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殘忍vs痛苦
楊破隻是轉身，緩緩消失在夜色之中。
人妖此刻痛苦得很，也昏昏糊糊地暈睡去了。
人們總是為著自己的理念而生活著，即便是楊破擁有這等的信念，但他依舊是猶豫與痛苦的，沒有誰知道他在修煉這種靈力時所遭遇的痛苦，即便是如此殘忍的靈力，他依舊為著改造族人的那個信念而傷害著自己。
殘忍並不是對他人而言，當一個人殘忍的對待自己之時，這才是最殘忍的。
楊破的眼淚也許一直在向自己昭示那種疼痛，沒有誰會理會眼淚地象征，因此也沒有誰會懂得楊破，沒有一個人！
天才從來都是最痛苦的，隻有平凡的人才能享受做人的樂趣，天才那靈敏的一切感官總是能挖掘到最深沉的苦痛，天才卻又是孤獨的，沒有誰能了解天才，天才從來都是一個人目視著的他人的世界，也同樣是一群人目視著他天才一個人的世界。
夜色總是用最黑暗最柔弱的方式來讓人放下防備，閉上雙眼。人類似乎習慣了這等的生存方式，每當夕陽西下，便收拾手中活，貌似生命就在此暫停。每個人都認為人是要休息的，也就是這等的認為才造成了人喪失了很多。
而！在這一夜的沉沉睡意的種族之下，死亡卻是還來不及張開他的嘴唇，人們卻還在夢中溫習著愛與纏綿之時，兩口帶著劇毒的牙齒就進入了他們的脖子。
除了，蠱仙與慕容王室王子，無一人生還。
當人犯下這等的血腥之時，即便是擁有再多的理由，即便那殺人的目的有多麽的純正，死亡就是死亡。沒有誰會為死亡買單，即便是神，也隻能在死亡麵前望而卻步，隻能哀怨彷徨，何況卑微謙卑的人呢！
但死亡卻未能輾轉住生的腳步，陽光依舊循著亙古不變的軌跡散落在這等種族內。即便是人再無法接受死亡，但還是得接受。
一夜的“改造”，楊破疲倦了，那對屍牙卻是血跡斑斑，他隻是輕輕的走到自己的屋內。關上了門。
而此刻陽光已經襲來，或許沒有誰敢忍心去窺視那等死亡的場麵，即便是將軍，即便是戰士，即便是曆經千百遍地的士兵依舊會在死亡麵前表現出人性的軟弱，而人能怎麽？他的所有的細胞都昭示著人有多麽的無力。在痛苦麵前總是完美的展現自己的痛苦，撕裂嘴臉來刻畫那副脆弱的麵孔。
但卻隻有一個人能明了畏懼死亡是善還是惡！
楊豔為了追上哥哥的步伐，便每天日出時分就到郊外去學習靈力。這一天他也早早起來，“咿呀！咿呀！”叫囂著，他的內心之中還有一個夢，就是有朝一日打敗哥哥，他為自己有這般天才的哥哥而感到驕傲，她真的是很愛自己的哥哥。
或許他隻有這一個親人可以愛。因此他倍加珍惜。雖然她很喜歡每次在哥哥麵前撒嬌，每次都要哥哥講故事哄自己睡覺，每次都向哥哥發脾氣，因為他隻想哥哥能多注意自己。
但近來一直看到哥哥憔悴的麵孔，以前總是想哥哥保護自己，不過楊豔畢竟有七歲了，也生出了一個想法，他要保護哥哥，就像哥哥保護他一樣保護哥哥。
他還自己的大腦裏構想一副幼稚的畫麵——哥哥委屈地跑到自己麵前，然後自己就學著哥哥對著自己一樣，不等哥哥說完，就伸出白皙的食指放在哥哥的唇邊道：“哥哥，放心一切都有妹妹在！”
這便是楊豔堅持每天學習靈力的信念，他要保護自己的哥哥。
如果說一切的愛都是摻雜了顏色的，那麽屬於小孩子的愛呢？楊豔的愛呢？
楊豔興奮地推開小院的門，亢奮地奔跑著。忽然他呆住了，那雙眸子卻是前所未有地恐懼。一個又一個死屍躺在地麵，蒼白的顏色，發臭的味道，對於一個才七歲的女孩來說，她此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擔心他唯一的親人，自己的哥哥。他要找到哥哥，告訴他這兒發生了屠殺……
楊豔一個勁地奔跑著，口中還發出稚嫩的咆哮：“哥哥！哥哥……”
忽然貌似被什麽撞到了，楊豔方才跑的時候隻顧看地麵的死屍，卻不曾想到前邊還有人。
楊豔跌倒在地，緩緩抬起那頭，“哥哥！哥哥！是哥哥！”，楊豔發現是哥哥，就一躍站起來，一把摟著哥哥的大腿，大哭起來。
楊豔道：“哥哥！你到哪兒去了，豔豔想你了，……”
楊豔貌似得到了一些安慰，稚嫩的小手抹了抹眼淚，目視著楊破那冷峻的臉麵道：“哥哥！這兒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大叔大嬸，還有我的朋友他們都死了，族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楊破依舊一言不語，但眼淚卻悄然滑落。循著潔白的臉龐滑落在楊豔的眸子上，楊豔隻是一驚道：“哥哥，你為什麽哭了，是誰欺負了你，小豔豔去找他算賬！”
楊破忽然張開了口，言道：“我愚蠢的妹妹啊！你的生存的意義是什麽？”
楊豔隻是一陣錯愕，才七歲的他從未見到哥哥如此傷心，還喚自己是——愚蠢的妹妹！
楊豔卻是安靜的目視著楊破，隻見楊破的嘴邊忽然長出了一對屍牙。楊豔更加不安了，大叫道：“哥哥，你怎麽了，別嚇豔豔啊。這一定是夢，哥哥不會不喜歡豔豔的，不會的！這一定是夢，一定是！”
蠱仙此刻卻是一臉邪惡的yin笑著走了過來，嘴角微微上揚地言道：“楊破啊，事情貌似很不如意啊，慕容訣那王子竟然背叛了我們，這可是失了算啊。蛇靈一族現在已經出大部隊剿滅我們了，哎!也真的佩服那群老不死的，竟然連我爹都驚動了，把我死去的爺爺奶奶的石像都注入了生命，現在我的十代祖先都已經變作石人，前來追殺我等了。哎呀呀，我以前以為那些退休了的老族人隻是沒事幹，整天占用族人的糧食，沒想到現在卻有這種用途，真的是失了算！失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