕，已然引起阿倫的一絲殺意了！
大廳氣息一滯，眾人皆在琢磨該如何匯報之時，第八長老溫士頓先行開口了：“這次事件發生的太過突然，襲擊者隻是一個女子，卻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將包括二老在內的所有守護人員盡數擊倒，而在事後，便是組織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到這件事上，卻依舊察覺不出任何的跡象，不過……”
說著，溫士頓又微微一頓，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原本還算平靜的麵上，似又湧出了幾分詫異，稍稍琢磨一下，他才繼續道：“不過。這事雖是難以查詢，但本身它卻也存有著相當的疑點。正如大長老您所說，能知道總部具體所在，能逆著您的威勢，在帝都對這邊動手地，大陸上恐怕沒有幾個，而據我們事後清查，這邊的資料並沒有什麽遺缺，守護二老的傷勢，也顯示出此人已經留手。一不動資料。二留有情麵，這人對總部發動的突然襲擊。恐怕另有一些內幕！”
聽到溫士頓的話，眾人稍一思索。皆是點起頭來。襲擊組織總部，毫無疑問必然會觸動阿倫逆鱗，敢冒如此風險，如果不是為了絕密的情報資料，那來者的目的究竟會是什麽？
阿倫心中自也清楚這個，甚至在暗影骷髏的調查下，他對來者的身份都已經有了一些猜度，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把所有人全都召集過來，不過是要借這個時機向一些人敲敲警鍾罷了。
麵色不動，阿倫淡淡道：“溫士頓大人說的不錯。這事確實存有一些疑點，不過當務之急，我們要做地卻不是在這猜度疑點……”
目光一凝，一道無形之力散出，將所有人的靈魂一起籠罩了進去，阿倫繼續道：“總部被襲，如此之事若是傳出去，還有什麽人敢和我們合作！不管來者是誰，不管她是身份，有什麽背景，隻要有線索，不用存有顧忌，不惜一切代價去調查，我希望三天之內，能得到消息。若是有人或者有勢力敢對你們地調查製造人為的妨礙，可以直接向我，或者是暗影長老匯報！”
真要說起來，其實組織並不是查不出疑點，而是有些地方，實在是不適合調查，此時阿倫給他們這道命令，正是要將他們地顧忌心打消。
有他和暗影骷髏作後盾，即便那些猜測名單中的勢力再強，怕也惹不動他們！
麵上皆是一喜，眾人齊齊應聲。有大長老的話，再去查探那些勢力，終是用不著像先前一般的顧忌了，即便有三日的期限，他們也有一定的把握能將這屈辱之事的根源給挖掘出來！
“溫士頓大人和卡米拉大人留下，其他人都去忙吧！”
眾人靈魂皆被阿倫散出的無形之力籠罩，是喜是驚，又或是別地什麽情緒，便是不用眼睛，他也清晰能察。眾人皆喜間，溫士頓和卡米拉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自是瞞不過他的靈覺。
眾人迅速退去，龐大的議事大廳又回複了往日的沉寂。
暗影骷髏的身影緩緩在黑暗之中凝現，不溫不火地朝兩人道：“好了，這邊也沒有外人了，有什麽事，或者說有什麽情況就直接說吧！”
阿倫依舊倚在椅子上，雙目似也閉起，對麵前地問話突然不理不睬了起來。當然了，溫士頓和卡米拉自是不會如此去想，既然將他們單獨留下，又有第九長老現身，顯然組織這兩大掌控者，已是對他們所知的情況有了一些猜度之心了！
不敢怠慢，卡米拉麵色一肅，站起身來，朝阿倫匯報道：“組織出事那會，我和芭芭拉也正在這邊，你們也知道芭芭拉本是光明天使，便是已經投到我們這邊，她對那邊的負麵力量依舊存在相當地**，照她當時的感覺，來者施展的力量，正是極度純粹的冥域之力……”
三人心中皆是一動，阿倫的眼睛又睜了開來，目光在卡米拉麵上一凝，仿佛沒有顧忌旁邊的溫士頓，朝她緩緩道：“有什麽猜測，有什麽線索……你繼續說！”
“正是因為芭芭拉的原因，我便擅自作主，將目光直接投向了皇宮。不過，絕對不是公主殿下！”沒有直接說出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卡米拉話語中蘊藏的意思，已是顯然易見。隻是話入耳中，阿倫的麵色未變，暗影骷髏的麵色未變，溫士頓的麵色也同樣未變！
一絲絲異樣的笑容緩緩浮出，阿倫的目光自卡米拉身上，轉到了第八長老麵上：“溫士頓大人，未知這事，帝國情報部可有什麽消息？”
眼睛沉下，應著阿倫的話語，溫士頓緩緩道：“連組織都查不出線索，帝國情報部自也沒消息，不過……”聲音一頓，溫士頓的目光又抬了起來，話意一轉，繼續道：“不過雖然沒有消息，上邊卻有話傳下來。上邊的意思是，若是大人您親自找我問話便轉告您一聲，這是一個誤會，希望您能看在上邊的麵子上，將這事揭過！”
情報部門沒有消息，但他們的上邊卻有話傳下。這話一說，阿倫幾人心中自是明了事件的源頭來自何方了！果然如此，不過……誤會？嗬……嗬嗬……麵上神色不動，阿倫心中一陣冷笑。
“既然是誤會，我們這邊也沒有太大的損失，這事我可以揭過，不過……”
麵上異笑緩緩加深，目光凝視著溫士頓，阿倫淡淡道：“不過也請溫士頓大人轉告上邊，不管因何事產生的誤會，既然那人已經來過一次這邊，還請她再來一次！”
阿倫話間，溫士頓眼中光芒猛地一亮，目光一抬，正對上阿倫深幽的瞳孔，仿佛遭遇無際黑暗，瞬間，這光芒又暗了下去。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溫士頓沉聲道：“如您所願，我現在就去傳言。”
不管是阿倫，還是上邊，他們的意願根本就不是小小一個溫士頓能夠違抗的，為兩邊傳傳話，才是他唯一的保身之道。
“大人……”
眼見溫士頓退出大廳，卡米拉心思急轉，正準備說些什麽，阿倫卻又微一揮手，將她直接打斷：“好了，這事你就不要參和了……恩，借這次的事件，把那幾個地方也摸一摸底吧，外邊那些人的行動，就由你負責，另外，讓影子把溫士頓也盯一下吧。”
第八長老雖是帝國情報部派駐在這邊的，但莫說是他溫士頓，便是情報部門的長官親自到這邊來，也得在阿倫麵前彎下身子。此時的暗黑左手，已經不是比維斯那個年代的組織了！
有暗影骷髏在旁，卡米拉心中微微一動卻不多言，應聲也退了出去。
“冥域之力……女的……俄克拉荷馬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諾大的議事廳隻剩下兩道身影，阿倫的心思迅速開始閃動。除開柏妮絲，皇宮那邊並沒有什麽女強者，柏妮絲自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是以若真要有的話也隻有外來之人了！
大陸強者雖不少，但女性強者卻屈指可數，而擁有冥域之力的，除了柏妮絲，連阿倫都想不出還會有誰！既然大陸上難以找出，範圍自然也就開始往外邊拓展了。
擁有冥域之力，首先便大致確定了來源，而若真是那邊來的話，相當大的可能，俄克拉荷馬那邊會有一些波動！
暗影骷髏微微搖頭。自阿倫去了阿爾卑斯山脈，它便沒有回過俄克拉荷馬，自是不可能知道那邊的情況。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既然主人您已經發話，相信君王會將那人支派過來的。”正自說話間，阿倫心中突又一動，身影一沉，瞬間便消失在了大廳之中，緊隨他之後，暗影骷髏靈魂微微一動，也自化影消失不見。
上邊，在阿倫的感知之中，赫然出現了兩道隱晦的死亡波動！
一道極其熟悉，阿倫不用想，也知道是柏妮絲的氣息，另一道死亡波動，卻比柏妮絲還要凝純一些，而且兩者之間，似還存有著絲絲的相似之處。
一襲紫色華袍，幾件古樸首飾，簡簡單單的打扮配在柏妮絲身上，卻是將她惑人的高貴魅力完全地展現了出來。緊貼柏妮絲左側，那死亡氣息同樣濃鬱的身影，則被一身寬大的黑袍籠罩著，雖然看不清麵目，不過自黑袍下邊隱隱約約露出來的纖細線條來看，這身影同樣應該是個女的。
感應到兩人的所在，影子一飄，阿倫瞬間現了她們之前。
麵上浮出淡淡微笑，目光在黑影身上微微一凝，不見任何感情波動，又迅速轉到了柏妮絲處,阿倫緩緩向前行了兩步，笑著朝兩人道：“一別便是一整年，公主殿下近來可好……嗬嗬，未知這位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