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畫之仙妖劫

第四十章 往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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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狼族,裏堂。

僅有狼王尹絕和或慈兩人。

“你真的是……”話到嘴邊,尹絕竟不知如何開口。

眼前的或慈雖一直看著別處,但那眼神跟當年的尹穀簡直是一模一樣,冷冷地,卻又帶著不屑。

這些年,為什麽自己就就沒認出來呢?尹絕又有些後悔起來。

“葵羽大巫師不是將我的血拿去祭壇驗明一切了嗎?還用得著這樣來問我?哼,難道隻要我說我是尹穀的女兒,你就信?”或慈冷笑了一聲,問道。

“我信。”狼王尹絕看著她,目光很是堅決。

“哼,虛偽!其實呢,為了避免救錯人,你們本就該有所作為的,承認這個,並不丟臉。”或慈一點也不留情麵地說道。

狼王尹絕在心裏苦笑了一下,這性情果然像極了尹穀,當然,是心態變化後的尹穀,這些年,到底是或慈隱藏得好,還是自己根本就沒注意到?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一陣苦悶,像是自言自語道:“就算不去祭壇祭血,光是看那狼頭頭飾便已說明了一切。你可知,那頭飾對於狼族王室後人來說,有何等重要的意義?即使你父親痛恨我,痛恨他所遭遇的不公,即使最後為所有族人所不容,但他自始自終都沒有丟棄過這信物,如果,你不是他的後人,那就隻能說明,你是最後殺害他的人!”

這話讓或慈臉色微變,但卻繼續冷言道:“這樣看來,我還應該慶幸能有祭血這種方式了——沒錯,我就是尹穀的女兒,那天,我的確想要去那禁地看看。”或慈冷冷地說道。

這話說得很是輕鬆,像是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禁地兩個字。

或慈對它的毫不忌諱,讓狼王尹絕的臉上稍有不悅,但他並沒有動怒,而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如同一個慈父看著自己的兒女,哪怕他做了天大的錯事,他都隻會露出微笑,和伸出溫暖的臂彎一樣。

“你父親的事……”

“你不必愧疚,也不需要為此對我有什麽不同。”沒等狼王尹絕說完,或慈搶先說道,“我今天,隻是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東西,才讓我的父親眼舌俱毀,才讓我母親在冰天雪地之中死去,讓我的兄弟姐妹無一幸存,讓我——”或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孤身一人,無家可歸!”語氣冰冷之至,可言語間卻又倍顯淒涼。

這話果然讓狼王尹絕唇角微微抖動了一下,神情也有些悲傷起來,隨後,他長歎一聲,才對或慈慢慢說道:“你跟我來。”

或慈麵露疑惑,略帶不信的看著尹絕,但卻並未多言,抬了抬頭,跟著尹絕走了去。

這是一間看上去很簡陋的房間,除了就寢的床,便是陳列在屋的各類動物骸骨,但卻並不滲人,能感覺得到屋子的主人很愛整潔,而且,或慈瞟了一下那些骸骨,都是幹幹淨淨的,甚至連灰塵都沒有。

“你這是要幹嘛?”或慈不解也略帶不滿地衝狼王尹絕問道。

“你父親自幼驍勇,迎戰無數,沒有哪一次是敗兵而歸,這滿屋的戰利品便是見證。”狼王尹絕並未回答,而是淡淡地說道。

這是,父親的屋子?

或慈一下僵在了原地。

這是父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是這個世上唯一還能找到的,曾經有過他和母親氣息的地方?

或慈的鼻子沒來由地酸澀了起來,渾身像是布滿了螞蟻,在皮膚上肆意地撕咬著,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瞬間吞噬了她,整個人一下掉入了冰冷的黑穀裏。

“你父親,是狼族不可多得的武將,也是狼族不可多得的忠誠衛士,他對狼族的愛,可以說是遠遠勝過他自己。”

“夠了,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或慈幾乎是吼了出來,這種情景是她所沒想到的。

但與此同時,她的眼睛裏卻噙滿了淚水。

“我不知道,你對你父親了解有多深,或者是,你是否了解他,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尹絕冷靜地說道,但不可否認,此時此刻,他的心境不見得比或慈好受。

有時候,回憶真的是一件殺人不見血的事。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或慈有些激動地說起來,“哼,就算再有功勞又如何,最終他得到的,還不是剜眼割舌!驅逐狼族!”

淚水從或慈眼中無聲地留下,但她卻依然是帶著決絕的神情,看著尹絕,有種想要手刃仇人的痛意從心底湧出。

狼王尹絕抖動了幾下嘴唇,艱難地從口中說出,“可以的話,我情願當初坐上這個位置的是他!”

“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或慈大聲喊道。

話音剛落,她便突然變回了原形,意想不到地直撲而上,將狼王尹絕瞬間推倒在地。

這一切來得十分突然,狼王尹絕雖也感到意外,卻絲毫沒有躲讓和還擊的意思。

“或慈!住手!”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當初要不是因為王,你父親就不隻是剜眼割舌那麽簡單了!而且也正是因為王,才保住了你跟你的母親!”

來者正是葵羽,原本就不放心的她,料到狼王尹絕會帶或慈到這裏來。

果然,剛到這,便見到眼前這情形,於是,說話間,葵羽也瞬間變回了原形,意欲衝上去,不想卻被尹絕一聲喊住,示意她不要上前。

“簡單?哈哈,那我們還得感謝他了?”簡單兩個字,讓或慈感到無比地痛心,她冷笑了一聲,爪子死死地掐住了尹絕的脖子。

“那是你母親執意要跟隨你父親,你才得以一直流浪在外!”葵羽著急地說道,她已經看到了或慈的爪子深陷入了尹絕的脖子裏,真不懂尹絕怎能任由或慈如此放肆,明明知道或慈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哼,是嗎?那為何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或慈恨恨地說道,“真是好笑,為自己開脫,需要找這種理由嗎?說這麽多不就是想證明一切都跟你們無關?算了吧,別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看到葵羽擔心的神情,或慈又看向了狼王尹絕,冷笑道:“哈,堂堂狼族,瑛華山眾生之首,而你,尊敬的狼王,怎麽突然生出這種逆來順受的樣子來,是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嗎?”

或慈對著身下的狼王尹絕嘲笑道。

她不相信,一代狼王,當真會為了讓自己的兄弟,不要王位不要命?

如果是那樣的話,當初又為何能狠心做出那樣的決定?

“或慈!我不知道你究竟對狼族和狼王有什麽誤會,但可能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樣,況且,你一直流浪在外,道聽途說的不見得是事實!”葵羽大聲說道。

“夠了,別那麽多廢話,要解釋還不如直接去跟我的父親母親解釋!”或慈突然目露凶光,爪子又向下緊了緊,那狼王尹絕的脖子開始滲出些血漬來。

葵羽這時也開始著了急,就在她正欲直撲上前的時候,卻聽狼王尹絕終於說話了:“如果你父母的死真的跟我有關,我不會做任何反抗。但是,我希望尹穀的女兒,能夠像他一樣,勇敢果斷,也希望他的女兒不要像他一樣,太過輕信他人,受奸人誤導,歪曲事實。”

“哼,廢話少說,我父母的慘遭毒手,可不是由你……”

沒等或慈說完,葵羽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她趕緊說道:“等等!或慈,等等!你……還可以再見到你父母!”

這話果然讓或慈身軀一震,麵色有變,但她馬上恢複了平靜,正欲發言,卻見那葵羽已變回了人形。

她眼睛微閉,口中微有念詞,雙手自丹田運氣而上,神情泰然,仿佛眼前並未發生任何紛爭,而那狼王也沒在生死關頭。

隨著葵羽雙手的緩緩上抬,已逐漸可以看到一絲飄渺的氣體自手心而生,待運至胸口處時,便可明顯地看到,那是一縷藍色之光。

緊跟著,那藍色的光亮逐漸地變多了起來,也渾濁了起來,直至最後形成了一團霧氣。

隨後,葵羽雙手將那藍色霧氣團抱而起,自胸慢慢推出,待手臂完全伸直後,隻是手腕輕輕地一震,看上去很是輕鬆,但力道卻很足,這個時候,便見那團藍色的霧氣自她手中而出,緩緩地從空中飄散到了屋子中間。

葵羽的行為和剛才那句話明顯讓或慈感到奇怪,所以,她死死地盯著眼前這情景,想要一辨究竟,但即便是如此,她卻並未掉以輕心,爪子使出的力道也沒有變輕。

緊接著,隻見那藍色霧氣到了屋子中間後,又漸漸地暈開,直至蔓延到了整個屋子,然後,再慢慢地開始變淺,直到消失殆盡。

在這變化的整個期間裏,或慈都眉頭緊蹙,冷靜地看著這一切,並未放鬆警惕。

隻是如今這情景,卻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什麽意思?葵羽是要幹嘛?

或慈疑惑地看著一切,難道是葵羽在拖延時間,故弄玄虛?

思及此,或慈趕緊對身下的尹絕使了使力。

可就在這時,屋子中間開始有了變化。

先是幾道虛無飄渺的輪廓緩緩出現,跟著,那輪廓開始明顯起來,像是……一頭狼?啊,有一隻……兩隻——天,是兩隻狼!

他們看上去那麽地親密無間,其中一隻主黑色,略有白毛,毛濃發密,黑白相間,倍顯油亮,其體型高大,奧手闊步,看上去很是威猛。

而另一隻則全身呈純白色,潔白如雪,似乎一根雜色的毛都沒有,其體態優美,步伐不急不緩,緊跟在那黑狼的身側。

他們?

或慈口中喃喃地念道:不可能,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那前爪也漸漸鬆了一下。

葵羽暗暗在心中鬆了一口氣,但想必是剛才施法耗了不少元氣,所以臉色有些蒼白,她有些沒站穩地往後退了幾步,但好歹還是堅持了下來。

或慈的眼睛,定定地在那兩隻狼身上,他們是誰?

難道是葵羽口中的……

或慈雙唇抖動,臉上的凶狠瞬間淡去了不少,眼睛也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它們。

而那兩隻狼,在屋子來回踱了幾步之後,便輕鬆地離地而起,頃刻間,變身為了人形。

那黑狼變身後是一位氣度不凡的男人,看上去身強體魄,筆挺如虹,血性方剛,眼光如炬,高昂的頭和唇邊的不羈顯示著他的桀驁不馴,但即便是如此,當他望向身旁那一身素雅的白衣女子時,眼睛裏卻滿是溫柔。

白衣女子便是那頭白狼所變,她眉黛含春,肌膚勝寒雪,神情溫婉,唇角若清風,一雙清澈的眸子在與那高大男子對望時,更是柔情似水。

男人輕輕地拂去女子額角的鬢發,隨後,又將手溫柔地落在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與此同時,兩人又是相視一笑,濃情蜜意盡在其中。

這一切就像是在或慈身邊發生一樣,甚至連他們的氣息都能感覺得到。

或慈漸漸鬆了爪子,瞬間變回了之前的人形,像是被那對人吸了過去一般,從狼王尹絕的身上跨過,朝著那兩人走了過去。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一雙手顫抖著,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那憑空出現的兩人,但就在要碰到的時候,又驟地停在了半空,就像碰了後,他們就會消失一樣。

這就是父親,母親嗎?

淚水從或慈的眼中傾瀉而出,神情如同孩子般脆弱,她雙唇微張,像是在說著:抱抱我,抱抱我!

這跟剛才那攻擊狼王的或慈簡直是判若兩人。

一旁的葵羽早在或慈放手後,便奔到了狼王尹絕身邊,尹絕衝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隨後,眼睛便一直停在了或慈身上,那裏麵是或慈一直想要的慈愛和疼愛,可惜,她心中的那個人,卻永遠給不了她這些了。