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黑道老婆

第44章 掛念

第44章 掛念

年三十兒的夜之所以比往常熱鬧,比往常喜慶,就是因為此起彼伏,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把寂靜給徹底驅逐,再加上滿城的大紅燈籠通宵的點著,把個漆黑的夜晚,給映得紅透了半邊的天,甭管是老百姓的茅草屋,還是達官顯貴的大瓦房,都是笑語喧嘩,人影綽綽,為迎接新的一年,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圍爐守歲。wwW、qВ五.c0M/

滿京城的熱鬧氣氛中,有那麽一家,漆黑的一片,死氣沉沉,如果不是知道這住著的是個身份顯赫的主兒,估計基本上會被人當做空宅,廢宅,鬼宅。

“爺,您怎麽過來了!”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的人坐起身,臉色慘白慘白的,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輕,但是看到推門進來的人後,一絲驚喜讓無神的眼睛亮了些。

“宸妃讓我來瞧瞧你”緩步走到床前,屋子裏那盞燭光,照在他微笑的臉上,在搖曳的燭光下,整個人顯得妖媚又詭異,黑色長衫上那幾朵紅梅格外的刺眼,僅是站在那,就讓人不由自主的戰栗。

“你……你知道了?……”驚喜變成驚懼,直到他走近,她才看清他眼裏的笑是不帶絲毫感情的,就隻是為了配合嘴角的笑,才展現在眼睛裏,沒有流動,沒有起伏,這樣的他,她是第一次見到,讓人打心眼兒裏冒出寒氣。

“沒錯兒”輕笑一聲,退了幾步,穩穩當當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把玩著桌上一個茶碗,如此的漫不經心,如此的風輕雲淡,除了眉宇間的一絲戾氣若隱若現外,他與平時無異。

“你想如何?”畢竟是門第顯赫的出身,驚懼隻是一刹那,隨即便恢複常態,平靜的問道,從那女子出嫁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反而每況愈下。

以前還可見上幾麵,説上幾句話,如今,他除了寢樓,就是書房,偏生這兩處,都是不準她進的地方,別説見麵,連個影子都瞧不見了,這會兒卻忽然來看她,擺明了就是來收拾她的。

“我能如何,不過就是來瞧你一眼罷了”站起身,撫平衣襟上的褶皺,仿佛真的就是因為宸妃的一句話,他才來瞧一眼而已,現在瞧完了,也該走了,抬腳起步,手不經意的掃過桌麵,把上麵的一碗藥給掃到地上,啪的一聲,碗打,藥灑。

“福晉!……爺……”守在外麵的小丫頭聽到聲音,慌忙跑進來,因為著急,一時忘了禮數,門也沒敲,直接闖進來,揚聲叫道,但是看到含笑而立的多爾滾,馬上想起來,王爺還在福晉屋裏,嚇的撲通一下跪到地上。

“起吧,大過年的,不去前麵湊熱鬧,守在這裏,還真是忠心”輕柔的語氣,淡淡的話語,話説完,人也已經走出去了。

湊熱鬧?哪裏來的熱鬧讓她湊,府裏一點過年的樣子都沒有,冷冰冰的,下人們雖然都在前庭坐著,可誰敢大聲説一句話,那感覺,能讓人窒息,打從爺由宮裏回來,就算他不説話,可那股子怒氣早就蔓延整個王府了,不過既然爺這麽説了,也就是説,要她現在就去前庭,可福晉怎麽辦?看著灑了一地的藥,小丫頭真是左右為難了。

“下去吧”打今兒起,她這病是甭想好了,無力的躺回**,看來她的時日無多了呢,大過年的,穿了件黑衣服來看她,不就是告訴她,他來鎖她的命來了嗎,誰叫她偷走了他的寶貝,那就拿命來還吧,她跟他夫妻十幾年,從不覺得他會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或許原本就是,隻是沒有被激怒罷了。

這年三月,睿親王福晉薨。而自此,睿親王的嫡福晉一直是虛位懸空。

世界上,最難坐的職位,應該就是後媽這個職位,讓人罵的最多的詞兒,應該也是後媽這個詞兒,被人形容的最惡毒的人,應該還是當了後媽的人。

而此刻這個麵對著一個小孩子,一臉獰笑,手拿木棍,步步緊逼的人,絕對是標準的後媽形象大使代言人。

“折騰夠了就請回,別來煩我。”原本該是一臉小可憐形象的小孩子,不屑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折騰了N回的女人,冷冷的説道。

“富綬乖,你假裝怕一下下就好”獰笑馬上變成諂媚的笑,立誌要當史上最毒後媽的苗喵喵竄到小孩子麵前,可憐兮兮的説道,唉……她這個後媽真失敗。

話説自從年三十由宮裏回來,苗喵喵的身後就多了一條小尾巴,她走到哪,富綬就跟到哪,你跟就跟吧,幹嗎老用一雙幽怨的大眼睛看她?好象的她虐待他了一樣。

她可是世上最溫柔的後媽啦,N多次的思想工作無效後,苗喵喵決定,做個史上最毒的後媽,於是乎,某隻立下宏圖大誌的貓,天天咬牙切齒的準備好好虐一下大清朝的花骨朵,隻是每次想下黑手的時候,就想起她的寶貝女兒,這棍子就説什麽也落不下去了,結果換來的就是富綬嘲笑的眼神,於是角色互換,富綬後麵多了條大尾巴。

“阿瑪你……”看了她兩眼,富綬扭頭張開嘴巴衝著書房大叫,不過某貓手疾眼快把他的嘴巴給捂上了,她深刻的記得,第一次富綬喊他阿瑪時的情景。

那個大冰山看過戲後冷冷的扔出一句,[你沒有當戲子的資格]後,轉身走掉了,她當時差點沒把牙給咬碎,他居然嘲笑她,就算她演的不怎樣,他好歹也要尊重一下她的敬業精神吧,她的棍子已經舉了差不多一刻鍾了耶,手都舉酸了呢。

“我拜托你,不要讓你阿瑪再來打擊我了”捂著富綬嘴的手下滑,隨地一坐,把他摟在懷裏,語氣雖然是惡狠狠的,動作卻很輕柔,替他拽了拽有些皺的衣杉。

真想她的女兒啊,不知道小多會怎麽帶她?會不會也抱著她,逗她笑呢?

“你這個女人老是這樣,既然怕被阿瑪笑,就不要做這種可笑的事兒”乖乖的偎在她懷裏,富綬冷冷的説道,隻是嘴角勾出一朵笑痕。

他一點都不討厭她,相反的,很喜歡很喜歡她,就連額娘在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抱過他呢,好溫暖的懷抱,做她的小孩一定很幸福,玩鬧的時候她象個朋友,給你講笑話,和你一起滿草地的打滾,把你摟在懷裏的時候,就是最溫柔的母親,會照顧的你無微不至,他好想做她的小孩。

“少給我在那邊裝成熟,我是你後娘!”不忘強調自己的身份,拍下來的手卻在觸到他頭頂時,變成輕柔的撫摸,如果她能跟寶貝女兒在一起的話,一定舍不得打她的頭,這樣會讓她女兒變成個小笨蛋,所以她怎麽能下的去手打他呢,這個孩子,一樣是他額娘疼在心裏的寶貝啊。

“我長大了娶你好不好!”這樣他就永遠不會失去她的懷抱了呢,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讓阿瑪帶綠帽子,不過綠就綠嘛,再染回來不就好了。

“你傻了吧,你現在幾歲,我幾歲,你才五歲而已,而老娘我都二十六了,是你的五倍還多,那你算一下,等到你十四歲的時候,老娘我多大了”

噗嗤笑出聲,還真是童言無忌呢,什麽話都敢説,那她就逗逗他,收起笑,苗喵喵很嚴肅的説道。

“六十多歲!那不是都成了我奶奶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就算再少年老成,也不過是裝出來的樣子而已,所以,苗喵喵的話一落,富綬就抽了口冷氣,他還是做她的小孩好了,他才不要娶個老太婆呢。

“就是啊,到時候,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呢”暗笑在心,看著他失望的小臉,頗有初戀破滅的意境,嗬嗬,她算不算扳回一城,小多,我是不是很聰明,幾句話就幫你幹掉一個情敵。

“惡心死了,什麽夾死蚊子,該是夾死蒼蠅。”扭頭看了眼她,想象一下老太婆的時候,她會是什麽樣子呢?富綬笑出聲。

“還不都是一樣,……好小子,居然敢詛咒我,看我怎麽收拾你”蚊子沒有蒼蠅大,如果把蒼蠅都夾死,估計她的臉就成莊稼地裏的壟溝了,那還能看嘛。

苗喵喵假裝氣惱,惡狠狠的伸出手,卻是直接搔到富綬的腋下。富綬也不示弱,邊笑的直喘氣兒,邊伸出手同樣去抓喵喵的腋下。

一大一小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雖然四月的天氣還有些涼,但是兩個人都是鬧的一腦袋汗,身上也都是土,隻是富綬沒有注意,苗喵喵的眼睛的裏有水光閃動,其實就算注意到了,也會以為是她笑到流眼淚了,隻有喵喵自己知道,她心裏麵酸酸的,她把富綬當做了女兒的替身,所以才會格外的疼他。

不知道富綬知道了,會不會怪她呢,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還真是後媽,雖然和他玩鬧,實際上心裏想的是她的女兒,真是對不起,不過沒辦法,誰叫她本性中,自私占了很大一部分呢。

春暖花開四月天,睿親王府沒有因為嫡福晉的過逝而有什麽悲戚的氣氛,畢竟連王爺都沒有什麽悲傷的表情,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更沒有什麽好悲傷的,好象也輪不到他們來悲傷什麽,除了曾經服侍過她的那些個丫頭會覺得有些難過外,其他人,還是照舊做自己的事兒,過自己的日子。

“爺,小格格有些發熱,可能是染了風寒”下了朝剛進家門,迎麵一個小丫頭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還不快去請禦醫。”一向穩健的腳步有些淩亂,甩出一句話後,就急忙朝寢樓走。

多爾滾的寢樓內室裏,如今多了一張小床,上麵睡著一個極漂亮的小娃娃,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點,隻是如今臉蛋紅的有些不自然,呼吸有些急促,就是睡著,小手還在四下亂抓,似乎想讓人抱抱她。

一雙手溫柔的手把**的寶寶抱入懷裏,那雙一向帶著淺笑的鳳目流露出焦急的目光,不斷的朝外張望著,但是手卻很熟練的輕輕拍打寶寶的背安撫著她,仿佛在説,沒事的,沒事的,有阿瑪在,一切都會好的。

不管內心如何焦急,見到匆忙趕來的禦醫後,多爾滾的臉上還是那般風輕雲淡,把女兒放回**,走出內室,讓禦醫進去給小格格診治,隻是收在馬蹄袖裏的手緊緊的纂著衣襟,如果有個什麽萬一,那丫頭如何受的了,他又如何受的了。

“王爺,小格格沒什麽大礙,下官開了幾副清熱解毒的藥,喝下去就沒事了”不一會,禦醫由內室退出來,恭身説道。

“有勞王院判了”

“王爺哪裏的話,下官的職責所在”

官場上的客套話要是一直這麽説下去,怕是説到日落也説不完,多爾滾也不再多説,直接命人送客,看到禦醫走的沒有影了,才快步走進內室,不待多爾滾交代,錦月早就拿著禦醫的藥方去抓藥了,如今,唯一能自由出入這內室的,就隻有錦月了,誰叫她是牛牛的未來老婆呢。

總算是定下心來,多爾滾的笑容才真正的展現在臉上,在眼中,他就知道,他的女兒肯定會沒事的,他們還要一起等她額娘回來這裏不是,手指的劃過女兒熱熱的臉頰,你也很想你額娘是嗎,阿瑪也想,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