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九卿，對不起
第292章 九卿，對不起
也正是因為如此，向來謹慎的父親，才著了他的道。
“墨初青？”
九卿眯著眸子，這個，倒的確不是個善茬。
“你先別激動。”
“想要扳倒墨初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我們得從長計議。”
“柳景涼，你要記住一句話，任何事情，都不要衝動，活著，比什麽都重要，隻有活著，才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知道嗎？”
九卿深深的說著，她怕柳景涼一時衝動，直接去找墨初青報仇，那到時候，無非，就是直接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值得。
“放心吧。”
“我早就不是那個衝動的人了，好了，說了這麽久，這飯菜都快涼了，我們許久未曾見麵，就不提這些事情了。”
“來來來，我敬你一杯，哦，對了，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
柳景涼露出一抹淡笑，他將舉起的酒杯放下，剛放下，卻看見九卿直接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勾唇：“為何不能？”
“來。”
她的字典裏麵，就沒有不能兩個字，一杯酒下肚，九卿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她放下手裏的酒杯，看向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的天際。
最多在過一個時辰。
這裏，就要天亮了。
“柳景涼。”
九卿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正在夾菜到底柳景涼手腕微微頓住，他抬頭，看向九卿，輕輕的應了一聲，再無下文。
“你出現在這裏，應該，不是你自願的吧？”
這句話，成功的，讓柳景涼的手下意識的顫抖了下，他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拿起酒杯，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來這裏，的確，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他想要來的。
而是。
奉命來的。
“嗯……”
柳景涼終究還是答應了一聲，放下酒杯，看見的，就是九卿那清冷的眸子，神色，依舊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神色。
但是眼神。
卻變了些許。
“柳景涼。”
她喚了一聲：“你果然，還是奉了皇帝的命令來了這裏，是嗎？”
剛才，在得知柳景涼的身份後，她的第一反應的確是很高興，可是高興過後，卻帶著疑惑，她也想清楚的一些事情。
皇帝之前說過，會給他們十日的時間，來治理這些瘟疫的彌漫，一旦治理不好的話，就一定會派人將城門給封鎖起來。
為的。
就是要將裏麵的百姓和人給全部活活的耗死。
天一亮，就是十日之期了，而皇帝等候了那麽久沒有動靜，現在，到了時間了，勢必，會立刻開始準備動手的。
皇帝自然是不可能親自來的，那麽，就隻有派人來的。
而這個人，就是柳景涼。
“是。”
柳景涼點頭，他起身，背著手，站在屋簷下，天際，不知道什麽時候慢慢的開始下起了小雨，雨勢不大，卻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連帶著空氣，都讓人覺得沉悶起來。
風，吹起柳景涼的長袍，他仰頭：“皇帝派我來，封鎖城門，直到，墨王死去為止，直到，這座城，徹底毀了為止。”
聲音很輕，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若是被城內的百姓們聽到的話，那該是何等的心寒。
他們信奉的皇帝，就這麽直接的將他們給放棄了，皇帝此舉，擺明了，就是想要讓墨簡然死在邊境，哪怕，以易卓成為代價。
天朝國的百姓太多了，這座城的百姓，加起來，不過也就是幾千人，但是對於皇帝而言，幾千人的死，換墨簡然性命。
很值得。
這便是上位者的心思。
“好一個死去為止。”
“所以，你答應了嗎？”
九卿聲音依舊沒有什麽起伏，她隻是定定的看著柳景涼的背影，似乎，從這個時候開始，她和柳景涼之間，有了什麽縫隙。
她倚靠的人是墨簡然，所以，她必須護著墨簡然，三年之內，墨簡然絕對不能夠死，至少現在，他絕對不能死。
而柳景涼效忠的人，是皇帝，墨簡然的死對頭。
“皇帝拿我父親作為要挾，若是我不答應的話，我父親當初被陷害的事情，將會重新擺在台麵上，而我父親，勢必，會深陷牢獄之災。”
“你應該比我更為清楚吧，如果皇帝親口下令要誰進入牢獄的話，那麽，能夠活著出來的機會簡直太小了，小到渺茫。”
“九卿，前半輩子，我的父親一直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如果不是他的話，或許，我根本不可能就這般一直廝混下去。”
人都是自私的。
人都有想要保護的。
他想保護九卿，但是他的家庭，他也不能夠不管，畢竟，柳家，是養育他的地方，並且，也從未的苛刻過他絲毫。
“我能理解。”
“柳景涼，我們兩個立場不同，但是不代表，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可是這一次，我們注定，要站在對立的局麵上。”
“記住，你今天沒有遇見我，也沒有救過我，更加沒有見過我，你該做什麽，就繼續做，按照皇帝給你的命令做。”
“而我們，會用我們自己的辦法來對抗，懂了嗎？”
九卿站起身，手，輕輕的拍在柳景涼的肩膀上，她和柳景涼是朋友，既然這個時候，她不能夠直接幫助柳景涼的話。
那麽。
她就順水推舟好了。
柳景涼的心情她懂，因為，她也有想要保護的人，她也想要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如果換做做是她的話，她也會這麽選擇的。
“九卿，對不起。”
柳景涼沒有動彈，隻是嘴裏，吐出三個字，他們兩個，現在都無能為力，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繼續往前走，沒有回頭路。
“你沒有對不起我。”
“我們兩個，隻是現在立場不一樣而已，柳景涼，我相信，我們兩個有一天的立場，一定會一樣的，你記住，我們是朋友。”
“今日，多謝你的幫助了，告辭。”
天亮了，她也該回去了，一場戰鬥，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開始，她必須，盡快回去，做好充足的防備才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