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母石
蕭凡起身衝無德行了一禮道“無德師兄，我先去拜會了空大師，回來再聊。
“好，慢走。”無德雙手合什道。
蕭凡三人跟著小沙彌來到內堂門口聽地小沙彌對著屋中說道“師祖，客人已經帶到。”“進來吧！”內堂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蕭凡當先推開門走了進去，卻見內堂地上幾個蒲團，一個白眉老僧閉著雙目盤坐於一蒲團之上。隻見老僧一臉安詳，一雙雪白的眉毛竟然垂到了胸間。
蕭凡當先行禮道“蜀山弟子蕭凡偕師侄艾九拜見大師。”
卻見老僧緩緩睜開雙目，卻沒有看蕭凡一眼，而是從雙目中射出兩道金光射向二人身後的雪若，蕭凡這才想起來雪若也跟了進來，雪若本是狐妖，了空又是一代高僧，必能看穿雪若的真身，若是了空執意要捉妖，這可真的難辦。蕭凡本想上前去阻止了空，卻發現自己現在猶如全身被一種軟軟的東西包裹住一般，難動分毫，蕭凡心中驚訝萬分，了空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對自己施放了一種困身術，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時，了空眼中金光又倏的消失不見。而後了空道“好，雖入妖道，卻具仁心。送你一串佛珠作為老僧剛才不敬之處的補償吧。”說完，從袖口中緩緩飛出一串檀木佛珠向著雪若飄去。
“多謝大師成全。”雪若行禮說道，此時的雪若一身發出淡淡的金光，麵色也無了方才的驚恐，此時的雪若神態安詳，妖媚之氣也少了些許。
原來雪若被老僧睜開雙目既射出金光罩向自己時嚇了一跳，想動卻又像被縛住般動不了，金光照射到身上，雪若恍惚間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剛修煉的時候，每日不是修煉就是玩耍，後來又碰到了蕭凡，往日的情景不停的在腦海浮現，心境也不住的變換。快樂，悲傷，驚恐，慢慢的，雪若清醒過來，發現蕭凡和艾九驚訝的看著自己，而了空卻說了一些難以理解的話並送給自己一串佛珠。雪若看那佛珠雖然不知何物，但看這了空法術高深，量也非平常之物。伸手接了過來。
其實剛才的情境也是驚險異常，了空所用乃是佛家正宗的觀心術，卻又略有不同，此術能令被施術之人不知不覺間進入幻境，若是心中有惡念，必會受到佛光的傷害，反之，則會心態平和，而且受益良多。
了空又看了看蕭凡說到“你是鐵劍的弟子？”
“嗯。”
“你師傅現在可好？”
“家師半年前已經飛升了。”
“哦，原來半年前飛升了，怪不得我半年前略有感應，卻原來如此。你也真是不知輕重，進入佛門勝地還敢帶著她。幸好今日碰到的是我，若是換了一個佛門高人，我看她是別想走出這座寺了。也隻有鐵劍才能教出你這種徒弟。”了空看了一眼雪若說到。
“她的族長和我師傅本是好友，這次也是他族長讓她和我一起出來曆練一下。”蕭凡答到。
雪若有些氣憤想頂撞兩句，卻又怕那老和尚使出什麽手段來，便在一旁撅著小嘴不言語。而艾九卻是迷迷糊糊不知道他們再說些什麽。
“噢，鐵劍總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惠明，領這二位施主去休息，蕭凡你先留下來。”了空喊了寺中弟子來把雪若和艾九帶走後，看了看蕭凡問到“你師傅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家師怕影響弟子修為，並未當麵告訴弟子，而是托狐族族長等我到元神期再告訴弟子。”
了空眼睛掃視了一下蕭凡驚訝道“你不到二十年就有了如此修為？”
“晚輩是偶逢奇遇，要不然也不能這麽快就到元神之境。”
“原來如此，既然你師傅已經托人轉告你了，為何還來找我。”
“我對當時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狐族的族長也沒有說得太明白，聽說大師是知情之人，所以特來向大師求教。
“其實我也不是很知情，當年在這附近來了兩個雙修的修真之人隱居。後來來了一些修真者找到了這裏，經過一場激鬥，二人在走投無路之下雙雙自爆而亡，不過臨死之前都很快樂的樣子，當時老衲正好去山中采藥，看見了這一幕，直到現在，老衲也是奇怪，為什麽當時的他們能夠那麽快樂。而他們的精血又能有那麽神奇，可令枯草再生。”
“那圍攻他們的是什麽人呢？大師可曾知道？”
“這個老衲不怎麽與修真界之人交往，所以也不認識，你也不必執著於這一念之間，萬事皆有緣法，有果必有因，這道理想必你也懂得，當年老衲怕你以後知道這件事情後偏激行事，本想將你留下，以佛法渡化，可是鐵劍執意要收你為徒，並說你不必用佛法渡化，出生之時本不帶戾氣，何來渡化之說，老衲無奈，將你出生的那塊石頭上的一個碎片撿來用佛法加持後做成一個項鏈帶在你的頸上，他能使你在暴躁的時候靜心養氣。”
蕭凡這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項鏈為什麽當初能夠幫助自己度過走火入魔的危險。
“原來這是大師所作，小子感激不盡。”
了空又與蕭凡談了好久，還傳授了一套佛家的修心養性決，這套心決乃是了空自己所創，在人煩躁或遇心魔入侵之時猶有神奇的效果。並對蕭凡講了一些佛家道理，其目的則是為了讓蕭凡能夠化解心中仇怨之氣。不過到底能不能，就隻有在以後才能看出來了。
晚上，艾九向蕭凡問起為何了空對雪若要施展法術，蕭凡笑而未答，艾九見問不出什麽。也就作罷。
第二日，了空竟然結束了近十年的枯坐，陪同蕭凡三人一齊向當年蕭凡父母自爆之地走去。
了空得道高僧，學識淵博，在路上給三人講了許多佛理以及一些淺顯的法術運用，讓三人受益匪淺，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蕭凡父母自爆之地的山中。
剛到此山之中，蕭凡就覺得好似有人在呼喚自己，憑著自己的感覺，蕭凡向呼喚自己的地方走去，了空看出了蕭凡的不對勁，卻也未說什麽，而是任由蕭凡走在前麵，自己跟在了蕭凡身後，雪若艾九二人看到此山靈氣頗重，又不斷有飛禽異獸奔騰而過，跟在了空大師身後不斷的四處張望，根本就未注意到蕭凡的異狀。
蕭凡感覺呼喚的地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便在附近找尋起來，終於，他發現一處怪石，石頭四散猶如一個盛開的蓮花。上麵斑斑紅點，就是它，蕭凡心中一個聲音說道。
看到這個怪石蕭凡的心中就湧起一種難言的感覺，好似在外的遊子找到了離別多年的母親一樣，一種儒慕的情懷在心中蕩漾開。蕭凡走過去輕輕的撫摸著這塊怪石。怪石仿佛回應他一樣輕輕的顫動起來。顫動的頻率竟然慢慢的和他的心跳保持一致，爾後，怪石發出朦朧的紅光向蕭凡頭頂飛了過來，蕭凡卻不閃不避，迎了上去，當怪石到達蕭凡頭頂的時候，爆發出一道強光，而蕭凡卻像沒看到這個奇異的事情一樣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為何心中隻覺得充滿一一種親切感，，蕭凡仿佛透過時空，看到一對情侶在這裏纏綿，忽然一股鮮紅，二人不見，有的隻是滿腦子的紅彤彤的鮮血，一種無奈及愛戀衝入蕭凡腦中，此時，蕭凡淚流滿麵，仰天長嘯，四周花草奇異的枯萎下去。
雪若和艾九終於注意到了蕭凡的異狀，本想衝上前去，卻被了空阻止，三人站在這裏靜靜的看著蕭凡。
看到蕭凡自己站在那裏，滿臉淚水，不知道為何，雪若一陣心痛。
慢慢的蕭凡清醒了過來，看到三人正愣愣的看著自己。問到“你們看我幹什麽？”
“蕭凡，你剛才怎麽了？嚇死我了。”雪若問到。
“剛才，沒怎麽啊。好像石頭飛了起來，我腦中很混亂，猶如進入了幻境一樣，看到了許多東西。”
“石頭當然飛了起來，都進入你身體裏了，現在還在你頭上呢，不過隻是一片花瓣大小了。”雪若說道。
“是麽？可是我怎麽沒有感覺。”
“給你自己看看。”雪若拿出了一麵鏡子遞給蕭凡，艾九看到鏡子差點暈到，那哪裏是普通的鏡子，分明是一個仙器。竟然拿仙器當鏡子，這二人真是……毛病。艾九想了想隻有這麽形容蕭凡二人。
蕭凡拿過鏡子看了一下，發現自己額頭上果真多了一個蓮花印記，這形狀卻和剛才的怪石一個形狀。他也很是疑惑，於是看向了空。
“你本是這塊石頭孕育而出的，現在你來了，它也和你合為一體，我想就是這個原因了，它對你隻有好處而沒有害處，不過此石的具體功用卻是要你自己去領悟了。我想你若想知道父母的事情，那麽這塊石頭應該可以幫你。”
“哦？敢問大師我要如何才能從這石頭中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世間一切皆kao緣法，如何才能找到你想要的，我也不知道，隻有你自己去領悟了。”
“多謝大師指點。”
“不必謝我，你的路還很長，我也隻有能幫你這一次了，以後的路還要你自己走，老衲也沒有什麽可幫忙的了，我馬上就會寺中去了，望你以後好自為之。”了空說完，轉身向寺中方向走去，隻見他看似行走的很慢，但每一步走出去都有幾丈的距離，轉瞬間，了空消失在三人的視野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